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得窗棂哐哐响,23:00整。林薇盯着女儿3岁生日照,蜡烛"啪"地爆了个芯。
玄关"咔嗒"一声,智能锁开了。她抄起水果刀转身——地上躺着银色针剂盒,
盒面沾着半枚带血的金戒指,和她三年前车祸丢的那枚一模一样。窗外炸开刺目白光。
整栋楼剧烈摇晃,天穹实验室爆炸的气浪掀飞个冷冻舱,"轰"地撞碎在她家雨棚上。
林薇爬上雨棚,冰碴簌簌往下掉。冷冻舱观察窗蒙着雾气,
隐约能看见里面裹着半透明结晶的"东西"——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嘴角沾着草莓果酱,
分明是她失踪三年的小雅。"妈妈。"极轻的一声,像气泡从冰缝里挤出来。
林薇指尖刚碰舱体,整栋楼"唰"地断电。黑暗中,身后传来金属刮擦声:"林医生,
你不该碰不属于你的东西。"1雨砸在防盗网上,像有人撒钢珠。
林薇盯着茶几上的电子蜡烛,火苗忽闪忽闪——这是小雅三岁生日买的,电池早该换了,
可她总说"妈妈吹灭它,我就看不见星星了"。手机在沙发缝里震,
是物业发来的消息:"B1层快递柜取件码6742,超时会退件。"她摸黑下楼,
伞骨被风刮得咔咔响。快递柜荧光屏亮着,6742格子里躺着个银色针剂盒,
盒面刻着"LS-07",边角沾着暗褐色污渍——像血,干了的血。
"叮——"手机弹出新短信:"今晚十点,地下车库B3,带针剂。
"发件人显示"未知号码",可林薇的手指在屏幕上悬了三秒——这行字的字体,
和她三年前给小雅买的儿童手表界面一模一样。雨越下越大,她抱着快递盒往家跑。
单元门台阶滑,鞋跟磕在青石板上,"咔嗒"一声。抬头时,整栋楼的灯光突然熄灭。
黑暗里有热浪涌来,林薇本能去捂口鼻,却撞翻了脚边的金属垃圾桶。哐当声里,
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声响,和三年前手术台上监护仪的警报太像了。"轰!
"地底下的爆炸震得整栋楼摇晃,窗户玻璃嗡嗡作响。林薇扶着墙站稳,
透过猫眼往外看:楼下绿化带腾起火光,隐约能看见"天穹集团"的logo在火中扭曲。
那是小雅"失踪"前三天,爸爸带她去参观的公司。当时小雅扒着玻璃看,
奶声奶气问:"妈妈,他们在造星星吗?"林薇的手机又震了,这次是视频通话,
显示"张娅"。她手指发颤点接听,画面里出现个穿黑风衣的女人,左腕有道泛白的疤痕,
像条狰狞的蜈蚣。"林医生,"张娅的声音像浸在冰里,"你现在在家?""你怎么知道?
""你家阳台的绿萝该浇水了。"张娅抬眼,镜头往上移——冷冻舱。
林薇的血"嗡"地冲上头顶。那东西正卡在她家雨棚上,半边被气浪掀翻,
露出里面的"东西":十二岁女孩的身体裹着半透明结晶,面容却停在三岁。"小雅?
"她喊出声,喉咙发紧。结晶突然泛起涟漪,女孩的嘴唇动了动。"妈妈。
"林薇的手按在窗台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她踮脚够雨棚边缘,
冷冻舱的金属边框割破了她的掌心,血珠滴在结晶上,"滋啦"一声冒起白烟。
"你不该碰它。"张娅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林薇转身,看见女人举着把手术刀,
刀尖正对着她咽喉。"你是谁?"她后退半步,后腰抵上餐桌角。"我是来收债的。
"张娅一步步逼近,"三年前你签的那份《器官捐献同意书》,甲方是天穹集团。
"林薇的太阳穴突突跳。那份文件她记得,是小雅失踪后第三天送来的,
当时她以为是诈骗——可签名栏上的"周小雅",确实是小雅的笔迹。"不可能!
