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行尸走肉天>我像行尸走肉般活过了997天,每天重复着完全相同的轨迹。
>第998天,便利店店员突然换了人,她递给我冰啤酒时微笑着说:“你死了三年,
怎么还没腐烂?”>我习惯性摸出零钱,却听她补充:“你妻子寄存在这里的离婚协议,
该签收了。
>手腕上那道深可见骨的疤痕突然开始发痒——这是三年来我第一次感受到“活着”的滋味。
>我第七次在冰冷的窒息感中惊醒。黑暗像湿透的棉被压下来,
沉重得挤走了肺里最后一点空气。海水,冰冷咸腥的海水,灌满我的口鼻,
每一次徒劳的挣扎都只是把身体更深地拖入那无边无际的幽蓝深渊。视野里最后的景象,
是苏晴站在岸上,决绝地转身离去,连一片衣角都不肯留下。她的背影,
是我沉没前唯一的光亮,也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撞得肋骨生疼。我猛地坐起,大口喘息,汗水浸透了后背的廉价棉质睡衣,紧贴着皮肤,
冰冷黏腻。房间一片死寂。只有床头那枚廉价电子闹钟,
猩红的数字在黑暗中跳动着:05:59。下一秒,它准时发出单调而短促的“嘀”声。
06:00。起床。掀开薄被,双脚精准地找到床边的塑料拖鞋。左脚先,右脚后,踩下去,
发出熟悉的“啪嗒”声。走进狭窄的卫生间,镜面蒙着一层永远擦不净的水垢。镜子里的人,
眼窝深陷,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灰败颜色,嘴唇干裂起皮。一双眼睛空洞得吓人,没有光,
也没有焦点,像两颗蒙尘的廉价玻璃珠。我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击在脸上,
稍微驱散了一点梦魇带来的黏腻感。刷牙,三十下,不多不少。剃须刀划过下巴,
发出单调的沙沙声,带走一夜滋生的胡茬。厨房。冰箱发出低沉的嗡鸣。取出两片吐司,
放入烤面包机,压下开关。等待的间隙,从冰箱门内侧的塑料蛋架上拿出一个鸡蛋。
煎锅预热,滴入几滴油,鸡蛋滑入锅中,“滋啦”一声轻响。边缘迅速凝固,泛起焦黄。
翻面,另一面同样变成均匀的焦黄色。吐司“叮”地弹出。把煎蛋放在吐司上,对折。
动作流畅,如同设定好的程序。窗外,天色依旧灰蒙蒙的。城市还未完全苏醒,
只有远处高楼上几点惨白的灯光,像垂死者的眼睛。我坐在窗边那张吱呀作响的塑料椅子上,
咬了一口三明治。干涩的面包屑粘在喉咙口,煎蛋的味道寡淡得像嚼蜡。我机械地咀嚼,
吞咽,目光投向窗外。楼下,那个穿着褪色花睡衣、头发卷着发卷的胖女人,
准时推开单元门,走到她那辆落满灰尘的红色旧自行车旁。她抬头,
对着三楼那扇永远敞开的窗户,叉着腰,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咒骂:“死猫!短命鬼!天天嚎!
嚎丧啊!再嚎老娘毒死你!”声音尖利刺耳,带着宿醉未醒的沙哑。三楼的窗台上,
那只瘦骨嶙峋、毛色脏污的黄猫,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露出尖利的牙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它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毫无新意的晨间序曲。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重复了997次的画面,
胃里的三明治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第七百九十七次,第七百九十八次……时间对我来说,
只是电子钟上跳动的数字,是日历上被划掉的一个又一个叉。没有意义,没有温度,
没有期待。苏晴离开后,我的时间就停滞了,
凝固在这个逼仄、灰暗、散发着霉味的小空间里。我只是一个被掏空了内容的躯壳,
依照惯性,在这条生锈的轨道上滑行。手腕内侧,那道深可见骨的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蜈蚣,
安静地蛰伏着,无声地诉说着某个早已被遗忘的瞬间——它早已失去了痛感,
如同我失去了感觉。穿好洗得发白的灰色外套,拿起钥匙,出门。铁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
发出空洞的回响。楼道里弥漫着油烟、灰尘和陈年垃圾混合的复杂气味。
脚步落在水泥台阶上,声音沉闷。初夏清晨的风带着微弱的暖意,吹在脸上。但我感觉不到。
阳光透过城市缝隙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行色匆匆的路人,汽车刺耳的鸣笛,
路边摊煎饼果子升腾的热气和香味……一切声音、色彩、气味,
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油腻的毛玻璃,模糊不清,无法穿透。我的身体在自动导航。左转,
直行五十米,穿过那条永远积着污水、飘着烂菜叶的小巷子,再右转。
目的地就在眼前:街角的“美宜佳”便利店。玻璃门自动滑开,
熟悉的电子音效响起:“欢迎光临。”店里冷气开得很足,激得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径直走向最里面靠墙的冰柜。2 便利店惊魂弯腰,拉开沉重的玻璃门。冷气扑面而来,
带着冰箱特有的金属和制冷剂混合的味道。冰柜里整齐排列着各种品牌的啤酒、饮料。
我的目光没有任何偏移,准确地落在一个固定的位置——第三排,左数第七瓶。
银色的易拉罐,上面印着蓝色的雪花图案。青岛啤酒,冰醇系列。伸出手,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罐身。拿起。关上冰柜门。转身,走向收银台。
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无数次。距离收银台还有三步。两步。一步。我习惯性地低下头,
