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简介高三开学第一天,我在教室捡到学神的校卡。
迹般的红墨水写着十条规则:1.不要回应穿红校服的人2.自习室若出现第三扇窗,
立刻闭眼默数三十秒3.食堂17号窗口的阿姨没有右手,
点餐时务必用左手递钱第二天课间,穿红校服的学姐在走廊拦住我:“同学,
能帮我捡一下眼睛吗?”我记起规则,低头快步离开。身后传来关节逆折的咔咔声,
学姐四肢着地追了上来。千钧一发时,江临突然出现:“闭眼!数到三十!
”他温热的掌心护住我后颈,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别怕,跟着我。”躲进器材室后,
他疲惫地靠在布满刻痕的墙上:“你不是第一个发现规则的人。”“墙上的刻痕,
都是失败者。”2 规则晚自习下课铃响,我混在疲惫的人流里挤出教室。
拥挤的空气里充斥着难闻的汗液味,教室里的白炽灯在也嗡嗡作响后,不甘的灭去。
来到走廊,我被人群推着前进,像是机器,麻木的运转。我看着楼梯间的镜面里,
人群中的我似乎已经被麻木的高中生活击打的不成人样。我是一个爱漂亮的人,
此刻脸上却满是潦草,他们总说过了这个阶段,步入大学,小姑娘就会收获迟来的美丽。
就像是熬过冬天,在春天盛开的桃树,娇艳动人。可是这个阶段是如此的缓慢。
正挤在人群中,这时我习惯性的将手伸校服的口袋,防止自己不经意间戳到别人的身上,
从而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当我刚将手指伸入,就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边角,仔细摸索,
似乎是一个长方形的扁状卡片。这是什么?我记得我的包里没有什么东西啊!
毕竟我是一个比较爱插兜的女孩,对于口袋里有什么自然是一清二楚。对于这个物体,
我满是疑惑,却又不好在这狭窄的楼梯间抽出双手,人群太拥挤了。等到我脱离楼道间,
来到教学楼的空旷处的某一盏路灯下,抽出来一看,原来是张学生证。我仔细观察,
学生证的塑料封膜反射着油腻的光,照片上的少年眉目清晰,眼神疏离冷淡。江临。
高三1班的名字,还是个学霸,在我们学校也是乃至整个A市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既然他的学生证莫名奇妙到了我的手上,那明天就找个机会还回去吧,我这样想着,
正打算将学生证再次塞回包里。可这张卡片握在手里,观察这么久,已经冰冷,
这让我产生了些许的好奇。莫非有秘密?!于是我又抽出来仔细观察,在翻转卡片后,
我被吓了一跳。此时卡片反射在我的眼里,它的背面,空白处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字迹!
那颜色红得发黑,不像是简单涂在表面,到像是深深沁入塑料膜里,疑似凝固发黑的血迹!
看到这,我根本不敢去触摸那恐怖的字迹,生怕某种邪恶的东西顺着这颜料,入侵我。
借着头顶的路灯,我看清了字迹。上面写着十条规则,
十条用这种可怕颜色写下的规则:1.不要回应穿红校服的人。任何时候。任何地点。
无论对方说什么。2.自习室若出现第三扇窗,立刻闭眼,默数三十秒。无论听到什么,
闻到什么,绝不能睁开。3.食堂17号窗口的阿姨没有右手。点餐时,
务必用左手递钱,并称呼她“李姐”。4.图书馆三楼西侧阅览室,
镜子里的倒影若与你动作不一致,立刻离开,不要回头。5.午夜12点后,
绝对禁止进入实验楼B栋。6.如果听见天花板上传来弹珠滚动的声音,请假装没听见,
并尽快离开当前位置。7.生物实验室的气味标本架,
若发现多出一个编号“0”的瓶子,不要触碰,
报告给穿蓝色工服的校工注意:只相信左胸口袋别着银色校徽的校工。
8.操场单双杠区域,若在非体育课时间看到有人影独自运动,无视它。
9.音乐教室的钢琴会在无人时自动弹奏《致爱丽丝》。
若某天它开始弹奏阴森恐怖的音乐,请捂住耳朵,以最快速度逃离艺术楼。
10.相信规则。活下去。看到这,我控制不住地浑身发冷,
被吓得发麻的指尖几乎要捏不住那张薄薄的卡片。那十条规则像是恐怖故事的梦魇,
正死死缠住了我的心脏,一股莫名的沉重感压在了我的胸口。夜色渐暗,
月亮不知何时藏进了云层身后。察觉到周围变暗了不少,我猛地抬头,
头顶的路灯也渐渐地开始熄灭。黑暗的校园里,最后几个同学正拖着脚步离开,
逐渐融入校外的街道,没有人回头。路灯下的我显得无助迷惘。是恶作剧吗?
