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曾在大雨里把伞全倾到我头顶,自己淋得湿透。如今他坐在沙发刷手机,
我高烧到39度只换来一句“抽屉有药”。生日那天我等到凌晨,
他醉醺醺推门:“宝贝怎么还没睡?”我按下发送键,将七年来所有聊天记录打包给他。
“你看,从每天300条到3条,连标点符号都在说你不爱了。”他连夜砸门道歉,
红着眼说再给一次机会。我隔着门轻笑:“顾衍,你怀念的是七年前那个自己。
”三年后咖啡馆重逢,他无名指戴着婚戒:“她很像当年的你。”我晃了晃钻戒:“真巧,
我先生也常说这话。”---1雨声轰鸣,像是无数只手在拼命拍打着窗户。
路灯昏黄的光晕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碎裂、流淌,又被车轮碾过。我抱着沉重的资料袋,
狼狈地缩在便利店窄窄的屋檐下,雨水带着深秋的寒意,不断溅湿我的裤脚。
手机屏幕上是顾衍一小时前的回复:“加班,你先回。” 冰冷的五个字,
像这雨一样浇得人透心凉。视线被雨幕模糊,记忆却异常清晰地撞进脑海。
也是这样的暴雨天,刚在一起不久。我忘了带伞,被困在图书馆门口。顾衍的电话打过来,
背景音里是他跑得急促的喘息:“站那儿别动!” 话音未落,
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经冲破雨帘,像一束光劈开混沌的黑暗。他浑身湿透,头发贴在额角,
雨水顺着下颌线滚落,狼狈得像只落水狗。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只映着我一个人。
他喘着粗气把伞不由分说地塞进我手里,自己完全暴露在瓢泼大雨中,
声音却带着笑:“小傻子,等急了吧?”伞柄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滚烫。
他一路将我紧紧护在身侧,那把小小的伞固执地、毫无保留地向我倾斜,
雨水在他肩头砸开大片大片深色的水花。到家时,他半边身子都湿透了,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却只顾着拿毛巾裹住我,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快擦擦,别感冒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酸又涩。便利店的自动门“叮咚”一声滑开,
冷气裹挟着关东煮的香味涌出来。我猛地回过神,指尖冰凉。便利店的灯光惨白,
照着眼前同样冰冷的现实——只有我自己,和这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雨。他不会再来了。
那场倾尽全力的奔赴,早已被时间冲刷得褪色、模糊,沉入了记忆冰冷的深潭。
我深吸一口带着水腥味的空气,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雨水在车窗上蜿蜒爬行,
模糊了外面光怪陆离的世界。2暖气开得很足,屋子里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暖意。
我把湿透的外套扔在玄关,换上拖鞋。客厅里亮着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沙发一角。
顾衍陷在那里,长腿随意搭在脚凳上,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他英挺却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他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着,游戏音效开得不大不小,恰好能填满房间的空隙,
却填不满人心之间的沟壑。“回来了?” 他头也没抬,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平直得没有一丝涟漪。“嗯。” 喉咙干得发紧,吞咽时带着细微的刺痛,
身体深处开始一阵阵发冷,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他旁边的沙发坐下,
蜷缩起来,试图汲取一点暖意,声音闷闷的,“好像有点发烧。”“哦?
