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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离婚后我成了前夫的老板娘》,主角分别是冰冷沈修瑾,作者“海豚疯度”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男女剧情人物分别是沈修瑾,冰冷,苏薇薇的现代,大女主小说《离婚后我成了前夫的老板娘》,由网络作家“海豚疯度”所著,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4826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8-04 11:40:08。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离婚后我成了前夫的老板娘
冰冷的银质餐具在长桌中央反射出吊灯刺眼的光,每一次细微碰撞都像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三根细长的白蜡烛,顶端跳跃着暖黄的火苗,
努力在空旷昂贵的餐厅里制造一点可怜的温馨假象。奶油蘑菇汤的香气氤氲着,
是我亲手做的,沈修瑾曾经说过喜欢。此刻这香气只让我胃里一阵阵发紧。
刀叉切割牛排的轻微声响停了。沈修瑾抬起头,
那张英俊得近乎刻薄的脸在烛光下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推开几乎没动过的餐盘,瓷盘底划过光洁桌面,发出一声短促刺耳的噪音。“林晚,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扎破餐厅里最后一点稀薄的空气,“演够了吗?
”我捏着餐叉的手指猛地收紧,金属硌得掌心生疼,几乎要嵌进肉里。演?这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我像个虔诚的信徒,把他随口一句“喜欢”当成圣旨,
把他皱一下眉头当作天大的事,洗手作羹汤,敛尽所有锋芒,
努力活成他沈太太该有的、温顺无害的样子。到头来,只换来他一句“演”?我张了张嘴,
喉咙却像是被滚烫的蜡封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辩解?质问?在他面前,
我那点可悲的自尊早已被碾得粉碎。“三年了,”他身体微微后仰,靠在高背椅里,
姿态是惯有的睥睨,眼神却锐利得能刮下人一层皮,“你不腻,我腻了。”他顿了顿,
唇角扯开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一寸寸扫过我的脸,“看看你自己,
林晚。除了这张还算能看的脸,你还有什么?乏味得像杯白开水,
连当沈太太最基本的……情趣,都欠奉。”每一个字都精准地砸在心上最脆弱的地方,
钝痛蔓延开,四肢百骸都跟着发冷。乏味?白开水?原来我那些小心翼翼的讨好,
那些深夜亮着灯等他回家的坚持,那些为他熨平每一寸衬衫褶皱的专注,在他眼里,
只是索然无味的证明。我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那里面赤裸裸的厌恶会把我彻底击垮。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密码锁开启的轻快电子音。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
清脆、笃定,带着一种主人般的熟稔和张扬,由远及近。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沉进一片冰冷的深渊。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像一阵裹着浓烈香气的风。
她穿着最新季的香奈儿套装,剪裁完美地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
是苏薇薇,那个在沈修瑾公司里,总是用毫不掩饰的、带着挑衅目光看我的实习生。此刻,
她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径直走到沈修瑾身边,
纤纤玉臂自然而然地环住了他的胳膊。“修瑾,等久了吧?”她的声音又甜又嗲,
带着刻意的娇嗔,目光却像淬了毒的针,毫不客气地刺向我,“呀,林晚姐也在啊?
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纪念日?”她故意拖长了尾音,那“纪念日”三个字,
被她念得充满了讽刺。沈修瑾没有推开她,反而顺势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动作亲昵而自然,
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冰冷,审视,像是在看一件亟待处理的垃圾。
“正好,薇薇也来了。”他抽出被苏薇薇抱着的手臂,
俯身从放在旁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动作随意得如同丢弃一张废纸。“啪!
”那叠雪白的、边缘锋利的A4纸被甩在铺着蕾丝桌布的餐桌上,不偏不倚,
正好压在那碗我精心熬煮、此刻已经冷透的奶油蘑菇汤旁边。汤碗被震得晃了一下,
几点浓稠的汤汁溅了出来,在洁白的纸张边缘洇开几朵丑陋的油花。封面上,
几个加粗的黑体大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我的视网膜——离婚协议书。“签了它。
”沈修瑾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冷酷得像在宣读判决,“林晚,你该让位了。
”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狠狠击中,眼前的一切瞬间褪去了颜色,
只剩下那份刺目的协议书在视野里疯狂旋转。餐厅里昂贵的水晶吊灯,桌上精心准备的菜肴,
苏薇薇脸上刺眼的笑容,都变成了模糊晃动的背景板。血液似乎瞬间从四肢百骸倒流回心脏,
又在下一瞬猛烈地冲向头顶,耳朵里轰鸣作响。让位?原来我坚守了三年的位置,在他眼里,
从来就只是一个需要被清理掉的障碍物?一个妨碍他和新人双宿双栖的绊脚石?