可那字迹……那干涸发黑渗入塑料膜深处的颜色……太让人恐惧了。
一股声音几乎在我脑袋里响起:把它扔掉!我知道这是我大脑本能的防御机制。
我的手指几乎要松开了,但目光却不禁再次扫过那条规则,
最后死死锁在最后一条规则上:10.相信规则。活下去。“活下去”那三个字,
看的我指尖一缩。扔掉?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扔掉它的瞬间,就触发了某种“惩罚”?
莫名的恐惧令我几乎要窒息了。我猛地攥紧卡片,坚硬的边角硌进掌心,
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不能扔!至少现在不能!我屏着呼吸,
飞快地将校卡塞进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暂时先保存吧,明天若无事发生,
我去找江临问个清楚,再找个垃圾桶扔了。看着渐渐稀少的人群,我开始慌忙地逃离。
脚步越来越快,仿佛背后的黑暗里有什么未知的生物将要从夜色里挤出。3 第二日第二天,
阳光很好。走进教学楼大门的那一瞬,那股混合着粉笔灰和旧木头的气息扑面而来,
是熟悉的味道。楼梯间,人群拥挤,争先恐后地冲进教室,上课铃还有几分钟就要响了。
看到人群,我习惯性的将手塞进口袋。在伸进口袋的瞬间,卡片的冰冷触感顺着手掌,
一直传到我的心里。那一行行发黑的红色字迹又缓缓浮现在我的脑海,或者说那一行行规则。
原本昨夜不良的睡眠就已经让我精神不振,现在又有这股可怕的感觉压在我胸口,
险些让我喘不过气。回到教室,我麻木萎靡地坐在座位上。第一节课是物理。
吊扇在头顶吱呀作响。我却是心不在焉的,视线飘向窗外,飘向走廊。该死的恶作剧。
每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身影通过我的余光掠过窗口,都会让我心跳漏掉半拍。
红色……会有红色的校服出现吗?整个早上我都被那“红色”搞得心不在焉,
害怕那是个恶作剧,也害怕那是个奇怪的“真相”。下课铃响起,人群涌向门口,
我刻意磨蹭着,等人流稍散,才收拾书本。看着教室人流渐少,也没有红色衣服的人出现,
我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出了教室门。走在走廊里,地面被阳光切割成明暗相间的条块。
喧嚣的人声和脚步声在墙壁间碰撞。还有不少调皮的同学在走廊间打闹。我低着头,
贴着墙边,快步走着,想要快点离去,今天这提心吊胆的课,让我复盘的出神。
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在一班找到江临。我寻思,
找个校园的垃圾桶将手里紧紧握着的卡片扔掉,我可不想再次经历被恶作剧戏耍。
刚走到楼梯拐角光线稍暗的阴影处,一个身影突兀地挡在了我面前。被这莫名的东西挡住,
我的脚步很自然的停了下来。视线最先捕捉到的,是那抹暗沉的红色。
仔细一闻似乎带着一股陈腐的尘土气息,难道是从土里爬出来的?想到这,
我的心脏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双腿开始止不住的发抖。我急忙将头低下,死死盯着地面,
不敢抬头,假装没有看见她,并在心里不断祈求它不要说话。
规则第一条在脑海里浮现:不要回应穿红校服的人!只要她不说话,我就绝对安全。
4 丢失的眼睛“同学,”一个声音响起,干涩沙哑,“能帮我……捡一下眼睛吗?”什么?
!眼睛?!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我能感觉到那个“东西”离我不足半米,
那陈腐的带着尘土和腥锈的气息钻入我的鼻腔。不要回应!不要回应!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应该是我干燥的嘴唇流出的血。我用尽全身力气,
把头埋得更低,身体僵硬,脚步机械地向前挪动。一步,
两步……就在我几乎要擦着那红校服的衣角挤过去的时候。那个红色校服的人再次开口了,
她还在不死心的询问我,这让我如坠冰窟,一阵寒风吹过,一直冷到心里。“同学?
