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之宴夜色如墨,琉璃盏中烛火摇曳。
沈清月望着镜中那张与前世一模一样的面容,
指尖颤颤抚过眉心仿佛那里有道未散的淤青——这是前世被萧景辰亲手推入地牢时留下的伤。
“娘娘,三皇子府的轿辇已在门外候着。”侍女秋月的声音将思绪拽回现实。她深吸一口气,
披上那件绣着并蒂莲的霞帔——前世新婚之夜,萧景辰曾夸赞这莲纹“清雅如她”,
后来却成了林若雪日日穿戴的宠妃标志。踏入宴席殿时,
金箔雕花的穹顶下正上演着刺目的画面:萧景辰臂弯里挽着林若雪,
二人对着满座权贵举杯笑语。林若雪鬓间那支赤金牡丹步摇,分明是沈家去年进贡的孤品,
此刻却成了她炫耀恩宠的利器。“姐姐可来得迟了。”林若雪提着裙裾袅袅走来,
眼尾扫过沈清月素淡的妆饰,“听闻你近日总梦魇缠身?莫不是……怨魂索命?
”她唇角勾起毒蛇般的弧度,袖中藏着掐算好的毒药——前世此刻,
沈清月饮下她递来的“安神茶”,从此缠绵病榻,成了萧景辰厌弃的借口。
沈清月却不再如前世般慌乱。她凝眸轻笑,
指尖掠过林若雪发间牡丹:“妹妹这步摇倒衬得肤色暗沉,不如换支翡翠簪,兴许更显贵气。
”言罢侧身掠过,将林若雪僵在半空的手指与淬毒的茶盏一并抛在身后。
宴席主座上的萧景辰蓦然抬头,正撞见她转身时那道凌厉的背影。
他握着酒杯的手倏然收紧——这眼神与记忆中那个温顺的沈清月截然不同。仿佛蛰伏的狼,
爪牙藏于暗处,却已嗅到血腥。“三皇子。”沈清月缓步上前,裙裾扫过冰凉的汉白玉地砖。
她垂眸行礼,却未如往常般俯首至尘埃,“臣妾听闻西域进贡的雪参可治心疾,
特为殿下备了一份。”袖中藏着的并非药匣,
而是三日前截获的密信:萧景辰与林若雪勾结外臣,欲借沈家军镇压边疆叛乱。
萧景辰接过匣子的指尖微颤,瞥见沈清月腕间那道旧疤——那是她为他挡刺客箭伤留下的。
心口莫名绞痛,却转瞬被林若雪攀上臂弯的柔荑压下:“殿下,臣妾新学了支霓裳舞,
可为您助兴?”铜炉中檀香袅袅升起,沈清月退至暗处,冷眼观着这对蛇蝎。
前世她在此宴上被林若雪诬陷“私通”,萧景辰当众撕碎她的嫁衣,
而如今……她将袖中另一封伪造的信笺悄然递给角落的萧景珩——那位醉卧美人膝的四皇子,
实则是她重生后窥见的真正破局之人。殿外风雪骤起,沈清月望向檐角积雪,
唇角终于绽出笑意。这棋局,才刚刚开始。第二章:蛰伏之谋沈清月踏出宴席殿时,
雪已积了寸厚。她故意落后于众人,垂眸凝视掌心中融化的雪粒——前世这夜,
萧景辰为哄林若雪欢心,命人将她的轿辇提前遣回,独留她在寒夜里踉跄步行。而今,
她不再需要谁的怜悯。“三皇子妃留步。”身后传来清冽的嗓音。她转身,
正对上萧景珩懒倚廊柱的身影。他披着银狐氅衣,指尖拈着半醉的酒盏,
眼底却淬着与醉态不符的锋芒。“四皇子有何指教?”她戒备地后退半步,
前世此人始终置身事外,却在萧景辰败后突然暴露出深藏的势力。
重生后她窥见那酒盏下的暗流——他才是蛰伏最深的那条蛇。萧景珩忽而轻笑,
将酒盏掷入雪中,琥珀色的液体浸染出诡谲的纹路:“指教不敢当。
只是见沈家嫡女今夜如孤雁独行,好心赠盏暖酒罢了。”他靠近时,
沈清月嗅到袖中一缕冷香——与宴席上林若雪刻意撒的西域迷迭香截然不同,
这香气藏着权谋的味道。“四皇子可知,雪中饮酒易冻人心?”她抬眸直视他戏谑的眼,
前世萧景珩从不屑与女子周旋,此刻却反常地递来橄榄枝。她赌他亦在筹谋更大的局。
“那便赌一场,看看冻的是谁的心。”他忽而敛笑,从袖中抖出一枚玉牌,
“沈将军上月密调三千精兵至北境,此事……可需要帮手?
