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岐黄证我道，先诛鬼子再医国日军破庙完结小说_免费小说在线看我以岐黄证我道，先诛鬼子再医国日军破庙

1 血碾1938年秋，武汉城里炮声震得地皮都在抖，狗日的小日本举着枪到处搜国民军，

周边的镇子也遭了殃。我奉着师命下山，背着药箱，药箱里垫着油纸，

裹着那只光绪三十一年的铜鎏金药碾子，还有本翻得起了毛边的《本草纲目》，

师父临终前攥着这书咽的气，血渍在 "本草" 二字上结了层暗红的痂。从武当山下来，

一路跟着逃难的人往南走，听说这镇子外的破庙里收留了不少受伤的兵和百姓，特意绕过来。

进庙时门板吱呀作响，石台上积着层灰，我把药碾子往上面一放，刚转了半圈，

就听见 "嗡" 的一声，细碎却清亮，像师父当年在丹房里碾药时的动静。"道长？

" 角落里传来个女声，我抬头看见个裤脚沾泥的妇人抱着婴孩，眼睛红得像兔子，

"您是来瞧病的？"我点点头，放下药箱解开搭扣，里头的艾草、苍术散出股清苦的香。

"听说这儿有伤号，带了点草药。" 刚捻起三指宽的艾叶，月光透过破窗棂洒在上面，

银白的绒边看得真切 ，这是上好的陈艾，本想留着给风寒重的人熏身子。哎，可惜了，

看来留不住了。山风突然卷着硝烟味撞开木门，"哐当" 一声吓得婴孩直哭。我转头，

正撞见两个兵抬着担架往里冲，担架布上渗的血珠滴在青砖上，

洇开的样子跟师父呕在《本草纲目》上的那团血一模一样。"道长，求求你了，

救救我的伢吧，他快撑不住了！" 妇人扑过来跪下，怀里婴孩的小腿肿得透亮，

指甲缝里全是黑垢，"从昨天就烧得滚烫，

镇上的大夫早跑了......"我先掀开药箱底层，露出三株皱巴巴的七叶一枝花 ，

这是我翻了三座山才采到的，根茎上还带着湿泥。

本来想留着给中了蛇毒或是外伤溃烂的人救命，眼下看这婴孩的样子，怕是等不及了。

摸出块粗布擦了擦手，先把油灯往妇人跟前挪了挪，昏黄的光线下，婴孩的小脸烧得通红，

呼吸跟扯风箱似的，胸口起伏得厉害。捏着孩子的脚踝轻轻转了转，

肿得透亮的小腿上能看见青色的血管，指甲缝里的黑垢蹭在他手背上，带着股土腥味。

“得先放放血。”我从药箱里抽出根银针刺破孩子的指尖，黑紫色的血珠慢慢渗出来，

滴在粗布上像颗颗小煤渣。妇人在旁边直哆嗦：“道长，伢不会有事吧？”我没抬头，

另只手已经攥住七叶一枝花的根茎，在石台上磕了磕泥，又用牙齿咬掉须根，这草药金贵，

多留一分根茎就多一分药性。药碾子还在石台上搁着，我干脆把七叶一枝花往嘴里送，

用臼齿细细嚼烂。苦涩的汁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混着唾沫嚼成黏糊糊的绿泥。“按住他的腿。

