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是数钱。前世嫡姐拒嫁的贵婿,今世她抢着要。
我笑着看她风风光光出嫁。花轿里传来嫡姐的惨叫,宾客们却笑得更大声。
神秘男子将我按在廊柱上:“好看吗?”他指尖划过我颈间:“这位置本该是你的。
”我摸到他腰牌刻着“玄镜司”三字——那是专查邪祟的皇家秘衙。他轻笑:“令堂当年,
也是这般出嫁的。”冰冷的铜钱,一枚,两枚,三枚……从我冻得有些发僵的指尖滑落,
叮叮当当地跌进面前粗糙的陶土罐里。那声音在空寂的祠堂里回荡,单调、清晰,
一下下敲打着我的耳膜。四周只有长明灯豆大的火苗在跳跃,
映得祖宗牌位上的金漆忽明忽暗,像一只只沉默的眼睛。钱,
是沈疏影活了两世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上一世,我信了嫡姐沈丹华那些“姐妹情深”的鬼话,
信了继母“家族为重”的哄骗,像只蠢笨的蛾子,
一头扑进了那场名为“锦绣良缘”的烈火里。最后呢?烈火焚身,尸骨无存。临死前,
嫡姐那涂着丹蔻的手指掐着我的下巴,笑声像淬了毒的针:“好妹妹,你的福气,
姐姐替你享了。”呵,福气?重活一世,我脑子里那些关于情爱、关于家族荣辱的虚幻泡影,
早就在那场焚身的大火里烧了个干净。剩下的,只有这铜钱沉甸甸的触感,
还有心口那片被烧灼过的、只剩下灰烬的荒芜。“叮当——”又一枚铜钱落入罐底。
我闭上眼,努力压下胸腔里翻腾的、属于前世死魂的恨意。恨?太奢侈了。我只想活着,
用这双重新睁开的眼睛,好好看看那些将我推入深渊的人,如何一步步走向他们命定的终点。
祠堂厚重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进一股裹挟着脂粉甜香的冷风。不用回头,
我也知道是谁。那脚步声,带着一种刻意放大的、仿佛要踩碎地上每一粒尘埃的张扬。“哟,
我的好妹妹,还在这儿数你那几个铜板儿呢?”沈丹华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淬了冰的琉璃盏,
硬生生撞碎了祠堂的寂静。她径直走到我面前,火红的石榴裙摆几乎要扫到我的衣角。
我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精心描绘的远山眉,点得鲜红的樱桃唇,
满头珠翠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闪着刺目的光。
她整个人像一株开到极盛、下一刻就要燃烧起来的罂粟。她俯下身,带着得意与施舍的意味,
将那薄薄一张、却足以决定许多人命运的庚帖,轻飘飘地丢在了我面前的蒲团上。“喏,
瞧瞧吧,”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点了点庚帖上“谢允”那个名字,
嘴角勾起一个夸张的弧度,仿佛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宝,“你心心念念的谢家郎君,
如今……是我的了。”那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微微一缩。
谢允……前世那个披着人皮的恶鬼,那个将我拖入地狱的所谓“良人”。
“妹妹你也别太难过,”沈丹华的声音拔得更高,每一个字都带着精心淬炼过的毒刺,
“娘说了,谢家可是京里一等一的门第!谢郎又是新科探花,前程似锦!这等泼天的富贵,
你一个庶出的丫头片子,怎么配得上?也就姐姐我这样的嫡女身份,才勉强入得了谢家的眼!
