尔果春佛尔果（我养的崽，恶毒点怎么了？）免费阅读无弹窗_我养的崽，恶毒点怎么了？尔果春佛尔果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我穿进清朝小说，成了恶毒女配的额娘。原著里我女儿会因陷害女主，被四阿哥挫骨扬灰。

看着七岁幼女将丫鬟踹进冰湖，我冷汗直流。“乖女儿，恶毒不是这样用的。

”后来四阿哥乳母送来毒点心试探。我握着女儿的手，把点心塞进对方嘴里。“看清楚，

这才叫恶毒。”女儿眨着天真眼眸：“额娘，我学会了吗？”我揉揉她发顶：“还差得远。

”1朔风卷着雪沫子，狠狠砸在糊了高丽纸的雕花窗棂上，发出“噗噗”的闷响，

像有无数只冻僵的手在徒劳地拍打。暖阁里烧着上好的银霜炭，一丝烟气也无，暖烘烘的，

熏得人骨头缝都发软。金丝楠木的条案上，掐丝珐琅的暖手炉吐着温吞的热气，

旁边摊开一本墨香尚未散尽的《女诫》。我，赫舍里·舒宜，

脑袋里却像被塞进了一团浸透冰水的棉絮，又冷又重，嗡嗡作响。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袖口滚的繁复金线牡丹纹，冰凉的缎子滑溜溜的。脑海里，

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正伴着窗外呼啸的风雪，疯狂翻涌、拼凑。

一本看了一半就丢开的清穿小说。女主钮祜禄氏，一路开挂，

最终被未来的雍正帝胤禛捧在心尖尖上，独宠六宫。而自己，赫舍里·舒宜，

只是故事里一个模糊又碍眼的背景板——那个处处与女主作对的恶毒女配，佛尔果春的额娘。

一个在原著笔墨里，因女儿愚蠢狠毒的连累，结局潦草得只有一行字：“赫舍里氏，

惊惧交加，一病不起，殁。”我的目光，带着初来乍到的茫然与沉甸甸的惊悸，

缓缓移向暖阁另一头。紫檀木的绣墩上，坐着个小人儿。不过七岁年纪，

一身簇新的胭脂红缂丝小袄，领口袖边镶着蓬松雪白的风毛。一张小脸玉雪可爱，

圆润的下巴微微扬着，像刚剥了壳的荔枝，鲜嫩得能掐出水来。

乌黑油亮的头发梳成两个精致的“小把子”，各簪着一朵小巧玲珑的赤金点翠梅花，

随着她晃悠小腿的动作，一颤一颤。这就是我的“女儿”，

原著里那个最终把自己作到挫骨扬灰地步的恶毒女配——佛尔果春。此刻，

她那双本该盛满童稚天真的杏眼，却微微眯着，像打量一件不甚满意的玩物，

冷冷地落在暖阁中央跪着的一个小丫鬟身上。那丫鬟看着比佛尔果春大不了多少，

身子抖得如同寒风中的枯叶，一张小脸惨白如金纸，嘴唇哆嗦着，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完整，

只剩下牙齿格格打颤的声响，在过分安静的暖阁里格外刺耳。

“格格…格格饶命…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小丫鬟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绝望的哭腔。

佛尔果春粉嫩的唇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稚嫩的声音却带着一种与年龄全然不符的冰冷慢条斯理：“不敢？方才让你捧个手炉，

你手抖得像是抽了风，那点子火星子溅出来，差点燎了我的新袄子。这双没用的爪子，

留着也是碍事。”她顿了顿，小小的身子微微前倾，

盯着丫鬟那双因恐惧而死死抠着青砖地面的手，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尖。“不如，丢去湖里，

冻上一冻？听说冻僵了，就再也不会抖了。你说好不好？”话音落下的瞬间，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唰”地一下，全冲到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四肢百骸一片僵冷。

