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婚吧。”妻子林薇将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
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感情破裂,不爱了。”她甚至没看我一眼,
目光落在窗外,仿佛那里有她无限憧憬的未来。她选择净身出户,
带着一种奔赴新生的决绝和潇洒。我沉默地点了点头,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只是没告诉她,她那“一见钟情、成熟多金”的真爱,
那个让她不惜抛夫弃子、斩断七年婚姻的男人,是我亲手为她挑选,花重金雇来的演员。
一场为她量身定制的爱情幻梦,剧本我写的,导演是我,现在,该我来喊“卡”了。
第一章:腐烂的根一切的开始,源于一个寻常的夜晚。我叫周铭,
一个靠码字为生的网文作者。在外人看来,我的生活平淡如水,每天宅在家里,
面对着电脑屏幕,敲打着属于别人的爱恨情仇。我和林薇结婚七年,有一个五岁的女儿。
我自认对这个家倾尽所有,稿费收入不菲,足以支撑她全职在家,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那天深夜,我写完当天的更新,习惯性地起身去客厅倒水。女儿的房间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而主卧的门缝里,却透出手机屏幕的幽幽冷光。林薇侧躺在床上,
背对着门口,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
她的嘴角挂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糅杂着娇羞与兴奋的笑意。那不是和我聊天时的表情,
更不是看搞笑视频的表情。那是一种……沉浸在爱河中的人才会有的表情。
我的脚步凝固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缺氧。我没有冲进去质问,
而是悄无声息地退回书房,像个幽灵。作为一名作者,我最擅长的就是逻辑推理和细节捕捉。
第二天,我借口家里的路由器信号不好,在客厅和卧室都安装了新的信号放大器——当然,
里面藏着微型摄像头。接下来的一周,我像一个观众,
冷静地欣赏着一出名为“背叛”的默剧。那个男人叫“秦峰”,
微信头像是高尔夫球场上的挥杆背影,
朋友圈里充满了私人游艇、米其林餐厅、以及各种商业论坛的定位。
他给林薇的备注是“Mr. Right”。他们的聊天记录,油腻又露骨,
充满了对未来的幻想。林薇:“亲爱的,今天又去参加那个无聊的阔太下午茶了,
她们聊的都是包包和珠宝,真没意思。”秦峰:“宝贝,那种生活不适合你。
你的灵魂是自由的,应该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里,或者在爱琴海的日落下喝香槟。
”林薇:“我什么时候才能过上那样的生活?看着家里那个不求上进的男人,
我真的快窒息了。”“不求上进的男人”,说的是我。我看着她对着手机屏幕打出这行字时,
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鄙夷和厌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七年婚姻,
我为她撑起一片天,让她远离职场的风雨,让她在朋友面前光鲜亮丽。我以为这是爱,
在她眼里,却成了“不求上进”的平庸。她渴望的,是朋友圈里那种“高品质”的生活。
她向往的,是秦峰口中描绘的、由金钱和格调堆砌起来的虚幻世界。最让我感到恶心的是,
她开始向秦峰抱怨我。“他根本不懂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同语言。我跟他聊艺术,
他跟我谈小说更新。我跟他谈红酒,他问我多少钱一瓶。我们就像活在两个世界。”我笑了。
笑得胸腔都在震动。她懂个屁的艺术。她唯一认识的画家是梵高,因为向日葵的周边很贵。
她懂个屁的红酒。拉菲和拉图的区别,她只知道哪个听起来更贵。这些所谓的“格调”,
不都是我赚钱让她去报的那些昂贵的兴趣班吗?她把学费堆出来的、一知半解的皮毛,
当成了自己与生俱来的“品味”,并以此来鄙视我这个挣钱供她学习的人。多么可笑,
多么讽刺。愤怒吗?当然。心痛吗?或许有过。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愚弄后的冰冷。
作为一个以构建故事为生的人,我第一次发现,现实比我笔下的任何故事都更荒诞。
我没有选择当面戳穿她。那太便宜她了。像泼妇一样争吵,挽留一个心已经烂掉的女人,
只会让我自己显得更可悲。不,我要做的,是把她渴望的那个故事,完完整整地演给她看。
她不是想要一个完美的童话吗?好,我给她。我要亲手为她打造一个最华丽的舞台,
让她站到最高、最亮的地方,让她沐浴在最耀眼的追光灯下,
让她相信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主角。然后,在掌声最热烈的时候,
