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太晚了》,主角分别是方予驰方哥,作者“六小葵”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我在夜店做保洁时,偶遇男神正给人陪酒。他说自己家道中落,欠了这里的老板两百万。可他光手腕上戴着的表就值三百万。旁边人起哄说: 你不是喜欢他十多年了吗,忍心看他遭罪?快去想办法给他弄钱啊。我知道,他们只是想戏弄我。就像以前他骗我说,他出了车祸,只为了看我能冒着雨跑多快。谁让我是他家保姆的女儿。他默许我喜欢他。而他的一切戏弄和补偿,对我来说,都是恩赐。可这次,我看着他的脸,道: 不好意思,借钱是大事,...
玫瑰馥郁的香气与消毒水刺鼻的气息在鼻腔里凶猛地厮杀,最终是消毒水占了上风,
冷酷地钻进我的肺腑深处。意识像沉在浑浊的水底,
每一次试图上浮都被无形的力量死死摁回去。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每一次挣扎着掀开一条缝隙,视网膜便被头顶那排惨白的、嗡嗡作响的荧光灯管狠狠灼伤。
冰冷的液体正沿着手臂的血管,缓慢而执着地侵入我的身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婚礼。这个词像一把钝锈的刀子,猛地捅进我混沌的记忆里,狠狠搅动。
圣坛前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无数道炫目、冰冷的光针,刺得人眼睛生疼。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槟的微醺气泡、千朵玫瑰强行绽放的甜腻芬芳,
以及某种更为沉重的、名为“永恒”的期待。宾客们模糊的面孔,衣香鬓影,
低语浅笑汇成一片嗡嗡的背景噪音,遥远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的目光如同被磁石死死吸附,穿过那片精心营造的、梦幻般的光晕,
牢牢锁在圣坛中央那个身影上。沈念初。她站在那里,穿着一身圣洁无瑕的婚纱,
裙摆如同凝固的雪浪,层层叠叠铺展在光洁的地板上。头纱轻柔地笼着她的面容,
在灯光下晕开一层朦胧的柔光。她微微侧着头,
目光专注地倾听着身前那个穿着笔挺黑色礼服的男人——陈砚。他正握着她的手,
脸上带着那种志得意满、胜券在握的微笑,温和地对她说着什么。那个笑容,
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精准地扎进我的眼球,烫得我整个视野都在剧烈颤抖。心脏,
就是在那瞬间被一只无形巨手攥紧的。不是缓慢的绞痛,
而是毫无征兆的、山崩地裂般的坍塌。胸口猛地一空,随即是撕裂般的剧痛,
仿佛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从胸腔里连根拔起,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巨大空洞。
呼吸瞬间被剥夺,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砂纸狠狠堵住,连一丝绝望的呜咽都挤不出来。
—刺目的水晶灯、沈念初朦胧的侧影、陈砚那刺眼的笑容——开始疯狂地旋转、扭曲、碎裂,
最终被一片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彻底吞没。最后一丝清醒坠入深渊之前,
我似乎捕捉到了一点微小的骚动。圣坛中央那个雪白的身影,猛地转过了头。
隔着那片旋转的黑暗和遥远的距离,我好像看见了她脸上瞬间褪尽的血色,
那双总是带着点怯生生、湿漉漉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我的影子,
盛满了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惊惶。她似乎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半步,
婚纱的裙摆被她仓促的动作带起,像受惊的白鸟般抖动着。然而,一只戴着洁白手套的手,
一只属于新郎陈砚的手,已经极其自然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揽住了她的腰肢。
那动作既像温柔的扶持,又像一种无声的宣告和禁锢。
她前倾的动作被那手臂稳稳地、不容置疑地挡了回去,重新定格在那束圣洁的光晕中心,
定格在陈砚坚实的臂弯里。那画面,成了我意识沉入冰冷黑暗前,
最后定格的、无比清晰的烙印。不知在虚无中漂浮了多久,
感官才一点点、极其艰难地重新拼凑起来。首先回归的是听觉,
单调、规律的“嘀——嘀——嘀——”声在死寂中固执地鸣响,那是心电监护仪冰冷的心跳。
然后是嗅觉,消毒水的味道更加浓烈、霸道,彻底盖过了记忆里玫瑰的甜香。最后,
沉重的眼皮终于被我撬开了一条缝隙。惨白的天花板,惨白的墙壁,惨白的被单。
空气干燥而冰凉,带着医院特有的、能将一切生机都吸走的沉寂。我躺在同样惨白的病床上,
四肢僵硬麻木,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块。“醒了?”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我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视野边缘出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一个中年男医生,
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疲惫。他手里拿着一个打开的硬壳文件夹,
目光在纸页和我的脸之间移动着。“周予安?”他确认道。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我费力地咽了一下,只能发出一个微弱嘶哑的单音:“嗯。”医生合上文件夹,推了推眼镜,
目光直接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职业性的、近乎残酷的审视。“婚礼现场突发昏厥,
情绪剧烈波动引发的急性心功能抑制。初步诊断,”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但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应激性心碎综合征Broken Heart Syndrome。”心碎综合征?
