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笔头擦着我的发梢飞过,我猛地睁开眼睛,额头撞在课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程暖!
要睡回家睡去!"数学老师老张的怒吼震得我耳膜发疼。我茫然地环顾四周,
阳光透过教室窗户在课桌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前排许沉转过头来,冲我眨了眨眼,
偷偷从桌下递来一颗薄荷糖。——这不可能。我的指尖触到那颗糖时像被烫到般缩了回来。
许沉的手腕上还戴着去年生日我送他的卡西欧手表,表带已经有些磨损,
却被他当宝贝似的从不离身。"怎么了?"他压低声音问,
眉头微微蹙起的样子和记忆中分毫不差。我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疼痛尖锐而真实。
教室后排的日历显示着2018年9月12日——距离我被锁在体育器材室窒息而死,
还有整整三个月。"没事,做了个噩梦。"我勉强扯出笑容,接过那颗薄荷糖。
塑料糖纸在我掌心发出细碎的声响,和记忆中一样,是蓝莓味的。前世的我最爱这个口味。
"暖暖?你脸色好差。"同桌苏小小碰了碰我的胳膊,"要不要去医务室?"我摇摇头,
余光瞥见教室后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低着头走进来,
老张只是摆摆手就让她回了座位。林夏。这个名字像刀片般划过我的喉咙。
前世我直到死前才知道,就是这个看似怯懦的转校生,用她那双小鹿般的眼睛蛊惑了许沉,
两人一起策划了我的"意外"死亡。"这是新转来的林夏同学,大家多照顾一下。
"老张随口介绍道,粉笔灰从他指尖簌簌落下。我注视着林夏走向座位的背影。
她比记忆中还要瘦小,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的一截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但我知道在这副楚楚可怜的表象下,藏着怎样一条毒蛇。"听说她家里特别困难,
靠助学金才能上学。"苏小小凑到我耳边八卦,"好像还申请了贫困补助。
"我捏紧了手中的笔。前世的我就是因为同情她的遭遇,
才会在许沉提议让她加入我们的小组时一口答应。现在想来,那不过是引狼入室。
下课铃响起,许沉立刻转身趴在我课桌上:"暖暖,周末你爸妈又不在家吧?
我给你带陈记的烧鹅怎么样?"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左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笑起来时会陷进褶皱里。十四岁那年我发高烧,是他翻墙出去给我买药,
回来时膝盖摔得血肉模糊。从那天起,我就决定要喜欢他一辈子。"好啊。"我听见自己说,
声音轻快得不像话,"不过这次我要双份酸梅酱。"许沉笑着揉乱我的头发,
这个动作他做了十年。我强忍着没有躲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在这时,
我注意到他的目光越过我肩膀,朝教室后排飞快地瞥了一眼。那个角度——是林夏的座位。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我装作整理头发转头看去。林夏正低头记笔记,
一缕头发垂下来遮住半边脸,看起来专注又文静。但就在许沉看过去的瞬间,
我分明看见她的笔尖顿了一下,耳尖泛起可疑的红色。原来这么早就有端倪了。我收回视线,
胃里翻涌着冰冷的恨意。前世的我竟然蠢到死前一刻才察觉他们的奸情。"对了,
"许沉突然压低声音,"下周不是有篮球赛吗?
教练说器材室需要人整理..."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前世就是这样,
他借口需要帮忙整理比赛用品,把我骗进那间没有窗户的储物室。幽闭恐惧症发作时,
我抓烂了自己的喉咙,而他和林夏就在门外接吻。"我可能没空,"我打断他,
"学生会要准备期中活动。"许沉的眼睛闪过一丝失望,
又很快露出那种为我着想的温柔表情:"那你别太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多体贴啊。我几乎要笑出声来。前世的我就是被这副面孔骗了十八年,
直到被锁在黑暗里窒息时才看清他的真面目。放学时我故意慢吞吞收拾书包,
看着许沉匆匆和林夏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跑向篮球场。前世的我以为他是去训练,现在想来,
不过是急着和心上人私会。"暖暖,一起走吗?"苏小小在门口喊我。"你先走吧,我等人。
"我笑着挥手,等教室空无一人后,径直走向林夏的座位。她的课桌收拾得异常整洁,
教科书按大小排列,铅笔盒里每支笔都朝着同一方向。我轻轻拉开抽屉,
里面除了一本《傲慢与偏见》外,还有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展开纸条的瞬间,
我的呼吸停滞了。上面是许沉的字迹:周六老地方等你,记得带伞。——星星
星星是许沉的小名,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前世他总说这是专属于我的称呼,
原来不过是个笑话。我把纸条原样放回,掏出手机拍下照片。复仇需要耐心,
我需要更多证据。走出校门时,夕阳把天空染成血色。我深吸一口气,
给母亲发了条消息:妈,周末我想请同学来家里吃饭。母亲很快回复:是许沉吗?