"她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小雅才三岁,
怎么可能......""因为她根本没活过三岁。"张娅的刀尖挑开林薇的衣领,
露出锁骨处的淡青色纹路,"看到这些结晶血管了吗?你早就是半个人造人了。
"窗外炸开刺目的白光。林薇被气浪掀翻在地,额头撞在茶几角上。恍惚间,
她看见冷冻舱的暗格开了条缝,里面滑出张泛黄的纸——是病历单。"周小雅,
年龄:3岁11个月,诊断结果:胚胎型LS-07排斥反应,建议终止培养。""妈妈。
"微弱的童声从冷冻舱裂缝里钻出来,混着电流杂音。林薇挣扎着爬过去,指尖刚碰到结晶,
整栋楼的灯"唰"地全亮了。她抬头,正对上张娅的眼睛。女人的刀还在半空,
可表情变了——像是看见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这不可能......"张娅喃喃,
"你的结晶活性值......"林薇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见自己手背的皮肤下,
有半透明的纹路正在蔓延。"叮——"手机又响了。这次是Dr.Voss的短信,
那个三年前在医院握着她的手说"您女儿需要特效药"的男人:"带针剂来实验室,
否则你女儿永远醒不过来。"窗外的火光映进来,照在冷冻舱的病历单上。林薇捡起那张纸,
背面有行歪歪扭扭的字,是小雅的笔迹:"妈妈,结晶好冷,但我听见星星在唱歌。
"她的手指颤抖着摸向锁骨,那里的结晶血管突然开始发烫。2晨光透过纱帘漏进来时,
林薇正捏着病历单蹲在厨房。旧砂锅在灶上咕嘟响,
是她今早特意煮的红豆粥——小雅从前最讨厌红豆沙,可今天她闻见香味就蹭到厨房门口,
说"妈妈煮的星星粥"。冰箱上贴着便利贴,字迹是小雅的:"妈妈别忘带伞,
今天有雷阵雨。"林薇的手指抚过"雷阵雨"三个字,便利贴边缘卷起来,
露出底下更旧的便签——是三年前她写的:"小雅今天出院,医生说要按时吃抗排异药。
""叮咚。"手机在餐桌上震动,是顾雯发来的定位:"实验室B1层,我等你。
"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定位坐标,突然想起昨夜张娅说的"半个人造人"。
锁骨下的皮肤又开始发烫,她扯过领口往下拽,金属拉链刮得皮肤生疼。针剂盒躺在茶几上,
银色外壳映着她苍白的脸。盒底压着张照片,是小雅两岁时在医院抽血,她攥着女儿的小手,
护士举着针管笑:"这孩子真乖,都不哭。""妈妈。"林薇猛地转身。
厨房窗户上凝着层白雾,
有人用指尖画了张笑脸——和小雅幼儿园画的"妈妈和我"一模一样。她凑近去擦,
雾气里突然浮现出一行字:"带针剂来,我在等你。"字迹是蓝色的,
和小雅蜡笔盒里的天蓝色一模一样。"叮——"手机又响,这次是张娅的短信:"别信顾雯,
她是天穹的人。"林薇的手指在屏幕上悬了三秒,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砂锅的热气扑在脸上,
她想起小雅总说"妈妈的厨房像魔法屋",可现在连空气里都飘着铁锈味。
她抓起针剂盒塞进帆布袋,
出门时踢到脚边的快递袋——昨夜的LS-07针剂盒还躺在里面,盒底沾着的暗褐色污渍,
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紫。电梯停在17楼时,林薇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她贴着电梯门缝往外看,穿黑风衣的女人正站在1702门口,
左腕的疤痕在晨光里泛着白——是张娅。"叮。"电梯门开的瞬间,林薇转身往消防通道跑。
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她跑得太快,膝盖撞在台阶上。疼倒是其次,
关键是锁骨下的皮肤烫得厉害,像有人拿烧红的烙铁贴着骨头。"林医生。
"张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薇抬头,女人正站在楼梯转角的窗台上,风掀起她的黑风衣,
露出腰间的手术刀。"你跑不掉的。"张娅的声音像块冰,"你体内的结晶活性值,
已经到47%了。"林薇扶着墙喘气,喉咙里泛起铁锈味。
她想起昨夜病历单上的字:"胚胎型LS-07排斥反应"——排斥?