从裤兜里摸出那几枚早已准备好的硬币——一枚一元,三枚五角。硬币边缘冰冷光滑,
带着我的体温。我伸出手,把硬币轻轻放在光滑的收银台台面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硬币在冷白色的灯光下,反射出几点微弱的光斑。“叮——”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清脆,
带着点慵懒的甜意,像冰镇柠檬水里投入了一颗薄荷糖。我下意识地抬起头。
收银台后面站着的,不是那个熟悉的、总是顶着油腻头发、满脸疲惫的中年男人老王。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皮肤很白,
是那种近乎透明的冷白。一头浓密微卷的黑发随意地束在脑后,
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线条优美的脖颈。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颊边。
她穿着便利店统一的绿色围裙制服,却穿出了一种奇特的、不合时宜的精致感。
制服胸前的工号牌微微歪斜着,上面印着“林晚”两个字。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很大,
瞳仁是极深的墨色,此刻正微微弯起,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笑意,直直地看着我。
那目光,像手术台上无影灯的光束,精准而锐利,
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我身上那层厚重的、名为“麻木”的铠甲,直抵内核深处。
我甚至能感觉到那目光落在我皮肤上时,细微的、针刺般的触感。“五块五。”她开口,
声音依旧带着那种奇特的甜脆,目光却没有从我脸上移开分毫。
我把手里的冰啤酒罐放在台面上,推过去一点,硬币也向前推了推。动作有些僵硬。
这微小的改变——换了一个人——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死水,激起一圈几乎看不见的涟漪。
但也仅仅是涟漪。她拿起啤酒罐,扫描条码。“嘀”的一声。然后,她白皙修长的手指,
没有去碰那些硬币,反而伸了过来,指尖带着一丝凉意,
轻轻地、近乎触碰地悬停在我放在台面的手腕上方。正是那道深褐色疤痕的位置。
我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一股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电流感,
猛地从手腕那早已死寂的疤痕处窜起,沿着手臂的神经末梢,直冲头顶。瞬间头皮发麻。
她收回手指,拿起那枚一元硬币,在指尖灵活地转动了一下,银光一闪。然后,
她抬起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眸,嘴角向上弯起一个更明显的弧度,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3 死亡真相“真有意思。”她的声音轻快得像在谈论天气,字句却像淬了冰的针,
精准地刺入我的耳膜,“你明明已经死了**年了,怎么……还没开始腐烂呢?
”嗡——大脑里仿佛引爆了一颗小型炸弹。
其他声音——冰柜的嗡鸣、门外汽车的噪音、隔壁货架上薯片包装袋的摩擦声……统统消失。
世界被抽成了真空,只剩下她那张带着奇异笑容的脸,和她刚刚吐出的那句话,
在死寂的真空里反复震荡、回响。
死了**年了……还没开始腐烂……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意识表层。
我像一尊被瞬间冻结的石像,连指尖都无法动弹。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
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冲上头顶,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视野边缘开始发黑。喉咙发紧,
干涩得如同塞满了粗糙的沙砾,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那道疤痕,
那道盘踞在手腕内侧、早已被遗忘的丑陋伤疤,此刻像突然被注入了滚烫的岩浆,
猛地灼烧起来!一种剧烈的、混合着刺痛、灼热和深入骨髓的痒意,
猛地从那片死寂的皮肤下爆发出来,汹涌地沿着手臂向上蔓延!痒!钻心蚀骨的痒!
伴随着尖锐的刺痛!像有无数细小的、带着倒刺的虫子在皮肤下疯狂地啃噬、钻动!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手指痉挛地蜷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试图用另一种疼痛来压制这突如其来的、几乎让人疯狂的异样感觉。
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
“嗬……”一声短促、嘶哑的抽气声,终于艰难地从我紧锁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生理上的冲击而放大。三年了,
九百九十七个日夜,我像一具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愤怒、悲伤、喜悦……这些人类的情感早已被抽干。可现在,这陌生女人轻飘飘的一句话,
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进了我早已锈死的感官锁孔里,粗暴地转动!
