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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三界外卖》是睡觉觉也睡的小说。内容精选:方烬如往常一样,骑着那辆略显破旧的电动车,穿梭在城市繁华却又略显拥挤的街道上。此时正值傍晚,街头巷尾华灯初上,到处都是下班回家的行人和出来觅食的食客,热闹非凡。“又到了这送餐的高峰期了,可得加把劲啊。”方烬一边看着手机上不断涌入的外卖订单,一边暗自给自己打气。他熟练地在各个商家取餐,然后马不停蹄地送往顾客指定的地点,动作行云流水,毕竟送外卖这活儿他己经干了好几年,早就驾轻就熟了。这一单是要送往一个...
1 404的断指订单暴雨刚过的傍晚,空气里还飘着湿土味。苏一拧动车把,
电动车 “吱呀” 碾过积水潭,溅起的水花打在 “前方施工” 的警示牌上,
啪嗒声在空荡的小巷里格外清晰。手机支架上的屏幕突然亮起,
饿爆了平台的派单提示刺得人眼疼:“XX 小区 7 栋 404,唐装老先生取件,
备注:见着半截手指没?”他猛地捏了刹车,后轮在地面拖出半米水痕。
这已经是本周第七次接到 404 的单了。前六次敲门时,
那穿对襟唐装的老头总会佝偻着背扒在防盗门后,枯树枝似的手指把门框抓得咯吱响,
问的话一字不差。“邪门了。” 苏一摸了摸后颈,那里总在接这单时隐隐发烫。
他从保温箱侧袋摸出瓶冰镇矿泉水,拧开灌了大半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压不住心底窜起的寒意。电动车停车 7 栋单元门口,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三天,
物业总说等配件。苏一摸着黑往上爬,楼梯扶手积着薄灰,指尖划过能留下清晰的印子。
到四楼时,404 的防盗门果然虚掩着,往常亮着的玄关灯今儿黑黢黢的,
像道没关紧的鬼门关。“大爷,您的件。” 他屈指叩门,
指节撞在铁皮门上发出空洞的回响。门内没动静。苏一皱起眉,伸手刚要推,
门缝里突然滚出个东西,在水泥地上弹了两下,停在他鞋尖前。借着从楼梯窗透进来的残阳,
他看清那是节断指,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泥,
边缘还沾着点黄黑的布丝 —— 像极了老头常穿的唐装料子。“操。
” 苏一猛地后退半步,后腰的保温箱突然剧烈震动,金属搭扣 “咔嗒” 崩开。
他还没反应过来,箱盖 “啪” 地弹开,
昨天给青云观送素斋时多拿的半包开光糯米 “哗啦” 撒出来,
在脚边堆成个不规则的小圈,糯米粒接触地面的瞬间竟泛起细碎的白光。“小伙子,
见着我的手指没?”苍老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带着股陈腐的霉味。
苏一脖子像被冻住似的慢慢抬起,只见那唐装老头正趴在天花板上,四肢反折成蜘蛛模样,
浑浊的眼球垂在下巴上,晃悠悠对着他。楼道灯突然开始疯狂闪烁,
应急灯的绿光把老头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墙面上扭曲成蜈蚣形状。“啪嗒” 一声,
老头从天花板掉下来,关节错响得像踩碎玻璃,落地时脸贴着地面滑行半米,停在糯米圈外。
苏一条件反射抄起箱里的工兵铲 —— 这是他上周在五金店淘的二手货,
今早送道观订单时,观里的老道硬要给他贴张黄符,说能辟邪。此刻符纸突然亮起金光,
掌心被烫得一哆嗦,后颈的皮肤更是像被烙铁扫过,
眼前景象瞬间分层:老头的鬼魂在原地嘶吼,半透明的身子上缠着黑绳,
而他的实体却直挺挺往自己喉咙扑来。“防洒餐垫!” 这三个字脱口而出时,
苏一自己都愣了。保温箱里的餐垫 “嗖” 地飞出来,在他面前展开半透明的盾。
老头撞上来的瞬间,滋啦冒起白烟,鬼魂形态散了半分。苏一趁机挥起工兵铲,
符咒金光劈开阴气,正砍在老头后腰 —— 那里竟嵌着枚黑得发亮的铜钱,
边缘刻着扭曲的符文。“黑无常的买命钱?” 清脆女声突然插进来。
一道红影 “咻” 地掠过墙头,穿古装的狐妖小红踩着他的电动车后座,
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在空中晃了晃,最细的那条尾巴尖还卷着串冰糖葫芦,
“这老头三日前就该轮回,被鬼市商会用鬼币锁了魂魄当饵呢。”话音未落,
铁链拖地的 “哗啦” 声从楼梯间爬上来。穿黑袍的高个身影带着刺骨寒气堵在门口,
帽檐压得极低,露出的下巴比墨还黑:“区区外卖仔,也敢动我鬼市商会的东西?