这个词像一颗子弹,带着冰冷的呼啸,瞬间击穿了我混沌的意识壁垒。不是物理的破裂,
而是精神的重击足以引发心脏真实的、危险的停摆。巨大的荒谬感混合着尖锐的痛楚,
猛地攫住了我。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心脏深处炸开,
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冻得我指尖都在颤抖。原来心碎,真的可以是一种能要命的“病”。
医生没有理会我的反应,继续用他那毫无起伏的语调说着:“心肌酶谱有轻微异常,
心电图显示一过性改变。需要留院观察,绝对静养,避免任何情绪刺激。另外,
”他补充了一句,目光扫过床头柜,“你的手机,护士帮你收起来了。暂时不要看。
”他交代完注意事项,转身离开了病房。门轻轻合上,
将外面走廊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模糊人声隔绝开。绝对的寂静再次降临,
只有心电监护仪那固执的“嘀——嘀——”声,像一把小锤子,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我的神经,
提醒着我心脏那脆弱而危险的处境。应激性心碎综合征……是因为眼睁睁看着她走向别人吗?
是因为那无法抑制的、撕裂般的痛楚吗?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我疲惫地闭上眼,
那个圣坛前穿着婚纱的身影、陈砚揽在她腰上的手臂、以及医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驱赶出去。
然而,那片冰冷的白色刚刚覆盖视野,一股无法抗拒的、强烈的眩晕感便猛地袭来,
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瞬间将我吸了进去。刺耳的蝉鸣像无数根细密的钢针,穿透耳膜,
直扎进大脑深处。灼热的阳光带着实体般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身上,
裸露在短袖T恤外的手臂被烤得发烫。脚下是粗糙滚烫的水泥路面,蒸腾起扭曲视线的热浪。
我茫然地站在一条狭窄的、两旁栽着高大梧桐树的街道上。树影婆娑,投下斑驳的光块。
空气里弥漫着老旧城区特有的、混合着尘土、植物蒸腾气息和隐约食物味道的复杂气息。
这场景……熟悉得令人心悸。视线下意识地转向街角那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旧书店。
木头门框漆色斑驳,玻璃橱窗上贴着泛黄的旧书海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就是这里!十年前,我在这里第一次遇见沈念初!
那个怯生生的、抱着一摞旧书差点撞到我身上的女孩。一股狂喜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烧光了所有理智。改变!这就是机会!那个医生说的“应激源”,那个让我心碎的源头!
这一次,我一定要抓住!我要阻止她走向陈砚,阻止那场该死的婚礼!我像个疯子一样,
不顾一切地拔腿冲向那间旧书店。脚步踉跄,差点被不平整的路面绊倒。
心脏在胸腔里狂野地撞击着,不是因为病痛,而是因为一种近乎癫狂的期待和恐惧。近了,
更近了!透过书店那扇蒙尘的玻璃门,我看到了!那个纤细的、穿着简单棉布裙子的身影,
正踮着脚,努力想把手里那本厚厚的《欧洲文艺史》塞回书架最高层。就是现在!
“砰”的一声,我几乎是撞开了书店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店内仅有的几个人,包括那个正踮着脚的女孩。她猛地转过身,
怀里还抱着几本书,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受惊小鹿般的惶恐,
兀出现的我——一个穿着与季节格格不入的厚外套、气喘吁吁、眼神灼热得近乎疯狂的男人。
我根本顾不上周围人投来的诧异目光,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涌上了头顶,烧得我口干舌燥,
眼前阵阵发黑。我两步冲到她面前,距离近得能看清她因惊吓而微微颤抖的睫毛,
能闻到她发梢传来的、淡淡的栀子花香皂的味道。“念初!”我脱口而出,
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沈念初!听我说!你一定要记住我!周予安!
我的名字是周予安!”她被我吓得猛地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身后的书架上,
几本书哗啦啦地掉下来。她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双手紧紧抱着胸前的书,
仿佛那是唯一的盾牌,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哆嗦着。“你……你是谁?
