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为驴——我重生在古罗马,竟然变成了一头驴。
——系统提示:“进化成人需行走100万步。
”……冰冷的空气裹挟着刺鼻的干草和牲口粪便的酸腐味儿,粗暴地钻入我的鼻腔。
意识像是被强行从粘稠的胶水里拔出来,沉重又模糊。我费力地掀开眼皮,视线所及,
是粗陋木椽撑起的低矮顶棚,缝隙里透进几缕昏惨惨的光。
身下不是熟悉的、能陷进去半个身子的席梦思,
而是硬邦邦、铺着薄薄一层发霉干草的石板地。我下意识想抬手揉揉发胀的太阳穴,
却发现自己的“手”沉重得不可思议,
视线下垂——映入眼帘的是一对覆盖着粗糙灰毛、末端是巨大黑色蹄子的……前肢。
“咴——”一声惊恐、嘶哑、完全不受控制的怪叫从我喉咙深处挤出,
在空荡的棚子里激起回响。不是我的声音!绝对不是我!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几乎要撞碎肋骨。我挣扎着想站起来,这具陌生的身体却笨拙地协调着,
四条细长的腿在地上徒劳地蹬踹,带起呛人的尘土和草屑。
混乱的记忆碎片像烧红的烙铁烫进脑海:昨晚,罗马城最奢华的宴会,美酒,美人,
家族继承人志得意满的笑……然后是失控的马车,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剧烈的翻滚,
冰冷彻骨的河水瞬间淹没一切……“叮!”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音,
突兀地在死寂的意识深处炸开。检测到适配灵魂载体:古罗马公驴品种:普通。
驴生进化系统绑定成功!终极目标:进化为人形。
当前进度:0/1,000,000步。请宿主努力行走,积累步数,
解锁进化形态。懈怠将触发惩罚机制电击。冰冷的文字,如同判决书,
清晰地悬浮在我混乱的思维空间里。一百万步?驴?进化成人?古罗马?!
荒谬感和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几乎窒息。我,
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挥金如土的顶级富二代,
竟然重生成了……一头在古罗马拉磨的、又脏又臭的驴?!“咣当!
”巨大的木门被粗暴推开,刺眼的阳光汹涌而入,勾勒出一个魁梧、满脸横肉的汉子轮廓。
是马夫巴蒂乌斯。他手里拎着个破旧的木桶,浑浊的小眼睛扫过棚里几头瑟缩的驴,
最后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懒骨头!还躺着挺尸?
”他粗鲁的拉丁语像砂纸摩擦,“起来!干活!” 话音未落,
一条粗糙的皮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毫不留情地抽在我的后腿上。“咴——!
” 剧痛火烧火燎地蔓延开,我痛得浑身一哆嗦,猛地从地上弹起来。不是幻觉,
这彻骨的痛楚真实得可怕。巴蒂乌斯根本不等我站稳,
粗暴地将一个沉重的木轭套在我脖子上,硬邦邦的木头硌得皮肉生疼。他拖拽着缰绳,
将我踉踉跄跄地拉出驴棚。外面是石砌的庭院,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磨盘,
旁边堆着小山般的麦粒。其他几头驴已经麻木地套好了轭,低着头,
围着磨盘开始机械地转圈。沉重的石磨发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呻吟,单调、沉闷,
永无止境。我被迫加入这绝望的队列。每一步踏出,
粗糙的石板地面透过薄薄的蹄甲传来冰冷的触感。脖子上沉重的木轭像枷锁,
粗糙的绳索摩擦着皮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灰尘和麦糠的苦涩。石磨“嘎吱嘎吱”的声响,
碾磨的不是麦粒,仿佛是我仅存的一点理智和尊严。
步数+1步数+1步数+1……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伴随着我每一次屈辱的挪动,在脑海里单调地重复着。一百万步!
