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我拒绝了所有暧昧,只为清华男友删掉帅哥微博。>他却在疫情封控期,
看着我在出租屋崩溃复习,说“加油哦”。>分手后我下载了约会软件,
像挑选商品一样划动屏幕。>第一次见面网红男,我故意在直播间留言:“主播周五还播吗?
”>他愣住的样子让我在酒店笑出声。>后来遇见住独栋别墅的茅台哥,
清晨他开车买来解酒葡萄汁。>我以为那是爱情的前奏,他却发来酒店地址:“今晚?
”>当亲密变得唾手可得,我们反而成了世界上最孤独的收藏家。
---阿姆斯特丹机场的灯光白得刺眼,冰冷的光线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
把每一个滞留旅客脸上的焦虑都照得纤毫毕现。
广播里滚动播放着荷兰语和英语的航班取消通知,那些陌生的音节钻进耳朵,
变成嗡嗡的背景噪音。我蜷缩在冰冷的金属座椅上,
身上裹着那件从北京穿来的、早已失去温度的旧羽绒服,N95口罩紧紧勒着脸颊,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湿漉漉的沉闷。手机屏幕还固执地亮着,
微信对话框顶端是那个熟悉的名字——林森。
最后一条信息是我三个小时前发出的:“航班熔断,疑似密接,困在阿姆斯特丹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下面是他一个多小时后的回复:“别着急,注意安全,
总会解决的,加油哦!”后面跟着六个跳跃的、咧着嘴的笑脸表情包。六个笑脸。
在荷兰深秋的寒夜里,在充斥着消毒水和陌生人咳嗽声的密闭空间里,
这六个像素点组成的笑脸,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眼睛。我猛地熄灭了屏幕,
把手机狠狠塞进羽绒服口袋深处,仿佛要把它埋葬。视野瞬间被黑暗吞噬,
只有机场顶棚惨白的灯光在紧闭的眼睑内留下晃动的光斑。一种冰冷的、沉重的疲惫感,
从脚底漫上来,迅速淹没了四肢百骸。林森,
那个清华园里永远穿着整洁白衬衫、成绩单永远闪着金光的林森,
那个会因为我点赞了某个男明星的微博而微微蹙眉、轻声说“这样不好”的林森,
他给我的安慰,永远停留在“加油”和那些永远用不完的表情包上。我的困境,我的恐惧,
隔着屏幕和七千公里,似乎永远无法真正抵达他那个秩序井然、逻辑清晰的世界。
喉咙里堵得发慌,一股酸涩直冲鼻腔。我死死咬住口罩下的嘴唇,尝到一丝铁锈味。不能哭,
我对自己说,哭了口罩会湿透,更难受。可肩膀却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压抑的呜咽闷在喉咙里,在口罩的束缚下变成古怪的抽气声。我用力抱紧自己,
指甲隔着厚厚的羽绒服掐进手臂,试图用这尖锐的疼痛来压制那排山倒海的委屈和茫然。
林森,我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时差和疫情。
聘网站上海量的职位信息却石沉大海时的焦虑;是我规划着未来、他却只能给出“加油”时,
那份深入骨髓的无力感。爱,原来在现实的风浪面前,可以如此轻薄,
轻得像这机场里漂浮的、随时可能被抽走的空气。泪水最终还是冲垮了堤坝,
滚烫地滑过脸颊,迅速被冰冷的口罩内层吸收,留下一片湿冷的黏腻。
我像个迷路的、被遗弃的孩子,在阿姆斯特丹机场冰冷的座椅上,无声地崩溃。
周围行色匆匆的旅客拖着行李箱走过,偶尔投来一瞥,目光里带着疏离的同情或漠然。
没有人停下。在这片巨大的、流转不息的孤岛之上,我的孤独像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
***第一次见到林森,
是在大四上学期那门令人望而生畏的《高等流体力学》阶梯教室门口。深秋的北京,
空气干冷,阳光却异常慷慨地透过高大的窗户倾泻进来,
在磨得发亮的深红色水磨石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块。刚结束一场令人筋疲力尽的随堂测验,
人群像退潮般涌出教室,喧嚣嘈杂。我抱着厚重的教材和笔记本,被裹挟在人流边缘,
正低头努力把滑落的围巾重新绕好,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米粒同学?”我抬起头。
林森就站在几步开外,走廊窗户投下的光线勾勒出他清晰的侧影。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
袖口一丝不苟地挽到小臂中间,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
手里拿着两本一模一样的、崭新得甚至能闻到油墨味的教材。
他脸上带着一种属于优等生的、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眼神明亮而专注。