那孩子懂事,你多跟他学学。我盯着屏幕冷笑。是啊,他太懂怎么讨好长辈了。
前世我死后,他甚至在葬礼上哭到晕厥,骗得我父母把他当亲儿子疼。回到家,
我径直走向书桌,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笔记本。前世的我从不关心这些细节,
现在却要好好利用每一个机会。翻开笔记本,
我开始记录今天观察到的许沉和林夏的所有互动。手机突然震动,许沉发来消息:暖暖,
到家了吗?今天老师讲的导数题要不要一起讨论?我盯着这条前世让我心跳加速的消息,
现在只感到恶心。他从来不是真心要辅导我功课,不过是想借机打探我和林夏的关系。
好啊,明天图书馆见。我回复道,又补充一句,我邀请了林夏加入我们学习小组。
消息显示已读,许沉立刻打来电话。我按下接听键,听见他刻意压低的声音:"真的吗?
你怎么突然...""她英语不是很好吗?正好帮我补补。"我故意用天真的语气说,
"而且她看起来挺孤单的。"许沉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暖暖...你真好。
我、我明天一定早点到。"挂断电话,我站在窗前俯瞰校园方向。
前世我就是在那所学校的器材室里窒息而死的吗?不,是被他们锁在里面等死的。
警方认定是意外,因为有目击者看见我"独自"进入器材室。那个目击者,
就是刚转学来的林夏。第二天清晨,我特意提前到校。走廊尽头的储物柜前,
林夏正踮着脚试图够到顶层柜子。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后颈瘦得凸出脊椎的轮廓,
看起来脆弱又无害。"需要帮忙吗?"我走到她身旁,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肥皂香。
林夏明显吓了一跳,书本从手中滑落。我们一起蹲下去捡,她的手指冰凉得不正常。
"谢、谢谢。"她结结巴巴地说,眼睛不敢与我对视。前世我把这当作害羞,
现在才明白是做贼心虚。"你是林夏吧?我是程暖。"我故意用开朗的语气说,
"听说你英语很好,下次小组作业一起怎么样?"林夏的眼睛微微睁大,
随即垂下眼帘:"我...我不太会和人合作...""没关系,许沉也会加入。
"我抛出诱饵,满意地看到她睫毛轻颤,"他是我发小,人特别好。""许沉...同学吗?
"她假装思考了一下,"那...好吧。"上课铃响起,我们一前一后回到教室。
许沉已经坐在位置上,看见我和林夏一起进来时,他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
我若无其事地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手账本递给他:"给,昨天路过文具店看到的,
觉得适合你记笔记。"许沉接过本子,封面上烫金的"Dream"字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前世这个本子被他用来记录和林夏的每一次约会,直到被我无意中发现。
"谢谢..."他摩挲着封面,眼神却飘向林夏的方向。我假装没看见,
转身从书包里又拿出一个粉色同款。"林夏,这个送你。"我把本子放在她桌上,
"就当是小组作业的见面礼。"林夏惊讶地抬头,这次终于对上了我的视线。
她的眼睛是浅浅的棕色,像融化的蜂蜜,难怪许沉会沦陷。前世的我就是被这双眼睛骗了,
直到被锁在器材室里,才听见她用这双眼睛的主人说:"别挣扎了,程暖。
许沉说这间屋子隔音很好。""我不能收..."她小声推拒,手指却不自觉地抚过封面。
"收下吧。"我笑着说,"我买多了。"体育课时,我借口生理期请假,
坐在树荫下观察操场上的动静。许沉作为体育委员在清点器材,林夏被分到和他一组。
我看着他们肩并肩走向器材室,许沉贴心地替她推开沉重的铁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前世的今天,我被锁在女生更衣室的储物柜里整整一节课。当时以为是同学的恶作剧,
现在才明白是许沉在为林夏出气——前一天林夏的作文输给了我,没能拿到奖学金加分。
我掏出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对准器材室方向连续拍照。由于距离太远,画面有些模糊,
但足以辨认出是许沉和林夏。他们进去十分钟了,远超取器材需要的时间。
下课铃响前五分钟,两人终于一前一后出来。林夏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许沉则假装整理衣领,实则是在擦嘴角。我保存好照片,起身走向即将解散的队伍。
许沉看见我,立刻小跑过来:"暖暖,你好点了吗?要不要去医务室?