这绝望的数字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压下来。我麻木地走着,
视线扫过旁边一头格外高大健壮、眼神凶狠的黑驴——它是这里的“驴王”,
每次抢食它都冲在最前面,对其他弱小的同类非踢即咬。此刻,它正用那双浑浊的黄眼珠,
不怀好意地斜睨着我这个新来的、看起来还算“细皮嫩肉”的竞争者。午饭时间。
巴蒂乌斯将一桶散发着馊味的、混杂着麦麸和烂菜叶的糊状饲料倒进长条食槽。
饥饿感像野兽撕咬着我的胃。我刚想凑过去,“驴王”猛地发出一声威胁的低吼,
硕大的脑袋蛮横地一拱,将旁边一头瘦弱的灰驴撞开,自己占据了食槽最丰盛的中心位置。
它嚼得汁水四溅,凶狠的目光扫视着其他畏缩的驴子,最终又落在我身上。我犹豫了一下,
饥饿终究压倒了恐惧,小心翼翼地靠近食槽边缘。就在我的嘴即将碰到那点可怜的糊糊时,
“驴王”毫无征兆地扬起后蹄!“砰!”沉闷的撞击声。
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踹在我的肋骨上。剧痛让我眼前发黑,踉跄着倒退好几步,
狼狈地摔倒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啃了一嘴泥灰。“咴……” 痛苦的呻吟不受控制地溢出。
屈辱和愤怒瞬间冲垮了麻木的堤坝,烧得我浑身颤抖。这该死的畜生!这该死的驴生!
巴蒂乌斯在一旁看着,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咧开嘴露出幸灾乐祸的狞笑。不行!
不能就这样认命!前世我能把家族产业翻倍,这辈子,就算成了驴,我也要爬出去!
系统的提示音是唯一的希望,那一百万步,就是悬在头顶的胡萝卜!白天被监视,
晚上……总有空档!深夜。庄园沉入死寂,只有虫鸣和远处守夜人的哈欠声偶尔传来。
冰冷的月光透过磨坊高窗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其他驴子都在各自的棚里疲惫地打着响鼻,沉沉睡去。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确认安全后,我极其缓慢地站起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脖子上的缰绳被拴在木桩上,但留出了一小段活动的余地。就是这点空间!我深吸一口气,
开始原地踏步。抬起前蹄,落下;抬起后蹄,落下……动作僵硬而笨拙,蹄铁敲在石板上,
发出极其轻微的“哒…哒…”声。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却如同擂鼓,震得我心脏狂跳。
每一次抬蹄,都牵扯着白天被鞭打和被驴王踢踹的伤处,钻心地疼。汗水很快浸湿了皮毛,
顺着肋骨往下淌。步数+1步数+1步数+1……那冰冷的计数声,
此刻却成了唯一的慰藉和动力。快了,又一步!再一步!我必须逃离这地狱!
汗水模糊了视线,肌肉在酸痛中尖叫抗议,但我咬着牙,
强迫这具驴躯继续这卑微而疯狂的“训练”。月光下,一头灰驴在磨坊的阴影里,
沉默而执着地原地踏步,像一个荒诞又悲壮的剪影。
日子在鞭子、石磨、馊饲料和深夜的偷跑中缓慢爬行。身上的鞭痕结了痂又裂开,
被驴王踹过的肋骨还在隐隐作痛,但每一次系统提示步数+1,
都像往干涸的心田注入一滴活水。我变得更加沉默、隐忍,在驴群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避开驴王的锋芒,只在深夜无人处,才爆发出全部的、近乎自虐的努力。
步数统计:135,782步进度条缓慢而坚定地向前蠕动着。一百万步的终点,
依旧遥不可及,但至少,不再是彻底的绝望。2 驴生逆转这天午后,
沉闷的庄园被一阵不同寻常的喧闹打破。华丽的马车停在庭院中央,
衣着光鲜的仆役簇拥着两位年轻的贵族小姐步下车厢。为首的那位,约莫十六七岁年纪,
身着一袭昂贵的紫色丝绸长裙斯托拉,金发如同融化的阳光盘在脑后,
发髻间点缀着细小的珍珠,脖颈上挂着精致的黄金项链。她的面容精致得如同雕塑,
但那双湛蓝的大眼睛却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纯净,甚至有些……懵懂?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仿佛这一切都新奇无比。旁边稍年长些的棕发女子,衣着同样华丽,
但眼神明显精明锐利得多,正低声对她说着什么。
巴蒂乌斯立刻换上一副谄媚到近乎扭曲的笑脸,
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尊贵的克劳迪娅小姐!塞薇拉小姐!日安!欢迎莅临寒舍!