”苏一掌心的烫痕突然烧得厉害,视线竟能穿透黑袍,
看清对方手里铁链的链环上缠着无数冤魂,每张脸都在无声嘶吼。工兵铲在掌心嗡嗡震颤,
他脑子一抽想起平台规则,顺嘴就问:“客户拒收的话,我能申请退款不?
”小红笑得直拍尾巴,毛茸茸的尾巴尖扫过他后背:“傻小子,跟黑无常讲退款啊?
”护盾突然裂开细纹,苏一急得抓把糯米就往黑无常脸上撒。开光糯米遇着阴气炸开白光,
趁对方后仰的空当,他拽起还在抽搐的老头尸体,用工兵铲把鬼币挑了出来。
鬼魂形态的老头突然清明,对着他作了个揖,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里。
黑无常的铁链带着风声砸过来,苏一脚下突然一轻,
眼前的景象像被揉皱的报纸重新铺开 —— 他竟站在条雾气弥漫的巷子里,
左边是人间的霓虹招牌,右边是挂着白灯笼的鬼市牌坊,
两个世界的光在雾中撞出诡异的紫蓝色。“你小子体质邪门啊。
” 小红嚼着冰糖葫芦凑过来,山楂核 “呸” 地吐在地上,“跟我回妖盟喝杯茶呗?
老槐树精泡的碧螺春,比人间那些速溶咖啡带劲多了。”苏一的手机突然 “叮” 地响了,
新订单提示弹出来。备注栏写着:“灵管局林悦收,带份镇魂奶茶,
多糖多冰 —— 对付刚从鬼市跑出来的外卖仔正好。”远处传来灵管局特有的警报声,
三短一长,是处理超自然事件的信号。苏一挠挠头,扛起还在发烫的工兵铲:“先说好,
超时了得给五星好评。”电动车刚驶出雾巷,后颈的烫痕就变成针扎似的疼。
他低头看了眼掌心,刚才握铲的地方竟留下道淡金色的符印,像朵没开全的莲花。
2 会咳嗽的别墅送完林悦的奶茶已是深夜,苏一躺在出租屋的折叠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天花板总晃着 404 老头倒吊的影子,手机屏幕亮了又暗,他点开平台的订单记录,
7 栋 404 的地址旁标着 “已完成”,但备注栏的 “断指” 二字像活过来似的,
在黑暗里泛着红光。凌晨三点,手机突然疯狂震动。
新订单弹窗几乎占满屏幕:“城郊望月别墅,听咳嗽声再送餐,
备注:务必等咳嗽声响起再敲门,否则后果自负。”苏一盯着 “后果自负” 四个字,
指尖在取消订单的按钮上悬了半天。平台最近在搞 “深夜勇士” 活动,
完成午夜十二点到清晨六点的订单,奖励是平时的三倍。
他摸了摸钱包里仅剩的两张皱巴巴的钞票,终究还是咬咬牙爬起来。城郊的路比想象中难走。
越往郊外,路灯越稀疏,最后干脆隐没在浓密的树影里。
电动车的前灯只能照出三米远的地方,光柱里飘着无数飞虫,撞在灯罩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空气里除了潮湿的土腥味,还混着点铁锈似的腥气。苏一摸了摸后颈,那里又开始发烫,
