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在距离公交站台不远的一处马路上,一辆公交车正在缓缓驶入,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座椅上,温暖而刺眼。男孩坐在靠窗的位置,
手里握着一本翻旧了的《高中数学习题集》,耳边是车轮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
他刚从补习班回来,脑袋还沉浸在数学公式的推导中,整个人疲惫又恍惚。车辆到站,
车门打开,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颤巍巍地上了车。车厢里已经没有空座,老人站在男孩面前,
扶着栏杆,目光扫过车厢,最终落在男孩身上。车辆上的广播也适时的响起“车辆转弯,
请注意安全”。男孩没有立刻让座,他只是抬起头看了老人一眼,又低头继续看书。
这一瞬间的沉默,像一颗石子落入湖面,泛起了涟漪。"小伙子,你怎么不让座?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安静。男孩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迟疑和疲惫,
"我……我看书看的久了,有点晕。""晕?你晕什么晕?年轻人不让座,这是什么素质?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高。车厢里的乘客纷纷投来目光。男孩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手指紧紧攥着书页,指节发白。"现在的年轻人,
一点尊老爱幼的意识都没有!"女人继续指责,语气中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正义感。
车厢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有人开始附和女人的观点,有人皱着眉头小声议论,
也有人默默低头,装作没听见。"这孩子就是不懂事!"一位中年男性开口,"现在的学生,
光会读书,不会做人!""是啊,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育!"另一位乘客附和道。
男孩的脸上没有表情,但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他没有解释,
因为解释只会让他陷入更深的旋涡。他只是默默合上书,把脸转向窗外,
看着街边的树木一帧帧地后退。公交车转弯了,车身轻轻倾斜,老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男孩猛地站起身,伸手扶住老人,低声说:"我不是不想让座,
我是怕公交车转弯时惯性太大,起身让座时和您撞到,您会摔倒。"然后,
男孩把老人扶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但没人听见他说的话,
就连老人也仅仅是点了个头。女人冷笑一声,"现在知道要扶了?早干什么去了?
"车厢里的议论声更响了,有人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有人开始在社交媒体上发帖。
短短几分钟,男孩的照片和视频被传到了网上,
配文是"冷漠高中生在道德压力下给老人让座",。网络上的声音比车厢里的议论更刺耳。
"这种人就不配做人!""现在的孩子,道德败坏!""家长是怎么教育的?
""这孩子应该被全校通报批评!"男孩的社交账号被扒出来,私信里堆满了谩骂和诅咒。
他的同学开始疏远他,老师也开始对他冷眼相待。他走在校园里,
感觉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父母得知这件事后,既震惊又愤怒。他们试图安慰他,
但男孩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他的世界崩塌了,不是因为不让座,
而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听他解释。几天后,男孩留下一封遗书,从楼顶一跃而下。
父母赶到医院时,只看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母亲当场晕厥,父亲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而网络上的攻击并未停止。"这种人死了活该!""他这是自作自受!
""他的父母也教不好孩子!"女人依然活跃在网络上,继续扮演着"正义"的角色。
她甚至转发了男孩的照片,配上冷嘲热讽的评论。男孩的父母在医院里,听着窗外的风声,
心如死灰。他们终于看到了男孩的遗书。"我不是不想让座,
我只是怕公交车转弯时惯性太大,我起身时会把老人撞倒。我没有恶意,
也没有不尊重任何人。但我没办法解释,也没人愿意听我说话。我累了,真的累了。
"遗书的最后,男孩写道:"如果世界上多一些理解,少一些指责,
也许我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二我站在弟弟的墓前,雨滴顺着脸颊滑落。
我不知道那是雨水还是泪水。手机里存着的那条未读消息,是我弟弟最后的告别。“哥,
对不起。”短短几个字,却让我的心如刀割。记得那天晚上,弟弟突然发了一条信息给我,
说有些事情需要聊聊。但我当时正在加班,没有及时回复。等我看到消息时,已经晚了。
弟弟的社交媒体账号被无数恶意评论淹没,那些人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他,逼得他走投无路。
我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我要找到那个始作俑者,让他付出代价。
我开始调查,从弟弟的社交账号入手,追踪每一条恶意评论的来源。经过几天几夜的努力,
终于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一个名叫“公交正义使者”的评论者,
也是第一个出现在我弟弟下面评论的人。只见评论写着“这么多人看着,你好意思坐着?