”她的声音细弱蚊蚋,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恐惧,“我不认识你!”“不!你必须认识我!
”我更加急切地逼近,完全被一种疯狂的使命感驱使着,试图抓住她的手腕,“十年!
十年后你会遇到一个叫陈砚的男人!不要相信他!不要嫁给他!他会……”“啊——!
”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叫,猛地甩开我的手,像躲避瘟疫一样向后缩去,
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救命!老板!老板!”书店老板,一个戴着老花镜的干瘦老头,
闻声快步从柜台后走出来,警惕而严厉地盯着我:“小伙子!你想干什么?别骚扰顾客!
出去!不然我报警了!”“报警?”我愣住了,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浇熄了心头的狂热。
报警?怎么会这样?我只是想……只是想救她啊!我只是想让她避开那个错误!
就在我愣神的瞬间,沈念初已经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抱着她的书,飞快地从我身边绕过,
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书店的门,消失在门外刺眼的阳光里。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栀子花香,
和一个被巨大错愕和恐慌冻结在原地的我。书店老板还在严厉地斥责着什么,
周围几个看书的人投来或鄙夷或怜悯的目光。
但那些声音和目光都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我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僵硬地转过身,失魂落魄地挪出书店。门外,只有梧桐树在热风中沙沙作响,
蝉鸣依旧喧嚣刺耳。那个穿着棉布裙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改变了什么?
我似乎只成功地让她在十年前,就深深地记住了我——一个可怕的、需要报警的疯子。
心脏的位置,那团被医生命名为“心碎综合征”的冰冷硬块,似乎又沉重了几分。
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涌上喉咙口。下一秒,剧烈的眩晕如同黑色的潮水,再次凶猛地吞没了我。
……浓郁的咖啡香气带着焦糖般的甜腻,轻柔地包裹上来。空气里流淌着舒缓的爵士钢琴曲,
背景音是杯碟碰撞的清脆声响和人们压低的交谈声。光线是温暖柔和的暖黄色,
透过大幅的落地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块。我坐在一张靠窗的木质小圆桌旁,
面前放着一杯早已凉透、表面凝着一层难看油脂的拿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
指尖的触感真实得可怕。我回来了?回到了……咖啡馆?我抬起头,
目光急切地扫视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空间。然后,我的呼吸瞬间停滞。就在斜前方,
隔着一张桌子的位置。她坐在那里,背对着我。柔顺的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
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一件米白色的薄针织开衫,衬得她侧脸的线条格外柔和。
她微微低着头,正专注地看着桌上的平板电脑,指尖偶尔在屏幕上滑动一下。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沈念初。这一次,
她看起来成熟了些,眉眼间褪去了十年前的青涩怯懦,多了几分沉静的温婉。
但那份安静的气质,依旧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我。心脏在胸腔里沉闷地撞击着,
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钝痛,却又被眼前活生生的她点燃起微弱的希望。这一次,没有婚礼,
没有陈砚。这是她工作后常来的那家咖啡馆,是我们……本应该有一次真正美好邂逅的地方。
如果不是那天,我该死的犹豫和退缩。目光越过她的肩膀,
我死死盯住了咖啡馆那扇挂着风铃的玻璃门。快了……按照“上一次”的记忆,
陈砚很快就会推门进来,带着他标志性的、无懈可击的微笑,自然地坐到她对面,
然后开始一段改变一切的谈话。不能再错过了!绝对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像个疯子!要冷静,
要自然,要在那个男人出现之前,把该说的话说出来!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平复下来。端起那杯冰凉的咖啡,猛地灌了一大口。
苦涩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战栗,却奇迹般地让我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熨帖的灰色衬衫——这似乎是我在某个时间点最喜欢的穿着。
然后,我迈开步子,朝着那个被阳光笼罩的位置走去。脚步很稳,
心跳却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绷紧的钢丝上。“念初?
”我在她桌旁站定,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和、平静,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熟稔和惊喜。
她闻声抬起头,目光撞上我的脸。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带着一丝被打扰的茫然,随即是辨认。
她微微蹙起了秀气的眉头,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显然,
十年前书店里那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形象,给她留下了过于深刻的烙印。
“你是……”她的声音很轻,带着迟疑。“周予安。”我赶紧报上名字,
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最无害、最温和的笑容,试图驱散她眼中的那层薄冰,“十年前,
在梧桐路那家旧书店……对不起,那天我……”我顿住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天的疯狂。
总不能说我是从未来回来阻止你跳火坑的吧?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身体不易察觉地向后靠了靠,拉开了些许距离。那眼神里的警惕,如同实质的冰刺,
扎得我心口发凉。她显然没有忘记,并且印象极其糟糕。“周先生……”她开口,
语气疏离而客气,“请问有事吗?”那扇挂着风铃的玻璃门,就在此刻被人从外面推开。
清脆的风铃声叮当作响。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蓝色休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形挺拔,
面容英俊,嘴角噙着一抹自信从容的笑意。他的目光精准地扫过咖啡馆,
瞬间就锁定了我们这个角落,然后径直走了过来。是陈砚!分毫不差!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我看着陈砚一步步走近,看着沈念初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开,
转向门口,然后在看到陈砚的瞬间,那双总是带着点怯意的眼睛里,
竟然飞快地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甚至还有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欣喜?不!
