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一台老式拍立得相机,附赠一张丈夫与陌生女人的亲密照。照片背景竟是我们卧室,
丈夫的无名指上却没有婚戒。当我质问时,他惊恐地砸烂相机:“那东西不该存在!”深夜,
我偷拍熟睡的他,显影的照片上多出一个透明人影。邻居老奶奶盯着我叹气:“姑娘,
你丈夫的前女友三年前就死了。”我找到那座孤坟,墓碑照片赫然相机里的女人。
死亡日期正是我们结婚那天。那台相机躺在薄薄的快递纸箱里,像个冰冷的、沉默的活物。
包裹单上没有寄件人,只有一行打印得歪歪扭扭的地址,像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我掂了掂它,金属外壳透着一股子深入骨髓的寒气,直往我指缝里钻,激得我指尖一阵发麻。
“什么东西?”周明远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和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趿拉着拖鞋走近,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不知道,没名字。
”我把箱子递过去,目光却黏在相机上。它太老了,金属棱角磨得圆润光滑,
透着被时光反复摩挲的旧意,像一件从坟墓里挖出来的陪葬品。
明远接过去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指关节有些泛白。他皱着眉,
草草翻看了两下空荡荡的箱子内部,随手就把它扔在玄关的鞋柜上。“垃圾信息吧,
或者送错了。别管它。”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急于摆脱什么的烦躁。
那冰冷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我指尖,挥之不去。好奇心像只不安分的小虫,
在我心里细细密密地啃噬。趁明远在厨房弄咖啡,
那浓郁的焦香暂时掩盖了空气里某种无形的紧绷时,我悄悄拿起了相机。它沉甸甸的,
带着不详的凉意。指尖不经意间摸到相机底部一个不起眼的暗格,轻轻一抠,
一张薄薄的相纸滑了出来,飘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我弯腰拾起它。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被冻结了。血液在耳膜里轰然作响。照片上,光线暧昧昏暗,
背景模糊却熟悉得令人窒息——那是我们的卧室,
铺着那床我们一同挑选的、有着繁复花卉图案的羽绒被。周明远半倚在床头,
眉眼间是我从未见过的、近乎沉醉的温柔笑意。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依偎在他怀里,
乌黑的长发瀑布般披散,遮住了小半边脸,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微微上扬的唇角,
神情慵懒而满足。他们姿态亲密无间,仿佛那里才是他们最理所当然的归宿。最刺眼的,
是周明远搭在女人腰侧的那只手上——无名指空空如也。那枚象征着我们婚姻的铂金指环,
消失了。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卧室里熟悉的花香,
此刻闻起来却带着一股腐败的甜腻,令人作呕。窗外的阳光惨白得刺眼,
将照片上那对依偎的人影照得无所遁形。“明远!”我的声音又尖又利,像瓷器骤然碎裂,
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举着那张相纸冲进厨房,指尖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
几乎要将它捏碎。“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女人是谁?!这背景……是我们家!我们的床!
”咖啡杯“哐当”一声砸在流理台上,深褐色的液体瞬间泼溅开来,像一滩肮脏的血,
迅速在米白色的石英台面上蔓延开刺目的污迹。滚烫的液体有几滴溅到他手背上,
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我手里的照片,脸色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一片骇人的死灰。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不可能……”他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这……这照片哪来的?!
”“相机里掉出来的!就在你刚才扔掉的盒子里!”我几乎是在尖叫,
绝望和愤怒像藤蔓一样缠紧了我的喉咙,“告诉我!她是谁?!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我们的床上?!”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扎向他,也扎得我自己血肉模糊。
“假的!薇薇,这是假的!”他突然爆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力量,猛地朝我扑过来,
目标却不是解释,而是我手中的相机和照片!那眼神里翻滚的不是被拆穿的羞耻或愤怒,
而是……一种纯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仿佛我拿着的不是照片,而是会瞬间引爆的炸弹。
“给我!把它给我!”他嘶吼着,手指因用力而扭曲变形,不顾一切地抢夺。
我本能地死死攥住相机,金属冰冷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混乱中,
只听见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伴随着塑料和玻璃碎裂的刺耳噪音——他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地将那台老式拍立得砸向坚硬的瓷砖地面!相机瞬间解体,
黑色的塑料碎片、断裂的齿轮、细小的弹簧和镜片玻璃渣四散飞溅,
像一场微型而残酷的爆炸。他还不解恨,如同疯魔的困兽,抬起穿着家居拖鞋的脚,
对着那堆残骸疯狂地踩踏、碾磨,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毁了它!这东西不该存在!
