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哥哥好友十年,我踮脚去吻他时他只笑:“小屁孩别闹。” 连夜逃到巴黎学画,
却在画展遇到法国画廊主埃利安。 他欣赏我的画作:“雨夜的悲伤都被你画活了。
” 陆沉追来时正撞见埃利安在塞纳河游艇上吻我指尖:“东方缪斯,请允许我追求你。
” 他红着眼扯住我衣袖:“跟我回家...我知道错了。” 我抽回手微笑:“你看,
我遇到更好的了。”巴黎的秋天来得猝不及防。一夜之间,
香榭丽舍大道两侧的栗树叶便镀上了璀璨的金边,然后在清冷的晨风里簌簌飘落。
林薇裹紧了米色的羊绒披肩,倚在圣米歇尔桥古老的石栏杆上。桥下,塞纳河沉默地流淌,
深蓝的河水托着零星的落叶,朝着更远的地方漂去,不疾不徐,带着一种看尽千帆的从容。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是清冽的河水气息,
混杂着远处面包店飘来的新鲜可颂的甜香,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咖啡苦涩。
这复杂的、充满生命力的味道,
与几个月前那个逃离北京、独自蜷缩在深夜长途航班上的心境,恍若隔世。
心口那道被“陆沉”二字反复划开又结痂的伤,如今只剩下一点细微的拉扯感,
像塞纳河底暗流轻抚过石子的动静,不再撕心裂肺。“Vivi, ça va? (薇薇,
还好吗?)” 温和醇厚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带着独属于埃利安的法语腔调。林薇没有回头,
嘴角却下意识地微微扬起一个放松的弧度。她听着埃利安的脚步声靠近,停在她身侧。
他的气息,是清新的松木混合着淡淡油画颜料的味道,干净而安定。
埃利安没有追问她方才短暂的失神。
他只是轻轻将手里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纸杯塞进她微凉的手中,
自己则靠着同一段冰凉的石头桥栏,
目光温煦地投向河对岸卢森堡公园深处那些黄绿交织的茂密树冠。
peinture à l'huile de paysage. (今早的光线真美,
像一幅风景油画。)”林薇低头,小心地啜了一口纸杯里的热可可。
滚烫香浓的液体滑过喉咙,瞬间驱散了指尖的寒意,也让胸腔里那点仅存的滞涩感消失无踪。
她侧过头,埃利安正专注地望着远处,深邃的蓝眼睛映着水波天光,鼻梁挺直,
下颌的线条温和却并不显得柔弱。他总是这样,恰到好处的关心,点到为止的陪伴。
没有令人窒息的压力,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理解与空间。和他一起漫步在巴黎的街头巷尾,
听他用不甚流利却极其认真的中文谈论东方艺术的“气韵”,感受他对生活那份纯粹的热爱,
仿佛某种无形而强大的力量,正悄无声息地将她往昔世界里累积的灰尘与阴霾一点点拂去。
那个曾经困在陆沉模糊笑意里的影子,在这座古老城市的晨光暮色中,终于如烟消散。
***陆沉第一次清晰地“存在”于林薇的世界里,是在她十岁那年的暑假。夏日的午后,
空气被蝉鸣蒸腾得黏腻滚烫。林家院子里的葡萄藤正肆意疯长,
缠绕在刷成白色的木质架子上,投下一片深浅不一的浓荫。林薇盘腿坐在凉亭的藤椅上,
膝盖上摊着一本厚厚的《世界经典童话》,目光却早已越过书页,
被院子门口突然响起的一阵喧闹吸引。是哥哥林朗回来了。风尘仆仆,白T恤后背洇湿一片。
与他勾肩搭背一起进来的,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少年。那是林薇第一次见到陆沉。
他穿着干净的白色篮球背心,套着件深蓝色运动外套,袖子被随意地撸到肘部,
露出的手臂线条流畅,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充满力量的张力。他个子比林朗还高出一截,
头发很短,干净利落,额角挂着晶莹的汗珠。他好像刚赢了球赛,嘴角大大地咧开,
笑容张扬得像灼灼正午的太阳,晃得林薇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喂,小薇薇!
”林朗朝她扬了扬下巴,带着几分炫耀,“过来!给你介绍我铁哥们儿,陆沉!
