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送来一具无名男尸,解剖时我失手划破了他的胃。一张羊皮纸卷滑了出来,
上面用血写着我的名字和死亡日期:七天后。我认出死者是十年前失踪的挚友,
而他口袋里的火车票显示昨天才回到本市。更诡异的是,所有监控都拍不到凶手,
只捕捉到一个与我身形完全一致的黑影。警长突然下令结案,我愤怒地冲进他办公室。
却在抽屉里看到一叠我的精神诊断书,日期全是死亡预告之后。
最后一页的潦草笔迹却是我自己的:“记忆清除剂第7次实验开始。”暴雨如瀑,
狠狠砸在法医中心冰冷的金属屋顶上,发出连绵不绝、令人烦躁的轰鸣。解剖室里,
惨白的无影灯切割着浓重的黑暗,将金属台面照得如同手术刀锋般刺眼。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与死亡特有的、若有似无的甜腥气息,冰冷而凝重。我,江临,
穿着深蓝色的手术服,橡胶手套紧紧贴合着皮肤,已经连续工作了近十个小时。
指尖因为长时间用力,微微有些发麻。助手小陈站在对面,脸色苍白,
强撑着精神帮我递器械。今晚送来的这具“无名氏”,
是午夜时分从城东废弃的护城河段里打捞上来的。男性,大约三十岁上下,
身体被浑浊的河水泡得发白发胀,像一块吸饱了水的劣质海绵。
脖颈处那道深可见骨的致命伤,皮肉狰狞地翻卷着,边缘呈现出一种被水流冲刷后的惨白。
“江老师,这口子…也太利索了。”小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目光死死盯着那道伤口,仿佛被吸住了一般。我“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注意力全集中在死者肿胀的腹部。触感异常坚硬,与浸泡后应有的松软截然不同。
腹腔内似乎塞满了某种沉重的、未曾消化的东西。胃部区域尤其鼓胀,
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感。是生前吞食了异物?还是某种罕见的病理变化?
职业的冷静像一层薄冰覆盖着我的思绪,但冰层之下,一种被黑暗窥视的、极其细微的不安,
正悄然蔓延。手术刀稳稳落下,沿着腹中线缓缓划开。皮肤、脂肪、筋膜…一层层分离。
腹腔内积存的少量浑浊河水混合着组织液,无声地流淌出来,散发出更加浓烈的腐败气味。
我示意小陈递来吸引器,吸掉积液。终于,暴露在强光下的,是那个异常膨胀的胃。
它像一个被强行塞满、濒临破裂的皮囊,表面血管网清晰得令人心悸,
颜色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深紫。我换了一把更锋利的新刀片,刀尖对准胃壁最鼓胀的部位,
小心翼翼地刺入,准备做一个十字形切口,探查内容物。
就在刀刃即将划开第二道切口的瞬间——也许是手指的疲惫带来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控,
也许是那胃壁的张力超出了预判——刀尖猛地向下一滑!“嗤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布料撕裂般的声音在死寂的解剖室里骤然响起。比预想中深得多!
胃壁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小陈倒抽一口冷气。一股粘稠、深褐色的半流质内容物猛地涌出,
带着难以形容的刺鼻酸腐气味,瞬间污染了无菌区域。
我的手套和手术服前襟不可避免地溅上了污迹。“该死!”我低声咒骂了一句,
心脏因这意外失误猛地一沉,职业的冷静面具被撕开一道缝隙。懊恼和一丝狼狈感涌了上来。
“快,吸引器!”我厉声道,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尖锐。
小陈手忙脚乱地操作吸引器,吸管发出“滋滋”的噪音。就在污浊的内容物被迅速吸走,
胃腔内部暴露的瞬间——一个物体,裹在粘液中,随着最后一点残渣的吸力,
从破裂的胃袋深处滑了出来。不是食物残渣,也不是结石。它“啪嗒”一声,
掉落在不锈钢托盘上,发出沉闷而清晰的声响。那是一个卷起来的、约莫两指宽的卷轴。
材质奇特,在无影灯下泛着一种陈旧、坚韧的光泽,像某种经过特殊处理的皮革——羊皮?