难道她的身体在排斥小雅?"你在说什么?"她攥紧帆布袋,针剂盒硌得手掌生疼。
张娅从窗台跳下来,落地时几乎没声音。她抬起手,林薇这才发现她手里攥着个蓝色药瓶,
和小雅的药箱里那瓶"抗排异药"长得一模一样。"这是你三年前给我女儿的。
"张娅的拇指摩挲着药瓶标签,"她说'妈妈说吃了就不疼了',
可她疼得把指甲都抠进我手背。"林薇的太阳穴突突跳。三年前小雅发烧住院,
她确实给过护士一支蓝色药瓶——后来护士说"孩子没熬过凌晨"。"你女儿?
"她后退两步,后腰抵上消防栓,"小雅是你女儿?"张娅突然笑了,
疤痕跟着扯动:"她叫索菲亚·V·天穹,是我和Dr.Voss的女儿。
"林薇的手机在帆布袋里震动,是顾雯发来的消息:"别信她,我在实验室等你。
"她猛地拉开帆布袋拉链,针剂盒的银色外壳在晨光里刺眼得很。张娅的目光扫过针剂盒,
瞳孔骤然收缩。"把针剂给我。"她的声音变了,像有东西在喉咙里摩擦,
"那是......""叮——"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穿白大褂的男人拎着咖啡杯走进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张小姐又在晨练?
"张娅的表情瞬间冷下来,她转身把药瓶塞进风衣口袋,
经过林薇身边时低声说:"晚上十点,实验室天台。"男人走到林薇面前,
冲她点头:"林医生,我是Dr.Voss的助理,顾雯让我来接你。
"林薇盯着他胸前的工牌:"顾雯?""对,"男人笑着指了指手机,"她刚才发消息说,
怕你迷路。"林薇低头看手机,顾雯的消息还在跳:"实验室B1层有冷库,
你穿的裙子太薄,我让助理拿了外套。"她摸了摸胳膊,确实有点凉。"走吧。
"男人做出"请"的手势,"顾小姐在实验室等你。"林薇跟着他走向电梯,
余光瞥见张娅站在楼梯口,左腕的疤痕在晨光里泛着青紫色——像极了小雅失踪那天,
她手腕上的淤青。电梯门闭合前,林薇听见张娅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别信顾雯,
她和你一样,都是被标记的。"实验室的电子门在眼前打开时,林薇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
三年前她在这家医院做主刀医生,消毒水味里总混着咖啡香——现在这里的消毒水味更浓,
浓得让人想掉眼泪。"林医生。"顾雯从操作台后探出头,白大褂袖口沾着淡蓝色试剂。
她的机械义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小指关节的摩斯密码灯没亮,和昨夜一样。"来了?
"顾雯把白大褂扔给她,"穿上,冷库温度零下三十度。"林薇接过白大褂,
闻到袖口有股熟悉的味道——是小雅的发胶,草莓味的。
"这是......""实验室清洁剂的味。"顾雯低头摆弄仪器,"你闻错了。
"林薇没说话。她跟着顾雯往冷库走,路过试剂架时瞥见最上层的胚胎标本瓶,
标签上的编号让她血液凝固:LS-07-001,
LS-07-002......"002号。"顾雯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是小雅。
"林薇的脚步顿住。冷库的门在她们面前打开,寒气裹着白雾涌出来。
中央的冷冻舱泛着幽蓝的光,和昨夜她家雨棚上的那个一模一样。舱体表面结着冰碴,
透过模糊的观察窗,她看见里面的女孩——十二岁的身体,三岁的面容,嘴角沾着草莓果酱。
"小雅。"她喊出声,喉咙发紧。女孩的嘴唇动了动。"妈妈。"林薇的手按在冷冻舱上,
冰面立刻结出裂纹。她凑近去看,女孩的手腕上戴着个银色手环,
和小雅失踪那天戴的一模一样。"这是......""生命维持系统。
"顾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活性值92%,还能撑三天。"林薇转身,
看见顾雯举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流。"这是什么?