”陆沉的目光掠过凉亭,落在林薇身上。那眼神直白,
带着几分同龄男孩所没有的、不加掩饰的好奇打量。林薇像是被烫了一下,
慌忙把膝盖上的童话书“啪”地合拢,抱着书像只受惊的小鹿跳下藤椅,飞快地跑进了屋子。
心脏在胸腔里撞得咚咚作响,脸颊莫名其妙地发烫。她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背靠着门。
院子里传来两个少年肆无忌惮的说笑声,水管打开的哗哗水声,
还有篮球砸在地上沉闷的“咚咚”声。那个叫陆沉的少年,声音清爽,带着笑意:“朗子,
你妹胆子这么小啊?跑得可真够快的!”羞赧瞬间被一股小小的不服气取代。
她林薇胆子才不小!她只是……只是没想到而已!她悄悄拉开一点门缝,再次望出去。
陆沉正撩起背心下摆擦汗,露出的腰腹肌肉线条分明,是汗水浸透的阳光味道。
夕阳的金辉落在他年轻俊朗的侧脸上,那种蓬勃的生命力,以一种蛮横的姿态,
瞬间填满了她的视野,也投下了一道名为陆沉的、长长的影子,在她心上生了根。从那天起,
陆沉成了林家小院的常客。他仿佛自带某种神奇的光环,走到哪里,
林朗那群朋友就会自然地向他聚拢。
打球、玩游戏、翘课、偷着学抽烟、一起被家长训斥……陆沉总是人群的中心。他脑子活络,
主意多,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坏和漫不经心。他对林朗这个朋友似乎格外不同,亲密无间,
但那份亲密里,又隐隐藏着一丝林薇年纪尚小还无法准确解读的气息,像某种独断的引导,
或是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对当时小小的林薇来说,
陆沉更像是哥哥头顶那片耀眼天空上飘过的一朵奇异的云,神秘而引人注目。最初几年,
她只是躲在林朗身后,悄悄地、远远地看着他。
听他跟哥哥兴高采烈地说高中篮球队里的趣事,看他三言两语就能逗得旁边女生咯咯直笑,
看他和哥哥勾肩搭背讨论着林薇完全听不懂的NBA球星。
她像是哥哥的一个小小的影子挂件,陆沉的目光偶尔会不经意地扫过她,
大多时候带着一种长辈看晚辈般的、温和又带着点距离的兴味,
有时也混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直到林薇高一那年的夏天。午后的时光依旧悠长,
蝉鸣聒噪。林薇窝在林朗房间里玩他新买的手柄游戏,打得正起劲,背后突然伸过一只手臂,
轻松地覆在她握着游戏手柄的手上,灼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了过来。“啧,笨啊,
方向键要这样按!”陆沉的气息陡然从她头顶压了下来,
带着运动过后的淡淡汗味和清新的洗衣粉香气。他的声音响在耳畔,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林薇全身的血液仿佛轰的一声涌上了头顶。她的手心瞬间渗出黏腻的汗,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手背上那不容忽视的、带着薄茧的、属于陆沉的手指触感上。
他说话时灼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引起一阵陌生的战栗。她像被钉在了椅子上,
动也不敢动,只能僵硬地看着屏幕上自己的角色在他手指的引导下笨拙地移动。“看,
这样不就躲过去了?”陆沉的声音带着一点轻快的笑意和理所当然的掌控感。那瞬间,
林薇清晰地捕捉到他目光落在自己红得滴血的耳垂上时,唇角勾起的那一刹微妙弧度。
那不是对林朗那样纯粹的“哥们儿”亲昵,
更像是一种……一种投注在猎物身上的、带着些许玩味和探究的打量。心,在那一瞬,
漏跳了一拍,随即又被一种滚烫的、带着慌乱与隐秘甜意的潮汐吞没。
时间就在这种微妙的、单向的注目里如河水般流淌。
陆沉似乎已经默许了她无声的靠近和关注。他会顺手接过她递来的水,
揉揉她的头发笑说“小薇薇真乖”;会在林朗没空时,
带着她去吃她念叨很久的冰激凌;会在她熬夜复习考试时发来一句简短的“加油”,
在生日时送一个随手挑但牌子很贵的毛绒玩偶;甚至在他那些灯红酒绿的社交场合拍照时,
有时会把她拉进他臂弯的庇护圈里。那些若有似无的、只在她面前流露的“特别”,
像罂粟的种子,在她心里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疯狂滋长。每一次不经意的肢体触碰,
每一次只对她露出的“专属”笑容,
每一句落在旁人耳中稀疏平常但在她心底却激起千层涟漪的话,
都成了她反复咀嚼品味的养分。少女的心事,在这漫长的、浸透着陆沉气息的时光里,
膨胀成一片遮天蔽日的森林。她沉溺在自己编织的幻梦里,将那些充满距离感的举动,
一厢情愿地解读为他隐秘心动的信号。只有一次,林朗私下皱着眉头提醒过她:“薇薇,
离陆沉……稍微远点。他那个人……太复杂。别太认真。”当时的林薇,
心已经完全被那个朦胧的光环笼罩,只当是哥哥对“妹妹”的过度保护,
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她微微噘着嘴,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
心底却在欢呼雀跃: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觉得他对我特别呀!
