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的钟声突然停歇,空气中弥漫着不祥的气息。我看到城门外火光冲天,叛军的旗帜迎风招展。皇帝已经逃得无影无踪,而我,却在宫中无人问津。为了求生,我只得化身为普通的太监,偷偷溜出宫门。这一路上,我竟遇到了一位神秘女子,她似乎知道我的一切,而她的眼神中,带着某种让我不安的深意。
宫殿内的钟声突然停歇,空气中弥漫着不祥的气息。
我——明德,大梁皇宫内务府总管太监,此刻正站在紫宸殿的汉白玉台阶上,手中拂尘微微颤抖。远处的城门方向,火光染红了半边天空,叛军的黑底金狮旗在硝烟中若隐若现。
"总管大人,陛下已经..."小太监福安跌跌撞撞跑来,脸上满是烟灰。
"从密道走了?"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福安点头如捣蒜,眼中满是惊恐:"贵妃娘娘和几位皇子都跟着走了,陈公公说...说让您自己想办法。"
我望向乾清宫方向,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三十年,我在这个吃人的宫墙内爬到了太监中的最高位,而此刻,他们连一条生路都不愿给我留下。
"总管大人,我们..."福安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猛地扯下绣着云纹的锦缎外袍,从怀中掏出一把剪刀,毫不犹豫地剪断了自己精心保养的长指甲。"从现在起,我不是什么总管。"我将剪刀塞进袖中,"你也别跟着我。"
转身走向偏殿时,我的脚步异常轻盈。三十年前,十岁的我被人贩子卖进宫时,也是这般脚步——知道前方只有死路,反而无所畏惧。
偏殿的角落里,我迅速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低等太监服饰。粗糙的棉布摩擦着皮肤,却让我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镜中的自己瞬间老了十岁,佝偻着背,眼神浑浊——这是我在宫中学会的第一课:想要活命,就得会装。
宫墙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我深吸一口气,从暗格里取出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这些年攒下的金叶子,还有一块从不离身的玉佩——那是我被送进宫前,生母塞给我的唯一信物。
"明公公?您这是..."守在角门的老太监惊讶地看着我的装扮。
我塞给他一片金叶子:"老哥哥,就当没见过我。"
穿过角门的瞬间,一阵热浪扑面而来。皇城西侧的文渊阁已经陷入火海,浓烟中,我看到一队叛军正在追杀几个逃跑的宫女。尖叫声刺破夜空,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沿着墙根的阴影快速移动。
三十年没出过宫门,外面的世界陌生得可怕。我贴着墙根前行,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叛军举着火把朝这边走来,领头的将领铠甲上还滴着血。
"什么人!"一声厉喝如惊雷炸响。
我立刻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地面,用最卑微的声音道:"奴才...奴才是浣衣局的下等太监,求军爷饶命..."
"抬起头来。"
我缓缓抬头,眼神涣散,嘴角还故意流下一丝口水。那将领用刀尖挑起我的下巴,火光中我看到他眼中的厌恶。
"呸,一个没用的阉人。"他收回刀,"滚吧,别脏了我的刀。"
我连连磕头,手脚并用地爬开,直到拐过街角才敢站起来。后背已经湿透,但心中却涌起一股诡异的兴奋——我还活着。
穿过三条小巷后,我发现自己迷失在了错综复杂的街巷中。远处皇城的火光成了唯一的方向标,而我必须离它越远越好。
突然,一阵细微的响动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袖中剪刀已经滑到掌心。
"谁?"
阴影中走出一个身影,月光下,一袭素衣的女子静静站立。她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清丽却带着几分肃杀之气,最令人心惊的是她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却仿佛能看透人心。
"明德公公,"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我浑身血液凝固,"或者说,我该称呼您为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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