“我看你刚刚好像有道题卡住了,”他的声音不高,清晰地穿过周围的嘈杂,
“我多买了一份参考书,里面有详细的解题思路和拓展,也许对你有帮助。
”他把其中一本书递过来,动作自然流畅,没有一丝刻意的痕迹。我愣了几秒,
才慌忙接过来,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微凉的手背。“啊?谢谢……太谢谢你了,林森学长。
”我知道他,年级里无人不知的学神,国奖拿到手软,常年占据专业排名榜首,
是那种只存在于老师口中和校园公告栏照片上的人物。“不客气。”他笑容加深了些,
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正好多一份。”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抱着的一摞书,
“要一起走吗?顺路去图书馆?”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乌黑的发顶和肩膀上,
整个人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他那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杂质的善意,像一股暖流,
在那个冰冷的深秋午后,猝不及防地击中了我。我抱着那本沉甸甸的、带着他体温的参考书,
跟在他身旁半步远的位置,走向图书馆。他的步伐稳健而轻快,
白衬衫的衣角随着动作微微拂动。空气里弥漫着教学楼特有的粉笔灰和旧书纸的味道,
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干净的皂角气息。阳光很好,落在他身上,
也落在我怀里那本崭新的书上。那一刻,一种久违的、属于校园的、简单而令人心安的悸动,
悄然在心底滋生。那一刻,我并不知道,这份“顺路”和“正好”,
会成为我未来几年情感世界里最沉重也最温柔的枷锁。
***清华园北门外那间狭小的东北菜馆,油腻的烟火气混合着锅包肉的甜酸味儿,
弥漫在每一个角落。油腻的塑料桌布上,几个空啤酒瓶东倒西歪。
林森白皙的脸颊上难得地泛起一层薄红,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我酒量本就浅,几杯燕京下肚,脑袋已经有些晕乎乎的发沉,胆子却前所未有地膨胀起来。
“林森,”我放下筷子,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微颤,
目光直直地看向他镜片后清亮的眼睛,“我们在一起吧。”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几乎要撞碎肋骨。饭馆里人声鼎沸,划拳声、大笑声、杯盘碰撞声交织成一片嘈杂的背景。
但在我的感官里,周围的一切都瞬间模糊褪色,只剩下对面这个人,
和他脸上瞬间掠过的错愕。那错愕很快被一种明亮的、带着暖意的惊讶取代。他看着我,
没说话,只是嘴角一点点弯了起来,那笑意像投入湖心的石子,迅速在他整张脸上漾开。
他伸出手,越过沾着油渍的桌布,轻轻握住了我放在桌面上的手。他的掌心温热而干燥,
带着一点薄汗。“好。”他只说了一个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喧嚣,
稳稳地落进我耳朵里。巨大的喜悦像烟花一样在脑中炸开。我几乎是立刻反手紧紧回握住他,
仿佛怕他下一秒就会反悔。他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指尖带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
走出饭馆,初冬的夜风带着凛冽的寒意扑面而来,吹散了身上的酒气和餐馆的味道。
林森自然地脱下他的灰色羊绒围巾,一圈圈仔细地绕在我的脖子上,
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围巾上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干净的皂角和书本纸张混合的气息,
温暖地包裹住我裸露的脖颈。“冷吗?”他低头看我,路灯昏黄的光线落在他眼睛里,
像揉碎的星辰。我摇摇头,把脸埋进柔软的羊绒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傻笑,
心里涨满了甜腻的暖意,几乎要把刚才那点寒风彻底驱散。
我们沿着行人稀疏的街道慢慢走着,肩膀时不时轻轻碰撞在一起。他伸出右手,
试探性地、带着点犹豫地,轻轻牵住了我的左手。他的手指微凉,小心翼翼地包裹住我的。
我没有挣脱,反而更紧地回握过去,指尖嵌入他指间的缝隙。他的手心很快变得温热。
那一刻,北京的冬夜似乎也不再寒冷。我们牵着手,像两个终于找到同类的孩子,