”她的笑声在空旷的祠堂里激起令人作呕的回音,刺得人耳膜生疼。我垂下眼,
视线落回陶罐里那些沉默的铜钱上,手指无意识地又捻起一枚。配不上?泼天富贵?前世,
沈丹华对这桩“泼天富贵”避之唯恐不及,是她和她那精明的娘,一唱一和,
把“福气”硬生生套在了我的脖子上。如今,我重生了,她们倒是像闻着血腥味的鬣狗,
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我缓缓抬起头,脸上慢慢绽开一个笑容。那笑容很浅,浮在眼底,
却没有一丝温度,像冰层上反射的月光。
我看着沈丹华那双被贪婪和即将得偿所愿的狂喜烧得发亮的眼睛,
声音平缓得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姐姐说的是。谢家高门,探花郎君,
自然只有姐姐这般金尊玉贵的嫡女才配得上。”沈丹华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她脸上那志得意满的笑容僵了一瞬,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狐疑,
但旋即又被更浓烈的得意淹没。她大概以为我是在强颜欢笑,是在打落牙齿和血吞。
“算你识相!”她哼了一声,下巴抬得更高,像一只斗胜的孔雀,转身就要走。
那身火红的衣裙在昏暗中划过一道刺目的弧线。“姐姐。”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了祠堂的寂静。她脚步一顿,不耐烦地侧过半边脸。我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眼底却依旧是一片沉寂的冰湖,映不出半点光亮:“妹妹……祝姐姐与谢郎,琴瑟和鸣,
白首……偕老。”“偕老”两个字,我咬得很轻,很慢,像羽毛拂过,
又像藏着某种冰冷的诅咒。沈丹华的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晃了一下,也许是错觉。
她没再回头,只留下一声更加傲慢的冷哼,裙裾翻飞,消失在祠堂门外。
厚重的木门在她身后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也隔绝了她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脂粉气。
祠堂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长明灯的火苗还在不安地跳动。我低下头,
看着蒲团上那张被遗弃的、写着“谢允”名字的庚帖。它像一张催命符,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没有碰它。只是重新捻起一枚铜钱,指尖感受着那金属特有的冰凉和坚硬。
“叮当——”铜钱落入陶罐,发出一声清脆的、孤零零的回响。我慢慢站起身,
走到祠堂角落那面落满灰尘的铜镜前。镜面模糊不清,只映出一个轮廓黯淡的影子。
我伸出手指,轻轻拂去镜面的浮尘,动作缓慢而仔细。镜子里,少女的脸庞逐渐清晰。
眉眼间还残留着前世被烈火焚烧的惊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死水的平静。
我盯着镜中那双眼睛,那双曾经充满不谙世事光芒、如今却深不见底的眼睛。“沈丹华,
”我对着镜中的自己,无声地翕动嘴唇,“火坑……跳进去容易,
爬出来……可就由不得你了。”镜中的影子,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
那弧度,像一把淬了毒的弯刀。沈府上下,彻底被一股近乎癫狂的喜庆所席卷。
大红的绸缎像流淌的鲜血,从府门一直铺到内院深处,
每一根廊柱、每一扇窗棂都被刺目的红色覆盖,仿佛要将整个府邸都浸染透。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鞭炮、甜腻的脂粉香和酒气,混杂在一起,
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近乎病态的喧嚣。下人们脚步匆匆,脸上堆着僵硬的笑容,
眼神却空洞麻木。他们抬着沉重的箱笼,
里面装着沈家掏空了大半家底置办的、沉甸甸的嫁妆。那些描金绘彩的箱子,
在阳光下反射着炫目的光,像一座座移动的、华丽的坟墓。
我坐在自己偏僻小院那株半枯的老梅树下,手里依旧捻着那几枚冰冷的铜钱。
远处的锣鼓喧天、丝竹管弦,还有宾客们带着谄媚和算计的虚伪道贺声,
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传来,模糊而遥远。指尖的铜钱,那粗糙的纹路和沉甸甸的质感,
成了此刻唯一真实的东西。“小姐……”贴身丫鬟小桃小心翼翼地走近,
手里捧着一个红漆托盘,上面放着一套崭新的、料子还算过得去的衣裙,
颜色是应景却俗气的桃红。她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前头……催您过去观礼了。夫人说……说您毕竟是二小姐,总得露个面。”我抬起眼,
目光掠过那刺眼的桃红色,落在小桃不安的脸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底藏着恐惧。
这些日子,府里关于谢家的流言蜚语,像阴暗角落里滋生的苔藓,悄悄蔓延着。
那些压低声音的议论——“谢家那宅子,邪性得很”、“前头几个嫁过去的,
都没活过一年”、“听说……夜里总能听见女人的哭声”……如同冰冷的毒蛇,
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知道了。”我淡淡应了一声,声音平静无波。放下铜钱,站起身。
那套桃红色的衣裙被我随意地搭在臂弯,像拎着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走出小院,
那喧嚣的声浪瞬间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淹没。满目皆是刺目的红,红得妖异,
红得令人心慌。宾客们的笑声、恭维声此起彼伏,一张张面孔在浓妆艳抹下堆砌着虚情假意,
眼神却在觥筹交错间闪烁着算计的精光。我像一抹格格不入的影子,
悄然融入这虚假的繁华之中。寻了一个最偏僻、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廊柱,仿佛能从那里汲取一丝支撑的力量。
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和飘舞的红绸,落在那布置得极尽奢华的高堂之上。
沈丹华身着凤冠霞帔,盖着绣工繁复的龙凤呈祥盖头,被一群喜娘簇拥着,站在中央。
即使隔着盖头,我也能感受到她身体里散发出的那种志得意满、睥睨一切的骄矜之气。
她微微扬着下巴,像一只终于攀上最高枝头的凤凰。继母王氏站在她身侧,
脸上是精心描画的雍容笑容,眼角的每一道皱纹都盛满了“母凭女贵”的得意。
我那便宜父亲沈侍郎,则端着酒杯,红光满面地接受着同僚们虚情假意的道贺,
仿佛嫁的不是女儿,而是一件奇货可居的宝贝。“吉时到——!
