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月站在老旧居民楼的楼道里,肩头还落着未干的雨水。
舅妈那尖锐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炸响:“死丫头,别在这碍眼,滚出去!
”她攥紧了单薄的行李袋,指甲几乎陷入掌心。雨水顺着发丝滴落,模糊了视线,
她不知道自己能往哪去,世界好像突然没了容身之处。而孟怀聿出现时,
像是一道刺破阴霾的光。他撑着伞,在雨幕中看到浑身湿透、瑟缩又倔强的江瑶月,
心突然就揪紧了。没等江瑶月反应,他已经走上前,将伞往她这边倾斜:“跟我走。”那天,
江瑶月住进了孟怀聿的房子,那是她在漫长黑暗里触碰到的第一份温暖。之后的日子,
孟怀聿成了她生活里的依赖。他会在清晨将热好的牛奶放在餐桌,
会在她深夜为学业苦恼时递来温热的咖啡,会在她偶尔情绪低落时默默陪在身边。
江瑶月也在不知不觉中,把孟怀聿的一切都烙进了心底,可她又总觉得,
这份温暖像是随时会消散的雾——他们之间,从未明确说过爱,却又比朋友亲密太多。
江瑶月坐在孟怀聿常坐的那张沙发上,手指绞着衣角,呼吸都带着颤抖:“孟怀聿,
我们……结束吧。”孟怀聿刚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拿着文件,听到这话瞬间僵住,
文件“哗啦”掉在地上都没察觉。他快步走到江瑶月面前,双手按住她肩膀,
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瑶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江瑶月抬头,
对上他的眼,努力让声音平稳:“我说,我们之间是交易,各取所需,现在我不想继续了。
”孟怀聿的手骤然收紧,指节都泛白:“交易?瑶月,你把这些年的感情都算什么?
我不同意!”江瑶月别过脸,避开那灼热到让她心虚的目光:“没有你的允许,
交易也得继续?可我累了,孟怀聿,我想摆脱过去的日子。” 说完,她站起身,
不顾孟怀聿伸过来的手,快步走向门口。门关上的那一刻,
孟怀聿听到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碎了,他瘫坐在沙发上,望着空落落的房间,
满心都是茫然与愤怒——她怎么能说走就走?后来江瑶月才知道,沈砚之的存在。
那是父亲战友家的儿子,有一层娃娃 亲的婚约在。当家人提及这门婚事 时,
是立刻就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这是她摆脱过去、摆脱和孟怀聿之间复杂羁绊的机会。
她要订婚,和沈砚之。沈砚之的订婚宴奢华又热闹,水晶灯在头顶晃出璀璨光影。
江瑶月穿着精致的礼服,站在沈砚之身边,笑容却有些勉强。她没想到会在这见到孟怀聿,
当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时,她的心跳陡然乱了节拍,手指都下意识地抓紧了沈砚之的衣袖。
沈砚之察觉到她的紧张,轻声安慰:“别紧张,有我在。”江瑶月勉强笑笑,
可眼神却止不住地往孟怀聿那边瞟。孟怀聿站在角落,目光像烧红的烙铁,死死盯着江瑶月。
他终于明白,她迫不及待离开自己,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愤怒、不甘、心痛,
各种情绪在胸腔翻涌,让他几乎要失去理智。江瑶月找借口去卫生间,想躲开孟怀聿的视线。
可她刚拐进走廊,就被一股力量狠狠抵在墙上。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孟怀聿的脸近在咫尺,
带着压抑的暴戾:“你说,他要是知道这条项链是我送的,会怎么样?