冷汗，无声无息地从额角、后背渗出，黏腻冰冷，瞬间浸透了内里的中衣。来了！

原著里那个“天性凉薄狠毒”的幼年女配！

一个穿着靛蓝比甲、管事婆子模样的妇人立刻上前，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声音却尖利：“格格说得是！这等毛手毛脚、不中用的贱蹄子，就该狠狠教训！拖出去！

按格格吩咐的办！”两个粗壮的仆妇应声从门外阴影里闪出，脸上没什么表情，

动作却异常利落，像抓小鸡仔一样，一人一边，粗暴地架起地上瘫软如泥的小丫鬟。

小丫鬟喉咙里发出濒死小兽般的呜咽，徒劳地踢蹬着细瘦的腿，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被那两个铁钳般的手拖着，双脚在光滑的地砖上蹭出刺耳的摩擦声，

直直朝着通往庭院、正灌着冷风的雕花木门而去。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道缝隙，

外面裹着雪粒子的寒风猛地灌进来，吹得暖阁里的烛火剧烈摇曳，光影乱晃，

将仆妇们拖拽的身影拉得如同鬼魅。“慢着！”我的声音猛地拔高，尖利得几乎变了调，

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琴弦骤然崩断。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那声音里的惊怒和不容置疑，

硬生生钉住了仆妇的脚步，也令暖阁内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佛尔果春终于从绣墩上转过头来，那双漂亮得惊人的杏眼，

带着一丝被打断兴致的、明显的不悦，直直地看向我。

那眼神里没有孩童对母亲的依赖或畏惧，只有纯粹的不解和一种近乎审视的漠然。

2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冷汗沿着鬓角滑落，带着冰凉的痒意。我知道，

此刻我脸上的表情一定精彩纷呈，惊惶、恐惧、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强行压下去的暴怒。

原著里“我”这个额娘，对佛尔果春的种种恶行，似乎是默许甚至纵容的，

认为这是满洲姑奶奶该有的“厉害”手腕。但现在占据这具身体的，是我！

一个知道“恶毒”尽头是万丈深渊的现代灵魂！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挺直脊背，

下颌微抬，做出赫舍里府当家主母应有的威严姿态，

目光扫过那两个僵住的仆妇和她们手里奄奄一息的小丫鬟，

最后落在佛尔果春那张写满不驯的小脸上。“佛尔果春，” 我的声音刻意压得平稳，

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力道，在寂静的暖阁里砸下，“过来。”她小小的眉头蹙得更紧，

显然不满我的命令，但或许是“额娘”身份天然的压制，她抿了抿粉嫩的唇，

终究还是慢吞吞地从绣墩上滑下来，踩着软底绣花鞋，一步步挪到我面前。

那双乌溜溜的杏眼，依旧带着审视和不解，直勾勾地仰视着我。我蹲下身，

尽量让视线与她齐平。近看之下，她的小脸愈发精致无瑕，皮肤细腻得看不见毛孔，

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可就是这样一个玉雪可爱的孩子，

刚刚轻描淡写地决定毁掉另一个孩子的手，甚至生命。心头的寒意更重。“我的乖女儿，

” 我伸出手，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拂开她额前一缕被金梅花压住的柔软碎发，

动作尽量轻柔，声音却沉凝如冰，“额娘教你，恶毒……不是这样用的。

”佛尔果春眼中的不解瞬间被一种近乎懵懂的茫然取代，她歪了歪小脑袋，粉唇微张，

似乎想说什么。我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目光越过她小小的肩膀，落在那管事婆子身上。

原著里，这个婆子没少干挑拨嚼舌的事情，甚至还不忠。那婆子脸上谄媚的笑容早已僵住，

眼神闪烁不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张嬷嬷，” 我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这丫头既然毛手毛脚，伺候不得精细活儿，

就打发到浆洗房去吧。那里手脚笨些，也不打紧。” 我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住她，