我再亲手拉下电闸,拆掉舞台,让她从云端狠狠摔下,摔进无尽的黑暗和泥泞里。
我要让她亲眼看看,她所谓的“真爱”和“高品质生活”,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要让她明白,她鄙视和抛弃的,才是她唯一拥有过的真实。我关掉监控,
打开一个加密的浏览器,输入了一个网址。那是一个灰色地带的网站,
一个提供“特殊人才”服务的平台。服务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商业调查、危机公关,
以及……“角色扮演”。我发布了一个任务需求。任务标题:定制完美情人,
预算无上限任务描述:寻找一名顶级演员,扮演一名亿万富翁。目标,一个32岁,
虚荣、拜金、向往上流社会的已婚女性。要求:让她爱上你,为你不惜一切,然后,毁掉她。
我的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行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林薇,你想要故事,
我给你写。只不过,这个故事的结局,由我来定。第二章:选角与剧本任务发布不到十分钟,
我就收到了十几份应征邮件。这个隐秘的平台效率高得惊人,旗下的“演员”,
个个履历光鲜,照片堪比时尚杂志男模。他们有的是没落的贵族后裔,
有的是科班出身却郁郁不得志的演员,有的是精通心理学的商界精英。
他们共同的特点是:缺钱,且毫无道德底线。我花了整整两天时间,筛选了所有应征者。
最后,我的目光锁定在一个代号为“K”的男人身上。K,本名不详,32岁,身高188,
照片上的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Tom Ford西装,手腕上是百达翡丽的星空腕表,
背景是上海外滩的顶层露台。他的眼神深邃,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郁和疏离,
这种气质对林薇那种自诩“文艺”的女人来说,是致命的毒药。他的履历更让我满意。
英国牛津大学哲学与经济学双学位,精通五国语言,擅长马术、品酒、古典乐,
曾在华尔街做过两年投行,后来因为“厌倦了数字游戏”而回国。这份履历,真假难辨,
但足够唬人。最关键的是,他的服务记录里,清一色的五星好评,
客户评价都是:“专业”、“高效”、“超出预期”。我给他发去了视频面试的邀请。
视频接通,屏幕那头的比照片上更具压迫感。他坐在一间看起来像是私人书房的地方,
背后是顶天立地的书架,他没有穿西装,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色棉麻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
显得慵懒又性感。“周先生。”他率先开口,声音是富有磁性的男中音,语速不疾不徐,
“你的任务要求我看了,很有趣。”“钱不是问题,”我开门见山,“我要的是结果。
”“当然。”他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不过在开始之前,
我需要目标的全部资料。
她的喜好、她的弱点、她的童年经历、她的消费习惯……所有的一切。越详细,
我的表演就越完美。”我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加密发送给他。那是我花了一周时间整理的,
关于林薇的一切。从她喜欢哪个牌子的香水祖玛珑的蓝风铃,
友圈晒哪家餐厅的下午茶丽思卡尔顿的顶楼;从她自以为高雅的“爱好”看村上春树,
听肖邦的夜曲,到她内心深处的自卑出身普通工薪家庭,一直渴望挤进上流圈子。
K花了半个小时看完资料,然后抬起头,眼神里多了一丝了然于胸的自信。“我明白了。
周先生,你的妻子,她爱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一个符号,一个能证明她‘值得’被爱的符号。
她想要的不是爱情,是虚荣心的满足。”“没错。”我冷冷地回应。他一针见血,
这让我更确信自己选对了人。“那么,我们来设计一下‘陈朗’这个人。
”K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开始进入角色,“他不能是‘秦峰’那种浮夸的暴发户,
那太低级了。林薇这种自以为有品位的女人,会鄙视纯粹的金钱,
但会为‘钱包装下的格调’而疯狂。”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我们像两个顶级的编剧,
一起打磨“陈朗”这个人设。姓名: 陈朗。朗,明朗,听起来就比“峰”更有文化底蕴。
身份: 海外归来的私募股权基金创始人。
这个身份听起来比做实业的更有神秘感和智力上的优越感。家庭背景: 书香门第,
祖父是外交官,父亲是大学教授。这能完美迎合林薇对“贵族气质”的幻想。
性格: 温柔、体贴、深情,但偶尔会流露出因身居高位而产生的孤独和疲惫。
这种“脆弱感”能极大地激发林薇的圣母心和拯救欲。爱好: 不再是高尔夫和游艇,
那是老钱的玩法。
