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碎玉我叫温晚,曾经是傅沉舟精心挑选的一件“赝品”。三年,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夜,
我扮演着他心尖上那抹永不褪色的白月光——苏清浅。她的喜好成了我的习惯,
她的神态刻进我的骨髓,连微笑的弧度都经过精确测量。傅沉舟,傅氏集团的掌权人,
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他予我锦衣玉食,予我旁人艳羡的目光,
却吝啬于给予一丝真正的温度。他的眼神,总是穿透我,落在另一个虚幻的影子身上。
我们的关系,始于一份冰冷清晰的《合约情人协议》,白纸黑字写着我的义务:扮演苏清浅,
满足他的一切情感投射需求。期限?他说了算。我签了,因为需要钱,很多钱,
救我病榻上挣扎的母亲。我清醒地踏入这场交易,从未奢望过真心。
我以为我能守住自己的心,像一个尽职的演员,演完这场漫长的独角戏。
直到那枚象征着苏清浅的羊脂白玉镯,被他亲手戴在我的腕上。冰凉的触感瞬间蔓延至心脏。
他摩挲着玉镯,眼神却缥缈地落在窗外,
声音低沉得像叹息:“清浅最喜欢玉的温润……你要好好戴着,别磕了碰了。” 那一刻,
一种尖锐的屈辱感刺穿了我所有自以为是的武装。我不仅是替身,
更是一件承载着他思念的容器,一件不能有瑕疵的摆设。羞辱远不止于此。苏清浅的忌日,
他带我去墓园。细雨霏霏,他撑着一把黑伞,大半遮在我头顶,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然而,
他俯身靠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警告:“别说话,别乱动,
安静地站在这里。清浅喜欢安静。” 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站在冰冷的墓碑旁,
雨水打湿了我的裙摆,寒意侵入骨髓。他对着墓碑低语,诉说着无尽的思念和悔恨,
那些滚烫的字眼,每一个都像烧红的针,扎在我早已麻木的心上。原来,他所有的深情,
都只属于那块冰冷的石头。心,就在这一次次的漠视和物化中,一点点凉透,然后结冰。
我学会了在他面前完美扮演苏清浅的温婉娴静,也学会了在独处时,疯狂汲取知识,
利用“傅沉舟情人”这个身份所能接触到的任何资源,为自己铺路。我像一块贪婪的海绵,
在无人知晓的暗处,积蓄着离开的力量。我知道,离开他,我必须拥有足够的筹码。
我以为我已足够坚强,足够清醒。直到那个雨夜。
他带着一身酒气和另一个女人——一个眉眼间有几分像苏清浅,
却更年轻娇艳的女大学生——的香水味回来。客厅里灯光刺眼,他烦躁地扯着领带,
那女孩像只受惊的小鹿,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看到我,傅沉舟眉头都没皱一下,
径直吩咐:“给她倒杯水。” 那语气,仿佛在使唤一个佣人。我端着水杯走过去,
脚步有些虚浮。小腹传来一阵熟悉的、隐秘的坠痛,提醒着我身体里悄然孕育的生命。
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是我在绝望深渊里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一个荒谬的、试图用血缘绑住他、保住这段畸形关系的筹码。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沉舟……” 我刚开口,试图提醒他我的存在,我的不适。他猛地挥手,
动作粗鲁而不耐烦:“别烦我!滚回你房间去!” 他推搡的动作正好撞在我的小腹上。
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席卷了我,温热的液体顺着腿间汹涌而下,染红了米白色的地毯,
刺目惊心。世界瞬间失声,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和腹部翻江倒海的绞痛。
我像一片被狂风撕扯的叶子,软软地倒了下去,视线模糊前,
只看到傅沉舟那张俊美却写满错愕和……嫌恶的脸?他似乎在吼着什么,但我听不清了。
剧痛和失血让我陷入半昏迷。在混沌的意识里,
我清晰地捕捉到那个年轻女孩尖锐的抱怨:“沉舟哥!她流血了!好脏啊!
我的新鞋子都弄脏了!” 而傅沉舟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波澜,
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送医院。处理干净。”处理干净……像处理一块弄脏的地毯。
(二) 无声醒来是在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苍白的天花板,冰冷的点滴管。小腹平坦,
空荡荡的。那个微弱的、我甚至没来得及感受的生命脉动,消失了。被他的不耐烦和推搡,
被那个女孩嫌弃的尖叫,被他一句冰冷的“处理干净”,彻底抹杀了。心,
像是被挖空了一块,冷风飕飕地灌进来。没有眼泪,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病房门被推开,
傅沉舟走了进来。他换了衣服,身上没有了酒气和香水味,
但眼底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清晰可见。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公式化的“关切”:“醒了?医生说你没事了,休养几天就好。
”他的目光扫过我苍白的脸,落在空荡荡的手腕上——那枚羊脂白玉镯,
在混乱中不知掉落在哪里,碎裂了。他眉头微蹙,语气沉了下来:“镯子呢?清浅的镯子!