比在 404 时烧得更凶。保温箱的锁扣 “咔嗒咔嗒” 响,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
他猛地刹车,打开箱盖一看 —— 那把贴符的工兵铲正泛着金光,铲头映出他自己的脸,
竟在额角多了道淡金色的纹路。“搞什么鬼。” 他嘟囔着关紧箱盖,抬头时突然发现,
前方的路中央站着个穿白裙的女人。女人背对着他,乌黑的长发拖在地上,
像条浸了水的黑蛇。苏一按了按喇叭,女人没动。他心里发毛,正想绕路,
女人突然缓缓转过身 —— 那张脸白得像纸,眼睛是两个黑洞,嘴角裂到耳根,
却在笑:“帅哥,能载我一段不?”苏一的手瞬间摸到工兵铲,刚要抄起来,
后颈的烫痕突然剧痛。他眼睁睁看着女人的身子开始变得透明,
露出背后的望月别墅 —— 原来她竟是别墅的影子映出来的幻象。“妈的,
连鬼都学会搭顺风车了。” 苏一骂了句,拧动车把冲过幻象,车轮碾过地面时,
像压碎了无数玻璃碴。望月别墅比照片上更破败。墙皮剥落得露出红砖,
爬满藤蔓的铁门上缠着生锈的锁链,门柱旁的石狮子眼珠是空的,黑洞洞的眼窝正对着他。
苏一停好车,站在门口等咳嗽声。周围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没有。
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像有人在耳边喘气,苏一攥着工兵铲的手心全是汗。他开始后悔接这单,
正想掏出手机取消,别墅里突然飘来断断续续的求救声:“救…… 救命……”声音很轻,
像从地底钻出来似的。苏一把耳朵贴在门板上,能听见里面传来锁链拖动的声音,
还有什么东西在地板上爬行的窸窣声。他往后退了半步,抬脚踹在门上。
木门 “吱呀” 惨叫着开了道缝,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着腐臭味扑面而来。
苏一摸出手机开了手电筒,光柱扫过客厅 —— 墙上用鲜血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
地上扔着几具动物白骨,角落里堆着发霉的被褥。“谁在里面?” 他喊了一声,
声音在空屋里撞来撞去,回音里竟夹杂着孩童的笑声。没人应,只有那微弱的求救声还在飘。
苏一握紧工兵铲往里挪,突然有什么东西落在头顶,黏糊糊的。他抬手一摸,
手电筒的光恰好照在天花板上 —— 密密麻麻的蝙蝠正倒挂着,红眼睛像撒了把血珠子。
“铛!”黑影从房梁扑下来的瞬间,苏一下意识挥铲打过去。撞击声像敲在铁块上,
震得他虎口发麻。黑影被打退到墙角,发出低沉的嘶吼,手电筒光扫过去,
看清是个长着肉翼的妖物,青灰色的皮肤紧绷在骨架上,獠牙上还挂着血丝。“就这点道行?