不该!!!”直到那堆零件彻底变成无法辨认的、扁平的垃圾,他才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靠着冰冷的橱柜滑坐到地上,双手死死抱住头,剧烈地喘息,肩膀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厨房里弥漫着咖啡苦涩的焦糊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恐惧气息。我僵在原地,
手中还紧紧捏着那张唯一的、皱巴巴的相纸。它在我指间簌簌抖动,像一片垂死的枯叶。
他的崩溃,他那句歇斯底里的“这东西不该存在”,远比照片本身更让我感到彻骨的寒冷。
这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升,冻结了我所有的质问和眼泪。卧室里那张熟悉的大床,
此刻在脑海中扭曲变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充满背叛和诡谲秘密的黑暗洞穴。夜,
浓稠得化不开,沉甸甸地压在眼皮上。身侧的周明远早已沉入梦乡,呼吸均匀而悠长,
白日里的惊涛骇浪似乎已被睡意暂时抚平。可我却像一根绷紧的弦,
每一寸神经都敏锐地捕捉着黑暗中的细微声响——暖气水管里水流低沉的呜咽,
窗外枯枝被寒风刮过窗棂的轻响,还有自己胸腔里那擂鼓般的心跳。那张皱巴巴的相纸,
被我藏在枕头底下最深的角落,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无法安眠。
明远砸毁相机时那扭曲的、充满绝对恐惧的脸,一遍遍在我眼前闪现。
“不该存在”——那声绝望的嘶吼像魔咒一样箍紧了我的头颅。一个念头,冰冷而执拗,
破开了恐惧的冰层:真相,或许就在下一张照片里。第二天,明远出门时脚步有些虚浮,
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厚重的防盗门在他身后“咔哒”一声落锁,
那声响在骤然空旷下来的房子里回荡,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我立刻冲到客厅窗边,
心脏在喉咙口狂跳,直到确认他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确实汇入了街角的车流,
消失在视线尽头。时间变得粘稠而缓慢。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像个幽灵一样在屋子里游荡,手指神经质地抚过冰冷的墙壁、光滑的家具表面,
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出那个女人曾经存在过的蛛丝马迹——一根不属于我的长发?
一抹陌生的香水味?或者……某种无法言说的气息?然而,徒劳无功。这个家干净得可怕,
整洁得像一个巨大的、精心布置的假象。下午,我裹紧外套,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
像做贼一样溜进离家几条街外的一个大型数码商城。人潮汹涌,电子屏幕的光怪陆离地闪烁,
喧嚣声浪冲击着耳膜。我低着头,脚步匆匆,在迷宫般的柜台间穿行,
最终停在专卖拍立得的柜台前。指尖划过一台台崭新的相机外壳,
最后停在了一台和之前那台几乎一模一样的复古款式上。
银色的金属外壳在顶灯下闪着冰冷的光。付钱时,
店员递过来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仿佛在奇怪一个年轻女人为何独独钟情于这种早已过时的玩意儿。我避开他的目光,
手指微微发抖地将相机和几盒相纸塞进背包最底层,仿佛藏起一件致命的凶器。
夜幕再次降临。我早早躺下,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周明远躺在我身边,
呼吸依旧平稳,但我能感觉到他并未真正沉睡,
一种无形的紧张感像雾气一样弥漫在我们之间狭窄的空隙里。黑暗中,我的听觉被无限放大,
捕捉着他每一次细微的翻身,每一次呼吸频率的变化。时间一点点爬向午夜。
窗外的城市灯火渐渐稀疏,只余下远处几点孤零零的光晕,像漂浮在黑暗海洋上的萤火。
确认身边的呼吸变得深长而规律后,我像一尾无声无息的鱼,极其缓慢地从被子里滑出来。
双脚踩在地板上,冰凉刺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挣脱束缚跳出来。
我摸到藏在外套口袋里的相机。冰冷的金属外壳贴着掌心,寒意直透骨髓。我屏住呼吸,
一步一步,挪到卧室门口。房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狭窄的缝隙。我侧身挤出去,
将自己隐藏在客厅沙发投下的厚重阴影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塑。黑暗中,我举起相机。
冰冷的取景框贴上了我的右眼。卧室里一片混沌的暗,只有窗外一点微弱的路灯光芒渗入,
勉强勾勒出床上那个隆起的、熟睡的人形轮廓——周明远侧躺着,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痉挛。我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仿佛带着冰碴,一路割进肺里。
然后,屏住呼吸,用力按下了快门!“咔嚓——!”清脆而响亮的声音,
在死寂的深夜里不啻于一道惊雷!它撕裂了凝固的空气,也狠狠砸在我的心脏上!