”沈清月瞳孔骤缩——这正是她昨夜伪造密信的内容。萧景珩竟能一夜查实,
其势力远超前世所见。她压下惊惶,以帕子拭去唇角虚弱的颤意:“四皇子既知兵符动向,
又何必问我?”雪光映得他眸色更深:“因为兵符该在沈家手中,而非被三皇子拿去喂狼。
”他忽而压低声音,“沈家军若倒,下一个便是本王这颗‘无用’的棋子。合作互利,
三皇子妃可愿?”沈清月指尖掐入掌心。前世萧景珩在萧景辰夺嫡成功后骤然发难,
如今却提前半年抛出结盟。她需确认这是否又是陷阱,
但眼下……唯有借势方能撕开萧景辰的伪面。“妾身体弱,恐无力助皇子争雄。
”她故作怯懦退步,却暗中将袖中信笺递出,“不过,
三皇子书房暗格里有一份‘有趣’的账册,或许……能解皇子燃眉之急。”萧景珩接过信笺,
指尖在她腕间掠过一丝温热:“三皇子妃果然聪慧。今夜子时,城南旧马场见。”他离去时,
雪地上未留半个脚印,唯余酒盏残渍如一朵渗血的梅。回府路上,沈清月闭目假寐,
脑中却织着蛛网。萧景珩提及的账册,正是前世萧景辰与林若雪勾结贪墨军饷的铁证,
如今需提前挖出。但如何不惊动眼线潜入书房?
她忽想起前世萧景辰每月十五必去城郊别院私会林若雪,今夜正是十五。轿辇停时,
秋月递来烫手的姜茶,却见她眼底闪过一抹异样——那丫头前世在冷宫替林若雪递毒酒时,
也是这般“关切”。沈清月饮尽茶盏,指尖悄然将毒粉倒入茶渣:“替我谢厨房备了热饮,
余下的赏给门房老张吧。”戌时三刻,她换上夜行衣,避开府中耳目,潜入萧景辰书房。
檀木书架后暗格咔然开启,账册却不在原位!她冷汗浸透后背——萧景辰竟提前转移了证据?
莫非他已起疑?忽闻廊外脚步声逼近,她闪身藏入屏风后。萧景辰推门而入,
手中攥着那本账册,面色阴沉:“沈家近年军饷动向……为何四皇子的人会查到这里?
”他身后跟着的,竟是林若雪!二人密语间,
沈清月掌心抠出血痕——前世他们此刻该在城郊私会,而今因她的重生,棋局已悄然偏移。
“殿下放心,沈清月近日虽反常,但病弱之躯掀不起浪。”林若雪抚过他袖口,
“倒是那四皇子……需早日除了。”“不急。”萧景辰将账册投入火盆,
“先借沈家军平北境之乱,待叛军耗尽其力,再……”火舌舔上纸页时,
沈清月死死咬住唇肉——证据湮灭,但今夜她窥见了更深的阴谋。
他们竟欲借战乱灭沈家满门!子时城南旧马场,萧景珩早已等候。他见沈清月空手而来,
却未显失望:“账册没了?无妨,本王自有副本。”他摊开掌心,赫然是半张烧焦的纸页,
“三皇子书房火盆里捡的,足够掀翻他的台面。”沈清月震惊于他的手段,
更惊觉自己仍低估了这位四皇子。
她将萧景辰今夜密谋和盘托出:“他们欲借北境叛军削弱沈家,
随后……”“随后本王便能以‘清君侧’之名收编残军。”萧景珩冷笑,“沈清月,
你我皆是被他们瞄准的猎物,唯有联手才能破局。”雪夜寒风刮过,
沈清月终于点头:“合作可以,
但臣妾要三件事:沈家军无恙、林若雪性命、以及……殿下登基后,放我归隐。
”她赌萧景珩夺嫡必成,却不知这赌注是否又将自己推向另一深渊。
萧景珩忽而伸手抚她鬓角风雪,动作温柔得如假面骤裂:“归隐?沈清月,
你可知女子……最忌孤身独行?”他离去时,沈清月独望星空,忽觉重生并非救赎,
而是踏入更险的棋局。但至少,这一次,她握住了棋子的主动权。
第三章:旧事如刃沈清月倚在窗边,望着案上那封来自沈家的家书。
墨迹未干的“平安”二字刺痛眼眸——前世这封信抵达时,父亲字迹已颤如风中残叶,
她却因萧景辰的甜言哄骗,未能察觉沈家军即将陷入的绝境。“娘娘,
三皇子派人送来一盒新制的胭脂。”秋月捧着鎏金匣子踏入,眼底掠过一抹不安。
沈清月瞥见匣底暗纹——那是萧景辰惯用的“请君入瓮”标记。
前世他以此匣送来掺了麝香的香粉,导致她小产,从此再不能孕。她忽而冷笑,掀开匣盖,
指尖沾取胭脂轻嗅:“好香的‘平安符’。”她将脂粉抹于腕间,片刻便现出紫斑,“去,
告诉三皇子,本宫感激他的‘关怀’,但近日身子不宜妆饰,将这‘福气’转赠林侧妃吧。
