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从今天开始,我们不是兄妹了。"
林浩宇站在客厅中央,脸色冷漠得像换了个人,手里拿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我愣在门口,书包都忘记放下。刚才还在想哥哥今天怎么没来接我放学,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这句话。
"哥,你说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叫我哥。"林浩宇把报告扔到茶几上,"你看看这个,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根本不是林家的孩子。"
我急忙走过去拿起那份报告,上面的字让我头晕目眩:林浩宇与林小雨无亲属关系,排除率99.99%。
"这不可能!"我声音发抖,"哥,你为什么要做这个检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忘了吗?"
林浩宇冷笑一声:"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么样?血缘就是血缘,假的永远是假的。"
我想起昨天晚上,哥哥还帮我检查作业,还说要给我买新的画笔。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
"爸妈呢?他们知道吗?"我慌乱地四处张望。
"他们出差了,这几天只有我们在家。"林浩宇走到沙发边坐下,"小雨,我重生了。"
"什么?"
"我说,我重生了。"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承载着什么沉重的东西,"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包括你的真实身份。"
我觉得哥哥一定是疯了,或者在和我开玩笑。重生这种事怎么可能?
"哥,你别闹了,我害怕。"我走向他,想像平时一样抱抱他。
"不要碰我。"林浩宇突然站起来后退几步,"我说了,我们不是兄妹,以后保持距离。"
他的话像一把刀子插在我心上。从小到大,哥哥是最疼我的人。我生病时他彻夜不眠地照顾我,我被同学欺负时他会为我出头,我难过时他会买我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为什么?"我哭了出来,"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还是一家人啊。养育之恩比血缘更重要,你以前就是这么说的。"
林浩宇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冷漠。
"以前的我太天真了。"他转身往楼上走,"收拾你的东西,明天我会联系福利院,把你送回去。"
"送回去?"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原本就是从福利院抱来的,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不!我不要离开这个家!"我冲上去抱住他的腿,"哥,求求你,不要赶我走。这里是我的家,你们是我的家人,我除了这里哪里都不想去。"
林浩宇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我,眼中似乎有什么在挣扎。
就在我以为他会心软的时候,他突然狠心推开我:"林小雨,别再演戏了。我知道你的真实目的,也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会懂的。"他上了楼,房门重重关上。
我瘫坐在楼梯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哥哥到底怎么了?什么真实目的?什么背后的人?
我拿起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仔细看了一遍。检查日期是昨天,检查机构是市里最权威的司法鉴定中心。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但这不对,我明明记得小时候生病输血,医生说我和哥哥血型一样,还可以互相输血。怎么现在又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我想起哥哥说的"重生",虽然听起来荒谬,但他确实变得不一样了。以前的哥哥温柔体贴,现在的他冷酷无情,就像完全换了个人。
难道真的有重生这种事?他重生后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擦干眼泪,决定要弄清楚真相。无论如何,我不能让自己被赶出这个家。这里是我唯一的归属,离开了这里,我真的无处可去。
晚饭时间,我做了哥哥最爱吃的红烧肉,小心翼翼地端到他房间门口。
"哥,吃饭了。"
没有回应。
"我做了红烧肉,你最爱吃的。"
房门突然打开,林浩宇看着我手里的菜,眼神闪烁了一下。
"以后不用给我做饭了。"他说着,但还是接过了碗。
我趁机跟进房间:"哥,你说的重生是什么意思?你重生到什么时候?"
林浩宇沉默了一会儿,放下筷子:"三年后。"
"三年后发生了什么?"
"你害死了我。"他的话让我如遭雷击。
"我害死了你?这不可能!"
"在我的前世,我对你太好了,完全没有防备。"林浩宇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着我的心,"你利用我对你的感情,一步步把我推向深渊。最后,我死在了那场车祸里。"
"什么车祸?我怎么可能害你?"
"2027年3月15日,晚上11点37分,在环城路第三个路口。"他报出了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是你打电话让我去接你的,说你在酒吧被人欺负。我担心你的安全,连夜赶过去,结果撞上了闯红灯的大货车。"
我被他说得毛骨悚然:"可是我为什么要害你?"
"因为保险金。"林浩宇看着我,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我死后,你作为唯一的受益人,得到了五百万的保险赔偿。然后你就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过你。"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这不是真的,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不会吗?"林浩宇冷笑,"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在我'死'的那一天,你会主动联系我,而不是直接报警?"
我想辩解,但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因为那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我怎么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还有,"林浩宇继续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个月都在偷偷往外汇钱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还有别的联系人吗?"
"我没有!"