巨大的荒谬感和尖锐的耻辱感交织着,几乎要将我撕裂。“凭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像是砂纸摩擦着喉咙,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借着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强行维持着摇摇欲坠的清醒。“沈修瑾,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三年,我……”“你最大的错,”他打断我,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目光锐利如刀,
仿佛要将我彻底解剖开来,“就是毫无自知之明地占着沈太太的位置,却提供不了任何价值。
”他的视线,意有所指地、极其缓慢地掠过苏薇薇依旧平坦的小腹。苏薇薇立刻配合地,
用一只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脸上绽放出母性与胜利交织的耀眼光芒,
声音甜得发腻:“修瑾,别这样说嘛。林晚姐也是……尽力了。只是,
宝宝需要一个完整的家,需要名正言顺的身份,对不对?”她抬眼看向沈修瑾,
眼神充满了依赖和邀功。宝宝?这两个字像两颗烧红的子弹,瞬间洞穿了我摇摇欲坠的防线。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被我死死咽了下去。原来如此!原来这冰冷的“让位”,
这突如其来的绝情,是为了给这个孩子腾地方!为了给他们“完整的家”!
三年来无数个独自等待的深夜,无数次强颜欢笑的委屈,
无数个试图靠近却被无形冰墙阻挡的瞬间……所有压抑的、不被看见的付出和痛苦,
在这一刻,在苏薇薇那只炫耀地抚摸着小腹的手下,彻底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个彻头彻尾的、只有我一个人认真投入的笑话!愤怒像火山熔岩般在胸腔里奔涌,
几乎要冲破喉咙喷发出来。可就在那灼热的岩浆即将喷薄之际,
一股更深的、更冰冷的绝望感兜头浇下。价值?我对他而言,
唯一的“价值”就是腾出沈太太的位置,好让他的新欢和他的孩子名正言顺?
沈修瑾似乎完全没兴趣欣赏我的崩溃,他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
他用手指不耐烦地敲了敲那份离婚协议书,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锥,牢牢钉在我脸上。
“看清楚条款。”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只有冰冷的命令,
“你名下的所有银行卡、基金、房产,包括我妈送你的那套翡翠首饰,全部冻结、收回。
沈家给你的,一分都不会让你带走。”我的呼吸猛地一窒。冻结?收回?净身出户?
他竟要做得如此决绝,如此……不留余地?连一丝丝曾经存在过的情分都不肯承认?“哦,
对了,”苏薇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掩着嘴轻笑出声,那笑声像银铃,却刺耳无比,
“林晚姐,你衣柜里那些过季的旧衣服,我看着有几件料子还不错,扔了怪可惜的。
反正你以后……大概也用不着穿那么好的了,不如就留给我吧?正好我孕期身子重了,
有些宽松的款式还能将就穿穿。”她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腰,
仿佛在展示她未来即将膨胀的“战利品”。旧衣服?将就穿穿?
