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逢如刺苏微站在“盛景集团”总裁办公室门外,第三次理了理身上的职业套装。
米白色的衬衫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黑色一步裙包裹着纤细的腰肢,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却略显突兀的声响。四年了。她离开这座城市时,
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某个人的失望,狼狈地奔赴另一座城市。
如今回来,身份却变成了陆景然的生活助理。指尖落在冰凉的金属门把上,苏微深吸一口气,
推门而入。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那是陆景然惯用的香氛味道,
熟悉得让她心脏发紧。男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
侧脸线条利落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正低头看着文件,神情专注。听到动静,
陆景然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他的眼神有片刻的错愕,
随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似乎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情绪。“来了。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陆总,我是苏微,
从今天起担任您的生活助理。”苏微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
语气公式化得像在念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稿子。陆景然放下手中的钢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打量着她。“苏微?”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尾音微微上扬,
“好久不见。”“是啊,好久不见,陆总。”苏微抬起头,扯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
“请问我的工作内容,您有什么需要特别交代的吗?”她刻意拉开的距离,像一根无形的刺,
扎在陆景然心上。他微微蹙眉,“具体的工作内容,人力资源部应该已经跟你沟通过了。
我的生活习惯,你……应该还记得。”苏微的心猛地一沉。怎么会不记得?
她记得他喝咖啡要加两块方糖,记得他从不碰香菜和葱姜蒜,
记得他睡觉时喜欢开着一盏小夜灯,记得他冬天手脚总是冰凉……那些年,她像个小偷一样,
偷偷收藏着关于他的一切细节,以为只要攒得够多,就能换来他片刻的回眸。可最后,
只换来他一句:“苏微,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我会尽快熟悉的,陆总。
”苏微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语气依旧平静。陆景然看着她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他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有需要我会叫你。”“好的。
”苏微转身离开,关门的瞬间,她仿佛听到自己心脏落地的声音,沉闷而疼痛。
接下来的日子,苏微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她像一个精密的仪器,
将陆景然的生活和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每天早上七点,她会准时出现在陆景然的公寓楼下,
手里提着他喜欢的早餐——街角那家店的三明治和热牛奶。八点半,准时将他送到公司。
工作中,她是最得力的助手。他随口提过的一份文件,
她能在十分钟内找到并送到他面前;他开会时需要的资料,她总能提前准备好,
分毫不差;他因为一个棘手的项目焦头烂额时,她会默默递上一杯热茶,
然后凭借自己出色的分析能力,提出几个可行的解决方案。生活里,她是最贴心的管家。
他的西装永远是熨烫好的,衬衫每天都是干净的,家里的冰箱永远塞满了他喜欢的食物。
甚至有一次,他因为应酬喝多了,半夜打电话给她,她也只是沉默地赶到酒吧,
将他安全送回家,然后守在他身边,直到他酒醒。陆景然对她的工作无可挑剔,
甚至有些依赖。只是,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以前的苏微,在他面前总是叽叽喳喳的,
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她会跟他分享学校里的趣事,
会因为他一句无心的夸奖而开心一整天,会在他生病时,笨拙地熬一锅味道不怎么样的粥。
可现在的苏微,安静、干练、疏离。她对他的关心,都带着明确的界限感,
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份工作。这天晚上,盛景集团举办年度晚宴,苏微作为总裁助理,
自然要陪同出席。宴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苏微穿着一条香槟色的晚礼服,长发挽起,
露出纤细的脖颈,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站在陆景然身边,优雅得体。陆景然应酬不断,
苏微则安静地站在一旁,适时地为他挡酒,或者递上一杯温水。中途,
陆景然被一位重要的合作伙伴缠住,苏微趁机走到露台透气。晚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
苏微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轻轻叹了口气。“一个人在这里吹风?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微回头,看到是盛景集团的副总林泽宇。
林泽宇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待人谦和,这段时间对苏微也颇为照顾。“林副总。
”苏微笑了笑。“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泽宇就好。”林泽宇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红酒,
“宴会上太闷了?”“有点。”苏微接过红酒,轻轻抿了一口。“陆总对你好像很信任。
”林泽宇看着她,眼神温和,“你的工作能力很强。”“谢谢夸奖,
我只是在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林泽宇笑了笑,“苏微,你不必总是这么紧绷着。
这里不是办公室,放松一点也好。”苏微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是啊,
她好像总是在刻意保持距离,连自己都快要忘了,该怎么轻松地与人相处。
两人随意地聊了起来,从工作聊到生活,从兴趣爱好聊到旅行经历,意外地投缘。
林泽宇的风趣幽默,让苏微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这一幕,恰好被来找苏微的陆景然看到。
他站在露台门口,看着苏微对着林泽宇笑得眉眼弯弯,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从未见过苏微对别的男人笑得如此灿烂。那种笑容,
是他曾经拥有过,却被他亲手推开的。陆景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散发出低气压。
他大步走到两人面前,语气冰冷:“苏微,该走了。”苏微看到陆景然,
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恢复了职业化的表情。“好的,陆总。
”林泽宇也察觉到了陆景然的不对劲,他笑了笑,对苏微说:“下次有机会再聊。”“好。
”苏微点点头。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陆景然一言不发,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苏微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有些不安。
他是在生气吗?为什么?车子停在陆景然的公寓楼下,苏微正准备下车,陆景然突然开口,
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和林泽宇很熟?”苏微愣了一下,“不算熟,
只是刚才在露台上聊了几句。”“是吗?”陆景然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着她,
“我看你们聊得很开心。”苏微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能沉默。陆景然见她不说话,心里的火气更盛。“苏微,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我的助理,不是来这里交朋友的。”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刺穿了苏微所有的伪装。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陆景然,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怒。“陆总,
我的工作是照顾您的生活和工作,不包括干涉我的社交吧?”“你的社交?