""Dr.Voss的实验日志。"顾雯滑动屏幕,"他说要提取LS-07结晶的核心,
完成意识转移。"林薇的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动,是Dr.Voss的短信:"带针剂来,
否则你女儿永远醒不过来。"她摸出针剂盒,银色外壳在冷库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为什么是我?"她问顾雯,"为什么选我女儿做实验?"顾雯的手指在屏幕上停住,
抬头时眼神变了:"因为你三年前签的那份《器官捐献同意书》,甲方是天穹集团。
"林薇的太阳穴突突跳。那份文件她记得,是小雅失踪后第三天送来的,
签名栏上的"周小雅",确实是小雅的笔迹。"不可能!"她抓起冷冻舱的控制面板,
"小雅才三岁,怎么可能......""因为她根本没活过三岁。"顾雯的声音像块冰,
"你早就是半个人造人了。"林薇的手在发抖。她想起昨夜张娅说的"结晶血管",
想起锁骨下发烫的皮肤,想起昨夜病历单上的字:"胚胎型LS-07排斥反应"。
"你在说什么?"她踉跄后退,撞在试剂架上。淡蓝色试剂瓶"哗啦啦"掉下来,
其中一瓶摔在林薇脚边,液体溅在她裤腿上——是抗排异药。"这是你三年前给我女儿的。
"顾雯弯腰捡起药瓶,"她说'妈妈说吃了就不疼了',可她疼得把指甲都抠进我手背。
"林薇的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是Dr.Voss的语音通话:"林医生,
你女儿的结晶活性值突破临界点了,她撑不过72小时。"冷库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
林薇听见顾雯的机械义肢发出"咔嗒"声,
小指关节的摩斯密码灯亮起红光——翻译是"跑"。她转身往冷库外跑,
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低头看时,是具冷冻的尸体,穿着白大褂,
胸口挂着工牌:"天穹集团首席研究员:周明远林薇亡夫"。尸体的右手攥着张照片,
是小雅的百日照——背景是天穹集团的实验室,Dr.Voss站在旁边,手里举着针剂。
"妈妈。"微弱的童声从冷冻舱方向传来,混着电流杂音。林薇挣扎着爬起来,
透过模糊的观察窗,她看见小雅的眼睛睁开了。女孩的嘴唇动了动,说:"妈妈,结晶好冷,
但我听见星星在唱歌。"冷库的灯"唰"地全亮了。林薇抬头,正对上顾雯的眼睛。
女人的机械义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小指关节的摩斯密码灯没亮,和昨夜一样。
"带针剂来实验室。"顾雯的声音和Dr.Voss一模一样,"否则你女儿永远醒不过来。
"林薇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这次是张娅的短信:"别信她,她在骗你。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针剂盒,银色外壳映着小雅的脸。结晶突然泛起涟漪,
女孩的嘴唇动了动。"妈妈。"林薇的眼泪滴在冷冻舱上,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她摸出针剂,针尖对准自己的静脉。"叮——"手机弹出新短信,
是Dr.Voss的:"欢迎加入LS-07家族,林医生。
"冷库的通风管道传来若有若无的婴儿哭声,混着电流杂音。林薇的手悬在半空,
突然想起小雅的蜡笔画——画着"妈妈和星星"。星星在天上,可现在,
她的星星被困在冰里。3实验室的白炽灯在头顶嗡嗡响,林薇攥着顾雯给的蓝色药瓶,
指节发白。药瓶标签被她抠得起了毛边,
"抗排异药"四个字被汗水洇得模糊——和小雅病历本上护士写的字迹一模一样。"林医生?
"顾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机械义肢的关节声像生锈的齿轮。林薇转身,
看见女人正靠在门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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