它被一根同样材质的细绳捆扎着,表面沾满了胃液和粘稠的褐色污物。
我和小陈的目光同时被死死钉在那个诡异的卷轴上。
解剖室里只剩下吸引器单调的“滋滋”声和我们两人陡然加重的呼吸。空气仿佛凝固了,
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骨急速攀爬。那东西散发出的邪异感,
与整个科学、理性的环境格格不入,令人头皮发麻。小陈喉结滚动了一下,脸色白得像纸,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求助般看向我。我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一下,
又一下。冰冷的橡胶手套下,指尖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胃里发现异物并不罕见,
赌徒吞下骰子,毒贩藏匿毒品……但这卷轴的材质,它被郑重卷起、捆扎的方式,
现的位置——一个被割喉溺毙的死者胃中深处——都透着一股精心设计的、非比寻常的恶意。
“镊子。”我强迫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尽管听起来异常干涩。接过小陈递来的长柄镊子,
尖端因紧张而微微晃动。我屏住呼吸,极其小心地夹住那滑腻卷轴的一端,
将它缓缓移到一个干净的金属托盘上。解开那根同样被胃液浸透、变得滑腻的细绳时,
我的指尖触碰到羊皮卷冰凉的表面,一股寒意仿佛直接刺入了骨髓。卷轴被一点点摊开。
灯光下,羊皮纸呈现出一种年代久远的、不均匀的暗黄色。上面,
是用某种浓稠的、暗褐色的液体写下的字迹。那液体早已干涸凝固,
颜色深沉得如同干涸的血块,在惨白的灯光下,透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凝固的死亡气息。
字迹潦草、扭曲,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力道,
仿佛书写者用尽了生命中最后的力气和全部的恨意,刻下诅咒:江临 7月30日死七个字。
像七把烧红的铁钎,狠狠地捅进我的眼球,再狠狠烙在我的大脑皮层上!我的名字!
我的死亡日期!就在七天之后!“啊——!”小陈发出一声短促、凄厉到变调的惊叫,
整个人猛地向后弹开,撞在身后的器械车上,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刺耳声响。他双眼圆睁,
死死盯着托盘上的羊皮卷,像是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所有的声音——暴雨的喧嚣、吸引器的噪音、小陈的惊叫——瞬间被抽离,
只剩下一种尖锐的、持续不断的耳鸣。血液仿佛在血管里瞬间凝固,
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一股冰冷的麻痹感从脚底急速蔓延至全身,
几乎让我站立不稳。解剖台上那具肿胀的尸体,托盘上那卷浸透胃液的血书,
空气中浓烈的消毒水和腐败气味……所有的一切都扭曲、旋转起来,
构成一个巨大而荒诞的噩梦漩涡。而我,正被无可抗拒地拖向漩涡中心,
那个用我的名字和死亡日期标记的深渊。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口涌上一股强烈的酸腐味。
我猛地推开小陈,踉跄着冲向墙角的洗手池,一把扯下沾满污迹的口罩和手套扔进垃圾桶,
拧开水龙头,冰冷刺骨的水流哗哗冲下。我俯下身,将头深深埋在水流下,
双手用力搓洗着脸颊和脖颈,冰冷的刺激感稍微压下了那股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恶心和眩晕。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砸在冰冷的瓷砖上。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的脸,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
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惊悸和茫然。那七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一遍遍在眼前灼烧:江临 7月30日死。“江…江老师…”小陈颤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带着哭腔,“那…那是什么东西?谁…谁会…”“闭嘴!”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带着自己都陌生的暴躁和一丝恐惧,“拍照!立刻!物证袋!”我猛地关掉水龙头,转过身,
水珠顺着下巴滴落,“通知刑侦队苏晚!一级现场!快!”小陈被我的样子吓住了,
连连点头,跌跌撞撞地去拿相机和物证袋。我强迫自己回到解剖台边,
目光再次投向托盘里那张摊开的羊皮纸。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
但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一种法医深入骨髓的职业本能和近乎偏执的探究欲,
在恐惧的缝隙中顽强地燃烧起来。这具尸体,这个卷轴,不再仅仅是一个冰冷的解剖对象。
它是一场指向我的、赤裸裸的死亡预告。我必须找出答案,在“7月30日”到来之前。
我重新戴上手套,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强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
不再只是关注那道致命的颈伤,我的目光如同探针,
开始一寸寸扫过这具高度腐败肿胀的尸体。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微的异常痕迹,
都可能隐藏着指向凶手的线索,或者…指向这场针对我的死亡游戏的起源。
肿胀变形的面容难以辨认,但我仔细检查了他的牙齿排列、耳廓形状、额骨眉弓的细微特征。
他的左手小指,有一个陈旧性愈合的、非常细微的弯曲畸形,那是少年时期骨折留下的痕迹。
这个特征…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猝不及防地击穿了我记忆深处尘封的某个角落。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记忆的迷雾中晃动。中学篮球场,一次激烈的拼抢,
摔倒,
踩了一脚…小指骨裂…那个龇牙咧嘴、痛得脸色发白却还强撑着要上场的倔强少年…“林锐?