”司仪官拖长了调子的尖利嗓音刺破喧嚣。鼓乐声骤然变得更加高亢激昂,几乎要掀翻屋顶。
“新郎官到——!”随着这声高喊,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正厅大门。
喧闹声诡异地低了下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一个身着大红喜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阳光从门外斜射进来,
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模糊的金边。他一步一步走进来,脚步很稳,踩在铺着红毡的地面上,
悄无声息。正是谢允。他的脸,在满堂炫目的红色映衬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
五官是极好的,剑眉星目,鼻梁挺直,薄唇抿着,
带着一种世家子弟特有的、拒人千里的冷淡。然而,那双眼睛……我隔着人群,隔着喧闹,
死死地盯住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黑,深不见底的黑。
像两口沉在古井最深处的寒潭,平静无波,一丝光亮也透不进去。无论周围如何喧闹,
无论宾客如何谄媚地向他道贺,那双眼眸里都没有半分波澜,没有喜气,没有温度,
甚至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生气。只有一片沉寂的、令人心悸的虚无。前世,
就是这双看似清冷、实则深藏恶鬼的眼睛,曾对我展露过虚假的温柔,
也曾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清晰地映照出我濒死的绝望。我的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下心头翻涌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寒意和恨意。
指甲掐进肉里的锐痛尖锐地刺进神经,像一根冰冷的针,
瞬间扎透了眼前这片虚假喧腾的迷雾。周围宾客的喧闹声浪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压低,
模糊成一片嗡嗡的背景噪音。我的全部感官,
都死死地钉在了那个穿着大红喜袍的身影上——谢允。
他脸上那层薄冰般的“喜气”纹丝不动,苍白得近乎透明。
可就在他目光扫过被喜娘搀扶着的、盖着红盖头的沈丹华时,那深潭似的眼底,
极其短暂地、飞快地掠过一丝东西。那不是喜悦,不是期待。
那是一种……混杂着极淡的嘲弄、冰冷的审视,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餍足?
就像猎手看到精心布置的陷阱里,终于落入了期待已久的猎物。那眼神快得如同错觉,
瞬间又沉入那深不见底的漆黑之中,快得若非我两世为人,死死盯着他,几乎要错过。
一股寒意,比祠堂地砖更冷,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窜起,沿着脊椎一路爬升,直冲头顶,
几乎要将我的血液都冻结。前世被烈火焚烧的剧痛和临死前的无边恐惧,
如同挣脱了枷锁的凶兽,咆哮着在记忆深处复苏。掌心被指甲掐破的地方,传来黏腻的湿意。
“一拜天地——!”司仪官拖长的、带着诡异颤音的唱喏,像一把生锈的锯子,
猛地拉回了我的神智。鼓乐再次喧嚣起来,震耳欲聋。高堂上,谢允动作流畅地躬身行礼。
他身边的沈丹华,盖头下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是激动还是别的什么,也深深地拜了下去。
我的目光却无法再从谢允身上移开。那冰冷的一瞥,像毒蛇的信子,舔舐过我的神经。
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那些被我刻意忽略、深埋心底的细节,此刻如同沉船般翻涌上来。
新婚之夜摇曳的烛火下,他递过来的那杯合卺酒,
颜色似乎比寻常酒液更深沉一些……他偶尔凝望府邸深处某个禁地的眼神,
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还有那些在寂静深夜里,
若有若无、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泣和抓挠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更深地陷入刚刚破皮的伤口,用更剧烈的疼痛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二拜高堂——!”又是一拜。王氏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近乎扭曲,
沈侍郎捻着胡须,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就在这时,一阵穿堂风毫无预兆地刮过正厅。
卷起了垂挂的厚重红绸,吹动了高燃的龙凤喜烛。烛火剧烈地摇曳起来,
光影疯狂地晃动、扭曲。就在这光影凌乱的瞬间,
我眼角的余光猛地捕捉到——在谢允身后那片被烛火拉长的、不断扭曲晃动的巨大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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