还是重点高中的学生,连个座位也不主动给老人让,以后也是个高级祸害。
你家里的人和学校教不会你,我今天给你上一课”。我脸色阴翳,
默不作声的从身后掏出我的烟盒,在烟盒里面扒拉了好久也没有掏出一根,
我用尽全身力气重重的将烟盒拍在桌子上。仿佛力气耗尽一样,我瘫坐在椅子上,
很久很久没有出声,屋子里静的可怕,只能听到手表转动的声音在压迫我的心脏……第二天,
我买了一个新的手机号,注册了新的账号登陆上去,并关注了“公交正义使者”。
等到和父亲交谈完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夜色如墨,城市的灯火在雨中模糊成一片。
我坐在电脑前,手指轻轻敲打着键盘,她是我目前唯一的执念,
也是弟弟死后我将要报复的对象。“你好,公交正义使者。”我在聊天框里输入了第一句话,
心跳加速,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屏幕上的光标闪烁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几分钟后,
对话框中出现了一行字:“你是?”“我是那天公交车上老人的儿子。”我回复道,
尽量保持冷静,“我想对你表达感谢,谢谢你为我家老爷子发声。
”对方很快给了回复:“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脸部肌肉又不受控制的跳动了几下,
心里无名火开始冒。我手上敲键盘的速度也快了几分,继续道:“能否请你吃个饭,
表达一下感谢?”对方很警惕的回复道:“我做的事情还没上升到请吃饭感谢的程度,
你有点小题大做了。”我也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了,
但也只能顺势道:“你知道那个高中生跳楼自杀的事吗?
”对方沉默了片刻回复道:“不知道,我不想聊这件事情。
”我肯定这个人知道了我弟弟自杀的事情。接下来的日子里,
我和公交正义使者开始频繁地交流。她总是话不多,但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试探我。
我也逐渐学会了如何在言语间游走,小心翼翼地套取信息。
“我想去看一看那个高中生的家人。”她在一次对话中说道。我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她知道我是谁了?但还是回复道:“为什么,之前你不想聊这个话题?
”“虽然我做了对的事情,但是可能还是对那个孩子的死有点愧疚” 公交正义使者道。
我冷哼一声,心想: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明明不了解真相还在为自己虚假的正义辩解。
我意识到机会来了,回复道:“我已经了解那个高中生的情况了,你要想去我把信息发给你。
”公交正义使者回复:“你连信息都知道了,你已经去过了?
”我:“之前本来想邀请你一起去的,但是你不想聊这个话题,我就自己去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公交正义使者:“我可能只会远远看看,并不会见面。
”我:“如果只是远远看看,那我劝你还是不去了,对你对那边的家庭并不会有什么改变。
”公交正义使者:“我并不要求改变什么,我也并没有错,不需要他们的谅解。
”我继续试探道:“其实我已经了解那个高中生不让座的原因,并不是不让,
而是害怕转弯时撞倒我家老爷子。”公交正义使者:“这是你自己猜测的吗?
还是那个高中生的父母告诉你的?”我:“都不是,是那个孩子遗书上写的。
”又迎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就当我以为她已经下线了,突然又传来了一条消息震动。
公交正义使者:“那可能只是那个高中生害怕被社会指责,故意编造的。人嘛,
总会在走投无路时,故意编造谎言。”我看到屏幕上这句话愣了很久,
心中那因为报复而产生的不安,因为她作为一个人而产生的怜悯,全都消失不见,
我心中只想着复仇,对她的恨意也达到顶峰。我没有回复她,默默的退出登录。
然后随后这几天,我一直蹲守在车里,像一只孤狼一样默默的蹲守着“公交正义使者”出现。
三一辆出租车从我车前驶过,我心中警铃大作,果然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
虽然我没看到她的正脸,但是我有强烈的预感——她就是“公交正义使者”。我知道,
这一刻终于来临了。她先是左顾右盼,显得不知道方向的样子,然后低头看了看手机,
才犹豫的迈出一步——那正是去我家的方向,这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断。
我默默开车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在我家门口伫立,伸出头看看院子里的情况,
然后慢慢抬起手准备敲打门环,门环被抬起的瞬间又僵直在半空,就这样反复了多次,
她又退回,继而躲在一个电线杆的后面,等待着我家里人出门。然而我母亲在住院,
父亲白天的时间基本也会在医院,所以家里没有任何人在。等待了半晌之后,
她便默默的走向胡同。她看见坐在门口的大娘,便支支吾吾的开口问道:“嗯…,那个,
大娘,这户人家没人在吗?我敲了门,没见人出来。”大娘:“你不是我们这块的吧?