陈朗的爱好是收藏黑胶唱片、在自家画室里画油画、周末去城郊的马场骑马。
每一样都精准地踩在林薇的“向往点”上。座驾: 不能是烂大街的法拉利和兰博基尼,
太招摇。我们选定了一辆深灰色的阿斯顿·马丁DB11,优雅、绅士,符合他的人设。
相遇的剧本: 不能是夜店、酒吧那种俗套的地方。我为他们设计了一场完美的“邂逅”。
地点就在林薇最喜欢去的一家独立书店的咖啡馆。“她每周三下午都会去那里看书,
假装自己是文艺女青年。”我提供着情报。K,或者说,未来的“陈朗”,点了点头,
在剧本上写下:“周三下午三点,陈朗也会出现在那里。他不会直接搭讪,那太刻意。
他会坐在她邻桌,看的书是德文原版的《浮士德》。
他会‘不经意’地把一杯手冲的瑰夏咖啡洒在她的裙子上……”“然后呢?”我追问。
“然后,他会表现出极度的歉意和绅士风度,坚持要赔偿她的裙子,并留下联系方式。
但他不会用微信,那太轻浮。他会递上一张质感极佳的、只印着姓名和电话的私人名片。
这叫‘推拉’。”我几乎能想象到林薇看到那张名片时,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
“这只是第一步。”陈朗的嘴角噙着一抹职业性的微笑,“接下来,我会用三个月的时间,
让她彻底沉沦。周先生,你只需要像看一场电影一样,欣赏我的表演就好。”“费用怎么算?
”“基础服务费五十万。每达成一个阶段性目标,
比如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牵手、让她主动提出离婚……都有额外的奖金。
如果最终能让她卷走娘家的钱,总金额可以达到三百万。”三百万,
买她一个万劫不复的教训。值。“另外,”他补充道,“我需要一个团队。
一个负责后勤、一个负责情报、一个负责处理各种突发状况。这部分的费用,另算。
”“可以。”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要的,就是一场天衣无缝的演出。挂断视频,
我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我的脑海里已经开始上演这场大戏。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细节,
都清晰得如同亲眼所见。我不是在报复,我是在创作。创作一个关于“完美爱情”的陷阱。
而林薇,就是那个自投罗网的猎物。第三章:初遇,精心设计的意外剧本敲定的第三天,
也就是周三。好戏正式开场。我像往常一样,把女儿送到幼儿园,然后回到书房,
打开了我的“导演监视器”——一个可以实时查看我布置在各个角落的摄像头的软件。同时,
陈朗团队里的后勤人员,已经在书店咖啡馆的角落,用笔记本电脑伪装,
为我提供着现场直播。下午两点五十分,林薇准时出现。她今天精心打扮过。
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浅卡其色的风衣,头发是新做的波浪卷,
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她捧着一本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坐到了靠窗的老位置。
她并没有看书,而是拿出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着朋友圈,时不时地噘嘴,
显然是对那些平庸的日常感到不屑。三点整,陈朗登场。他没有穿西装,
而是一件质感上乘的灰色高领羊绒衫,搭配一条深色休闲裤,
手腕上那块百达翡reebok露在袖口外,低调而奢华。
他手里拿着一本德文版的《浮士德》,金丝边眼镜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禁欲又斯文的气质。
他精准地坐在了剧本设计好的位置——林薇的邻桌。一切都按照剧本在走。
林薇的余光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一个英俊、高大、气质不凡的男人,
手里还拿着一本她看不懂但感觉很高级的外文书,这完全就是她梦中情人的范本。
我能从监控里看到,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将手机收了起来,假装专注地看书。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陈朗没有做任何事。他就只是安静地看书,偶尔端起咖啡喝一口。
这种无视,反而像猫爪一样,挠得林薇心痒难耐。她开始坐立不安,频繁地撩拨头发,
调整坐姿,试图吸引对方的注意。终于,高潮来了。陈朗起身,似乎要去续杯。
在他经过林薇桌边时,他的脚下“不小心”被一个服务员放在地上的篮子绊了一下,
身体一个趔趄,手中的咖啡杯脱手而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褐色的液体精准地泼在了林薇白色的连衣裙上。“啊!”林薇惊呼一声,猛地站了起来。
my God! I'm so sorry!” 陈朗立刻切换成一口流利的伦敦腔英文,
随即又用中文急切地说道,“对不起!实在太对不起了!我没看到脚下,您没事吧?
