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碎银与密信我蹲在京都南城的算命摊前,指尖捻着三枚铜钱,
眼皮却瞟着对面酒楼的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个穿月白长衫的年轻人,
正把一碟茴香豆推给身边的黑大汉。那大汉我认得,是鉴查院四处的主办高达,
出了名的一根筋。而那年轻人——范闲,范府的二公子,刚从澹州来京都不足三月,
却已经搅得满城风雨。“先生,算算我何时能中秀才?”穿粗布短打的书生递来两文钱,
眼神里满是急切。我指尖微动,铜钱在龟甲里叮当作响,
心里却在盘算:刚才看到高达塞给范闲一张纸条,边角卷着,像是鉴查院的密信。
昨夜陈萍萍那老瘸子召我去暗牢,说范闲身边少个“会过日子”的人,让我盯紧了,
每月加五两银子。“功名嘛,还需再等三年。”我把铜钱倒在桌上,
摆出个“潜龙在渊”的卦象,“不过先生若肯再添五文,我便告诉你个能赚快钱的法子。
”书生果然眼睛一亮。我压低声音:“城东破庙后墙,今晚三更有批‘货’出手,
你去捡个漏,够你买三石米。”这是昨夜从走私贩子嘴里撬来的消息。
那伙人是二皇子的外围,专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正好让这穷书生去搅搅局,
也给范闲那边递个话——二皇子的人在城南活动频繁。收摊时,日头已偏西。
我揣着今日赚的三十七文钱,拐进巷子里的杂货铺。老板娘正用鸡毛掸子扫柜台,见我进来,
不动声色地把一个油纸包推到柜角。“陈大人说,让你盯紧范公子的饮食。
”她声音像蚊子哼,手里的掸子却敲了敲柜台第三块砖——那是说,有剧毒。我捏紧油纸包,
里面是两包药粉,一包能让人上吐下泻,另一包是真能见血封喉的鹤顶红。
老瘸子的意思很明白:若范闲真要查叶轻眉的案子,先让他吃点苦头,逼他向鉴查院求助。
可我王启年是谁?京都第一精明人。范闲那小子看着吊儿郎当,实则比猴还精,
上周在太平别院,他明明发现了我跟踪,却故意引我去破庙,反手抓住了程巨树的线人。
这种人,哪是区区泻药能拿捏的?回到家时,媳妇正把最后一碗粥端上桌。
儿子小宝捧着个缺角的木碗,见我进来就喊:“爹,你说带我去看杂耍的!”“明日就去。
”我摸出三枚铜板塞给他,眼角瞥见桌角的信鸽。那鸽子腿上绑着个小竹筒,
是庆帝身边的太监总管递来的——陛下也在查范闲的动向。这碗水,可越来越浑了。
第二章 夜探与账本三更的梆子刚敲过,我披着件灰布斗篷,像只耗子似的溜进范府后墙。
范闲的卧房还亮着灯。我爬上老槐树,借着月光往里瞧——他正趴在桌上写着什么,
旁边堆着几本线装书,看封皮像是《北齐律》。“王大人深夜造访,何不进来喝杯茶?
”窗户突然被推开,范闲手里把玩着个青铜酒壶,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小子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范公子说笑了,在下路过。”我纵身跃下树,抱拳作揖,
眼睛却瞟向他桌上的纸——上面写着“内库转运司账目疑点”,后面画着个大大的问号。
他侧身让我进屋,随手关上门:“听说王大人算术极好,不如帮我看看这几笔账?
”桌上摊着的账本墨迹还新鲜,显然是刚从内库抄来的。
我扫了两眼就惊出一身冷汗——上面记载着去年冬天,
有三千匹丝绸以“军需”名义发往定州,签收人却是个查无此人的“张都尉”。
定州是长公主的封地。“这账……”我故意拖长音,手指在“三千匹”上敲了敲,
“数目不对啊,定州驻军不过五千,哪用得着这么多丝绸?
”范闲眼睛一亮:“王大人的意思是?”“在下可没说什么。”我掏出个小算盘,
噼里啪啦打了起来,“不过按市价,三千匹上等丝绸能换五千石粮食,
足够五千奇兵吃半年了。”他猛地拍了下桌子:“你的意思是,长公主在养私兵?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指了指房梁——范府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范公子,
有些账不能明着算。”我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个小册子,“这是我这几年记下的,
内库凡是经长公主手的单子,都有问题。”册子上是我用暗号记的流水:三月,
五十车硫磺去向不明;七月,
二十副甲胄入了太平别院……这些都是当年我在鉴查院档案室抄录的,本想留着保命,
没想到会用到范闲身上。他翻册子的手在发抖,突然抬头看我:“王启年,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范公子肯给我十倍工钱。”我笑得像只老狐狸,
心里却在想:当年叶轻眉大人给鉴查院的石碑上刻着“人人平等”,我王启年虽爱钱,
却也想看看,这世道能不能真的变一变。窗外突然传来衣袂破空声。我一把将范闲按到桌下,
自己则翻到房梁上。三个黑衣人破窗而入,刀光直取书桌——他们是来抢账本的!
我从梁上甩出三枚铜钱,正好打在三人膝盖上。趁他们踉跄的功夫,
拉着范闲从后窗跳了出去。“往哪跑?”他喘着气问。“去鉴查院!”我拽着他往暗巷跑,
“老瘸子要是敢不管,我就把他偷偷养金丝雀的事捅出去!