在空旷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只有交握的双手传递着无声的、滚烫的喜悦和安定。
未来仿佛是一条铺满了金色银杏叶的大道,在眼前无限延伸。我甚至能想象出很多年后,
我们依然这样牵着手,在某个同样寒冷的冬夜散步的样子。这份笃定的温暖,
足以抵御世间所有的寒流。然而,这温暖之下,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已经悄然滋生。
当我的指尖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他指节上的薄茧时,他的手掌几不可察地微微僵了那么一瞬。
这细微的僵硬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小石子,在我心中漾开一丝微弱的涟漪,
但很快就被此刻汹涌的甜蜜淹没了。我们都没在意。***爱丁堡那间狭小的学生公寓,
窗户紧闭,依然挡不住深秋特有的、带着海腥味的湿冷空气丝丝缕缕地钻进来。
窗外铅灰色的天空沉沉地压着古老的石砌建筑,连绵的阴雨已经持续了快一周,
墙壁似乎都吸饱了水汽,摸上去一片冰凉。电脑屏幕上,求职网站的页面闪烁着,
一封封精心投递出去的简历如同石沉大海,偶尔跳出的回复邮件,
“Thank you for your interest, however……”。
屏幕上幽幽的光映在我脸上,也映出眼底浓重的疲惫和焦虑。手机屏幕亮着,
显示着与林森的微信视频通话。
他那边的背景是清华实验室熟悉的白色操作台和闪烁的仪器指示灯,他穿着实验服,
眉宇间带着一丝工作后的倦意,但眼神依旧温和。“……所以,
我可能还要再投几家伦敦的公司看看,机会多一点。”我对着屏幕,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上一个微小的凹痕,
“但竞争太激烈了,好多岗位招本地人优先。”林森点点头,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眉头微蹙:“嗯,伦敦是好,但生活成本太高了。其实……米粒,”他顿了顿,
语气带着一种为我规划的笃定,“你有没有考虑过深圳?华为、腾讯这些大厂平台都不错,
而且离我家也近,气候也比北方好。”他镜片后的眼睛看着我,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关切。
“深圳?”我微微一怔,一股说不清的滋味涌上心头,像喝了一口隔夜的凉茶。
我深吸一口气,窗外阴冷的空气似乎顺着鼻腔钻进了肺腑,“林森,我学的是数据科学,
不是通信。腾讯阿里我当然想,但他们的核心研发岗门槛多高你也知道。
我现在……连个像样的面试都拿不到。”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压抑的焦躁。
他显然捕捉到了我的情绪,身体微微前倾,靠近了屏幕,语气放得更软,
像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孩子:“我知道不容易,米粒。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他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伸出食指点了点屏幕,仿佛能隔着千山万水戳到我的额头,
“我们米粒这么优秀,肯定没问题的!稳住心态,慢慢来,加油哦!”话音落下,
紧随其后的,
一连串色彩鲜艳、表情夸张的“加油鸭”、“奋斗”、“拳头”、“星星眼”的动态表情包,
它们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瞬间刷满了小半个对话框。那些跳跃的、咧着嘴的卡通形象,
在昏暗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刺眼。它们活泼、热闹,带着一种廉价的、毫无重量的乐观。
它们填满了冰冷的屏幕,却无法填满我此刻内心的空洞和沉重。我看着那些表情包,
再看看视频里他带着倦意却依旧温和的脸,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那些“加油”,那些“慢慢来”,像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落下,
却在我心头压上了千斤巨石。他关心我,我知道。但他关心的方式,
像隔着一层厚厚的、透明的玻璃罩。他看着我在这边挣扎、焦虑,
隔着七小时的时差和七千公里的距离,他能给出的,
只有隔着玻璃罩的、模糊不清的安慰手势,和那些永远用不完的、轻飘飘的表情符号。
我的困境,我的恐惧,我投出的简历如同泥牛入海的绝望,似乎永远无法真正穿透那层玻璃,
抵达他的世界。一种冰冷的疏离感,在视频两端温暖的灯光下,悄然弥漫开来。“嗯,
我知道。”我垂下眼,避开屏幕上他关切的目光,也避开那些刺眼的卡通笑脸,