先是那几乎让人发狂的痒痛,紧接着,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脚底板猛地窜起,
瞬间席卷全身!血液仿佛被冻住,连呼吸都带出了白气。但这寒意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又被那手腕处爆发的灼热感驱散。冷热交替,如同冰火两重天,
在我的身体里疯狂冲撞、撕扯。胃部猛地一阵痉挛,一股强烈的呕吐感直冲喉咙。
“呃……”我痛苦地弯下腰,另一只手死死按住翻江倒海的胃部,
额头的冷汗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冰冷的收银台台面上。“看来还没完全僵掉嘛。
”林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玩味的观察,清晰地穿透了我混乱的感官风暴。
她似乎对我的剧烈反应毫不意外,甚至饶有兴致。我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她,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像一只濒死的野兽。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这句话在脑海里疯狂咆哮,却卡在喉咙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哦,
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日常的问候。她动作轻巧地弯下腰,
在收银台下方那个我无比熟悉的、老王用来放备用零钱和杂物的小储物格里摸索了一下。
然后,她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四四方方,
边角因为长时间放置而有些磨损起毛,颜色也显得有些陈旧暗淡。袋子封口处,
贴着一道窄窄的、印有“快递”字样的透明胶带。袋子表面,用黑色中性笔写着几个字,
那熟悉的字迹像烧红的烙铁,瞬间烫伤了我的视网膜——**陈默 亲启**苏晴。
是苏晴的字!那笔迹,我曾在无数张购物清单上、节日卡片上、随手写下的便签上见过,
娟秀中带着一丝倔强的棱角。每一个笔画都无比清晰,无比真实地刺入我的眼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便利店里所有流动的光影、声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那个陈旧的文件袋,和上面刺目的名字。手腕处的灼热和奇痒如同被投入滚油的烈火,
轰然腾起,瞬间吞噬了刚才所有的冰冷和痉挛,烧得我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每一次跳动都沉重地撞击着肋骨,带来沉闷的钝痛。“这个,
”林晚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冷淡,
将那个牛皮纸袋轻轻放在冰啤酒罐的旁边,发出轻微的“嗒”的一声,“是你妻子苏晴,
三年前寄存在这里的。说是……等你自己来取。”她顿了顿,墨色的眼睛像深潭,
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狼狈不堪、濒临崩溃的倒影。那目光里没有同情,没有探究,
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4 循环之谜“看样子,时间到了。”她微微歪了歪头,
几缕黑发滑落颊边,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自然规律,“喏,你的离婚协议。该签收了,
陈默先生。”轰隆——这一次,是真正的山崩地裂。离婚协议。这四个字,
每一个音节都如同万吨巨锤,狠狠砸在我的天灵盖上!
夜……我追出去……刺眼的车灯……尖锐到撕裂耳膜的刹车声……身体被重重抛飞……然后,
就是无边的黑暗和冰冷……原来……原来不是她抛弃了我?原来……她留下了这个?
原来……我……我真的……死了?
无数破碎的画面、尖锐的声音、冰冷的感觉如同决堤的洪水,
疯狂地冲垮了大脑里那堵摇摇欲坠的堤坝!头痛欲裂,
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颅内疯狂搅动!胃里的翻江倒海达到了顶点,我猛地捂住嘴,
身体剧烈地弓起,一阵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全身的骨头缝里都透出那股令人发疯的奇痒,尤其是手腕那道疤痕,
像是有活物在里面拼命地蠕动、啃噬!