” 他终于从屏幕上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很淡,像羽毛扫过,没有任何重量,
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他很快又垂下眼,视线粘回那方寸荧幕,指尖的动作不停,
语气是事不关己的平淡,“抽屉里有药,自己找点吃。”那眼神,像淬了冰的针,
扎进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我猛地想起那个雨夜,他浑身湿透,眼睛亮得惊人,
捧着我脸的手心滚烫,一遍遍问:“冷吗?有没有不舒服?” 那时他的担忧和紧张,
是真实的,是滚烫的。而现在,只剩下一个敷衍的“抽屉里有药”。冷意从四肢百骸钻出来,
比淋了雨更甚。我默默起身,走向卧室。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确实塞着几盒药,有感冒的,
也有退烧的,日期半新不旧。是苏晴上次来看我时带来的。
她当时一边往里塞一边数落:“指望你家那位?算了吧,林晚,你得学会自己心疼自己。
” 那时我还笑着反驳她,说顾衍只是太忙。翻出体温计含在嘴里,冰冷的触感。
视线扫过抽屉角落,一个小小的绒布盒子半开着,露出一枚素圈戒指的微光。
那是顾衍工作第一年,用几乎全部的实习工资买的。他郑重地套在我无名指上,
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晚晚,等我赚大钱了,给你换大的!” 彼时的心跳和悸动,
清晰得如同昨日。电子体温计发出“嘀”的一声轻响,39.2℃。
高烧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我抠出两片退烧药,就着床头柜上隔夜的半杯冷水吞了下去。
水很凉,滑过喉咙,一路冰到胃里。卧室门没有关严,
客厅里游戏的音效声依旧清晰地传进来,带着一种令人烦躁的节奏。
顾衍的身影被灯光投在门缝下的地板上,一动不动。他沉浸在他的世界里,那个世界里,
此刻没有高烧39度的林晚。身体沉重地陷入床铺,被褥冰凉。我拉高被子,把自己裹紧,
却怎么也驱不散那彻骨的寒意。外面是顾衍近在咫尺的呼吸和存在,
里面是我独自对抗的高热和冰冷。那场曾经为我遮风挡雨、倾尽所有的爱情,
终究是彻底凉透了。3日子像一潭粘稠的死水,缓慢地向前蠕动。顾衍的忙碌成了常态,
加班、应酬、朋友聚会……家里经常只有我一个人。他依旧会回家,带着一身烟酒气,
或者疲惫的沉默。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尴尬的、令人窒息的安静。
偶尔,我会尝试着打破这层坚冰。“今天工作累吗?” 我递给他一杯温水,
在他坐到沙发上的时候开口。他接过水杯,眼睛依旧黏在手机屏幕上,手指划拉着财经新闻,
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我下午去看了苏晴,她家宝宝会笑了,特别可爱。
” 我试图分享一点生活的碎片。“哦,挺好。”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视线没有离开屏幕,语气平淡无波。我沉默下去,看着窗外渐渐沉落的暮色。
客厅里只剩下他指尖划过屏幕的细微声响,和他偶尔喝水时喉结滚动的吞咽声。
那声音清晰地提醒着我,我们之间的沉默有多么巨大。又是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难得的好,
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暖融融的。我花了整个上午,打扫了房间,插好了新买的向日葵,
照着网上的教程笨拙地烤了他曾经最爱吃的提拉米苏。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可可粉的甜香。
我坐在餐桌旁,看着阳光里跳跃的微尘,心里难得地有了一丝微弱的期待。也许,
也许今天会不一样?指针指向约定的晚餐时间。餐桌上,精心准备的菜肴渐渐失去了热气。
我拿起手机,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新消息。对话框里,
最后一条是我中午发的:“晚上想吃什么?等你回来。” 下面一片空白。一个小时过去。
我拿起叉子,戳了戳已经冷透的提拉米苏,甜腻的奶油变得有些发硬。两个小时过去。
窗外的阳光彻底消失,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我起身,把凉透的菜一盘盘倒进厨余垃圾桶。
瓷盘碰撞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厨房里显得格外刺耳。提拉米苏被我整个端起来,
看着那精致的纹路,最终还是放回了冰箱。接近午夜时分,玄关才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门被推开,一股浓重的酒气先涌了进来。顾衍脚步有些踉跄地走进来,扯开领带,
脸上带着应酬后惯有的、有些迟钝的疲惫。他看见客厅灯还亮着,我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
似乎有些意外,含糊地嘟囔了一句:“这么晚了……宝贝怎么还没睡?
” 语气里带着酒后的沙哑和一种近乎本能的、不经思考的惯性亲昵。
“宝贝”两个字像生锈的钝刀,在我心口缓慢地拉过。他趿拉着拖鞋往浴室走,经过餐桌时,
目光扫过空空如也的桌面,没有任何停留,仿佛那里本该如此。
他甚至没有问一句“你吃过了吗”。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电视屏幕是黑的,
映出我模糊的影子。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我慢慢转过头,看向冰箱。
里面那块精心制作、最终无人品尝的提拉米苏,像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嘲讽。他没有忘。
他只是,不在意了。连敷衍都懒得再伪装。4日历上那个被我用红笔圈了又圈的日子,
终究还是到了。我的生日。清晨醒来,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被子掀开,一片冰凉。
我摸过手机,屏幕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来自顾衍的消息。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
心口像是被那冰冷的被角塞住了,闷得发慌。我起床,洗漱,给自己煮了一碗长寿面。
清汤寡水,卧着一个溏心蛋。热气氤氲上来,模糊了视线。手机安静得像块砖头。中午,
苏晴的电话打了进来,活力四射的声音几乎要穿透听筒:“晚晚!生日快乐!我的大宝贝!