声音低得像呓语,“我再看看别的机会。你……你忙实验吧,别太晚。
”手指悬在挂断键上方,微微颤抖。“好,你也早点休息,别熬夜。”他点点头,
又补了一句,“加油!”伴随着最后两个跳跃的字体表情。屏幕暗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电脑主机低沉的嗡鸣和窗外淅淅沥沥、永无止境的雨声。
那冰冷的、带着海腥味的湿气,似乎更深地渗进了骨头缝里。
我抱着膝盖蜷缩在冰冷的转椅上,把脸深深埋进臂弯。林森的脸,他温和的话语,
还有那些铺天盖地的“加油”表情包,在脑海里混乱地交替闪现。爱,
在现实的鸿沟和无法共鸣的焦虑面前,第一次显露出了它令人心寒的轻薄本质。
它像一件华美的袍子,远看温暖光鲜,贴近了,才惊觉那料子如此脆弱单薄,
根本抵御不了这异国他乡深入骨髓的湿冷和茫然。***颐和园昆明湖畔,
十一月的寒风像裹着冰碴的小刀,刮在裸露的皮肤上,生疼。
偌大的皇家园林在萧索的冬日里显得格外空旷寂寥,灰蒙蒙的天空压着结了薄冰的湖面,
远处的万寿山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因着疫情封控,园内游人稀少,
偶尔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匆匆身影,也很快消失在曲折的回廊深处。空气冷冽而稀薄,
每一次呼吸都带出长长的白雾。林森和我并肩走着,
厚厚的羽绒服也挡不住那无孔不入的寒意。他兴致勃勃地规划着:“……待会儿出去,
我们去超市买点菜,晚上去你那儿,我给你做那道新学的红烧鱼,肯定比上次好。
”他侧过头看我,镜片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白雾,看不清后面的眼神,但语气是轻快的,
带着一种试图驱散寒冷的努力。我的脚步却越来越沉。脑子里像塞了一团乱麻,
全是下午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面试通知。一家心仪已久的咨询公司,机会难得,
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十点。毫无准备,毫无头绪。焦虑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林森的话语,他描绘的晚餐画面,此刻听在耳中,
非但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变成了一种令人烦躁的、不合时宜的背景噪音。
“……颐和园逛完,再去圆明园遗址那边看看?那边人更少……”他还在说着,
带着某种沉浸其中的兴致。“林森。”我猛地停下脚步,声音干涩,
打断了他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单薄的热情。他诧异地回头看我。冷风卷起地上枯黄的落叶,
打着旋儿从我们脚边掠过。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那寒意直冲肺腑,
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瞬。“我……”喉咙有些发紧,“我晚上……可能不行了。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镜片后的眼睛透出清晰的困惑:“怎么了?
不是说好……”“临时有个面试,明天上午十点。”我避开他的目光,
盯着脚下冰冷的石板地缝里一株顽强探头的枯草,“我……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心里很乱。
晚上我想自己待着,好好看看资料,理理思路。” 话语像冰块一样砸在两人之间的空气里。
沉默。寒风在我们之间呼啸而过,卷起他额前几缕没被帽子压住的碎发。他看着我,
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抿紧了。那温和的表情一点点从脸上褪去,
只剩下一种空白的、被猝然打断的茫然,还有一丝清晰可见的受伤。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雾气已经凝结成细小的水珠。“哦……这样啊。”他最终开口,声音有些飘忽,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干涩,“那……面试重要。你……好好准备。”他移开目光,
望向结了薄冰的湖面,不再看我。那刻意的平静,像一层薄冰覆盖在翻涌的情绪之上。
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把,愧疚和烦躁交织着翻腾。我知道这很过分,
扫了他的兴致,辜负了他的计划。可是那该死的面试!那悬在头顶的、关乎未来的利剑!