”秋月退下时,沈清月掩面跌入椅中。
前世记忆如毒刃刺入心腑:回忆 暴雨倾盆的御书房内,
萧景辰将一叠密信砸在她膝前:“沈家私通叛军,你可知罪?”她颤抖着辩白,
却被林若雪从身后掐住咽喉:“姐姐何必狡辩?你兄长亲笔信笺在此,
说要‘助三皇子取而代之’呢。”“住口!”萧景辰捏碎她下颌,将“罪证”塞入她口中。
那信笺上,沈家印章确凿,却字句皆被篡改。她呕血嘶喊,却被拖入地牢,
听着门外林若雪娇笑:“殿下,沈家一除,您我就是真正的天作之合了。
”现实 沈清月攥紧椅柄,指甲掐入掌心。前世她至死不知,
那印章是萧景辰与林若雪合谋伪造,而沈家军在“叛军”名头下被歼灭时,
萧景辰正搂着林若雪观赏北境捷报。“啪!”她骤然摔碎胭脂匣,瓷片溅起如复仇的星火。
秋月惊惶跪地,她却已冷静下来:“备车,去城郊沈家祠堂。”祠堂内烛影幢幢,
沈清月跪在列祖牌位前,指尖抚过父亲留下的虎符。前世她为助萧景辰夺嫡,将虎符交出,
换来的是沈家满门被株。而今,她需以这符重聚残军,同时……设局引蛇出洞。“秋月,
替我修书一封,邀林侧妃三日后‘共赏新得的古琴’。”她蘸墨时,脑中已织好陷阱。
林若雪素好琴,却不知那琴腹中藏着她从萧景珩处换来的“旧账册副本”。归府途中,
沈清月忽闻街巷骚动。马蹄声骤近,萧景辰的侍卫长拦轿厉喝:“三皇子妃,
三皇子命您即刻入宫——沈将军涉嫌‘私调军粮’,御前对质!”轿帘掀起,
她望见侍卫腰间佩刀暗纹——那是林若雪豢养的死士标记。前世此刻,她被押入殿中,
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判“斩立决”,而萧景辰在林若雪的媚笑中看着她。“臣妾体弱,
恐惊圣驾。”她垂眸示弱,却从袖中抖出一枚信号烟火。
霎时夜空绽出赤色流光——萧景珩的暗卫即刻现身,轿辇被悄然替换为密道马车。御书房外,
萧景辰怒摔奏报:“沈清月竟敢抗命?!”林若雪偎在他怀中添火:“殿下,
她定是得知沈家败局,欲携虎符逃窜!”“传令封锁城门!”萧景辰拍案时,
未觉暗处有黑影掠过。沈清月早已潜入密道,听着他们的对话如刀剜旧伤。她抹去泪痕,
将虎符藏入暗格,转而取出那半枚伪造的“通敌信笺”。三日后,林若雪如约赴宴。
沈清月抚琴时,指尖暗拨机关,账册副本悄然滑入她裙底。琴音骤乱,
林若雪惊呼:“这琴有鬼!”她俯身查看时,沈清月“惊恐”掀案:“妹妹小心!
这琴……这琴腹中有密信!”侍卫冲入搜查,账册曝光。林若雪面色煞白,
却强辩:“这定是沈家栽赃!”萧景辰夺过账册,
目光凝在贪墨数额上——与他书房焚毁的那本,笔迹、印章竟分毫不差。“啪!
”萧景辰掌掴林若雪,她唇角渗血却死死攀住他袍角:“殿下,是沈清月!她与四皇子勾结,
故意陷害臣妾!”沈清月垂泪跪地:“臣妾冤枉!这账册……或许是妹妹误放于此?
”她瞥见萧景辰眸中疑火骤燃——林若雪素来谨慎,怎会如此愚蠢?宴席乱局中,
她暗中向萧景珩递出密语:时机已至。廊外忽传来疾报:“北境急讯!叛军突袭沈家军大营,
粮草被焚,将军重伤!”萧景辰面色骤变,沈清月却咬唇泣求:“殿下,
臣妾愿以沈家私蓄购粮,只求救父亲一命!”她袖中暗藏的,是萧景珩伪造的“叛军密信”,
信中赫然写着——林若雪之父暗中资敌。“准!”萧景辰咬牙时,
未觉林若雪眼底闪过毒蛇般的恨意。沈清月退至暗处,终于绽出冷笑:这场局,
才刚刚撕开第一道伤口。第四章:血刃破局沈清月伏在案前,描摹一幅北境舆图。
烛火摇曳间,她忽觉脖颈寒意——窗外闪过一道黑影,利刃抵在她喉间。“沈姐姐好胆魄。
”林若雪的声音如毒蛇吐信。她甩开帷帘,身后跟着数名蒙面死士,刀刃皆淬着幽蓝毒光,
“勾结叛军、私通四皇子……今夜便是你的死期。”沈清月未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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