一股无法形容的恶心感猛地冲上喉咙。那些衣服,
每一件都是我用自己婚前工作攒下的钱买的,是我仅存的、属于“林晚”自己的一点东西。
现在,连这最后一点体面,她都要以施舍的姿态,踩在脚下碾碎?屈辱像冰冷的毒蛇,
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目光不受控制地扫过沈修瑾,他面无表情,甚至微微侧过脸,避开我的视线,那姿态,
分明是默许,是纵容苏薇薇对我进行这最后的羞辱。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瞬间冻结了血液。原来,这就是他最终的态度。原来,我在他心里,
真的连一件“过季的旧衣服”都不如。三年的婚姻,耗尽了我所有的热情和希望,
最终只换来一纸冰冷的驱逐令,和一场刻意的、极致的羞辱。餐厅里死寂一片,
只有苏薇薇那带着胜利者优越感的轻笑,和我自己沉重得快要停止的心跳声。烛火还在跳动,
映照着那份摊开的离婚协议,映照着对面那对依偎在一起的男女,也映照着我苍白如纸的脸。
我缓缓抬起手,指尖冰凉,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伸向桌上那只派克钢笔——那是去年他生日,我跑遍半个城市才买到的限量款。
笔尖触碰到冰凉的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那声音在我死寂的世界里被无限放大,
像无数根针扎在心上。林晚。两个字,签得歪歪扭扭,力透纸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又像是濒死之人的最后挣扎。笔迹的边缘,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深色水渍,不知是溅上的冷汤,
还是……别的什么。最后一笔落下,钢笔从我脱力的指间滑落,
“啪嗒”一声掉在光洁的地板上,滚了几圈,停在沈修瑾锃亮的皮鞋尖旁。我猛地站起身,
动作太急,带得身下的高背椅腿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锐响。胃里翻江倒海,
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站立不稳。但我强迫自己挺直了背脊,
像一根被狂风骤雨蹂躏却不肯折断的芦苇。目光掠过沈修瑾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
掠过苏薇薇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
最后定格在苏薇薇那微微隆起的、被名牌套装包裹的小腹上。“祝你们,
”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在砂纸上磨过,带着血淋淋的痛楚,却又异常清晰,
“‘一家三口’,得偿所愿。”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眼,猛地转身,
几乎是踉跄着冲向门口。身后,似乎传来苏薇薇娇嗲的抱怨声:“哎呀,她怎么这样啊,
怪吓人的……” 还有沈修瑾那听不出情绪的、低沉的回应:“随她去。
”那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我的后背。我没有回头,手指死死攥成拳,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那尖锐的疼痛支撑着自己,拉开沉重的雕花大门。门外,
是浓得化不开的夜。冰冷的晚风带着湿气扑面而来,瞬间吹透了我单薄的衣衫,
激得我浑身一颤。身后那栋灯火通明、曾经被我视为“家”的冰冷豪宅,
像一个巨大的、张着口的怪兽,迫不及待要将我吞噬、消化。
“净身出户……” 这四个字在脑海里反复轰鸣,带着无尽的讽刺。除了身上这套衣服,
我什么都没带。那些被苏薇薇觊觎的“旧衣服”?不,它们和我一样,
都不过是沈修瑾急于丢弃的“垃圾”。我抬起手,狠狠抹掉脸上冰凉的湿意,
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夜露。深秋的风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却奇异地让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一瞬。
不能倒下。林晚,你绝不能在这里倒下。一个念头如同在绝望深渊里骤然点燃的微弱火种,
顽强地钻了出来。母亲!那个病弱的、住在遥远疗养院里的母亲!
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真正的牵挂了。沈修瑾知道她,知道她是我唯一的软肋!
他会不会……一股寒意比这深秋的夜风更刺骨,瞬间攫住了我。
我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顾不上狼狈,拔腿就跑。
高跟鞋在寂静的别墅区小路上敲打出凌乱而急促的声响,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破碎的心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牵扯着刚刚被彻底碾碎过的神经,
每一次搏动都带来尖锐的痛楚。肺部像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感。但我不敢停,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赶到母亲身边!夜风卷着枯叶扑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冲到了别墅区边缘那条主干道旁。我扶着冰冷的灯柱,剧烈地喘息,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空荡荡的马路上,偶尔有车灯像流星般划过,
照亮我惨白如鬼的脸和空洞的眼睛。一辆破旧的黄色出租车缓缓驶来,
司机大概是被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惊到了,犹豫了一下才停下。“去、去南山疗养院!
”我拉开车门,几乎是跌坐进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没多问,
踩下油门。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倒退,流光溢彩,却照不进我心底一丝一毫的暖意。
我蜷缩在后座冰冷的座椅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牙齿咯咯作响。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
试图汲取一点点可怜的暖意,指尖却只触到一片冰凉滑腻——不知何时,掌心被自己掐破了,
黏腻的血混着冷汗,一片狼藉。我死死盯着车窗外飞逝的模糊光影,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越收越紧。
妈妈……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泪水终于失控地汹涌而出,无声地爬满了冰冷的脸颊。
在彻底崩溃的呜咽溢出喉咙之前,我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和咸涩交织的味道。“到了,姑娘。
”司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打破了车内死水般的沉寂。
南山疗养院那熟悉而冰冷的白色建筑轮廓在昏暗的路灯下显现,像一座沉默的墓碑。
我几乎是扑下车,踉跄着冲向那扇熟悉的、刷着淡绿色油漆的大门。“妈!妈!