”呵……到了这个时候,他心心念念的,还是那块象征着苏清浅的玉!
积压了三年的委屈、隐忍、屈辱和此刻丧子之痛,如同沉寂已久的火山,
终于找到了爆发的出口。我用尽全身力气,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
“傅沉舟!你这个混蛋!!” 声音嘶哑,带着破音的绝望。他没有躲。
水杯砸在他昂贵的西装外套上,水渍晕开,玻璃碎片弹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站在那里,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惊愕,有被冒犯的怒意,似乎还有一丝……困惑?
他不明白,一件“赝品”,一个“容器”,一个签了协议的“玩物”,怎么敢反抗?
“你疯了?” 他沉声质问。“是!我是疯了!” 我撑着坐起来,死死地盯着他,
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和决绝,“被你逼疯的!被那个该死的镯子逼疯的!
被苏清浅那个死人逼疯的!傅沉舟,你看清楚!我是温晚!我不是苏清浅!永远都不是!
我受够了!我受够当她的影子,当你的玩物了!”我的胸膛剧烈起伏,
每一个字都像用刀子在心口剜肉:“孩子……我的孩子……因为你的推搡,因为你的不耐烦,
没了!你心里只有你的清浅!只有那个镯子!你问过一句我的感受吗?
你关心过那个无辜的生命吗?没有!在你眼里,我温晚算什么东西?
连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大学生都不如!她至少还能得到你一声‘滚开’的呵斥,而我呢?
我只是你命令‘处理干净’的垃圾!”傅沉舟的脸色终于变了。震惊、难以置信,
甚至有一丝慌乱掠过他深邃的眼眸。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
但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了。“够了!” 我打断他可能出口的任何话语,
无论是解释还是更深的羞辱,都毫无意义了。“傅沉舟,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我颤抖着手,指向病房门口那个一直沉默伫立、如同影子般的助理林特助。
他手里拿着一个我熟悉的、印着傅氏集团Logo的文件夹。那是我在得知怀孕后,
就悄悄委托律师准备好的,一直藏在包里,像个讽刺的定时炸弹。“林特助,把文件给他。
”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林特助看了傅沉舟一眼,后者脸色铁青,
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林特助犹豫了一瞬,还是走上前,将文件夹递到傅沉舟面前。
傅沉舟没有接,只是死死地盯着我:“这是什么?”“《解约协议》。” 我迎上他的目光,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傅先生,我温晚,单方面宣布,我们的情人合约,即刻终止!
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违约金,按照协议,我会一分不少地赔给你!现在,
请你拿着它,离开我的病房!立刻!马上!”“解约?” 傅沉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猛地一把抓过文件夹,看也没看,指关节捏得发白,声音里压抑着风暴,“温晚,
你以为你是谁?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谁给你的胆子!”“我自己给的!
” 我毫不退缩,声音不大,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力量,“傅沉舟,你看看清楚!
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以前我需要钱,
需要傅太太这个身份带来的便利救我妈妈,我忍了!现在,我妈手术成功了,在康复!
我利用这三年,利用你给的身份,也给自己攒够了安身立命的本钱!我不欠你了!
更不需要你了!”我指着那份协议,目光冰冷如霜:“签了它,拿上你的违约金,我们两清。
否则,我不介意把这三年来,我是如何被你当成苏清浅的替身,如何被你冷落羞辱,
以及……”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捏着文件夹的手,
“以及昨晚你如何推倒我导致流产的细节,捅给媒体。傅氏总裁的深情面具,
想必很多人想看看它下面藏着什么龌龊吧?尤其,
是在你刚拿下西城那个关键地王项目的节骨眼上。” 这三年,我可不是白待在他身边的。
那些商业机密,那些他对手的弱点,我都默默记在心里。傅沉舟的脸色彻底变了,
震惊、暴怒,还有一丝……被威胁的难以置信。他死死地盯着我,
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苍白脆弱却眼神如刀的女人。病房里的空气凝固了,
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声和点滴冰冷的滴答声。最终,他眼中翻腾的风暴缓缓平息,
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幽暗。他猛地翻开文件夹,找到签名页,看也不看内容,掏出笔,
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力透纸背,几乎划破纸张。“温晚,你很好。