这份隐秘的、带着强烈滤镜的爱恋,在时间的催化下,
逐渐凝结成一种固执的信念——陆沉心里,一定有她一个位置。
一个区别于“哥们儿妹妹”、更接近他身侧的、独一无二的位置。这个幻梦,
在去年夏天林朗生日那场喧嚣的派对上,被她亲手推向了悬崖边缘。
巨大的后花园被精心装点,彩灯像星河倾泻。音乐震耳欲聋,
空气里混杂着酒精、香水和夏日草木的躁动气息。林薇的目光像自带追踪器,
始终紧紧追随着人群中那个最耀眼的所在——陆沉。他像是天生属于这样的场合。
深色衬衫领口随意敞开两粒纽扣,袖子挽起,露出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
他漫不经心地在人群中穿行,嘴角噙着惯有的、略显慵懒的笑意,和谁都能轻松攀谈几句,
带着一种掌控全场节奏的游刃有余。好几个妆容精致的女孩凑上去,笑着给他递酒,
眼神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倾慕。陆沉并没有拒绝她们的靠近,来者不拒,甚至偶尔俯身,
耐心地听着她们在耳边低语,眉眼间那层温和的笑意,在林薇眼中,
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模糊的、看不真切的薄雾。微凉的夜风掠过她裸露的手臂,带来一丝寒意。
她独自站在相对安静的露台边缘,手里握着的果汁早已温凉。
露台上繁复的铁艺栏杆被夜色渲染得一片模糊,唯有远处陆沉的身影,
在朦胧光线下清晰无比。不知是因为喝了点含酒精的气泡水,
还是积压了数年的情感太过滚烫几乎要将胸腔点燃,
发的、那份属于他人的亲密无度刺痛了她的眼……林薇的心里猛地窜起一股横冲直撞的孤勇。
像一根被绷紧到极限的弦,在某个微妙的临界点,“铮”然断裂。血液轰鸣着涌上大脑,
冲散了她所有仅存的羞怯和理智。鬼使神差地,她放下杯子,迈步穿过喧闹的人群,
无视了哥哥带着几分诧异的眼神,一步一步,径直走向露台灯光映照下,
那个倚着栏杆、正偏头和身旁一个卷发女孩低声交谈的陆沉。
身后花园里的音乐鼓点敲在心脏上,周围的喧嚣被她强行隔绝,
世界缩小到这个被几盏壁灯圈出来的小小露台。她的眼中只剩陆沉挺拔的侧影,
以及他微垂的、似乎正专注听身旁人说话的侧脸。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她向前。
在他微微侧头,目光还没来得及完全转过来、只余一丝茫然的瞬间,林薇踮起了脚尖。
她的动作生涩而突兀,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决绝,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陆沉敞开的衬衫衣襟,
将自己滚烫的脸颊和微张的唇瓣,孤注一掷地向他靠去!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
露台的灯光有些晃眼。陆沉确实转头看过来了,但他看清林薇的意图之后,
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向后撤了极小、却极为关键的一寸距离。林薇带着微醺酒意的温热气息,
只堪堪擦过他紧抿的嘴角边缘,随即扑了个空。她踉跄了一下,扶住冰冷的栏杆才站稳身体,
抬头的瞬间,对上了陆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那双眼睛里,
先前在人前散漫的笑意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玩味。
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针,瞬间扎透了林薇沸腾的血液,让她浑身的灼热急速褪去,
只剩刺骨的冰凉。露台的光晕模糊了他眉眼的轮廓,却清晰地照见他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