“至于你，御下不严，差点让格格被火星子燎着，更是大错！罚三个月月例，

再自去管事处领十下手板。可服气？”张嬷嬷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尽，腿一软，

“噗通”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福……福晋开恩！奴才……奴才知错了！奴才服！

奴才领罚！”我挥了挥手，不再看她。两个仆妇如蒙大赦，拖着那几乎昏厥过去的小丫鬟，

飞快地退了出去，暖阁的门重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和寒意，

也暂时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血腥味。3暖阁里只剩下我和佛尔果春。

炭火依旧无声地散发着暖意，空气里却凝滞着一股无形的张力。佛尔果春依旧仰着小脸看我，

那双漂亮眼睛里，之前的冰冷和不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纯粹的困惑。

她似乎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在她看来理所当然的惩罚，会被我这样轻描淡写地推翻，

甚至还惩罚了她倚重的嬷嬷。“额娘？”她终于小声开口，稚嫩的嗓音里带着浓重的不解，

“为什么？她差点弄坏我的新衣服。不听话的奴才，就该受罚。嬷嬷说，主子心软，

奴才就会蹬鼻子上脸。”我看着她黑白分明、不染尘埃的眼睛，

心头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原著里，

四阿哥胤禛那双未来会冰冷审视、最终判决她们母女命运的锐利眼眸，

仿佛就在这暖阁的阴影里无声凝视。挫骨扬灰四个字，带着血腥的铁锈味，

又一次沉沉压上我的脊梁。我伸出手，这一次，稳稳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轻轻抚上她柔软温热的小脸。指尖感受到那属于孩童的鲜活生命力，

与我心底翻腾的惊惧形成可怖的对比。“佛尔果春，” 我凝视着她，一字一句，

缓慢而清晰，像在冰面上刻下痕迹，“记住额娘的话。恶毒，

不是用来欺负那些比你弱小、任你拿捏的人。那不叫本事，那叫愚蠢，叫自取灭亡。

”她长长的睫毛飞快地眨动了几下，像在努力消化这全然陌生的观念。

小脸上的困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深了。“那……恶毒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问，

声音里充满了孩童最原始的好奇，纯粹得令人心头发寒。这个问题，像一根冰冷的针，

刺破了我强撑的镇定。我该如何向一个七岁的、骨子里似乎就带着凉薄的孩子解释，

在这步步杀机的深宅大院，甚至未来更加残酷的紫禁城里，真正的“恶毒”是什么？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窗外，风雪似乎更大了，呜咽着，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时间如同庭院里结冰的水面，看似凝滞，底下却裹挟着无数看不见的暗流，

缓慢而无可阻挡地向前推移。府里的日子，在表面一层薄薄的冰壳下，

维持着一种虚假的平静。那日暖阁之事，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扩散开后，

水面似乎又恢复了光滑如镜。张嬷嬷挨了板子，缩在房里养伤，

再不敢轻易在佛尔果春面前搬弄是非。佛尔果春身边伺候的人，也明显比往日更加谨慎小心，

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府中仆役私下里的议论和窥探眼神，像无形的蛛网，悄然编织着。

佛尔果春对我，似乎多了一层模糊的探究。她依旧会在我面前做出乖巧的模样，

会软软地叫我“额娘”，会按我的要求读书习字。但她那双过于清亮的杏眼里，

时常会闪过一丝不属于孩童的沉静思索。她在观察，在琢磨我那日的话，像一个懵懂的小兽，

在陌生的丛林中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边界。我则利用这短暂的平静，像一个最精密的间谍，

不动声色地梳理着府中的人脉关系，

尤其是与那位未来的铁血帝王——四阿哥胤禛相关的一切线索。我知道，风暴的中心，

往往在平静的表象下酝酿。果然，平静被一封意外的拜帖打破。4腊月二十三，小年刚过。

清晨的雪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紫禁城的琉璃瓦顶。

府里的管事脚步匆匆地穿过抄手游廊，将一张素雅却质地精良的拜帖送到了我的梳妆台上。

“福晋，是四贝勒府上的钱嬷嬷递来的帖子。”管事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钱嬷嬷！我捏着拜帖的手指微微一紧，冰冷的纸张边缘硌着指腹。这个名字，