” 他将签好的协议狠狠摔在病床上,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冰冷的恨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拿着你的自由,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完,他转身,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摔门而去。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
我靠在床头,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看着那份签着他名字的协议,
眼泪终于后知后觉地汹涌而出。不是悲伤,是解脱,是埋葬了过去一切的疲惫。手腕上,
似乎还残留着那枚玉镯冰冷的触感,如今,玉碎了,镯断了,那个名为“温晚”的灵魂,
终于从“苏清浅”的枷锁中挣脱出来,虽然鲜血淋漓,但终获新生。(三) 涅槃五年时光,
足以改变一切。江城最高端的私人拍卖行,“云顶之巅”。璀璨的水晶灯下,衣香鬓影,
名流云集。今晚的重头戏,
是一块据说是苏清浅生前最钟爱、却因家族败落而流落海外的清代翡翠玉佩——“凝碧”。
传闻傅氏总裁傅沉舟,志在必得。我坐在二楼视野绝佳的独立包厢里,
一身剪裁利落的墨绿色丝绒长裙,衬得肤色胜雪。长发挽起,露出优雅的脖颈,
耳畔点缀着简单的钻石耳钉,低调却难掩光华。指尖捏着一杯香槟,
目光平静地扫过楼下喧嚣的人群。“紧张吗?” 温润的男声在身旁响起。顾昀,
顾氏新上任的掌舵人,也是我最重要的合伙人。五年前,
在我最狼狈绝望、拿着傅沉舟的“违约金”准备从头开始时,是他向我伸出了橄榄枝。
他看中了我对艺术品市场的敏锐嗅觉和在傅沉舟身边三年积累的人脉与信息。
我们联手创办了“拾光艺术投资”,从一个小小的画廊做起,
如今已是业内不可小觑的新锐力量。他欣赏我的能力,给予我绝对的尊重和信任,
也在我母亲后续治疗中提供了巨大的帮助。我们之间,是并肩作战的伙伴,
是惺惺相惜的朋友。他的存在,是冰冷世界里的一抹暖色,提醒我,
这世上并非所有关系都像傅沉舟那样充满算计与伤害。“紧张?” 我轻笑一声,
晃了晃杯中金色的液体,眼神锐利而冷静,“该紧张的是楼下那位。这块‘凝碧’,
我研究了三年,它的价值远超市场预估。更重要的是……它是今晚这场戏的关键道具。
” 我看向顾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顾昀了然一笑,风度翩翩:“傅沉舟为了它,
可是下了血本,势在必得。你确定要跟他硬碰硬?资金方面……”“放心。” 我打断他,
语气笃定,“‘拾光’这几年的利润,加上我个人的积蓄,足够了。
况且……” 我看向楼下前排那个即使坐着也气场强大、生人勿近的侧影——傅沉舟。
五年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更添了几分成熟冷峻的魅力,
只是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阴郁和……不易察觉的疲惫,让他显得更加深沉难测。他身边,
空无一人。“况且,我太了解他了。他对苏清浅的执念有多深,对这块玉佩的渴望就有多强。
这不仅仅是一块玉,这是他试图抓住的、关于苏清浅的最后一点念想。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 我冷冷地勾了勾唇角,“而我,就是要让他付出这个‘代价’。
”拍卖师开始介绍“凝碧”,声情并茂地讲述它的传奇故事。果然,当起拍价报出时,
傅沉舟第一个举牌。竞价迅速攀升,几个实力买家轮番出手,
但很快就被傅沉舟凌厉的加价气势压了下去。价格很快飙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天文数字。
场内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拍卖师激动的声音和傅沉舟沉稳举牌的身影。所有人都觉得,
这块玉已是傅沉舟的囊中之物。就在拍卖师即将落槌的瞬间——“两亿。
” 一个清冷平静的女声,通过包厢的扩音器清晰地传遍全场。全场哗然!这个价格,
远超玉佩本身价值太多!更重要的是,这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让人难以忽视的穿透力。
傅沉舟举牌的手猛地顿在半空。他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身体瞬间僵硬。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向二楼那个被单向玻璃隔开的包厢。
尽管看不到里面的人,但他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
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震惊、难以置信、狂喜、痛苦……种种复杂到极致的情绪,
最终化为一片汹涌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惊涛骇浪!是她!温晚!
那个他以为早已被他驱逐、遗忘在尘埃里的女人!那个他午夜梦回时,
被无边的悔恨和冰冷空寂折磨得无法入睡的女人!她竟然回来了!
以这样一种高高在上的、挑衅的姿态!“两亿!二楼贵宾出价两亿!” 拍卖师激动地大喊。
傅沉舟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底瞬间布满血丝。他几乎是嘶吼出声,
带着一种失控的疯狂:“两亿五千万!”全场再次沸腾!这已经不是在竞拍,而是在斗气!
在拼命!包厢内,顾昀微微蹙眉:“晚晚,这价格……”我抬手,阻止了他。
目光依旧锁定在楼下那个失态的男人身上,看着他眼中翻涌的痛苦和疯狂,
心中竟奇异地平静。我拿起报价器,声音透过扩音器,依旧平静无波,
却清晰地敲打在傅沉舟的心上,也敲打在所有人的耳膜上:“三亿。”“三亿!天啊!