”我含糊地说，腾出只手掀开孩子的裤腿，肿得最厉害的地方已经泛出青紫色，一按一个坑，

半天弹不起来。“这是中了瘴气，毒积在骨头缝里了。”我把嚼烂的药泥往肿处敷，

指尖带着草药的凉意，孩子疼得“哇”地哭出声，哭声虽弱，却比刚才的气若游丝强多了。

妇人赶紧按住孩子乱蹬的腿，眼泪掉在我手背上：“谢谢您道长，

您真是活菩萨……”我没接话，从药箱底层摸出卷麻线，蘸了点桐油，

在孩子膝盖上方缠了两圈勒紧。“让药性慢慢渗进去，等会儿再换次药。

”说着又从药篓里抓了把晒干的艾叶，揉碎了塞进个粗瓷碗，用火折子点着。

青烟冒起来的时候，我把碗往孩子脚边挪了挪，“熏熏脚，逼逼寒气。

”艾草的青烟在油灯旁打了个旋，混着七叶一枝花的苦味漫开。我蹲在旁边看着，

见孩子的哭声渐渐匀了些，才松了口气。我摸了摸自己怀里的药包，

那里还有半株曼陀罗本来是备着给伤兵做麻醉用的，现在看来，得再往山里跑一趟了，

这七叶一枝花用了，万一再有重症伤员，可就没东西救命了。“每隔一个时辰换次药，

药渣别扔，煮水给伢擦身子。”我起身时膝盖“咔”地响了声，翻三座山的累还没缓过来，

额头上又沁出层汗，“我去劈点柴，锅里的水烧开了先喂点凉白开。

”妇人抱着孩子连连点头，看着我往灶房走的背影，

突然发现我道袍的下摆被树枝刮了个大口子，露出的脚踝上还沾着没洗干净的泥，

那是翻山采药时蹭的。灶房里很快传来斧头劈柴的闷响，混着婴孩渐渐平稳的呼吸声，

在这枪炮声不断的破庙里，竟透出点活下去的盼头来。破庙里的油灯忽明忽暗，

墙根下横七竖八躺了二十多个伤兵，灰布军装被血浸得发黑。一个后生捂着后腰挪过来，

我认得他，是昨天抬担架进来的那个，他后腰的伤口又裂了，灰布军装洇开一大片深色。

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不是为自己，而是指着墙角一个刚断气的弟兄，

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道长……张三他……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磺胺粉就能活下来了！

可那帮狗日的把镇子围死了，什么药都运不进来！他们不是在打仗，

他们是想让咱们活活烂死在这儿啊！”话音未落，远处机枪“哒哒哒”的扫射声再次响起，

像一把铁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口上。我看着地上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又摸了摸怀里那本《本草纲目》，指尖在“本草”二字那块干涸的血痂上重重摁了一下。

师父，你说医者见死不救，如同屠夫。可眼下，救一人，要看着十人枉死。若想救更多人，

这双手，怕是不得不沾上血腥了……救人的药，是不是也能变成杀人的刀？

庙里瞬间没了声息，连那婴孩的哭声都咽了回去，只有我手中药碾子的嗡鸣，

在死寂里格外清晰。记得十五岁那年误采断肠草害了人，师父罚他跪在药圃三天三夜，

直到能背出三百种草药的药性。"大道寓心，善恶双修。

" 师父常说我抓起碾子里的苍术粉末，指尖微微发颤，我来这儿，本是想救人的，

可眼下这世道，救人的药，是不是也能变成别的，比如……等到后半夜，

我攥着药篓往日军驻地那边挪，他心里早有盘算，白天听伤兵说日军营地总有人得怪病，

抽搐不止跟中了邪似的，八成是山里的瘴气裹着脏东西，可那些狗日的手里有枪，

硬闯肯定不行，得智取。记得伤兵说过营地后头有条小溪，是日军取水的地方。

白天翻三座山采七叶一枝花时，特意绕到溪上游看过，水流不急，正好能藏住东西。

药篓里除了给婴孩换药剩下的半截七叶一枝花，还揣着从武当山带来的雷公藤粉末，

这东西治麻风是良药，可要是过了量，能让人四肢瘫软像摊泥，

正好能给那些狗日的鬼子们添点堵。山路上的野菊开得正旺，我弯下腰掐了几朵别在药篓上，

花瓣里的汁水沾在指头上，凉丝丝的，还带着点清苦味儿。这是故意的，万一撞见哨兵，

手里有花，倒像个正经采药的。果然，刚摸到营地铁丝网外头，就见俩哨兵围着篝火烤土豆，

酒气混着土豆香飘过来，呛得人嗓子发紧。我猫着腰绕到营地后头的小溪边，

蹲在石头后头瞅了半响，确认没人巡逻，才从袖管摸出个小瓷瓶，

里头是晒干的雷公藤粉末早跟苍术混好了，苍术的辛香能把苦味盖下去，

顺手漂进日军取水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溪水哗哗地流着，望着粉末在水里晕开的圈圈，

想起师父在武当山曾说过，药无善恶，唯人所使。对着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正好合适，呸！