”江瑶月的脸瞬间惨白,那项链是她私心留下的,没想到会在这时候被孟怀聿提及。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她慌乱地想解释。孟怀聿却冷笑一声,
逼近她:“现在知道了。那你想怎么样?接我的电话,在每次我想见你的时候。
”江瑶月挣扎着,声音带着颤抖:“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牵扯了,这对我们三个人都不好。
”孟怀聿却不管不顾她的抗拒,双手扣住她的腰,嘴唇狠狠压下来。
江瑶月的挣扎在这强势的吻里渐渐无力,直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才猛地推开孟怀聿,
慌乱整理着衣服,眼神里满是后怕与慌乱——沈砚之就在不远处,刚才的一切,
有没有被看到?沈砚之带着江瑶月参加朋友聚会,说是要把她介绍给朋友们。
包厢里灯光暧昧,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江瑶月心里隐隐不安,却又没法拒绝。
孟怀聿也在这,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让她坐立难安。瓶子转动起来,最后指向了孟怀聿。
有人抽了卡牌,笑着念道:“请说出最近一次的接吻时间和对象。”包厢里瞬间响起起哄声。
孟怀聿垂眸,眼神在江瑶月脸上停留一瞬,随即端起酒杯:“我选喝酒。”酒液入喉,
辛辣冲得他喉咙发紧,可心里的酸涩更甚——最近的吻,是刚才在走廊对江瑶月的那一场,
可他没法说。下一轮,瓶子毫无征兆地指向了江瑶月。众人又抽了卡牌,
这次是大冒险:“和男朋友之外的异性对视一分钟,且不能用喝酒顶替。
”有人坏笑着指了指孟怀聿:“就选他吧,孟哥平时多冷静啊,看看这次会不会破功。
”江瑶月脸色煞白,求助似的看向沈砚之,可沈砚之也被这游戏激起了兴致,
笑着说:“游戏嘛,玩开点。”孟怀聿起身,走到江瑶月面前。两人对视的瞬间,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江瑶月能看到孟怀聿眼底翻涌的情感,有思念、有眷恋、有委屈,
还有压抑的愤怒。而孟怀聿看着江瑶月,只觉得她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那些没说出口的爱与不舍,都在这眼神里。沈砚之在一旁看着,
只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怪异又刺眼,他猛地伸手拉回江瑶月,
自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自罚一杯,这游戏别折腾瑶月了。”可他眼底的醋意,
却怎么都遮不住。聚会正热闹时,沈砚之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
起身说:“我接个电话。”江瑶月知道,那是温以蓁的电话。她心里一阵酸涩,
却又只能强装没事。等沈砚之离开后,她借口去卫生间,想透口气。可刚走出包厢,
就被人拦住了。温以蓁穿着一身白衣,妆容精致却眼神冰冷:“江瑶月,
砚之对你只有责任没有爱,你不该用婚约困住他。”江瑶月攥紧衣角,
强忍着情绪:“那你该去找他,而不是在这跟我说。”温以蓁却笑了,
笑得有些挑衅:“不如我们打个赌,赌我们同时遇到危险,他会救谁。我刚打过电话,
他应该快来了。”话音刚落,温以蓁突然撞向路过的服务员,
服务员手里的酒瓶“哗啦”碎了一地。温以蓁趁着混乱,将自己的手按向碎玻璃,
鲜血瞬间渗出来。江瑶月下意识想扶她,却被她狠狠推倒在地。沈砚之赶来时,
第一眼就看到了受伤的温以蓁,他瞳孔骤缩,快步冲过去,将温以蓁抱在怀里,
声音都带着颤抖:“蓁蓁,你怎么样?”温以蓁虚弱地靠在他怀里,
了指江瑶月:“是……是瑶月不小心撞到服务员……”沈砚之看向江瑶月的眼神瞬间冷下来,
抱着温以蓁就走,只留下江瑶月坐在满地狼藉里,泪水失控地落下——原来在他心里,
自己始终比不上温以蓁。孟怀聿找到江瑶月时,她正呆呆坐着,
手掌上满是血迹与玻璃划伤的伤口。他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快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
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与心疼:“瑶月,跟我走。”江瑶月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孟怀聿,带我走……”孟怀聿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
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坚定地走出了包厢。孟怀聿把江瑶月带回住处,找出医药箱,
要给她处理伤口。江瑶月却突然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向自己,嘴唇主动贴了上去。
孟怀聿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他回抱住江瑶月,吻得深情又急切,