"他的关心听起来如此真诚,要不是我亲眼所见,
根本想不到他刚才还在器材室里和别的女生亲热。"没事了。"我故意晃了晃身子,
"就是有点头晕。"许沉立刻扶住我的肩膀,这个动作引来几个女生的窃窃私语。
大家都知道我们是青梅竹马,前世的我为此暗自窃喜,现在只觉得恶心。"我送你回教室。
"他接过我的水杯,另一只手虚扶在我背后,表现得无微不至。路过林夏身边时,
我清楚地听见她轻轻"啧"了一声。许沉的手指在我背上紧张地蜷缩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看啊,这就开始心疼了?我在心里冷笑。
前世你们让我在黑暗中窒息而死的痛苦,我会加倍奉还。回到教室,
我从书包里取出一个药盒,倒出两粒维生素片吞下。许沉立刻递来温水,
眉头紧锁的样子仿佛真的在担心我。"暖暖,你最近身体好像不太好。"他蹲在我课桌旁,
仰头看我的样子像只忠诚的大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凝视着他眼角的泪痣。
十岁那年我贪玩掉进池塘,是他毫不犹豫跳下去救我。当时他的睫毛上挂着水珠,
那颗泪痣在阳光下像颗星星。从那天起,我就叫他"我的小星星"。
"可能是熬夜准备演讲比赛吧。"我随口敷衍,注意到他的表情微妙地变了。"演讲比赛?
"他重复道,"你要参加?""嗯,下个月的市级比赛。"我故意提高音量,
"一等奖有高考加分呢。"余光瞥见刚进教室的林夏猛地停住脚步。
前世这个比赛她拿了一等奖,一篇《论教育公平》成功获得了高考加分。
"可是..."许沉欲言又止,"你不是最怕公开演讲吗?""人总会变的。
"我意有所指地说,看着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对了,你要不要也报名?
我们可以一起准备。"许沉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他当然不能参加,
因为他已经答应帮林夏修改稿子了。前世的我傻乎乎地以为他只是热心助人,还夸他有爱心。
"我...我再考虑考虑。"他站起身,借口去洗手间匆匆离开。林夏立刻跟了出去。
我假装低头看书,实则用手机前置摄像头对准后门。画面里,
林夏在走廊拐角拉住了许沉的手,而他只是慌张地四处张望,并没有甩开。我保存好视频,
翻开课本。复仇才刚刚开始,我的"好朋友"和"好闺蜜",你们准备好了吗?周六早晨,
我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帮母亲准备午餐食材。曾经的我十指不沾阳春水,
现在却熟练地切着胡萝卜丝。"暖暖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母亲惊讶地看着我。
"看视频学的。"我笑笑,"想给你们个惊喜。"前世死后,我以灵魂状态飘荡的那段时间,
经常看到许沉带林夏回家吃饭。她总是殷勤地忙上忙下,哄得我父母心花怒放。现在,
我要亲手夺走她每一个表现的机会。门铃在十一点准时响起。我擦干手去开门,
许沉站在门外,手里提着陈记烧鹅的包装盒。他身后半步,林夏低着头,
手里攥着一个简陋的礼品袋。"阿姨好。"许沉笑得阳光灿烂,把烧鹅递给我,
"双份酸梅酱,记得吗?"我当然记得。"快进来吧。"我接过袋子,
故意让手指在他掌心多停留了一秒。许沉耳尖微红,
这个反应让我确信——他还没和林夏发展到最后一步。至少,还没完全放下我。
"这是...我自己做的饼干。"林夏怯生生地递过那个礼品袋,
里面装着几块形状不规则的曲奇,"不、不知道合不合口味..."我接过袋子,
闻到一股焦糊味。前世的我一定会嫌弃地放在一旁,现在却拿出一块咬了一口:"好吃!