”第三章 地牢与交易陈萍萍的轮椅停在暗牢门口,烛火照得他脸上的疤痕忽明忽暗。
“王启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敢把范闲往我这儿带。
”“大人,范公子手里有长公主养私兵的证据。”我推了把范闲,
自己则缩到一旁——这种时候,可不能让老狐狸把火引到我身上。
范闲把账本拍在桌上:“陈院长,我要查内库,查我娘的死因。”陈萍萍笑了,
笑声在暗牢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可以。
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帮我把北齐的战豆豆引出来。”战豆豆?北齐女帝?我心里一惊,
老瘸子这是要搅乱北齐的局势啊。范闲皱起眉:“这与我娘的事有何关系?”“关系大了。
”陈萍萍转动轮椅,背对着我们,“你娘当年和战豆豆的父皇是旧识,有些秘密,
只有战家人才知道。”我见范闲犹豫,赶紧插嘴:“范公子,这可是好事啊!
北齐的胭脂水粉天下闻名,要是能和女帝搭上线,往后走私胭脂能少交三成税!
”范闲瞪了我一眼,却对陈萍萍说:“我答应你。但我要王启年跟我一起去北齐。
”陈萍萍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淬了毒的冰:“王启年,你敢去吗?”“敢!”我拍着胸脯,
心里却在盘算:去北齐正好,能躲开京都这潭浑水,顺便看看能不能倒卖点北齐的玉珏,
听说那边的和田玉比京都便宜一半。离开鉴查院时,天已蒙蒙亮。
范闲突然停下脚步:“王启年,你那本册子上,为什么会有太平别院的记录?”我心里一紧,
面上却笑得更欢:“当年在下在四处当差,奉命监视太平别院,顺手记的。范公子放心,
我这人记性好,尤其是关于银子的事。”他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你这人,
倒是比陈萍萍实在。”实在?我王启年要是实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当年叶轻眉大人出事那天,我就在太平别院外的槐树上,亲眼看见庆帝的贴身侍卫进去,
出来时手里多了个黑盒子。这事,我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第四章 北齐与算卦北齐的都城比京都热闹,街上卖糖画的小贩能把糖熬出七种颜色。
我背着个褡裳,里面装着算卦的家伙什和一叠银票——范闲给的预付工钱,足足五百两。
“王大人,咱们是来办正事的。”范闲皱着眉看我在卦摊前摆弄铜钱,“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范公子此言差矣。”我给卦摊挂上牌匾,上书“铁口直断王半仙”,“要接近战豆豆,
得先混进北齐的权贵圈。你看哪个达官贵人不爱算命?”果然,不到半个时辰,
就有个穿紫袍的官员被小厮簇拥着过来。那官员三角眼,蒜头鼻,
正是北齐丞相韩志杰——战豆豆的舅舅,出了名的贪财好色。“先生算算,
我何时能再升一级?”韩志杰往桌上拍了一锭银子,眼神瞟着街对面的青楼。我指尖一动,
铜钱摆出个“飞龙在天”的卦象:“大人近日有桃花运,若能抓住,官运自会亨通。
”他眼睛一亮:“哦?先生细说。”“城西有座静心庵,”我压低声音,“庵里新来个师太,
法号慧能,原是南庆的富商之女,因家道中落才出家。大人若去进香,说不定能得偿所愿。
”这慧能师太,是我前几日在北齐的妓院里找到的。她本是京都有名的歌姬,
因得罪了长公主才逃到北齐,容貌酷似战豆豆的生母。用她做饵,不怕韩志杰不上钩。
韩志杰果然兴冲冲地走了。范闲凑过来:“你这是要干什么?”“钓大鱼。”我收起银子,
“韩志杰是战豆豆的左膀右臂,抓了他的把柄,还怕见不到女帝?”三日后,
韩志杰私会“慧能师太”的事传遍北齐都城。战豆豆震怒,下令将韩志杰关入天牢。
我和范闲以“南庆使者”的身份求见,果然被顺利召进皇宫。北齐皇宫的地砖是汉白玉铺的,
光脚走在上面能冻掉脚趾。战豆豆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眉眼间英气逼人,
若不是我早有准备,真要被她瞒过去——这女帝,根本就是个女子。“范闲,
你南庆此次前来,所谓何事?”战豆豆的声音刻意压低,却掩不住一丝柔媚。范闲刚要开口,
我突然抢话:“陛下,我家公子是来求亲的!”满朝文武哗然。
战豆豆的脸瞬间涨红:“你说什么?”“我家公子倾慕北齐公主已久,”我扑通跪下,
磕头如捣蒜,“特来求陛下赐婚!”范闲在后面踹了我一脚,我却装作没察觉,
继续道:“我家公子说了,若能与北齐联姻,南庆愿将内库三成利润让给北齐!
”战豆豆的眼睛亮了——内库的利润,谁不眼红?她沉吟片刻:“此事容后再议。范闲,
你随我来御书房。”进了御书房,战豆豆屏退左右,突然拔剑指着我:“你到底是谁?
”“在下王启年,范公子的护卫。”我笑得一脸无辜,“陛下若不信,可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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