晚上怎么安排?顾大少给你准备了什么惊喜?快从实招来!”我握着电话,喉咙发紧,
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他……可能订了餐厅吧,还没跟我说具体安排呢。
” 连自己都觉得这谎言苍白得可笑。“哇哦!我就知道!肯定是大手笔!
记得拍照给我看啊!” 苏晴在那边兴奋地叽叽喳喳。挂了电话,
房间里的寂静瞬间将我吞没。我打开和顾衍的聊天窗口,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了很久,
最终一个字也没敲下去。要来的,终究不是糖。何必再去自取其辱?
心底那点微弱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像风中的残烛,挣扎了几下,彻底熄灭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窗外天色由明转暗。我没有开灯,
任由暮色一点点吞噬房间里的家具轮廓,也将我无声地包裹。手机屏幕偶尔亮起,
是苏晴发来的消息,询问晚上情况如何。我没有回。十点。十一点。十二点。手机上的日期,
无声地跳转到了新的一天。零点零分。玄关终于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摩擦声。很轻,
但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门开了,走廊的光在地板上投下一条长长的亮痕。
顾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着比上次更浓重的酒气和夜深的寒气。他似乎醉得不轻,
扶着门框才站稳,眯着眼适应了一下室内的黑暗,才看到沙发上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我。
他愣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有些迟钝的笑容,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鼻音:“嗯?
还没睡啊……在等我?” 他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带着一身酒气靠近,试图伸手碰我的脸,
语气带着酒后的黏腻和自以为是的亲昵,
“我的晚晚……生日……快乐……”那浑浊的气息扑面而来。最后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我早已麻木的心脏深处。生日快乐?我的生日,在等待和冰冷的黑暗里,
已经过去了。他的祝福,迟到了整整一天,伴随着令人作呕的酒气,廉价得如同路边的传单。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站起身,动作大得带倒了沙发旁的一个小摆件,它滚落在地毯上,
发出一声闷响。我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想避开什么肮脏的东西。
没有看他脸上可能出现的错愕,径直走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反锁。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冷,
而是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灭顶的绝望和恶心。门外传来他困惑的嘟囔,
然后是趿拉着拖鞋走向客卧的声音。很快,客卧的门也关上了。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只有我的心跳声,在死寂的黑暗里,沉重地、一下下地撞击着胸腔。
那点最后的、支撑着我的东西,彻底碎了。5天刚蒙蒙亮,晨曦透过窗帘缝隙,
在地板上投下一条灰白的光带。我悄无声息地起身,没有惊动客卧里宿醉未醒的人。
客厅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我径直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屏幕的光映亮了我毫无血色的脸。
手指放在键盘上,冰冷而稳定。我点开了那个尘封已久的文件夹。
它有一个朴素的名称:“七年”。双击打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子文件夹,
按照年份和月份排列得整整齐齐。从七年前的那个夏天开始。指尖在触摸板上滑动,
点开了最早的文件夹。2018年7月。满屏的截图瞬间铺满了视野。顾衍:晚晚!
我拿到offer了!以后我养你![得意][得意]顾衍:[图片] 路过花店,
看到这束向日葵,跟你一样阳光灿烂!想你了。林晚:恭喜我的顾先生!
[撒花] 向日葵好漂亮!我也想你![爱心]顾衍:今天被老板骂了,好烦。
只有听到你的声音才能治愈我。[委屈]林晚:摸摸头~ 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想吃什么?…… 一条条,一句句,像沸腾的岩浆,
翻滚着扑面而来的热切、分享欲和毫无保留的爱恋。一天三百条都不止。
每一个表情符号都跳跃着欢欣,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思念。那时的他,
恨不得把每一分每一秒的琐碎、每一个微小的情绪波动都塞进手机,分享给我。
我面无表情地向下滑动。时间轴在飞速前进。消息的数量,肉眼可见地衰减下去。
2020年。他升职了,更忙了。顾衍:加班,你先睡。林晚:好,别太累。
记得吃晚饭。顾衍:嗯。2021年。我换了新工作,想跟他分享。
林晚:[图片] 新办公室窗外的景色!还不错吧?顾衍:嗯,挺好。在开会。
2022年。冬天,我重感冒。林晚:[图片] 体温计39度,头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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