你手艺真好。"林夏惊讶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不知道的是,
我已经拍下饼干的特写,下周就会在校园论坛发布《惊!
贫困生竟用进口黄油做饼干》的帖子,配上她领取助学金的照片。午餐时,
我特意安排林夏坐在许沉对面。这样我就能同时观察两个人的表情。母亲端上红烧排骨时,
许沉习惯性地把最嫩的那块夹到我碗里——这个动作他做了十年。"谢谢。"我甜甜一笑,
余光瞥见林夏的筷子尖在米饭里戳出一个小坑。"林夏,别客气,多吃点。"父亲和蔼地说,
"听暖暖说你成绩很好?"林夏的脸立刻红了:"还、还可以...""她英语年级前十呢。
"我抢着回答,"上次小测差点满分,就作文扣了两分。"这正是前世林夏最在意的事。
那次小测她的作文输给了我,没能拿到奖学金加分。后来许沉就是以此为借口,
开始"帮"她对付我。果然,林夏的手指绞紧了衣角。许沉在桌下轻轻踢了她一下,
这个动作自以为隐蔽,却被我尽收眼底。"对了,"我转向许沉,"下周演讲比赛,
你决定报名了吗?"许沉刚喝了一口汤,
差点呛到:"我...还在考虑...""林夏肯定要参加吧?"我继续追击,
"一等奖有高考加分呢。"林夏的筷子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慌忙捡起来,
手腕上的红绳滑出袖口。同一时刻,许沉左手腕上露出一模一样的红绳。
"对不起..."林夏声音细如蚊呐,"我...我不太擅长公开演讲..."撒谎。
前世她不仅参加了,还差点拿了一等奖。我微笑着给她夹了块排骨:"试试嘛,
我们可以一起练习。"许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当然知道林夏有多渴望那个加分,
更知道如果我和林夏同台竞技,她几乎没有胜算。午餐后,我提议去我房间看漫画。
许沉立刻紧张起来:"不、不太好吧...""怎么了?"我假装不解,
"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看啊。"林夏站在一旁,眼睛盯着地板。
前世的我一定会体贴地邀请她一起,现在我却故意忽略她的存在。"林夏也来吧。
"最终还是母亲解了围,"你们年轻人一起玩。"我的房间保持着典型的少女风格,
床上堆着几个毛绒玩偶。许沉拘谨地坐在书桌前,
目光躲闪着不敢看我的床——前世他来过无数次,现在却装得像个陌生人。"我去拿饮料。
"我转身出门,却把手机留在床上,摄像头正对着房间。厨房里,我慢条斯理地倒着橙汁,
足足过了五分钟才回去。推开门时,许沉正站在书架前,而林夏坐在我的床边,
手指抚过我昨晚放在首饰盒里的发夹——那是我曾经最喜欢的水晶发夹。"给。
"我把橙汁递给他们,假装没注意到林夏迅速缩回的手。许沉一口气喝了半杯,
喉结上下滚动。我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内侧有一道新鲜的抓痕,约两厘米长,已经结痂。
这个位置...不像是自己不小心划伤的。"暖暖,"他突然说,
"你上次借我的那本《呼啸山庄》,能再借我几天吗?"这是个低级的试探。
我从未借过他这本书,但前世的我一定会顺水推舟地答应。
现在我只是歪着头:"我没借过你《呼啸山庄》啊?
"许沉的表情凝固了:"啊...可能是我记错了...""不过你可以现在借去看。
"我从书架上抽出书递给他,指尖相触时他像被烫到般缩了一下。
林夏突然站起来:"我、我去下洗手间。"她匆匆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许沉。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他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曾经这个画面会让我的心跳加速,
现在我只想撕破他虚伪的面具。"你和林夏..."我故意欲言又止,"关系挺好的?