”嘶哑的呼喊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惶。“林小姐?
”值夜班的护士长张姐从护士站探出头,一脸惊愕,“这么晚了你怎么……”“我妈呢?
我妈怎么样了?”我冲到她面前,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护士台边缘,指尖用力到发白,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掩饰的恐惧。张姐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露出温和的、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林阿姨?她很好啊,
晚上八点多就按时吃药睡下了,很安稳。刚查完房,呼吸很平稳。”紧绷到极致的那根弦,
“铮”的一声,断了。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我腿一软,顺着冰冷的护士台滑坐在地,
后背重重撞在同样冰冷的墙壁上。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巨大的浪潮,瞬间将我淹没。
喉咙里堵着硬块,想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肩膀剧烈地、无声地耸动着。“林小姐?
你……你这是怎么了?”张姐吓了一跳,连忙从护士台后面绕出来,蹲下身想扶我,
语气充满了担忧,“脸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我摇了摇头,说不出话,
只是拼命地、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仿佛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
没事就好……妈妈没事就好……沈修瑾……他至少……还没有卑鄙到那种程度。这个认知,
像一根微弱的救命稻草,暂时压下了心底翻涌的恨意和绝望。
张姐费力地把我扶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倒了杯温水塞进我冰冷僵硬的手里。
温热的触感让我稍稍回魂。“我……我没事,张姐。”我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声音依旧嘶哑,“就是……就是突然很想她,过来看看。”这个拙劣的谎言,
连我自己都不信。张姐看着我,眼神复杂,叹了口气,没再追问。她在这个地方工作多年,
见过太多人间冷暖,大概也能猜出几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坐着缓缓,
我去看看林阿姨醒了没,让她知道你来了安心些。”“别!”我下意识地抓住她的衣袖,
阻止她,“别吵醒她!让她睡……我……我看看她就走。
”我不能让妈妈看到我此刻狼狈的样子,不能让她担心。我只需要确认她平安,这就够了。
张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好吧。你脸色太差了,我去给你拿条毯子。
”她转身离开。空荡冰冷的走廊里,只剩下我一人。我蜷缩在硬邦邦的长椅上,
双手捧着那杯渐渐失去温度的水,目光空洞地望着走廊尽头母亲病房紧闭的门。
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掌心被掐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提醒着我刚刚经历的一切并非噩梦。净身出户。沈修瑾冰冷刻薄的话语,
苏薇薇抚摸小腹时那刺眼的笑容,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再次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像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将我死死罩住,拖向深渊。
除了身上这套衣服,我一无所有。没有钱,没有住处,甚至……没有未来。
巨大的无助感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涌来,几乎要将我吞噬。我该怎么办?我能去哪里?