”公交正义使者:“是的,大娘,我是从城里来的,找这户人家有点事情。
”大娘:“那你来的不是时候,这家人前段时间出事了,好像是小儿子没了,
他妈也受了打击住院了,一般白天都没人在,你晚上应该才能见到这家人。
”公交正义使者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随后说了一句“谢谢”,便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随后,
便叫了一辆出租车。我紧紧的跟在后面,在城市中七扭八拐后看到她进去了丽水小区。
又是几天的打探,我终于知道了公交正义使者的真实姓名,但是不重要了,
我想知道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的家庭情况———一个单亲妈妈,带着一个女儿,
也是一个高中生,我原本想实施在她身上的报复,正好有了转移的目标。我要用同样的方式,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让她体会到和我一样的痛苦,即使我的内心正在强烈谴责着我,
但是我仍打算进行下去,我跟随复仇的心,其他的一切正在泯灭。四“杨灵,
等等我”只听到远处一个女生大声喊道,此时正值放学的高峰期,
所有人都是一涌而出的状态,放学的小巷里拥挤不堪,此时却仍能清楚听到这名女生的喊叫。
杨灵,正是那名公交正义使者的女儿。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时髦的女生正在慢慢从人群中往外挪动。等到两人距离慢慢离近,
那名女生便顺手搂住杨灵的胳膊,这时两人便有说有笑的开始交谈。由于人群嘈杂,
我也听不清他们的交谈,便默默的跟在他们后面。
我也并不是想在一个僻静的地方绑架她的女儿,或许这样能报复成功,
但是这只能是一个糟糕的办法,如果我这么做了,只会让我弟弟的冤屈坐实罢了,
即使成功了我的家人也只能在耻辱中度过。跟着他们走了一段路,
便见她们走进了一个文创商店,我想着想着便也进去了,只见400多平方的空间里,
密密麻麻的架子,架子很高大,一共分为5层。就像图书馆中的摆放,
每个区域都放着相关的IP介绍。狭窄的过道时不时会有人走出,
也有很多学生陆陆续续的走进这家商店。她们两人时不时的拿起来喜欢的商品,
很高兴的讨论起来。我眼光在架子上逡巡,然后目光落在了她的书包上,
心里也有了相应的计策。我在监控死角埋伏好,一边走一边用余光扫视着她们的动作,
手里拿着没结账的商品。在她和她的朋友分开寻找各自喜爱的东西时,我装作不经意的转身,
和从我身边经过的杨灵撞在一起,我迅速将商品塞进她的书包夹缝里。杨凌惊呼一声,
便坐到地上,也吸引了很多人的注目。她的朋友也赶了过来,嘴里说道:“灵灵,没事吧。
”我装作很慌乱的样子,嘴里说着:“对不起,看东西太入迷了,没有注意到周边的人。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杨灵道:“没事,我就是被撞了一下,跌倒了,
没什么关系。”周围的人见我们和和气气的,便也开始四散开来,继续走动。
我和他们又聊了几句,也交叉而过。她们选好商品便来到门口排起了长队,
我也漫不经心的看着出口。终于他们结完账,开始往外走,警报声适时的响起,刺耳且尖锐,
周围的人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们也显得不知所措,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保安也被声音吸引,过来询问:“两位女生等一下,警报器响了,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有结账啊。”杨灵道:“结了啊,我们两个都是排着队,
结完账过来的。”手指指了指长队又说道:“他们都看到了。”她的朋友附和道:“就是啊,
你也可以问问店员。是不是你们的机器坏了。”保安便在安检那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几遭,
便道:“机器没有问题,你们两个分别过来试一下。”她的朋友说:“试就试。
”便气鼓鼓的来回走了几遍,然后很神气的说:“你看,没问题吧。灵灵,你也试试,
试完赶紧走,被这么多人围观真不舒服。”杨灵点了点头,也无所畏惧的从安检穿过,
但是警报器却再次响起,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又响了,
不会真的是这个女孩偷东西了吧。”“没想到,刚才在里面看见这个女生还知书达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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