那弧度极淡,甚至带着点残酷的兴味,仿佛在看一只笨拙追逐自己尾巴的小猫。
他并没有立刻推开她,反而顺着她抓着衣襟的力道,微微俯下身,凑得极近,
视线牢牢锁住她慌乱无措的眼睛。熟悉的、混合着须后水与烟草的气息喷薄在她脸上,
此刻却只让她感到恐惧和窒息。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腔调,
清晰地送进她耳里:“哟,小薇薇,喝多了?”他的指节弯曲,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佻,
极其自然地捏了捏她瞬间僵住的脸颊。力道不重,却如同最狠的掌掴,
狠狠抽在林薇灵魂深处。“哥哥的朋友可不能乱亲。”最后这句话,
轻飘飘地从他薄唇中吐出,像淬了剧毒的嘲讽,重重砸在她支离破碎的自尊上。
周围鼎沸的人声、强劲的音乐鼓点,瞬间化作一片巨大的、令人眩晕的嗡鸣,
狠狠撞击着她的耳膜。整个世界在她眼前剧烈地晃动、倾斜、破碎!
羞耻感像爆发的火山熔岩,瞬间将她吞噬、焚烧!在意识彻底崩塌的前一秒,
她几乎是凭借着最后一丝残存的本能,猛地挣脱开他松松圈着自己衣襟的手,
狼狈地、头也不回地冲下露台!跌跌撞撞地穿过那些带着困惑、好奇甚至看好戏的目光包围,
像被恶鬼追赶着,一路逃回自己楼上冰冷的房间。“砰”的一声巨响,
是她用尽全身力气摔上房门的声音!隔绝了外面那个虚伪喧嚣、冷漠刻薄的世界!
后背死死抵着冰冷的门板,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她大口喘息着,
喉咙里像是堵着粗糙冰冷的砂砾,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脸上,
被陆沉捏过的地方,却火烧火燎地灼烫着,那是他指尖留下的、带着轻蔑的印记。
滚烫的液体再也无法抑制,汹涌地冲出眼眶,顺着冰冷的脸颊无声地滑落。没有抽泣,
没有呜咽,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无声的、汹涌奔流的绝望。房间里没有开灯,
只有窗外遥远城市的霓虹光晕,在地板上投射出模糊摇曳的光块。
黑暗是她此刻唯一的庇护所。陆沉那句话,像最锋利的绞索,
反复在她脑中回荡:“哥哥的朋友可不能乱亲。”“乱亲”……“乱”。
原来她视若珍宝、小心翼翼珍藏了这么多年的悸动与期盼,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乱”。
她算什么?一个不合时宜、不懂规矩、只会制造麻烦的“小屁孩”?
一个可以随意逗弄取乐、消遣无聊的邻家妹妹?那些数不清的深夜微信里的“加油”,
那些价值不菲的生日礼物,那些在人前体贴入微的维护和拉近……都是什么?
难道全是她自作多情、过度解读的幻觉?是了,他从未明确过什么。所有的暧昧信号,
都来自于她盲目的注视和一厢情愿的滤镜。他的“特别”,他的“亲近”,
他对她的那些微妙的不同,不过是一个年轻男人过剩魅力与掌控欲的随手倾泻。
他乐于享受一个小女孩盲目的崇拜,乐于掌控她视线追随的方向,却不曾想过,
也不屑于承担这份浓烈情感的重量。多可笑啊。十年的时光,燃烧了整个青春的执着与爱恋,
燃烧的只有她自己。在陆沉那片辽阔的天空下,她从来不是一颗值得停驻的星辰,
甚至连一颗碍眼的石子都算不上。她耗尽心力搭建的空中楼阁,在这一刻,
在陆沉一句漫不经心的宣告和轻佻的指尖下,轰然坍塌,化为齑粉。
冷意从脚底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冻结了滚烫的眼泪,也冻结了那颗曾经赤诚跳动的心。
所有的悲恸、难堪、愤怒在极致的冰冷中,悄然沉淀,
凝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血腥味道的清醒。
林朗焦急的拍门声和呼喊隔着厚重的门板传来:“薇薇?薇薇开门!你怎么了?