”这个名字脱口而出,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颤抖。林锐!我的高中同桌,最好的朋友!
十年前,他大学毕业前夕,毫无征兆地失踪了。如同人间蒸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年迈的父母从外地赶来,哭干了眼泪,
最终也只能绝望地接受警方的结论:很可能遭遇了意外或绑架,下落不明。十年光阴,
足以磨平许多伤痛和悬念,我们都以为他早已化作了异乡的一抔黄土。
可眼前这具冰冷的、被割喉溺毙的尸体,竟然是他?十年后,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回来”了?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比刚才的死亡预告更甚。它瞬间击溃了我强撑的冷静外壳。
身体晃了一下,我不得不伸手扶住冰冷的解剖台边缘,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胃里再次剧烈地翻搅起来。“江老师?您…您认识他?”小陈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刚拍完照,
正小心翼翼地将那卷致命的羊皮纸用镊子夹起,放入透明的物证袋。看到我的反应,
他更是吓得手足无措。我张了张嘴,喉咙像被砂纸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裂。就在这时,
解剖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股裹挟着雨腥气的冷风灌了进来。
苏晚带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了进来。她身上的警用雨衣还在往下滴水,
短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角,平日里明亮锐利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她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神色肃穆的刑警。“江临!怎么回事?小陈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
什么胃里有…”她的目光扫过解剖台上惨烈的景象,扫过托盘里那具高度腐败的尸体,
最后定格在我惨白失神的脸上,话语戛然而止。
她显然也看到了物证袋里那张展开的羊皮纸卷。当她看清上面的血字时,瞳孔猛地收缩,
脸色瞬间也变了。“江临…这…”她快步走到我身边,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关切,“你怎么样?”我艰难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能撑住。
目光却死死盯着小陈手里的物证袋。那里面,除了羊皮纸卷,
还有从死者那身被河水泡得发硬、沾满淤泥的廉价夹克口袋里,
费力掏出来的其他物品:一把磨损严重的钥匙,几张被水泡得几乎糊掉的零钱,
还有…一张同样湿透、但关键信息勉强可辨的硬质卡片。小陈将物证袋递向苏晚。
苏晚接过来,仔细查看那张湿透的卡片。她皱紧眉头,用戴着手套的指尖,
极其小心地拨开粘连的部分,辨认着上面模糊的字迹和印刷图案。
“这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和更深的凝重,“一张火车票?终点站…本市南站?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苏晚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一字一顿地确认:“发车日期…昨天。
”昨天!这两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我的耳膜上,震得我头晕目眩。林锐,
十年前失踪的挚友,他的尸体昨天才被打捞出水,而他的口袋里,
却揣着一张昨天抵达本市的火车票?这彻底打败了时间逻辑!他到底是十年前就死了,
尸体在河底沉睡了十年才浮起?还是…他昨天才回到这座城市,然后立刻被人杀害,
抛尸河中?如果他是昨天才回来…那他失踪的这十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为什么一回来就遭遇如此凶残的杀害?为什么他的胃里,
会有一张写着我名字和死亡日期的血书?无数个疯狂的问题在我脑中炸开,
每一个都指向更加黑暗、更加令人窒息的谜团。那张昨天抵达的车票,像一把冰冷的钥匙,
瞬间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释放出远比死亡预告本身更恐怖的未知。苏晚的脸色也异常难看。
她立刻转向身后的刑警,语速快而有力:“立刻查!所有昨天抵达本市南站的列车监控!
重点排查持票人!联系铁路公安,我要这张票对应的所有信息!还有,通知鉴证科,
对这具尸体、所有衣物、胃内容物残留进行最高优先级检验!
特别是那张羊皮纸的来源和处理工艺!”她下达指令时,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我,
那眼神里有职业的警觉,但更多的是深切的担忧。她太了解我了,
知道此刻我表面的平静下是怎样的惊涛骇浪。“江临,”她走到我身边,声音低沉而坚决,
“这件案子,你不能再跟进了。这是命令。你需要休息,并且…接受保护。”“保护?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而冰冷的弧度,
目光扫过解剖台上林锐那张肿胀变形、再也无法辨认昔日模样的脸,“还是监视?苏晚,
那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他是我失踪十年的朋友!你觉得我现在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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