不能让他开口!不能让他占据先机!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
瞬间压倒了所有的冷静和理智。就在陈砚距离桌子还有两步,
正要风度翩翩地开口打招呼的刹那,我猛地转向沈念初,声音因为急切而拔高,
甚至有些变调:“沈念初!我喜欢你!从十年前第一次在书店见到你,我就喜欢你!
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我必须告诉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我的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把积压了两辈子的心意在陈砚插话之前全部倾倒出来。
咖啡馆里瞬间安静下来。连背景的爵士乐似乎都停滞了一秒。
周围几桌客人投来惊愕、好奇或玩味的目光。沈念初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
脸上血色褪尽,又迅速涌上一片难堪的绯红。
她像是被我这番突如其来的、毫无铺垫的告白狠狠烫了一下,猛地低下头,
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椅子里。而陈砚,已经走到了桌边。他脸上的笑容依旧保持着,
但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锐利如刀锋般在我脸上刮过,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冰冷的敌意?随即,
那冰冷的敌意又迅速被他完美的风度所掩盖。他仿佛没听到我那番惊世骇俗的宣言,
极其自然地拉开沈念初旁边的椅子坐下,姿态从容优雅。“念初,抱歉,路上有点堵。
”他的声音温和悦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巧妙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尴尬。他转向我,
嘴角噙着那抹无懈可击的微笑,眼神却深不见底:“这位是……?
”沈念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飞快地抬起头,避开我的目光,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陈砚,这位是……周予安先生。以前……以前偶然认识的。
”“哦?周先生?”陈砚微微颔首,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那审视的意味更浓了,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洞悉一切的锐利。“幸会。我是念初的……朋友,陈砚。
”他刻意在“朋友”二字上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流畅地接下去,
仿佛刚才我那番石破天惊的告白从未发生过。朋友?去他妈的朋友!
我知道他很快就会升级为未婚夫、丈夫!我的拳头在身侧无声地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看着他泰然自若地坐在她身边,
看着她因为他出现而明显放松下来、甚至带着一丝依赖的姿态,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被排斥在外的冰冷瞬间将我淹没。
我像个站在舞台边缘、笨拙地念错了台词的小丑,而主角,永远不是我。
“我……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喉咙干涩得发疼,我几乎是狼狈地挤出这句话,
不敢再看沈念初那充满尴尬和躲避的眼神,更不敢看陈砚那仿佛掌控一切的笑容。
我猛地转身,像逃离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脚步踉跄地冲出了那家充满咖啡香气的、令人窒息的咖啡馆。门外,
城市喧嚣的车流声浪扑面而来,却驱不散心头那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冰冷。阳光刺眼,
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心脏的位置,那团名为“心碎”的硬块,
仿佛又凝结了一层更厚的冰霜,沉甸甸地坠着。改变?
我似乎只是提前上演了一场拙劣的闹剧,不仅没能拉近半分距离,
反而亲手将她推向了陈砚身边,推向了那个“安全”的、她似乎更愿意接受的港湾。眩晕,
带着熟悉的黑暗,再次席卷而来。……黑暗尚未完全退去,
一股清新湿润的、带着浓郁青草和泥土芬芳的空气已经涌入鼻腔。耳边是轻柔舒缓的钢琴曲,
悠扬地在开阔的空间里流淌。我睁开眼,
发现自己站在一片修剪得极其平整的、绿茵茵的草坪边缘。
眼前是一座装饰得如梦似幻的花园。巨大的白色欧式凉亭上缠绕着盛放的紫藤花,
瀑布般垂落。长长的白色餐桌上铺着精美的蕾丝桌布,
摆放着晶莹剔透的香槟塔和精致的点心。空气中浮动着玫瑰、百合和香槟的馥郁气息。
穿着得体礼服的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谈笑,气氛温馨而喜悦。我的目光,
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瞬间锁定了凉亭下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身影。沈念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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