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瞬间捅开了我记忆深处属于原著的那个尘封角落。她是胤禛的乳母之一，

身份特殊。在原著那寥寥几笔的背景里，她似乎对钮祜禄氏未来的女主颇有好感，

而对佛尔果春母女，则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不易察觉的排斥。更重要的是，

在佛尔果春后期作死的道路上，这位钱嬷嬷扮演的角色，绝不仅仅是个旁观者。

她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不动声色地推动着某些齿轮。拜帖上的字迹工整，措辞客气，

言道钱嬷嬷奉四贝勒之命，送些节下的小点心来，给府上的小格格尝尝鲜，

并顺道代四贝勒问候一声。问候？指尖划过“四贝勒”三个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胤禛的“问候”，从来都带着砝码的重量。是试探，还是……警告？原著里，

佛尔果春母女被钮祜禄氏和四阿哥联手碾碎的结局，像一幅冰冷的画卷，骤然在眼前展开。

我合上拜帖，指尖冰凉。该来的，终究躲不掉。“请。”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只有自己知道，那平静下翻涌的是何等的惊涛骇浪。半个时辰后，

钱嬷嬷被引进了待客的花厅。她约莫四十许人，保养得宜，穿着体面的石青色缎面镶毛比甲，

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插着一支素净的银簪。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既不显得过分热络，

也不失礼数，眼神却像探针，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厅内陈设，

最终精准地落在我和坐在我身侧的佛尔果春身上。“给舒宜福晋请安，给格格请安。

”钱嬷嬷屈膝行礼，动作标准得如同尺子量过。她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

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红漆雕花食盒。“嬷嬷不必多礼，快请坐。”我抬手示意，

脸上挂着符合身份的温和笑容，示意丫鬟上茶。佛尔果春也规规矩矩地坐着，

穿着鹅黄色绣折枝玉兰的小袄，粉雕玉琢，像个最完美的瓷娃娃，安静地听着我们寒暄。

钱嬷嬷的目光在佛尔果春身上停留了片刻，笑意加深了几分：“格格真是出落得愈发标致了，

瞧着就让人喜欢。四贝勒也时常惦记着，说府上这位小格格冰雪聪明，

特意让老奴送些宫里新制的点心来，给格格尝尝鲜。”她说着，

示意身后的小丫鬟将食盒放在中间的紫檀小几上。食盒盖子打开，

露出里面四样精致绝伦的点心：枣泥山药糕、栗子酥、杏仁佛手酥，

还有一碟晶莹剔透、点缀着蜜饯果脯的……豌豆黄。我的目光，在触及那碟豌豆黄的瞬间，

瞳孔猛地一缩！原著的文字碎片，带着血腥气，

猛地撞进脑海——……那碟看似寻常的豌豆黄，色泽诱人，却混了极微量的夹竹桃粉。

寻常人食之，不过轻微腹痛，略施薄惩。然佛尔果春日日服用滋补药膳，

其中一味药材与夹竹桃相冲，若误食此物，数日内必气血逆冲，高烧惊厥，

根基受损……5寒意，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天灵盖，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破膛而出。不是简单的试探，这是……要毁掉佛尔果春！无声无息，不留痕迹！

用最“温和”的方式，彻底拔掉这根可能在未来碍眼的刺！钱嬷嬷脸上那恰到好处的笑容，

此刻在我眼中，扭曲得如同恶鬼的面具。她拿起旁边丫鬟递上的银箸，

动作优雅地夹起一块小巧的豌豆黄，脸上笑容慈和得近乎虚伪，

朝着佛尔果春递过来：“格格，您尝尝这个？宫里御膳房的新方子，最是清甜软糯，

入口即化呢。”那抹诱人的鹅黄色，在银箸尖端微微颤动，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像裹着蜜糖的穿肠毒药。佛尔果春似乎被那点心的精致吸引，大眼睛亮晶晶的，

