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广播站的喇叭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王春花扶正话筒时,指尖无意触碰到那条褪色的红纱巾。
“喂喂,李建国医生请速到卫生所……”话音未落,窗外传来赵美美绝望的哭喊:“爸!他骗光了我的彩礼钱跑了!”
赵铁柱的杀猪刀哐当砸在磨刀石上,广播站的老旧电表猛地迸出火花。
马大哈缩在桌下修线路,手电光扫过墙角裂缝,半张泛黄的出生证明正卡在那里——姓名栏赫然是李建国的曾用名:张耀祖。
村广播站那扇漆皮剥落的绿木门,在王春花第三次用力推搡下,才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勉强开了条缝。
一股陈年的尘土混合着潮湿木头和劣质机油的气味扑面而来。
她皱着眉,用手在鼻尖扇了扇,侧身挤了进去。
这间小小的广播室,是杏花村信息流动的心脏,也是时光遗忘的角落。
阳光从唯一一扇蒙着厚厚灰尘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在无数悬浮的尘埃颗粒里,勉强照亮了屋子中央那张覆着墨绿绒布的方桌。
桌上,那台老旧的麦克风像个沉默的黑色哑巴,旁边散乱地堆着几张揉皱的通知草稿。
墙上挂着的广播喇叭,外壳的黄铜早已黯淡无光,几根裸露的电线像枯藤般缠绕着,连接着桌子底下那台布满锈迹、嗡嗡作响的扩音器主机,像个苟延残喘的老人。
角落里,一个巨大的木柜紧锁着,柜门上的红漆斑驳得如同干涸的血迹。
王春花放下臂弯里挎着的碎花布包,走到窗边,踮起脚,试图推开那扇沉重的木窗。
窗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只挪开一道窄缝,几缕带着青草和猪粪混合气息的风钻了进来,稍稍驱散了室内的闷浊。
她松了口气,转身走向那张墨绿绒布覆盖的桌子。她是杏花村的“金嗓子”,也是这广播站唯一的主持人。今天轮到她播送午间通知。
她拿起麦克风,习惯性地用手指弹了弹话筒头,沉闷的“噗噗”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绒布一角压着的一抹暗红吸引。
是一条纱巾,边缘已经磨损脱线,颜色也褪得发旧,像干涸的血迹。
村里老人似乎提过,很多年前广播站出过事,有个女人……王春花甩甩头,赶走那些模糊的传言。
大概是哪个婶子落下的旧物吧。她顺手把那纱巾往旁边推了推,指尖无意间划过粗糙的纱质表面,一丝若有似无的冰凉感倏地钻入皮肤,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喂喂,试音,试音……”她凑近麦克风,声音通过线路,立刻被村口电线杆上那几个大喇叭放大了无数倍,带着电流特有的嘶哑,回荡在安静的村庄上空。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念手里的通知稿:“各位村民注意啦,下午两点,村委会大院,发放新一轮的种粮补贴……请带好户口本……”
念到一半,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撕心裂肺的哭喊,由远及近,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猛地割裂了午后的宁静。
那哭声饱含着绝望和崩溃,直直地穿透广播室薄薄的墙壁。
“……春花姐!春花姐啊——!”
王春花心里咯噔一下,这声音……是赵美美!赵铁柱家的闺女!她下意识地停住了播报,侧耳倾听。
哭喊声在广播站门口戛然而止,紧接着是拳头用力捶打门板的“咚咚”声,带着哭腔的嘶喊炸雷般响起:
“爸!爸你在哪啊!那个没良心的陈强!他……他卷了我所有的彩礼钱跑了!手机也关机了!他根本不是啥城里老板的儿子!他就是个大骗子!我……我可怎么活啊!”
门外,赵美美哭得浑身发抖,精心梳好的辫子散了,脸上的妆被泪水冲出两道狼狈的沟壑,崭新的花褂子上蹭满了泥。
几乎是同时,广播站斜对面,赵铁柱家那敞开的院门里,传来“哐当”一声震天巨响!像是沉重的铁器狠狠砸在了石头上。
紧接着是赵铁柱那粗嘎如破锣、带着冲天怒火的咆哮,震得院墙上的灰都簌簌往下掉:
“狗日的!敢骗我赵铁柱的闺女!老子杀猪的刀还没生锈呢!陈强是吧?老子掘地三尺也要把你个王八羔子找出来,剁碎了喂狗!”
广播站里,王春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时忘了词。
赵美美和陈强?那个油头粉面、开着小汽车进村,把赵铁柱哄得团团转,下了血本凑了十八万八彩礼的未来女婿?跑了?
她愣神的当口,桌底下那台老旧的扩音器主机,像是被赵铁柱的怒吼和赵美美的哭嚎刺激到了,猛地发出一阵更加剧烈的嗡鸣,机身剧烈地抖动起来,顶上的几个指示灯疯狂闪烁,红红绿绿的光在昏暗的角落里乱跳。
那嗡鸣声越来越高亢、尖锐,像垂死的野兽在嚎叫。
“滋滋滋——嘎嘣!”
一声刺耳的电流爆响毫无预兆地炸开!同时,墙角那个蒙满灰尘的木头电表箱里,猛地迸射出一大蓬刺眼的蓝白色电火花!
噼啪作响!一股浓烈的、烧焦塑料和臭氧的混合怪味瞬间弥漫了整个狭小的广播室。
“啊!”王春花吓得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差点被身后的凳子绊倒。
停电了。
广播室里骤然陷入一片昏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那点天光和电表箱里残余的几点火星在明明灭灭。
“哎哟喂!我的老伙计!”一个矮胖的身影像颗灵活的土豆,从门外滚了进来,是村里的兼职电工马大哈。
他手里提着一个油腻腻、沉甸甸的工具箱。“春花丫头,没事吧?准是这老掉牙的电表又耍脾气了!”他嗓门洪亮,带着一种见怪不怪的熟稔。
马大哈动作麻利,放下工具箱,蹲下身,从里面摸出一个裹着胶布的老式手电筒,用力拍了两下,“啪嗒”,一道昏黄的光柱亮了起来。
他举着手电,毫不犹豫地就钻到了桌子底下那堆嗡嗡作响、散发着焦糊味的机器和缠绕如乱麻的电线里。
“马师傅,小心点!”王春花惊魂未定,捂着心口提醒道。
空气里那股焦糊味更浓了,混合着机油味和灰尘味,令人窒息。
“没事没事!咱老马跟这堆老古董打了半辈子交道了!”马大哈的声音在桌子底下闷闷地传来,手电光在机器缝隙和墙角旮旯里乱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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