不知有什么能为两位尊贵的小姐效劳?”“克劳迪娅想选一头温顺些的坐骑,
去郊外的庄园散心。” 棕发的塞薇拉小姐代为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目光挑剔地扫过驴棚,“要温顺的,可靠的。别弄些蠢笨或暴躁的牲口惊扰了小姐。”“是!
是!小姐们放心!我们这儿的驴子,都是最温顺、最听话的!” 巴蒂乌斯忙不迭地应承着,
转身对着我们这边,脸色瞬间从谄媚变成凶狠,压低声音咆哮:“都给我精神点!蠢货们!
谁要是敢出岔子,老子剥了它的皮!”选坐骑?!我的心猛地一跳。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逃离这暗无天日的磨坊、摆脱巴蒂乌斯鞭子的机会!贵族小姐的坐骑,
待遇总比拉磨的牲口强上百倍!至少……至少不用挨鞭子?不用跟驴王抢馊食?
巴蒂乌斯粗暴地将我们几头还算健壮的驴从棚里牵出来,排成一排,
强迫我们昂起头“展示”。驴王立刻兴奋起来,它似乎明白这是改变命运的时刻,
努力挺起它那壮硕的胸脯,粗壮的脖子高高昂起,甚至试图咧开嘴,露出巨大的黄板牙,
发出一连串自以为雄壮、实则刺耳的嘶鸣:“咴——!咴——!”其他几头驴也受到了感染,
或是紧张地踏着蹄子,或是讨好地发出低鸣,努力想在两位尊贵的小姐面前表现自己。
只有我。在巴蒂乌斯凶狠的目光和驴王刺耳的嘶鸣中,
我做出了一个让所有驴包括驴王和人都目瞪口呆的决定。
我缓缓地、无比坚定地……趴下了。四肢收拢,庞大的身躯像一摊烂泥,
整个“驴饼”平铺在冰凉粗糙的石板地上。脑袋也耷拉下去,长长的耳朵软绵绵地贴在颈侧,
眼睛半闭着,一副“天塌下来也与我无关”、“驴生已经彻底躺平”的终极摆烂姿态。甚至,
咙深处挤出几声有气无力的哼哼:“嗯…嗯……” 透着一种生无可恋的慵懒和彻底的放弃。
“蠢驴!起来!你这该死的懒骨头!” 巴蒂乌斯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额头青筋暴跳,
他冲过来,手里的鞭子带着风声狠狠抽下!“啪!” 鞭子抽在我的后臀,火辣辣的疼。
但我纹丝不动,反而把脑袋埋得更低了,哼哼声里带上了一丝委屈的呜咽,
仿佛在控诉:“打吧打吧,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不想活了。”“巴蒂乌斯!
” 塞薇拉小姐不悦地皱起眉头,显然觉得这粗暴的场面有失体面。“住手!
” 一个清脆如银铃、却带着不容置疑命令的声音响起。是那位金发的克劳迪娅小姐。
她那双纯净的蓝眼睛,此刻竟亮得惊人,
一眨不眨地、充满惊喜地……盯着地上彻底摆烂的我。“它!
” 克劳迪娅纤细的手指笔直地指向我,白皙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淡淡的红晕,
声音里充满了孩子发现新奇玩具般的雀跃,“我就要它!它好……好特别!
它看起来……好安静!好乖!” 她快步走上前,完全不顾地上的尘土,
在巴蒂乌斯惊愕的目光和塞薇拉小姐明显不赞同的眼神中,蹲了下来,
好奇地、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我耷拉着的耳朵尖。“你看它的眼睛,
塞薇拉,” 克劳迪娅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谈论一件稀世珍宝,带着一种近乎梦幻的笃定,
“多温柔,多安静啊。就像……就像我的小波比……”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但随即又被纯粹的喜爱取代,“它一定是最温顺、最不会惹麻烦的!我就要它!
”塞薇拉小姐看着自家表妹那副被迷住了的样子,又看看地上这摊烂泥般的灰驴,
嘴角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反对的话咽了回去,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克劳迪娅,
只要你喜欢。” 她转向一脸懵逼的巴蒂乌斯,“把它清洗干净,配上最好的鞍具,
送到府上。”巴蒂乌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不敢违抗,只能狠狠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算你走运,懒鬼!”,然后赶紧点头哈腰:“是!是!遵命,小姐!