小脸上露出一点期待，下意识地微微张开了粉嫩的小嘴，

身体也朝着那诱人的豌豆黄前倾了一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佛尔果春！

”我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柔和，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

瞬间截断了那递向女儿的死亡诱惑。佛尔果春的动作顿住，疑惑地转过头看我。

钱嬷嬷脸上的笑容也微微一滞，那递出的银箸停在半空，她看向我，

眼神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被打断计划的阴鸷，

但立刻被更浓的、故作不解的疑惑取代：“福晋？”整个花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炭盆里偶尔爆出一点火星的噼啪声，此刻都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我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婉得体的笑容，甚至比刚才还要柔和几分。我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

裙裾无声地拂过光滑的地面，走到紫檀小几前。目光扫过那碟致命的豌豆黄，再缓缓抬起，

落在钱嬷嬷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却显得有些僵硬的老脸上。“嬷嬷一番美意，

我们母女心领了。”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像结了冰的湖面，“这点心，瞧着就金贵。

只是……”我故意顿了顿，清晰地看到钱嬷嬷捏着银箸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

“只是，佛尔果春这孩子，前几日贪嘴，多吃了些蜜饯，脾胃有些虚不受补。”我伸出手，

动作自然流畅，却不是去接她筷子上的点心，而是直接覆上了她拿着银箸的那只手背！

钱嬷嬷的手背皮肤微凉，保养得再精细，也掩盖不了松弛的触感。在我手指接触到的刹那，

她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像被烙铁烫到，眼神里那点强装的镇定瞬间崩开一道裂痕，

露出底下深藏的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我稳稳地按住她的手，力道不大，

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钳制感。脸上的笑容加深，眼底却冰冷一片，没有一丝温度。

6“尤其是这豌豆黄，”我的声音压低了些许，像贴着冰面滑过的风，只够我们两人听清，

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瞧着放了蜜饯，怕是更甜腻了些。她这身子，

怕是消受不起这份‘甜头’。”钱嬷嬷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脸色开始泛白，她试图抽回手，

却被我死死按住。她身后的那个小丫鬟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地低下头。“不过，

”我话锋陡转，脸上的笑容倏然绽放，像一朵淬毒的罂粟花，艳丽而冰冷，

“嬷嬷您冒着风雪亲自送来，这份心意，我们怎能不领受？”我手上猛地用力，不再是按住，

而是近乎暴戾、强硬地扭转了她拿着银箸的手腕，将那筷子上颤巍巍的、鹅黄色的豌豆黄，

精准无比地、狠狠地塞进了她因惊骇而微微张开的嘴里。动作快、狠、准！

带着积压了数日的恐惧、愤怒，以及为了生存而被迫生出的、玉石俱焚般的决绝。“唔——！

” 钱嬷嬷猝不及防，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呜咽。她眼睛骤然瞪得滚圆，

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剧痛般的绝望。

那点心的甜腻香气瞬间在她口腔里弥漫开，此刻却比砒霜更让她肝胆俱裂。

她下意识地想要呕吐，想要挣扎。但我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另一只手闪电般伸出，

死死捂住了她的嘴，五指用力，几乎要嵌进她的脸颊骨里。“吞下去。

” 我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冰冷、低沉，带着一种来自地狱般的森然，

“这是四贝勒的‘心意’，也是你主子想要的‘结果’。你不尝尝，怎么回去复命？嗯？

”7花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炭火偶尔的噼啪，

和钱嬷嬷喉咙里发出的、被强行捂住后沉闷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嗬嗬声。

她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额头上青筋暴起，

豆大的冷汗瞬间沁满了整张脸。我死死按着她，捂着她的嘴，

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口腔里徒劳的蠕动和绝望的吞咽动作。她的眼神，从最初的惊骇欲绝，

