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穿进小说时，团宠妹妹正用水果刀划自己手臂。
血珠冒出来。
她冲我笑。
“姐姐，这次，看爸妈信谁。”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不属于我的记忆涌进来。
我叫秦兮兮。
穿进了一本真假千金团宠文。
假千金秦软软是全家心尖肉。
真千金秦兮兮，是她的对照组。
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被所有人厌恶。
衬托她的善良无辜。
上一秒。
秦软软把妈妈送的限量手链塞进我抽屉。
哭着说我偷东西。
全家指责我下贱，小偷。
我气急推了她一把。
她撞到桌角，胳膊青了一大块。
爸爸打了我一耳光。
让我滚去阁楼反省。
现在。
她举着流血的手臂。
准备去告状。
说我因为记恨，用刀伤了她。
按照情节。
我会被彻底厌弃。
赶出家门。
最后冻死在冬夜街头。
我看着那点血珠。
又看看秦软软得意的脸。
忽然觉得很累。
争什么？
抢什么？
给这群人当对照组。
我配吗？
我不配。
我只配躺平。
我平静地开口。
“哦。”
秦软软笑容僵住。
“你…你说什么？”
我绕过她。
拉开房门。
“让让。”
“我滚去阁楼反省。”
“记得把刀收好。”
“别又赖我。”
她举着流血的手臂。
站在原地。
像个傻子。
我直接上了顶楼。
推开阁楼门。
一股灰尘味。
十平米。
有窗户。
挺好。
我找了块破抹布。
擦了擦唯一的小木床。
躺上去。
硬邦邦。
硌得慌。
但心不累。
楼下隐约传来秦软软的哭喊。
“爸！妈！姐姐她…她疯了！”
“她用刀划我！”
“呜呜呜…好痛…”
很快。
沉重的脚步声冲上楼梯。
砰！
门被大力推开。
门口站着三个人。
爸爸秦宏远。
铁青着脸。
妈妈周雪柔。
捂着嘴。
一脸惊恐。
还有大哥秦云白。
眼神像刀子。
他们身后。
秦软软举着流血的手臂。
哭得梨花带雨。
爸爸指着我。
手指发抖。
“秦兮兮！你竟敢用刀伤软软！”
“我们秦家怎么养出你这么恶毒的东西！”
妈妈冲过来。
想抓我。
“兮兮！你怎么能这样对妹妹！”
我往床里缩了缩。
避开她的手。
“我没碰她。”
“她自己划的。”
秦软软哭得更凶。
“姐姐…你怎么能冤枉我？”
“我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大哥秦云白冷笑。
“秦兮兮，你嫉妒软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上次偷手链。”
“这次动刀子。”
“下次是不是要杀人？”
我翻了个身。
面朝墙壁。
“随你们怎么说。”
“我要睡觉了。”
“出去带上门。”
“谢谢。”
身后死寂。
秦软软的哭声都卡壳了。
爸爸暴怒的吼声震得屋顶掉灰。
“秦兮兮！你什么态度！”
“给我滚起来！”
“向软软道歉！”
“立刻！马上！”
我拉过薄毯子。
蒙住头。
声音闷闷的。
“不。”
“道歉有用。”
“要警察干嘛。”
“让她告我去。”
毯子外面。
是粗重的喘气声。
妈妈带着哭腔。
“兮兮，你别这样…”
“有什么委屈跟妈妈说…”
“别吓妈妈…”
秦软软柔柔弱弱地插话。
“妈…别逼姐姐了…”
“都是我不好…”
“我不该惹姐姐生气…”
“这伤…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好…”
大哥立刻心疼地打断。
“软软！你就是太善良！”
“她都拿刀伤你了！”
“爸！不能这么算了！”
“必须让她长记性！”
爸爸沉默了几秒。
声音冰冷。
“好。”
“秦兮兮。”
“既然你喜欢阁楼。”
“那就待着吧！”
“从今天起！”
“不准下楼！”
“饭也别吃了！”
“饿到你认错为止！”
脚步声咚咚咚远去。
门被狠狠摔上。
落了锁。
世界清净了。
我掀开毯子。
看着积灰的天花板。
笑了。
挺好。
佛系养老。
从禁闭开始。
饿了大概三小时。
胃里火烧火燎。
我坐起来。
在阁楼里翻找。
犄角旮旯。
真让我找出点东西。
半箱过期方便面。
还有一小袋火腿肠。
不知哪个佣人藏的。
我如获至宝。
捡起一个破瓦罐。
去小卫生间接了水。
这阁楼带个迷你卫生间。
能洗漱。
挺好。
我撕开一包红烧牛肉面。
面饼放进瓦罐。
火腿肠掰断。
扔进去。
用楼下秦软软哭闹时。
我顺手摸的打火机。
点燃几块旧木板。
小火慢煮。
很快。
香味飘出来。
我盘腿坐在地上。
吸溜着面条。
暖意顺着食道滑下去。
胃舒服了。
心也踏实了。
这才是生活。
楼下。
隐约飘来钢琴声。
还有秦软软银铃般的笑声。
爸妈的夸赞。
“软软弹得真棒！”
“比上次进步多了！”
“明天爸爸送你一架新钢琴！”
“要施坦威的！”
我喝光最后一口汤。
舔舔嘴唇。
打了个饱嗝。
真香。
第二天一早。
门锁响了。
佣人张妈端着餐盘进来。
上面是精致的三明治。
牛奶。
水果。
她看到我手里的方便面袋子。
愣了一下。
“大小姐…您怎么吃这个？”
我放下空袋子。
“挺好吃的。”
张妈把餐盘放地上。
表情有点复杂。
“先生太太…让您下去吃早饭。”
“给二小姐道个歉。”
“这事儿就过去了。”
我摇摇头。
“不饿。”
“东西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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