”他的脸上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歉意,眼神真诚得能滴出水来。林薇本能地想发火,
但看到对方那张英俊的脸和如此诚恳的态度,所有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甚至还升起一丝窃喜。“我……我没事。”她有些结巴地回答,脸颊泛红。“怎么会没事!
裙子都湿了,实在抱歉。”陈朗立刻从侍者那里拿来干净的纸巾,但他的动作非常有分寸,
只是递给林薇,并没有上手去擦,保持着完美的绅士距离。“这条裙子一定很贵吧?
是我太鲁莽了。请务必让我赔偿。”“不……不用了,洗洗就好了。”林薇嘴上推辞着,
眼睛却出卖了她。“那怎么行。”陈朗的语气不容置喙,
他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皮质卡包,抽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
请您把裙子拿去干洗,或者直接买一条新的,费用我来承担。这是我的手机号,
请务必联系我。”我通过特写镜头看清了那张名片。极简的设计,米白色的特种纸,
上面只用烫金字体印着两个字“陈朗”,以及一串电话号码。没有公司,没有头衔。这逼格,
瞬间拉满。林薇接过名片,指尖触碰到那温润的纸张时,我能看到她轻轻颤抖了一下。
她低头看着那两个字,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好……好吧。”她终于答应了。
“实在是太抱歉了,打扰了您看书的雅兴。”陈朗再次致歉,
然后才捡起掉在地上的《浮士德》,对她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咖啡馆。从头到尾,
他的表演都堪称完美。时机、台词、微表情,没有一丝破绽。林薇呆呆地站在原地,
手里捏着那张名片,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她甚至忘了去处理裙子上的污渍,
而是立刻拿出手机,对着那张名片拍了张照,似乎在编辑着什么。几分钟后,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们的共同好友发来的微信截图。是林薇新发的朋友圈。
照片是那张“陈朗”的名片,配文是:“有时候,一个糟糕的下午,
也可能是一个美妙的开始。#不期而遇”下面一堆朋友在问:“哇,这是谁啊?”“薇薇,
有情况哦?”她没有回复任何一个人,营造出一种神秘又高级的氛围。我关掉监控,
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鱼,上钩了。而且,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第四章:温水煮青蛙林薇没有立刻联系陈朗。她在“矜持”。她在等,
她希望显得不那么急切。但她每天会把那张名片拿出来看几十遍,
对着镜子练习可能会有的对话。这一切,都被我房间里的摄像头记录得一清二楚。两天后,
周五的晚上,她终于忍不住了。她没有打电话,而是选择发短信,
这更符合她“文艺女青年”的人设。“陈先生您好,我是周三在书店被您泼到咖啡的女士。
裙子的干洗费一共是180元。”短信发出去后,她像个怀春的少女一样,
把手机紧紧抱在胸口,坐立不安地等待着。十分钟后,手机响了。不是回复短信,
而是微信好友申请。申请人头像是一片深邃的星空,昵称就是“陈朗”。
林薇几乎是尖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了好友申请。
陈朗的第一条信息不是谈钱,而是:“周五的晚上,希望我的信息没有打扰到你。”一句话,
再次把绅士风度拉满。林薇立刻回复:“没有没有,是我打扰您了。
”陈朗:“我们加个微信,转账比较方便。另外,180元太少了,对于我造成的麻烦来说,
这远远不够。我给你转2000,多的就当是我的一点歉意,
希望你可以买一条更喜欢的裙子。”紧接着,一个2000元的转账红包发了过来。
林薇看着那个红包,眼睛都直了。她欲拒还迎地推辞了两次,最后在陈朗“如果你不收下,
我会于心不安”的坚持下,“勉为其难”地点了接收。接下来,陈朗的表演,
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温水煮青蛙”。他没有急着约林薇见面,而是通过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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