”陆景然冷笑一声,“在宴会上和别的男人相谈甚欢,这就是你的社交?”“陆景然!
”苏微再也忍不住,连称呼都变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四年前,你说我们只能是朋友。
四年后,我回来做你的助理,对你尽职尽责,你却连我和谁说话都要管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微微泛红。陆景然被她吼得一愣,看着她泛红的眼眶,
心里的火气瞬间熄灭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慌乱。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苏微打断他,“你是不是觉得,
我苏微就活该一直围着你转?活该对你的一切都死心塌地?”陆景然张了张嘴,
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是啊,他到底在生气什么?是生气苏微和别的男人走得近,
还是生气她对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上心?苏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陆总,
我想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我会做好我的工作,但也请你尊重我的私人空间。”说完,
她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公寓大楼。陆景然坐在车里,看着她消失的背影,
心里空落落的。他抬手按了按眉心,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或许,他真的做错了。
2 意外之夜自从那晚的争吵后,苏微和陆景然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苏微依旧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的工作,但态度却更加疏离。
她尽量避免和陆景然有工作之外的接触,说话也总是简洁明了,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
陆景然则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他看着苏微忙碌的身影,心里想说些什么,
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几次想打破这种僵局,却都被苏微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这天,
盛景集团成功签下了一个重要的海外项目,整个团队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晚上,
陆景然作为总裁,自然要犒劳一下大家,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高级餐厅举办了庆功宴。宴会上,
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苏微作为助理,本不想喝酒,但架不住同事们的热情,也喝了几杯红酒。
红酒的后劲很大,她渐渐觉得有些头晕。陆景然看在眼里,心里有些担心。他走到苏微身边,
低声说:“不能喝就别喝了,我叫司机送你回去。”苏微摇了摇头,“没事,陆总,
大家都在兴头上,我不扫兴。”陆景然皱了皱眉,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帮她挡了几杯酒。
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苏微已经有些站不稳了,陆景然见状,
直接把她扶上了自己的车。“地址。”他问。苏微迷迷糊糊地报了个地址,
然后就靠在后座上睡着了。陆景然看着她熟睡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酒精让她的脸颊泛起红晕,看起来格外诱人。他的心跳,
莫名地加快了。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很快就到了苏微说的小区。陆景然把她叫醒,“到了。
”苏微揉了揉眼睛,晕乎乎地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刚走了两步,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陆景然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小心点。”“谢谢。”苏微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送你上去。”陆景然不容分说地扶着她,走进了电梯。苏微的公寓不大,
但布置得很温馨。陆景然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正准备离开,苏微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陆景然……”他的身体一僵,低头看着她。苏微抬起头,眼神迷离,脸颊绯红。
“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就只能是朋友?”这个问题,像一根针,刺在陆景然的心上。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回答。是啊,为什么?是因为害怕破坏多年的情谊?
还是因为他潜意识里,早就习惯了苏微的付出,觉得她永远不会离开?
“我不知道……”陆景然的声音有些艰涩。苏微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她说着,身体一软,靠在了陆景然的怀里。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带着淡淡的红酒香气,还有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陆景然的身体瞬间紧绷,心脏狂跳不止。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柔软的身体,
还有她微微的颤抖。酒精在他的血液里肆虐,理智渐渐被欲望吞噬。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
吻上了她的唇。苏微的唇很软,带着红酒的甘甜。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闭上了眼睛,
回应着他的吻。这个吻,带着压抑了多年的情愫,带着酒精的催化,变得越来越热烈。
……第二天早上,苏微是被刺眼的阳光惊醒的。她睁开眼睛,头痛欲裂。陌生的天花板,
陌生的房间,还有……身边躺着的男人。当她看清那张脸时,苏微的大脑一片空白。陆景然?
!昨晚的记忆像碎片一样涌入脑海:庆功宴上的红酒,他扶着自己回家,沙发上的对话,
还有……那些缠绵的画面。苏微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坐起身,
想要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她的动作惊醒了陆景然。男人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
当看到身边的苏微,以及两人身上凌乱的衣物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猛地一颤。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陆景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试探:“苏微……我们……还能当朋友吗?”还能当朋友吗?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插进了苏微的心脏。在经历了昨晚那样的事情之后,
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还是能不能当朋友?他就这么害怕失去自己这个“朋友”吗?