就在这时,右手腕内侧传来一阵温润的触感。我下意识地低头。昏黄的廊灯下,
一只玉镯安静地圈在我的手腕上。玉质温润细腻,在灯光下流转着内敛柔和的光泽,
像凝固的月光。
剩下的、真正属于“林晚”自己的东西——母亲当年艰难地变卖了外婆留下的最后一点家当,
才在我考上大学时,含着泪给我戴上的。她说,这是传家的念想,能保平安。
冰凉的玉贴着皮肤,那股温润却奇异地仿佛带着一丝微弱的热流,
缓缓渗入冰冷僵硬的四肢百骸。母亲含泪的脸庞浮现在眼前,
那双总是盛满温柔和担忧的眼睛,此刻却像穿透了时空,带着无声的鼓励和力量。不能倒下,
林晚。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再次陷入掌心的伤口,尖锐的疼痛刺破了绝望的迷雾。
为了妈妈,也为了……自己。沈修瑾,苏薇薇……你们等着。那份净身出户的协议,
签下的不是我的终结,而是另一场风暴的开始。我失去的一切,我要亲手,
十倍、百倍地拿回来!---三年后。初冬的京城,空气清冽干燥,
吸进肺里带着微微的刺痛。夜幕早已低垂,将白日里钢筋水泥的森冷丛林温柔地包裹起来。
然而,位于京郊的“云顶”私人会所,此刻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穹顶照得一片辉煌,映照着下方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面。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槟的微醺气泡、高级香水交织的馥郁气息,
以及一种无声的、属于金字塔尖的矜持与紧绷。京圈最顶级的私人拍卖会,一年一度,
是财富、权势与品味的无声角斗场。能拿到那张烫金邀请函的,非富即贵,
且往往带着某种不言而喻的目的。二楼环形悬廊的暗处,我端着一杯几乎未动的香槟,
身体微微倚靠着冰冷的雕花栏杆。一身剪裁极简却气场十足的黑色丝绒长裙,
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线条,V领的设计露出锁骨和一截光洁的颈项,没有任何多余的首饰,
只有左手腕上那只温润的羊脂白玉镯,在暗影里流转着低调而沉静的光泽。长发挽起,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略显冷硬的侧脸。三年时光的淬炼,早已洗去了当初的惊惶与脆弱,
沉淀下的,是深潭般的沉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我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
穿透下方衣香鬓影的人群,牢牢锁定在拍卖厅前排中心位置的那个男人身上。沈修瑾。
三年不见,他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是挺拔的身姿,
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侧脸的线条依旧冷峻分明。只是,
在那份熟悉的、仿佛刻进骨子里的矜贵疏离之下,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紧绷。
他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捻动着拇指和食指,
这是他在极度专注或压力巨大时才会有的小动作。而他身边的助理,
正俯身在他耳边急促地说着什么,神情凝重。我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很好。鱼儿,上钩了。今晚拍卖图录的压轴,是位于西郊、有三百多年历史的“沈氏祖宅”。
那是沈家发迹的根,是沈老爷子生前最看重的地方,更是沈修瑾继承家业时,
在病榻前亲口向老爷子承诺过要“守好”的祖产。据说当年沈家遭遇重大危机,
是老爷子变卖了所有其他产业,独独留下了这处祖宅,才保住了最后的根基和脸面。如今,
这宅子却因为沈氏集团扩张过快、资金链紧绷而被迫放上拍卖台,用以缓解燃眉之急。
这对沈修瑾而言,无异于在祖宗牌位前自打耳光。他今晚,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来的。
大厅里璀璨的灯光短暂地暗了一下,随即一束追光精准地打在拍卖台上。
穿着考究燕尾服的拍卖师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庄重感:“各位尊贵的来宾,接下来,
是我们今晚万众瞩目的压轴拍品——位于西郊紫云山麓,始建于清康熙年间,
拥有完整三进院落及后花园的‘沈氏祖宅’!起拍价,八千万人民币!每次加价,
不低于一百万!”“八千万!”拍卖师话音刚落,
一个前排的胖商人就迫不及待地举起了号牌。显然,冲着沈家祖宅名头来的投机者不在少数。
“八千五百万!”“九千万!”“九千三百万!”竞价声此起彼伏,
数字像滚雪球一样往上攀升。大厅里的气氛逐渐升温,带着一种金钱燃烧特有的燥热感。
不少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向前排中心那个沉默的身影。沈修瑾始终没有动。
他像一尊冰冷的雕塑,只是微微抬着下颌,目光沉沉地盯着台上展示祖宅细节的大屏幕。
那份沉静,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在告诉所有人,真正的买家还未出手,前面的喧嚣,
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暖场表演。价格很快被推到了一亿两千万。叫价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参与者也只剩下寥寥两三家,每一次举牌都带着谨慎的权衡。就在这时,沈修瑾动了。
他极其轻微地抬了一下手。他身边那位穿着藏蓝色西装、神情精干的助理立刻会意,
干脆利落地举起了手中的号牌,声音沉稳清晰,穿透了整个拍卖厅:“一亿五千万!
”嗡——大厅里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叹和窃窃私语。一次性加价三千万!
沈氏少东家果然出手不凡!这不仅是实力的展示,更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这宅子,姓沈!
谁也别想染指!刚才还在试探性加价的几个竞争者,脸上都露出了明显的犹豫和退缩。
一亿五千万,已经超出了这处古宅在纯粹商业价值上的合理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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