"许沉的后背明显僵直了:"就是...普通同学...""是吗?"我凑近他,
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那为什么你们戴一样的手绳?"许沉脸色刷地变白,
手中的书"啪"地掉在地上。就在这时,林夏回来了,站在门口看着我们近在咫尺的距离,
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我们在讨论《呼啸山庄》呢。"我若无其事地退回安全距离,
"希斯克利夫真是个痴情的人,你说是不是,林夏?"林夏勉强笑了笑,
手指无意识地摸着锁骨位置——那里有一个若隐若现的暗红色吻痕,被校服领子半遮半掩。
下午三点,许沉借口有事要提前离开。我送他们到门口,看着林夏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像条忠诚的小狗。"暖暖,"许沉转身对我说,"周一...图书馆还去吗?
"他眼中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前世的我一定会为这种眼神心动不已,现在却只觉得可笑。
他不过是想确认我是否还对他死心塌地,好继续脚踏两条船。"当然去。"我甜甜一笑,
"记得帮我带蓝莓薄荷糖。"许沉明显松了口气,笑着点头。等他转身走远,
我立刻收起笑容,掏出手机查看刚才的录像。画面中,我一离开房间,
林夏就扑向我的梳妆台,拉开抽屉翻找什么。许沉起初还试图阻止,但在她说了什么后,
反而帮她望风。
最后林夏从我的首饰盒里拿出一个什么东西塞进口袋——正是我丢失的水晶发夹。
我保存好视频,顺手拍下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走到小区拐角时,
许沉的手"不经意"地碰了碰林夏的手指,然后迅速分开。多么纯情的互动啊。
我冷笑着关掉相机,开始编辑明天要发布的帖子。前世你们让我在黑暗中窒息而死,
今生我要让你们在众目睽睽下社会性死亡。周一一早,校园论坛就炸开了锅。
《贫困生的人设崩塌》的帖子被顶到首页,里面是林夏使用进口食材做饼干的照片,
和她领取助学金的对比图。我走进教室时,林夏的座位周围空出一圈,
几个女生对着她指指点点。许沉坐在位置上,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早啊。
"我若无其事地坐下,从书包里掏出那本《呼啸山庄》放在桌上,"书我看完了,谢谢。
"许沉盯着书,又看看我,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他大概在想为什么我还能如此平静,
难道没看到论坛上的帖子?"暖暖..."他压低声音,
"论坛上那个帖子...""什么帖子?"我假装茫然,掏出手机刷了几下,
然后"惊讶"地瞪大眼睛,"天啊,这是林夏?
"许沉的拳头在桌下攥紧:"一定是有人故意黑她...""要不要去安慰她?
"我做出关切的样子,"看起来她很难过。"许沉的表情像是吞了只苍蝇。
他既不能拒绝这个提议,又怕在林夏面前露馅。最终他僵硬地点点头:"...好。
"我们走到林夏座位旁时,她正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颤抖。
前世的我一定会心疼地抱住她,现在却只想笑。"林夏..."我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
"别难过了,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林夏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
但瞳孔深处燃烧着我熟悉的恨意。她看到许沉站在我身后,
立刻换上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谢、谢谢...""对了,"我突然提高音量,
"你看到我的水晶发夹了吗?上周五还戴过的。"林夏的脸色瞬间惨白,
手指下意识摸向书包口袋。许沉急忙插话:"是不是掉在家里了?""可能吧。"我耸耸肩,
"不过很奇怪,我明明放在首饰盒里的..."林夏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微笑着回到座位,深藏功与名。这只是个开始,我亲爱的"好朋友"们。上课前,
学习委员宣布演讲比赛报名开始。我第一个举手:"我报名!"全班哗然。
我以前最怕公开演讲,现在却主动请缨。许沉猛地转头看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林夏也一起吧?"我转身对她笑,"我们不是说好一起练习吗?"林夏的嘴唇颤抖着,
在全班注视下艰难地点了点头。几个女生发出不屑的嗤笑——论坛帖子的效果立竿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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