苏微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愤怒,还有一丝深深的嫌恶。她深吸一口气,
努力压下眼眶里的泪水,一字一句地说:“体验很差,朋友也做不成了。”说完,
她不再看陆景然一眼,迅速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陆景然看着她决绝的背影,
心里瞬间慌了。他想追上去,想解释,想挽回,可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体验很差……朋友也做不成了……”苏微的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回荡。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要失去她了。这种认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3 他的恐慌苏微冲出陆景然的公寓,像逃离一个噩梦。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
却没有带来一丝暖意。她站在路边,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四年的努力,四年的自我安慰,四年的假装放下,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乌有。
她以为自己可以平静地面对陆景然,可以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上司,可事实证明,她做不到。
昨晚的意外,像一个错误的注脚,为他们之间那段早已畸形的关系,
画上了一个更加难堪的句号。苏微深吸一口气,擦掉脸上的泪水。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回到自己的公寓,苏微换了身衣服,然后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请了一天假。她需要时间,
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一天,苏微把自己关在家里,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坐着。
她想了很多,从年少时的懵懂暗恋,到四年前的失望离开,再到如今的重逢和意外。
她终于明白,自己对陆景然的感情,从来都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但这并不代表,
她要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既然做不成朋友,那不如彻底断干净。第二天,
苏微准时出现在公司。她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依旧是那个干练、专业的助理,
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份坚定。陆景然看到苏微,心里一紧。他想跟她谈谈,
可苏微却像没事人一样,只是把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陆总,这是您今天的行程安排,
请过目。”说完,她转身就想走。“苏微。”陆景然叫住她。苏微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陆总还有什么事吗?”“我们……能谈谈吗?”陆景然的声音有些艰涩。“陆总,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我随时可以跟您谈。如果是私事,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苏微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陆景然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
“苏微,昨晚的事……”“昨晚的事,就当是一场意外。”苏微打断他,语气淡漠,
“我希望陆总以后不要再提了。我们还是保持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比较好。”说完,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陆景然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紧闭的门,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强烈。
他发现,苏微是认真的。她是真的打算和自己划清界限。接下来的日子,
苏微彻底将“界限感”贯彻到了极致。她依旧精准地安排好他的行程,准备好他需要的文件,
甚至记得他衬衫的尺码和咖啡的甜度,但那份藏在细节里的温度,彻底消失了。
她不再在他加班时默默留下一杯热饮,不再在他皱眉时轻声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更不会在电梯里与他有多余的交谈。她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高效、冷静,
却唯独没有了“苏微”该有的样子。陆景然试图打破这种僵局。他故意晚归,
想让她像以前那样来接他;他在会议上提出刁钻的问题,
想看到她蹙眉思考的模样;他甚至笨拙地提起年少时的趣事,想唤起她一丝熟悉的情绪。
可苏微始终无动于衷。晚归?她会提前安排好代驾,并准时发送信息确认他是否安全到家。
刁钻问题?她总能条理清晰地给出答案,甚至附带备选方案。年少趣事?
她只会礼貌性地笑笑,然后说“陆总,会议时间到了”。这种彻底的疏离,像一张无形的网,
将陆景然牢牢困住,让他窒息。更让他焦躁的是,苏微与林泽宇的接触,反而多了起来。
林泽宇似乎对苏微颇有好感,时常借着工作的名义来找她。有时是讨论项目细节,
有时是分享行业资讯,偶尔还会递上一杯她喜欢的珍珠奶茶——那是苏微大学时最爱的饮品,
陆景然记了很多年,却从未像林泽宇这样,自然地送到她面前。他不止一次看到,
苏微接过奶茶时,嘴角会扬起一个浅淡却真实的笑容。那笑容不大,
却像针一样扎进陆景然的眼里,刺得他生疼。“苏助理对珍珠奶茶情有独钟?”一次,
林泽宇又拿着奶茶出现在苏微工位旁,陆景然恰好从办公室出来,语气冷得像结了冰。
苏微握着奶茶的手指微微收紧,平静地回:“只是偶尔想喝,谢谢陆总关心。
”林泽宇倒是坦荡,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奶茶:“上次听苏助理提过一句,刚好路过就买了。
陆总要不要尝尝?”陆景然的目光落在苏微脸上,见她垂着眼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心头的火气瞬间窜了上来。“不必了,我对这种甜腻的东西没兴趣。”他丢下一句话,
转身进了办公室,重重带上了门。门内,陆景然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他知道自己失态了,
可看到苏微对别人笑,对别人的关心坦然接受,他就控制不住地想发火。他到底在气什么?
气苏微忘了过去?还是气自己亲手把她推给了别人?晚上,陆景然破天荒地没有加班,
提前回了公寓。空荡荡的房间里,雪松香氛的味道依旧,却显得格外冷清。他走到冰箱前,
打开门,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他喜欢的食材,甚至连他昨天随口提的想吃的草莓,
都洗干净放在了保鲜盒里。这些都是苏微做的。可现在,她的心,已经不在这些细节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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