“不……不可能……”破碎的、嘶哑的、完全不像我自己的声音终于从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我死死地盯着那个牛皮纸袋,像是盯着一条剧毒的蛇。
身体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林晚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她甚至拿起那个银色的冰啤酒罐,用指尖弹了弹罐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然后把它连同那个致命的文件袋一起,轻轻推到我面前。“喏,”她又重复了一遍,
声音清晰得如同审判,“你的啤酒,还有……你的判决书。
”冰啤酒罐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那寒意似乎要顺着血管冻结我的心脏。
而旁边那个牛皮纸袋,则散发着无声的、灼人的热度。
我的目光死死地胶着在那几个字上——“陈默 亲启”。苏晴的字迹,像一把生锈的钝刀,
反复切割着我已经混乱不堪的神经。手腕处的奇痒混合着尖锐的刺痛,
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针在同时扎刺。我猛地抬起那只手,
用另一只手的指甲发疯般地抠抓着那道深褐色的疤痕!皮肤被粗糙的指甲刮破,渗出血珠,
带来一丝短暂的、尖锐的疼痛,却丝毫无法压制那深入骨髓的痒意。血珠混着冷汗,
在手腕上蜿蜒出几道狼狈的痕迹。
“嗬……嗬……”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的便利店里格外刺耳。我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要瞪裂开,死死地盯住林晚。恐惧、愤怒、巨大的荒谬感,
还有那被强行唤醒的、几乎要撕裂灵魂的痛楚,在我胸腔里翻搅、冲撞,找不到出口。
“你……你到底是谁?”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这……这是什么鬼把戏?!老王呢?老王去哪了?!”林晚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她甚至微微侧过头,像是在倾听什么,然后,嘴角那抹奇异的弧度加深了,
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怜悯,又或者是冰冷的嘲讽。“老王?”她轻轻重复了一遍,声音飘忽,
“他啊……大概还在那个循环里打转吧。像你一样,困在‘昨天’,一遍遍重复着,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她的目光扫过便利店狭小的空间,
扫过货架上那些积着薄尘、包装日期停留在三年前的薯片和糖果,
扫过墙壁上那张早已褪色、宣传着三年前某个过气明星代言的奶茶海报,最终落回我脸上。
“看看这里,陈默。”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你不觉得奇怪吗?
为什么货架上的东西,永远卖不完?为什么海报上的明星,永远不会换?为什么收音机里,
永远在播三年前那场暴雨的预警?”她指了指收银台旁边那台老旧的、蒙着灰的收音机,
里面正沙沙地播放着模糊的天气预报:“……受强对流天气影响,
本市今晚到明天将有一次大范围暴雨过程,局部地区伴有雷暴大风和短时强降水,
请市民做好防范……”我的头皮瞬间炸开!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是的!是的!
这三年……不,这九百九十七天……每一天,收音机里都在播放这条该死的暴雨预警!
每一天!货架上的商品,无论我怎么买走,第二天总会恢复原状!连老王那张疲惫油腻的脸,
他看我的眼神,他递给我啤酒时那句不变的“五块五”……所有的一切,
都像一盘被设定好的磁带,在不停地倒带、重播!我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
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饮料展示柜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展示柜里的瓶瓶罐罐一阵摇晃。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口鼻。循环?
困在昨天?我不知道?那苏晴呢?那道疤痕呢?车祸……死亡……“不……不可能!
”我嘶吼出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我没死!我……我就在这里!
我能感觉到……”我猛地抬起那只伤痕累累、还在渗血的手腕,展示给她看,
也像是展示给自己看,“你看!血!我会流血!我会痛!”“痛?”林晚嗤笑一声,
那笑声像冰凌碎裂,清脆而冰冷。她微微向前倾身,隔着收银台,
那双墨黑的眸子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清晰地映出我惊恐绝望的脸。
“那只是你‘认为’你该有的感觉罢了。就像你‘认为’自己还活着。一个执念,
一个拒绝消散的念头,困住了你,也困住了这里。”她伸出手指,指尖带着凉意,
轻轻点了一下我手腕上那道被抠破、正渗着暗褐色血珠的疤痕,“这血,是真的吗?
还是你固执地‘想’让它流出来?”她的指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
一股尖锐到极致的刺痛猛地传来!比刚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同时,
那深入骨髓的奇痒也骤然加剧!我痛苦地闷哼一声,几乎要蜷缩起来。但更让我崩溃的是,
绑定宫斗系统,我专攻太后好感度(夏夏夏夏)免费小说完结版_免费小说免费阅读绑定宫斗系统,我专攻太后好感度夏夏夏夏
我的灵气是负一百万秦书简赵无极完本完结小说_无弹窗全文免费阅读我的灵气是负一百万(秦书简赵无极)
我揉自家小狗,校花拦***嘛?金毛金毛推荐完结小说_热门小说在线阅读我揉自家小狗,校花拦***嘛?(金毛金毛)
林栋顾琛夫人清算,总裁破产全文免费阅读_林栋顾琛完整版免费阅读
穿越大秦,开局忽悠始皇修仙秦牧嬴政完结版免费阅读_穿越大秦,开局忽悠始皇修仙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幻花情劫谢昭谢长憬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_《幻花情劫》精彩小说
第七次,她求饶江晚星霍庭山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江晚星霍庭山全本免费在线阅读
玉玖鸢厌寂离(玉玖鸢玉玖鸢)全本免费小说阅读_全文免费阅读玉玖鸢厌寂离玉玖鸢玉玖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