”那干涩的声音再次响起,离我的耳朵更近了!似乎有冰冷的凉风缓缓地喷在我的耳廓上!
“我的眼睛……滚到你脚边了呢……”喀嚓。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从我的左脚边传来。
我开始想象那恐怖的一幕,一个血淋淋的眼珠就那么躺在我脚边。想想就恶心。
巨大的恐惧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我想大叫,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拉开脚步,
扩大距离。就像玩游戏的时候,同学给我的建议一样,打不过我就“风筝”,拉开距离。
这时身后,响起了另一种声音。喀啦……喀啦……似乎是骨骼被扭转,
关节摩擦发出的碎裂声!那声音密集急促!一直传到我的耳朵里。紧接着,
又是一阵沉闷的带着湿粘感的拍击声,一下,又一下,沉重地落在地面上。啪嗒。啪嗒。
啪嗒……频率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近!我的身体完全僵死。
眼角的余光无法控制地向后瞥去。阴影中,一个穿着陈旧暗红校服的“人”,
四肢以完全违背人体结构的角度扭曲着,像一只巨大的人形蜘蛛。它此刻正手脚并用,
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我爬来!它的头诡异地低垂着,脖颈弯折,黑色的长发拖曳在地上。
“啊——!”一声短促凄厉的尖叫冲破了我的喉咙。
就在那诡异的东西几乎要触碰到我脚踝的刹那。“闭眼!”一个冷静,
带着命令口吻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数到三十!”声音响起的瞬间,
一股温热的力道覆上了我的后颈!干燥而稳定,强硬地将我不断想要扭过去看的头颅按低,
护住。5 江临是江临!在学校的学霸发言仪式上我听到过他的声音,温润如玉。
听到同类的声音,我的身体几乎失去思考能力,只剩下本能的服从。我顺从他的话,
我猛的闭上了双眼,眼前顿时陷入黑暗,不过听力却是大幅度提升。
身后那骨骼的扭曲声和湿粘的爬行声,也在黑暗中变得更加清晰!那东西仿佛近在咫尺!
她腥臭腐烂的风正缓缓的喷在小腿上,我能感受到味道越来越浓,不禁让我的胃翻江倒海。
离我这么近它为什么不攻击,难道是江临告诉我的做法,让它失去了目标。
“一……二……三……” 我死死咬着牙,无声地在心里默数,心脏却是狂跳不已。
数到哪里了?十五?十六?黑暗和恐惧吞噬了我的冷静。
“……二十……二十一……” 身后那股腥气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了。
在闭眼的那一刻应该是我的嗅觉提升了。“别怕。”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近在咫尺。
覆在我后颈上的手掌微微收紧了一下。“跟着我。”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只手动了。
带着明确的方向,稳稳地施加了一个向前的推力,同时牵引着我向旁边移动,动作迅捷。
我的脚步踉跄地跟着这股牵引力,在黑暗中侧身挪动。黑暗中,
我甚至能“感觉”到身后那个东西爬行的轨迹被干扰了,骨节错位声出现一丝凝滞和混乱!
紧接着是某种尖锐物体划过瓷砖的刺耳刮擦声,在我耳朵里响起,
这种声音有种直击灵魂的错觉。“二十七……二十八……” 牙齿在疯狂打颤,
江临牵引的力量猛地加大。“到了!”他的声音短促有力,依旧儒雅。听到的第一时间,
我还在向前走,这时身体被一股力量带着猛地向前冲去,脚下绊到一个门槛。
耳边那催命的爬行声在“砰”一声沉重的闷响之后,被隔绝了大半。
覆在我后颈上的温热手掌移开。我双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这让本就柔弱的我疼出满头的汗,但我却不敢叫,
只能摆出夸张的表情,好像这样就能缓解部分痛楚。等到痛楚缓解了几分,
我终于找了个地坐了下来。“呼…呼…” 我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抬起头,
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废弃的体育器材储藏室。狭窄低矮,是我对它的印象。
高处一扇积满灰尘的换气小窗透进几缕昏黄的光线,体操垫和各种体育设施胡乱堆叠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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