” 苏一松了口气,上次在 404 练出的反应还在。他记得老道说过,
对付邪物要先破其气场,于是故意把工兵铲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符咒金光果然更盛了。
妖物再次扑过来时,苏一侧身躲开,顺势用工兵铲横扫。符咒金光扫过妖物的翅膀,
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翅膀上冒出黑烟,像被泼了硫酸。就在这时,
别墅二楼突然响起剧烈的咳嗽:“咳咳…… 咳……”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却让苏一心里一喜 —— 这是送餐信号!他一边提防着妖物,一边往楼梯口瞅,
二楼栏杆边扶着个穿法师袍的老头,脸色惨白得像涂了石灰,手里还攥着半张黄符。
“快…… 把餐送过来……” 老头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苏一这才明白,
是被困的法师借外卖订单引帮手。他不再犹豫,一铲把妖物拍翻在地,
踩着楼梯扶手滑上二楼,把餐盒递过去。老头抖着手打开餐盒,里面是瓶琥珀色的液体,
标签上写着 “镇魂露”。他仰头灌下去,喉结滚动的瞬间,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原本涣散的瞳孔也聚了焦:“多谢你,小伙子。
这骨翼妖困了我三天,它的涎水有迷魂术,再晚一步……”“没事就好,记得给五星好评。
” 苏一松了口气,笑着抹了把脸上的冷汗。老头从怀里摸出张符纸递给他,
符纸边缘已经发黑,上面画着乱糟糟的纹路,却透着点淡金光:“这个你拿着,
是我师父传的‘破界符’,能在三界缝隙里开道,说不定哪天用得上。”苏一接过来揣进兜,
刚走出别墅大门,手机就震了震。是林悦发来的信息:“苏一,城郊检测到强邪能波,
你没事吧?定位显示你就在附近。”心里莫名暖了下,他回过去:“没事,刚送完单,
这就回市区。”骑上车时,苏一发现后胎不知何时瘪了。他蹲下来检查,
发现气门芯上缠着根黑色的头发,
头发末端还沾着点黏糊糊的东西 —— 正是那骨翼妖的涎水。“行吧,又得花钱补胎。
” 他掏出破界符垫在车座上,突然发现符纸背面用朱砂写着行小字:“修罗血脉初醒,
阴阳眼开”。3 灵管局的奶茶局补完胎回到市区时,天已经蒙蒙亮。
苏一把电动车停在常去的早餐摊旁,点了碗豆浆两根油条,刚咬了口油条,手机就响了。
是林悦打来的。“在哪呢?” 林悦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却很清亮。“吃早餐呢,
咋了?” 苏一吸了口豆浆,烫得直吐舌头。“我在你公司楼下,有时间上来坐坐不?
”苏一差点把豆浆喷出来。他的 “公司” 其实就是饿爆了平台在本地的站点,
一间租来的旧仓库,里面堆着几十辆电动车,墙上贴满了 “超时罚款” 的通知。
他赶到站点时,林悦正靠在辆黑色 SUV 旁。今天她没穿灵管局制服,
换了件白色 T 恤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少了几分凌厉,多了点邻家女孩的亲切感。
“找我啥事?” 苏一挠挠头,总觉得穿工装裤的自己跟她有点格格不入。“上去说。
” 林悦往仓库里瞥了眼,站点的老张正趴在桌上打盹,口水浸湿了账本。
仓库二楼是站长办公室,其实就是隔出来的小隔间,摆着张掉漆的办公桌和两把塑料椅。
林悦从包里掏出个档案袋,推到苏一面前:“看看这个。”档案袋里装着几张照片,
第一张是 404 老头的身份证复印件,姓名栏写着 “王德发”,死亡日期是三天前。
第二张是老头的死亡现场,他倒在客厅中央,胸口插着把水果刀,
旁边散落着七张外卖单 —— 全是苏一送的。“这老头是被鬼市商会杀的?
” 苏一捏着照片的手有点抖。“算是吧。” 林悦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
“鬼市商会最近在收集生魂,尤其是横死之人的怨气,据说要炼什么邪器。
他们故意让你反复送单,是想借你的阳气养着王德发的魂魄,等怨气够了再收走。
”苏一突然想起王德发后腰的黑鬼币,还有黑无常说的 “商会的东西”,
后背瞬间起了层冷汗:“那我岂不是成了帮凶?”“不算,你是被利用了。
” 林悦的指尖在桌上敲了敲,“而且你打碎鬼币救了王德发的魂魄,等于断了商会的财路,
他们肯定盯上你了。”这话让苏一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黑无常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
还有骨翼妖黏糊糊的涎水,突然觉得这外卖没法送了。“那我辞职行不行?”林悦被逗笑了,
眼睛弯成月牙:“你觉得商会会因为你辞职就放过你?他们认定你有特殊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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