当然最好死绝！！！“谁、谁在那儿？”手电筒的光突然扫过来，我赶紧蹲下身子，

装作采药的样子。穿黄军装的士兵端着枪走过来，鞋底碾过碎石子，“嘎吱嘎吱”的响，

听得人心里发紧。“你的，你的干什么的？”士兵把刺刀顶在他胸口，

我闻见对方身上有股樟脑丸味儿，还夹杂着点淡淡的艾草香，那是常用来驱虫的。

“山里的郎中，给镇上人采点药。”我举起手里的野菊，花瓣上的露水正好滴在士兵手背上。

对方不耐烦地挥挥手，枪托在我后腰撞了一下：“滚，这里不准靠近！”我低着头往回走，

直到走出老远，才敢回头看那片营地，掌心的冷汗早已经浸透了药包。

破庙里的婴孩开始退烧时，天边泛起鱼肚白。我坐在门槛上清点药草，

发现昨天采的曼陀罗少了半株。穿灰布军装的后生红着眼圈挪过来，

手里死死攥着块带血的绷带，声音发哑：“城西据点的鬼子……今早起发现好几个起吐了，

有几个还吐昏了，不晓得是咋回事！”他后腰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说话时疼得龇牙，

却还是梗着脖子往下说：“估摸着是报应！昨天还见他们扛着枪在镇口耀武扬威，

今儿个就成了这副鬼样子！”说罢往地上啐了口，血沫子混着土渣溅在青砖上，

“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咋回事。”药碾子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猛地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岐黄本是双刃剑，活命索魂一念间。正午的日头晒得人发晕，

日军突然闯进破庙搜查。领头的军官戴着金边眼镜，

手指在我的药箱上敲了敲：“听说……这里……有、有位神医？

”他身后的士兵粗暴地翻检着草药，把晒干的蜈蚣、蝎子扔得满地都是。

我注意到军官总下意识地按住太阳穴，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有片淡红色的疹子。

“只是略通医术。”他平静地收拾着散落的药材，眼角的余光瞥见墙角的艾草堆，

那里藏着用桐油浸泡过的巴豆粉。军官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掏出手帕捂住嘴，

帕子上沾着点点血丝。“最近……总、总失眠，”他盯着我的眼睛，“道长……有、有良方？

”我的手指在药架上停顿片刻，取下一包合欢花：“用这个泡水喝，安神助眠。

”特意多加了些夜交藤，两种药混在一起，能让人心跳放缓，却查不出任何异常。

军官接过药包时，指尖无意中碰到陈清玄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两人同时缩回手。日军走后，

破庙里的人都松了口气。穿灰布军装的年轻人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那药……”我摇摇头，

继续碾着手里的黄芪：“治病救人而已。”但我知道，合欢花配夜交藤，连续喝上半月，

就能让人变得嗜睡乏力，看上去就像染上了时疫。夜幕降临时，我提着药箱去镇上出诊。

石板路上的血渍已经发黑，几家铺子的门板都被枪托砸烂了。走到日军征用的粮库附近，

看见两个士兵正把发霉的大米往卡车上装，麻袋缝隙里漏出的米粒落在地上，

很快引来一群麻雀。我在街角的老槐树下停下，假装给伤口换药。从药箱底层摸出个油纸包，

里面是晒干的马钱子粉末，混在米里根本看不出异样。这种草药能治风湿，

过量却能让人肌肉抽搐，最终窒息而亡。趁着哨兵转身的瞬间，将纸包抛进粮库后院，

正好落在装米的麻袋旁。回到破庙时，发现那里多了几个新面孔。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叫苏婉，

抱着琵琶，旗袍开叉处露出的小腿上缠着绷带。“我是唱评弹的，”她掀起旗袍下摆，

伤口周围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被日本人抓去陪酒，想逃跑被打了一枪。”油灯忽明忽暗，

把女人旗袍上的血渍照得跟块发了霉的水渍似的。我的手指停在她伤口边上，

怪里怪气的青紫色，跟山里毒蘑菇的褶子一个样，再混着那点若有若无的杏仁味，

刺得他太阳穴直跳。《本草纲目》里的字在脑子里打转：氰化物，剧毒，

一进血就发作……我忽然想起那些被抬进庙的伤兵，有几个快断气时，也说过胸口闷得慌，

嘴里发苦。“他们……”我的嗓子有点干，四川话的尾音都带了颤，“给伤兵用这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