"没有?那你解释一下这个。"他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张银行转账记录的照片。
上面显示,我的账户每个月都会向一个陌生账户转账5000元,已经持续了三个月。
我彻底懵了。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有这个银行账户。
"这个账户不是我的。"我指着手机屏幕,声音颤抖。
"开户时间是三个月前,开户人就是你。"林浩宇冷冷地说,"身份证号码,照片,签名,一样不差。"
我仔细看着那些转账记录,收款方是一个叫"王建国"的人。这个名字我从来没听过。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急得快哭了,"哥,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开过这个账户,也不认识这个王建国。"
"是吗?"林浩宇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那这些又怎么解释?"
他把文件夹扔给我,里面是一叠照片。照片上的我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背景是一家咖啡厅。
我完全没有印象,但照片上的确是我。
"这个人就是王建国。"林浩宇说,"你们每个月都会见面,每次见面后你就会转账给他。"
我翻看着照片,越看越觉得恐怖。照片上的我表情自然,完全不像是被胁迫的样子。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这些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我让私家侦探拍的。"林浩宇的语气淡漠,"重生后,我就开始暗中调查你。三个月的跟踪,我掌握了你所有的行为轨迹。"
我感觉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哥哥竟然找人跟踪我,而且跟踪了三个月。更可怕的是,照片上的事情我完全没有印象。
"我不记得这些事。"我看着照片,努力回想,"也许是有人冒充我,或者是AI换脸?"
"冒充?"林浩宇拿出一张更清晰的照片,"你看看你左手腕上的胎记,还有右耳垂上的小痣。这些细节都能伪造吗?"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腕,那颗星形胎记确实在那里。照片上的"我"手腕上也有同样的胎记。
"我真的不记得。"我绝望地说。
"不记得,还是不敢承认?"林浩宇站起来,"林小雨,你的演技确实不错,但在我面前就别装了。"
"我没有装!"我急得跳脚,"你说我害死了你,可是现在你不是好好的吗?你说的那个车祸根本没有发生!"
"因为我重生了,所以我知道该怎么防范你。"林浩宇走到窗边,"在我重生前,我完全信任你,把你当作最亲的妹妹。但现在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了。"
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这些指控完全没有逻辑,哥哥的态度也让我陌生。
"假设你说的重生是真的,"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和那个王建国见面?为什么要任由我转账给他?"
林浩宇转过身,眼神中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因为我想知道你们在策划什么。"
"策划什么?"
"你以为那五百万保险金是意外吗?"他冷笑,"在我的前世,我死后调查发现,我的保险受益人被人偷偷改成了你。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掌握我个人信息的人。"
我听得头皮发麻:"你的意思是,有人策划了你的死亡?"
"不是有人,就是你。"林浩宇的话像判决书一样冰冷,"你和王建国合作,先获取我的信任,然后修改保险受益人,最后制造车祸杀死我。"
"这太荒唐了!"我站起来,"就算我真的不是林家的孩子,我也在这个家生活了十几年。你们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害你?"
"为了钱,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林浩宇说,"而且,你真的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孤儿吗?"
"什么意思?"
"王建国不是普通人,他是专业的保险诈骗犯。"林浩宇拿出另一份资料,"他已经策划过三起类似的案件,每次都是利用被收养的孩子作为内应。"
我接过资料,上面详细记录了王建国的犯罪历史。三个案件,三个家庭,三个被害人,手法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从一开始就是被安排进这个家庭的?"
"很有可能。"林浩宇坐回椅子上,"想想看,爸妈当年为什么会突然决定收养孩子?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你?"
我努力回想爸妈提过的往事。他们说当年去福利院做慈善活动,看到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画画,觉得我很可爱,就动了收养的念头。
"也许真的只是偶然。"我说。
"偶然?"林浩宇打开电脑,"我查过了,爸妈去福利院的那次活动,是王建国的姐姐王美丽组织的。而王美丽,正是那家福利院的副院长。"
我感觉天旋地转。如果哥哥说的是真的,那么我的整个人生都是一场骗局。
"可是我真的不记得和王建国见面的事。"我无力地说。
"也许他们给你用了什么药物,让你忘记了某些记忆。"林浩宇说,"或者,你一直在装失忆。"
"我没有装!"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发誓,我真的不记得这些事!"
林浩宇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冷漠。
"不管你是真的失忆还是在演戏,我都不会再信任你了。"他说,"明天我就联系福利院,让他们来接你。"
"不要!"我跪在他面前,"哥,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的清白。"
"怎么证明?"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找王建国,当面对质。"我急忙说,"如果我真的和他合作害你,他肯定知道实情。"
林浩宇思考了一会儿:"可以。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在弄清真相之前,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他说,"第二,如果证实你真的参与了害我的计划,你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家,永远不要回来。"
我咬咬牙:"好,我答应。"
"那我们明天就去找王建国。"林浩宇站起来,"但是林小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一旦真相大白,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看着哥哥冷漠的背影,我心里涌起一阵绝望。无论真相是什么,我和哥哥之间的关系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但我必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我真的做过那些事,我会承担责任。如果我没有,我就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拿起那些照片,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自己。那个和王建国说话的女孩,真的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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