我这就去办!”驴王停止了嘶鸣,那双凶恶的黄眼珠死死地盯着我,
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浓烈的嫉妒。它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卖力表现却落选,
而地上这摊烂泥反而飞上了枝头?其他几头驴也停止了动作,呆呆地看着,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荒诞的寂静。只有我,内心的小人儿在疯狂捶地大笑:成了!
这波反向操作,成了!躺平才是王道啊!支线任务完成:逃离磨坊。
奖励步数:10,000步。当前总步数:145,782步。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此刻听来如同天籁!清洗,梳毛,套上柔软舒适、镶嵌着铜钉的新鞍具。当我被牵出庄园,
沐浴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走向那座气派的贵族宅邸时,感觉蹄子踩着的都不是石板路,
而是松软的云朵。空气中不再是粪便和草料的馊味,而是隐约飘来的花香。
巴蒂乌斯鞭子的阴影,驴王凶狠的目光,
沉重石磨的呻吟……似乎都成了上辈子遥远而模糊的噩梦。
我被安置在府邸后花园一个单独的、铺着厚厚干草的马厩里,
旁边还拴着一匹神骏的白色阿拉伯马。干净的水槽,散发着谷物清香的饲料。没有鞭子,
没有呵斥,只有负责照料我的马童投来好奇但友善的目光。傍晚,
克劳迪娅小姐果然兴致勃勃地来了。她换上了一身轻便的骑装,
在塞薇拉小姐和几个侍女的陪同下。马童恭敬地将我牵出。克劳迪娅在侍女的搀扶下,
动作有些笨拙但非常轻盈地侧坐在我背上。她的体重很轻,坐姿很稳,
小手轻轻抓着鞍具前的扶手,脸上洋溢着纯粹的、无忧无虑的笑容。“走啦,小灰!
” 她愉快地给我起了个新名字,声音清脆。我迈开步子,走得异常平稳。
经历过石磨的沉重和深夜偷跑的极限,背负这点重量简直如同无物。我刻意控制着步伐,
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舒缓、平稳,力求将颠簸降到最低。穿过精心打理的花园小径,绕过喷泉,
在夕阳的金辉下慢行。克劳迪娅开心地笑着,不时和旁边的塞薇拉说:“你看,塞薇拉,
它多乖!多稳!比波比还听话!”塞薇拉骑在那匹白马上,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闻言只是矜持地点点头,目光扫过我时,
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某种说不清的疑虑。
步数+1步数+1……系统的提示音在平稳的步伐中悄然累积。驴生巅峰?
似乎触手可及。只要这样安稳地走下去,一百万步,也许……并不遥远?晚餐时分,
克劳迪娅小姐意犹未尽,命人将我牵到灯火通明的中庭旁,靠近主宅落地窗的位置,
似乎想让我也“感受”一下贵族晚宴的氛围。透过明亮的玻璃窗,
可以看到里面长桌上精致的银器、摇曳的烛光和穿着考究的宾客。我安静地站在阴影里,
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和……对未来一丝微弱的憧憬。也许,这样也不错?做个温顺的宠物驴,
安全地积攒步数……3 神迹显现就在这时,一阵刻意压低的娇笑声和谈话声,伴随着晚风,
断断续续地从敞开的侧窗飘了出来。“……克劳迪娅真是孩子气,对那头灰驴宝贝得不得了。
” 是塞薇拉小姐的声音,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另一个陌生的、略显尖细的女声响起,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佻和……残忍的戏谑:“灰驴?就是花园里那头?看着倒是挺壮实。不过,
塞薇拉,你知道的,弗拉维叔叔家新来的那个东方厨子,据说手艺绝了,
尤其擅长一道‘火焰驴肉’,要用最鲜嫩的活驴肉,当着客人的面……”那声音顿了顿,
似乎在回味某种血腥的美味,然后带着一丝恶意的兴奋,
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补充道:“……听说今晚,他就要露一手‘活切驴肉火锅’呢!那场面,
啧啧……肯定刺激!”活切驴肉……火锅?!轰——!仿佛一道惊雷在脑子里炸开!
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刹那间冻成冰渣!前一刻天堂般的安宁和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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