” 惊呼声四起。傅沉舟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竟有些摇晃。他死死地盯着二楼的包厢,
眼神像是要穿透那层玻璃,看清里面的人。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却最终化为一声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吼。他猛地举起牌子,声音嘶哑破碎,
带着一种绝望的孤注一掷:“三亿五千万!”这是他目前能动用的、近乎极限的现金流。
为了这块玉,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念想,他赌上了一切。拍卖场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二楼。我轻轻放下报价器,拿起香槟,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然后,对着麦克风,清晰地说:“恭喜傅总,得偿所愿。”没有继续加价。
“三亿五千万第三次!成交!恭喜傅沉舟先生!” 拍卖槌重重落下。
巨大的落差让傅沉舟一个趔趄,差点站立不稳。他没有丝毫竞拍成功的喜悦,
脸上只有一片死灰般的惨白和被愚弄的巨大愤怒!她故意的!她根本不是真心想要那块玉!
她只是在抬价!只是在报复!用最残忍的方式,
开他试图用金钱掩盖的狼狈和……对苏清浅那份早已变质、却被他死死抓住不肯放手的执念!
场内响起礼貌却复杂的掌声。傅沉舟站在那里,像一座濒临喷发的火山,
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他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目光依旧死死锁着二楼包厢,仿佛要将那里烧穿。拍卖会结束,人流开始退场。
我挽着顾昀的手臂,从容地从包厢专属通道走下楼梯。墨绿色的裙摆摇曳生姿,
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刚走到一楼大厅,一道身影如同失控的列车般猛地冲到我面前,
挡住了去路。是傅沉舟。他呼吸粗重,胸膛剧烈起伏,
眼底是猩红的血丝和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五年不见,他瘦了些,轮廓更加锋利,
但那份刻骨的阴郁和此刻的失态,让他看起来危险而脆弱。
“温晚……”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真的是你……”顾昀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将我护在身后,
姿态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意味:“傅总,幸会。恭喜拍得心头好。” 语气疏离有礼。
傅沉舟像是根本没听到顾昀的话,他的目光死死地胶着在我脸上,
贪婪地、痛苦地描摹着我的轮廓,仿佛要将这五年的空白都填满。当他看到我手腕上,
戴着一枚设计独特、价值不菲的蓝宝石手链时那是顾昀送我的生日礼物,
象征着“拾光”的成功,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那抹幽蓝刺痛了双眼。
“你……”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里压抑着海啸般的情绪,“这些年……你去哪了?
为什么……”“傅先生,” 我平静地打断他,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好久不见。我的去向,似乎与你无关。至于为什么回来?
” 我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冰冷的微笑,“江城这么大,容得下任何人发展。
比如,容得下‘拾光’。”“拾光……” 傅沉舟喃喃重复,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更深的刺痛。他当然知道“拾光”,
这个近几年在艺术投资领域异军突起的黑马,势头之猛,
连傅氏旗下的相关业务都感到了压力。他万万没想到,背后站着的,
竟是他亲手抛弃的“赝品”!“晚晚,我们该走了,庆功宴要开始了。” 顾昀适时开口,
手臂微微用力,带着我准备绕过他。“等等!” 傅沉舟猛地伸手,似乎想抓住我的胳膊,
却在半途颓然落下。他高大的身影此刻显得有些佝偻,
声音里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卑微的恳求,“温晚……我们谈谈!给我五分钟……不,
三分钟就好!”他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
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悔恨和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急切。这一幕,若是被五年前的我看到,
或许会心软。但现在,我的心早已在冰水里淬炼过,坚硬如铁。“谈?” 我停下脚步,
回头看他,眼神里只有纯粹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谈什么?
谈那块价值三亿五千万的玉佩?还是谈傅总当年是如何‘处理干净’我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 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清晰地割开他试图掩饰的伤口。
傅沉舟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子……那个他从未知晓、却在无意中亲手扼杀的孩子……是他心底最深、最无法愈合的伤疤!
悔恨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我……我不知道……我当时……” 他语无伦次,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
里面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和哀求,
“对不起……温晚……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
” 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轻轻笑出声,那笑声在空旷奢华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傅沉舟,你的‘对不起’,值三亿五千万吗?能换回那个孩子吗?
能抹平我这三年像傻子一样被你当成别人影子的屈辱吗?” 我一步步走近他,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鼓点。“不能。” 我站定在他面前,
近得能看清他眼中自己的倒影——冰冷,陌生。“所以,收起你这套迟来的深情戏码。
你的道歉,一文不值。你的痛苦……”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紧握的拳头和痛苦扭曲的脸,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如同宣判,“在我看来,只是报应不爽。
”“报应……” 傅沉舟喃喃重复,像是被这两个字彻底击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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