到被强行灌下毒物后的极致恐惧，再到最后，只剩下一种灰败的、彻底崩溃的死寂。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终于，感觉到她喉头那一下艰难的、彻底的滚动，我才猛地松开手。

钱嬷嬷像一截被砍断的朽木，踉跄着向后猛退几步，

“咚”地一声撞在身后的紫檀木太师椅扶手上，才勉强没有瘫倒在地。她佝偻着腰，

一手死死抠住自己的喉咙，一手撑住椅子扶手，剧烈地干呕起来，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体面从容？她看向我的眼神，

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如同见到修罗恶鬼般的恐惧，身体筛糠似的抖个不停。我缓缓直起身，

掏出一方素白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捂过她嘴的手指，

仿佛上面沾染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擦干净手指，我将帕子随意丢在脚边。然后，

我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绣墩上的佛尔果春身上。

她的小脸依旧玉雪可爱，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从始至终，

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也没有挪动一下。那双清澈的杏眼里，

此刻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茫然，一丝残留的孩童式的懵懂，但更多的，

是一种被强行撕开蒙昧、骤然窥见深渊的、近乎顿悟般的亮光。那光芒锐利得惊人，

像新磨的刀锋，直直地刺向我。我看着她，一步步走回她面前，蹲下身，

让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伸出手，指尖还残留着一丝冰凉的汗意，

轻轻抚上她柔软温热的脸颊。花厅里，只剩下钱嬷嬷压抑不住的、痛苦的干呕声，

如同背景里不祥的伴奏。我凝视着佛尔果春那双被震惊和某种奇异亮光占据的眸子，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那令人作呕的背景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和一丝微不可察的疲惫：“看清楚了吗，佛尔果春？”指尖感受到她脸颊肌肤的细嫩温热，

与我心底那片被恐惧和决绝浸透的冰冷荒原，形成了最刺骨的对比。“这才叫恶毒。

”8我的声音落下，像一块冰投入死水，激不起任何表面的涟漪，却在看不见的深处，

搅动了致命的漩涡。佛尔果春仰着小脸，她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飞快地颤动了几下，

视线从我脸上，

缓缓移向花厅中央那个狼狈佝偻、还在徒劳干呕的身影——钱嬷嬷此刻的模样，

比起之前她所见过的那个被拖去冰湖的小丫鬟，更加凄惨绝望。她看了几秒，

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努力理解这过于复杂和残酷的一幕。然后，她重新转过头，

目光直直地迎上我的视线。粉嫩的唇瓣微微开启，吐出的字句，带着孩童特有的清脆，

却像淬了冰的琉璃珠，一颗颗砸在死寂的花厅里：“额娘，” 她的小脸上没有害怕，

没有厌恶，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好奇和……求证，“我学会了吗？”那声音，

天真得近乎残忍。我按在她脸颊上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心口像是被那冰凉的琉璃珠狠狠撞了一下，闷闷地疼。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寒意，

从四肢百骸深处漫上来。教会一个七岁的孩子用最残忍的方式自保，这算哪门子的“学会”？

这分明是亲手将她推向了悬崖的边缘，告诉她深渊的风景。可我能怎么办？

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善良的尽头，就是挫骨扬灰的结局。

钱嬷嬷终于停止了那撕心裂肺的干呕，她扶着椅子扶手，勉强站直了些，

那张保养得宜的脸此刻灰败如土，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只剩下身体无法控制的、筛糠般的颤抖。她带来的小丫鬟也早已瘫软在地，吓得失了声。

我缓缓收回抚在佛尔果春脸上的手，指尖蜷缩进掌心，试图留住那一点点属于孩童的温热，

却只握住了满手冰凉。目光重新落回佛尔果春那张写满等待答案的小脸上。

那双过于清亮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望着我，执着地等着一个评判。窗外，

铅灰色的天幕沉沉压下，风雪似乎又要来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点心的甜腻。抬起手，这一次，不是落在她脸颊，

而是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力道，揉了揉她发顶那柔软乌黑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