床上的人影猛地一震!周明远几乎是瞬间弹坐起来,动作快得像被电击!“谁?!
”他厉声喝问,声音里充满了被惊扰的暴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的恐惧。黑暗中,
他猛地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凶狠地扫过客厅的黑暗角落。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头顶!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把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尖叫硬生生堵了回去。身体紧紧贴在沙发冰冷的靠背上,
恨不得能融进这团浓墨般的阴影里。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动,
咚咚咚的声音震得我耳膜发疼,几乎要盖过客厅里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几秒钟,
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周明远粗重的喘息声在黑暗中清晰可闻,带着一种惊魂未定的狂躁。
他没有开灯,就那么僵坐在床上,像一头黑暗中警惕的猛兽,凶狠地扫视着门外的黑暗。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清醒,
没有瘫软下去。终于,他似乎没有发现什么,极其缓慢地躺了回去,翻了个身,面朝墙壁。
沉重的呼吸声再次响起,但远不如之前平稳,带着一种压抑的余悸。
我瘫在沙发后面冰冷的地板上,冷汗浸透了单薄的睡衣,黏腻地贴在背上。过了许久,
直到确认床上的人再无动静,我才敢像脱水的鱼一样,大口地、无声地喘息。
冰冷的空气涌入肺叶,带着劫后余生的刺痛。相机还紧紧攥在汗湿冰冷的手里,
像一块烧红的烙铁。那刚刚拍下的、可能藏着魔鬼的相纸,就在里面,
正在黑暗中无声地显影。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进了与主卧一墙之隔的书房。这里没有窗户,
是真正的、密不透风的黑暗。我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滑坐在地,大口喘着气,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撞得肋骨生疼。
黑暗浓稠得像墨汁,包裹着我。只有相机取景窗里那点微弱的、荧绿色的数字显示,
是这片混沌中唯一的光源,幽幽地亮着,像一只冰冷的眼睛在注视着我。我摸索着,
从相机底部抠出那张刚刚拍下的、滚烫的相纸。它带着相机内部的余温,
还有显影药水那股特有的、微酸而刺鼻的气味。我把它紧紧攥在手心,
仿佛攥着潘多拉魔盒的最后一把钥匙,又像是握着一块即将引爆的炸弹。
时间被拉得无限漫长,每一秒都伴随着心脏沉重如擂鼓的搏动。黑暗中,
只有我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和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
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掌心的相纸开始发生变化。
那是一种极其缓慢、极其诡异的视觉体验。首先,在相纸边缘,
一些混沌的、毫无意义的灰黑色块状物开始浮现,如同墨水滴入清水,缓慢地晕染开来。
接着,这些色块的中心区域,颜色开始变深、变浓,像沉入水底的淤泥,
渐渐堆叠、凝聚出一些模糊的轮廓。是床。是我们卧室那张熟悉的大床的轮廓,
在黑暗中像一团蛰伏的巨兽。然后,床上那个隆起的、代表周明远身体的深色块状物,
也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他侧卧着,背对着“镜头”的方向,
姿势与我按下快门时看到的一模一样。我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片区域,几乎要瞪出血来。
掌心全是冰凉的汗水。就在这时,变化发生了。
就在周明远身体轮廓的旁边——紧挨着他肩膀后方那片模糊的黑暗区域——毫无征兆地,
极其突兀地,开始浮现出一小片极其浅淡的、近乎透明的白色!那片白色如此之淡,
如此朦胧,在深色的背景衬托下,像一团若有若无的雾气,又像一块即将融化的冰。
它起初只是一个不规则的斑点,然后,极其缓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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