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的思念与痛苦都宣泄出来。江瑶月的手缠上他的脖颈,
两人在昏暗的灯光里紧紧相拥。她知道自己心里的伤比手上的伤更痛,
而孟怀聿是她此刻唯一能汲取温暖的来源。孟怀聿轻轻推开她一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气息不稳:“瑶月,之前说要划清界限,现在又主动,你到底想怎样?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江瑶月望着他,眼神里满是挣扎与渴望:“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离开他,
到我身边来……” 孟怀聿没再说话,只是重新吻住她,两人在这夜的温柔里,
忘却了所有纠葛与痛苦,只愿沉醉在这一刻的缠绵。半夜,沈砚之找来了。
江瑶月故意穿着孟怀聿的衬衫去开门,夜风掀起衣摆,她看着沈砚之,
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冷淡:“你不去陪蓁蓁姐吗?”沈砚之的眼神暗了暗,上前一步,
声音低哑:“瑶月,对不起,是我不好……”江瑶月别过脸,没让他看到自己眼底的波动。
沈砚之离开孟怀聿住处后,心口像堵了块沉甸甸的石头。车停在路边,他望着车窗外的霓虹,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脑海里全是江瑶月穿着孟怀聿衬衫的模样,
还有她看向自己时那刻意冷淡又藏着复杂情绪的眼神。
“她真的和孟怀聿……”沈砚之喉间发紧,他不愿相信江瑶月会欺骗自己,
可亲眼看到的画面又不断撕扯着他的信任。他掏出手机,翻出和江瑶月的聊天记录,
指尖在屏幕上停顿许久,最终还是没拨通那通电话。回到家,沈砚之坐在书房,灯光昏黄。
他打开电脑,
开始搜索孟怀聿的资料——公司背景、人际关系、过往履历……他想从这些冰冷的文字里,
找到江瑶月和孟怀聿纠葛的答案。当看到“孟怀聿曾收留孤女江瑶月数年”的信息时,
沈砚之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原来他们的牵绊,比自己想的更深。深夜,
沈砚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温以蓁发来消息:“砚之,今天谢谢你来,我没事了。
”他盯着屏幕,回复的手停了又停,最后只回了句“没事就好”。放下手机,
他的思绪又飘到江瑶月身上,满心都是混乱与不甘——他不想失去江瑶月,
可又不知该如何修补这段千疮百孔的感情。温以蓁站在私人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城市夜景,
唇角勾起一抹冷嘲。她握着手机,看着沈砚之那条敷衍的回复,指甲陷入掌心。“江瑶月,
你抢走砚之,我不会让你好过。”她轻声呢喃,眼底是化不开的怨毒。第二天,
温以蓁约了几个沈砚之的朋友,借口庆祝自己康复组局。席间,
她有意无意地提起江瑶月:“听说瑶月和孟怀聿关系不一般呢,之前我受伤那次,
孟怀聿可是直接抱走了瑶月,砚之你都没这待遇呢。”众人的目光瞬间投向沈砚之,
有人跟着起哄:“砚之,这事儿你知道不?”沈砚之的脸瞬间阴沉,
他强压着怒火:“只是朋友间的帮忙,没别的。”可他的辩解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眼神里,
显得格外无力。温以蓁见状,又添了把火:“我不是挑拨,只是觉得瑶月现在脚踩两条船,
砚之你得多留心。”这场聚会后,沈砚之被朋友私下询问的消息不断传来,
他和江瑶月的关系,在圈子里开始被传得沸沸扬扬,满是不堪的揣测。
孟怀聿看着熟睡的江瑶月,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阳台,
拨通了好友的电话:“帮我筹备求婚,要让瑶月毫无顾虑地嫁给我。
”好友在那头笑骂:“你这铁树开花,终于要动真格了?”孟怀聿嘴角上扬:“这次,
我不想再错过了。”接下来的日子,孟怀聿一边暗中调查温以蓁的小动作,
收集她陷害江瑶月的证据;一边忙着求婚的事——选戒指、订场地、策划流程,
每个细节都亲自把关,只希望给江瑶月一场终身难忘的求婚。他还找到沈砚之,
两人在咖啡馆见了面。孟怀聿开门见山:“我知道你还喜欢瑶月,
但她现在需要的是能给她安全感、能让她放下过去的人。我会给她幸福,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沈砚之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沉默许久后说:“我尊重瑶月的选择,但在她做出选择前,
我不会放弃。”孟怀聿点头,他理解沈砚之的执着,毕竟爱情里本就没有先来后到,
只有真心与否。江瑶月在孟怀聿和沈砚之之间,陷入了痛苦的挣扎。和孟怀聿在一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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