陆沉跟你说什么了?开门!让哥哥看看!”林薇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口中尝到铁锈般的腥甜。
她用力摇头,想把门外哥哥担忧的声音也隔绝出去。林朗的声音像一根细小的刺,
再次扎痛了她混沌的大脑。那句被他反复叮咛却始终未被真正听进去的提醒——“薇薇,
离陆沉……稍微远点。他那个人……太复杂。
别太认真”——此刻带着迟来的、无比沉痛的重量,狠狠鞭笞着她的愚蠢和天真!原来,
哥哥才是最清醒的那个。他一直看在眼里,却阻止不了她飞蛾扑火般的执着。无边的黑暗里,
林薇缓缓地抬起泪痕斑驳的脸。床头柜上散落的画笔和素描本,
在窗外微弱的光线下透出模糊的轮廓。她混沌的脑子里,猛地劈开一道缝隙,
一个念头如同水底挣扎冒出的气泡,清晰地浮了上来——离开。必须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城市!离开那个将她十年爱恋踩在脚下肆意嘲弄的男人!
离开这个她再也无法面对的家!去一个没有陆沉的地方。
去一个……能让她把这颗破碎的心捡起来,
看一看它到底是什么模样、还能不能拼凑起来的地方。三天后,
林薇从那个让她如同炼狱的房间走了出来。她的脚步不再虚浮,但踩在地板上,
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抽筋剔骨般的沉重和疲惫。眼睛红肿还未完全消退,
眼底却像被初冬的雪水洗过,只剩下一种枯木般的冷寂和平静。
行李只收了一个最大尺寸的行李箱,塞满了画画用的东西和几件当季的衣服。动作干净利落,
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决绝。
下单独保存的照片;甚至是他随口提起过喜欢的一个小玩意……所有沾染过陆沉痕迹的东西,
都被她毫不留情地扫进了垃圾桶,连同那份被羞辱殆尽的爱恋。“薇薇!
”林朗几乎是一听到动静就冲了过来,脸上全是熬夜未眠的焦灼和担忧,“你终于肯出来了!
你要去哪里?听哥说,陆沉那混蛋……”“哥。”林薇打断他,声音低哑,
带着一种不正常的平稳,像绷得过紧的弦,透着脆弱的断裂感,“我要去巴黎。”她抬起眼,
目光直直地看向林朗,那里面没有任何闪躲或犹豫,只有一片死水般的、被耗尽后的枯槁。
“去学画画。我已经联系了那边的语言学校和预科。机票是今晚的。
”林朗被她眼中冰冷的平静刺得心脏一缩,千言万语瞬间堵在喉咙口:“……巴黎?这么急?
非得是今天?就算走,哥陪你过去安排……”“不用了。”林薇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动作干脆,“我一个人可以。”她转过身,提起那个过分沉重的箱子,拖着它就往楼下走,
“没什么东西,都扔了。”她的背影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强弩之末的僵硬和单薄。
肩膀细细地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手中的箱子拖垮。林朗看着她这副样子,
所有劝阻的话都噎在了舌尖,只剩下一片刀割般的心疼和茫然。他知道,
妹妹心里那座曾经鲜花盛开的城堡,已经彻底化为冰冷的废墟。此刻任何多余的话语和挽留,
都只是徒劳。他默默地上前几步,不容分说地接过她手里那个巨大的行李箱。“我开车送你。
”黑色轿车无声地行驶在机场高速公路上。窗外,夜幕初降,京城的万千华灯次第亮起,
勾勒出熟悉的庞大轮廓。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导航的电子女声在冷静地播报着路况。
林薇靠在后座上,头偏向窗外。玻璃窗冰凉的触感贴着她的额头,倒映出她苍白失血的侧脸。
车窗外的流光溢彩飞速掠过,在她毫无波澜的瞳孔里投下破碎而晃动的光影。
她没有再看这座城市一眼,目光穿过闪烁的灯火,固执地投向未知的黑夜深处。
她像是在努力挣脱一张无形蛛网的飞蛾,每一次微弱的振翅,都耗费着残存的所有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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