我此刻只想把自己关回出租屋那狭小的空间里,独自面对那令人窒息的焦虑,
而不是在这里扮演一个体贴的女友,强颜欢笑地配合一场计划好的温馨晚餐。“嗯。
”我低低应了一声,只觉得喉咙发紧,再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们沉默着,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气氛降到了冰点,比这冬日的空气更冷。
来时那份微弱的、试图相互取暖的温情荡然无存,
只剩下沉重的脚步踩在枯叶上发出的、令人心头发紧的碎裂声。出了园门,
站在空旷冷清的路边打车。车很少。终于拦到一辆,林森拉开后座车门,示意我上去。
“路上小心。”他低声说,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我点点头,
钻进了开着暖风、带着浓重烟味和皮革味的出租车后座。车门“嘭”地一声关上,
隔绝了外面凛冽的寒风和他沉默的身影。司机发动车子,缓缓汇入冷清的车流。
我下意识地回头,隔着布满灰尘和雨渍的后车窗玻璃望出去。林森还站在原地,
没有立刻离开。他穿着那件熟悉的黑色长款羽绒服,在灰暗的天色和空旷的背景里,
身影显得格外单薄而孤寂。他背着一个双肩电脑包,
大概是原本打算晚上在我那里处理些数据或者看文献用的。他就那样站着,微微低着头,
似乎在看着自己的脚尖,又似乎在望着车流的方向。冬日下午五六点钟的寒风,
毫不留情地吹拂着他额前的头发,拉扯着他羽绒服的衣角。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
像一个被遗弃在巨大舞台上的、不知所措的道具。出租车掉了个头,朝着西边驶去。
透过侧面的车窗,那个孤零零的身影在视野里被拉长、变小。他始终没有抬头,没有挥手,
只是固执地站在原地,背着他的电脑包,朝着他学校的方向——东边,
慢慢地、一步步地走去。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暮色里,踏在我骤然紧缩的心口上。
巨大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眼前瞬间模糊。我猛地转回头,不敢再看。
车窗外的城市街景在泪光中扭曲变形,霓虹初上的灯火晕染成一片片模糊的光斑。
司机放的广播里,不知名的歌手用沙哑的嗓音唱着哀伤的情歌。
那个在寒风中踽踽独行的背影,像一把冰冷的刻刀,深深地、带着一种钝痛,
刻进了我的视网膜,也刻进了我关于北京、关于林森、关于这场爱情最后的记忆里。
它冰冷、沉重、充满了无声的控诉和一种令人窒息的终结感。***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
微微颤抖。屏幕上是那个熟悉的红色图标,设计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又像一个充满诱惑的漩涡。旁边是另一个白色的图标,线条简洁冷峻,
透着一种精英式的疏离感。分手已经三个月,上海初夏的空气里漂浮着梧桐絮和潮湿的水汽,
黏在皮肤上,带来一种新生的、却也躁动不安的痒意。删掉林森所有联系方式的那天,
我坐在出租屋的地板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上海天空,哭了整整一个下午。眼泪流干后,
心里像被挖空了一大块,冷风飕飕地往里灌。但奇怪的是,那空洞里,除了悲伤,
竟也滋生出一丝诡异的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地斟酌措辞,
怕哪句话显得不够“正派”;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刷帅哥微博,
还要记得取消点赞;再也不用在深夜的焦虑中,
对着永远只有“加油”和表情包的对话框感到彻骨的孤独。现在,这轻松的空洞,
正对着手机屏幕上这两个小小的图标,发出无声的召唤。指尖终于落下,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轻轻点在了那个红色的火焰图标上。下载进度条飞快地爬升。
安装。注册。头像?我翻找相册,选了一张在爱丁堡拍的侧影,阳光穿过卡尔顿山的石柱,
勾勒出模糊的轮廓。没有正脸。简介?手指在键盘上停顿片刻,
只敲下两个英文单词:“Just curious.” 好奇而已。进入主界面。
瀑布流般的照片瞬间涌入眼帘。精修过的腹肌,构图考究的旅行风景,
刻意展示的豪车方向盘,带着滤镜的宠物……一张张面孔,或英俊,或阳光,或深沉,
带着各种精心设计过的表情和姿态,在指尖的滑动下飞速掠过。左滑,淘汰。右滑,收藏。
像在超市货架上挑选一包零食,像在购物网站浏览一件新衣。没有试探,没有迂回,
没有小心翼翼的靠近和漫长的铺垫。只有最原始、最直白的视觉筛选。我滑动着屏幕,
动作从最初的迟疑生涩,逐渐变得流畅,甚至带上了一种近乎麻木的熟练。右滑,右滑,
左滑……大脑几乎停止了思考,只剩下视网膜被动地接收着这些被精心包装过的图像碎片。
手指机械地重复着动作,直到一张照片突兀地闯入视线。
照片里的男人靠在一辆线条流畅的跑车旁,背景是模糊的都市夜景。他侧着脸,鼻梁很高,
下颌线清晰得如同刀削,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意。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的穿着,一件设计感极强的拼接夹克,搭配破洞牛仔裤和限量版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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