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柏油路逐渐变成坑洼的水泥路,最后彻底沦为被车轮碾出深痕的土路。
林笙握着方向盘的手沁出细汗,导航在二十分钟前就变成了一片空白,
只有手机信号格还在顽强地闪烁着一格。“还有多久啊?”副驾驶座上的苏晴揉了揉眼睛,
她的卷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这地方比我老家还偏,你确定没找错?
”林笙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本应无亲无故,却在昨天刚满18岁时收到一封来信,
信中没有署名,只是告知让他继承京城47号老宅 。京城47号怎么会在如此偏僻的地方?
林笙盯着前方被夕阳拉长的影子,喉结动了动:“信中的地址就是这儿,
说过了那座石桥再走三里地,看到一棵老槐树就到了。”话音刚落,
车头右侧突然掠过一团浓密的绿荫。那是棵需要三人合抱的老槐树,
虬结的枝干像无数只扭曲的手伸向天空,树底下隐约能看到青灰色的屋顶轮廓。车子拐过弯,
整座宅邸骤然出现在眼前。它像一头蹲伏在山坳里的巨兽,
青黑色的瓦片上长满了深绿色的苔藓,雕花的木窗蒙着厚厚的灰尘,
屋檐下挂着的铜铃早已锈迹斑斑,在晚风中连摇晃的力气都没有。
最让人不舒服的是它的朝向——明明背靠青山面朝开阔地,
所有窗户却都固执地朝着宅子内侧的天井,从外面看过去,整座房子像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
“这房子……设计得有点奇怪。”苏晴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的瞬间打了个寒颤,
“怎么感觉阴风阵阵的?”林笙拎着行李箱走上三级石阶,朱红色的大门上贴着褪色的门神,
门环是两只铜制的兽头,眼睛的位置镶嵌着墨绿色的琉璃,在暮色中闪着诡异的光。
他按照信中的说明,在门楣右侧的砖缝里摸到了那把黄铜钥匙,
插入锁孔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像是生锈的铁片在互相摩擦。门开的瞬间,
一股混杂着霉味、灰尘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腥气扑面而来。苏晴下意识地捂住口鼻,
林笙打开手机手电筒扫了一圈,客厅里摆着一套沉重的红木家具,桌腿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在光柱下像蠕动的虫子。墙上挂着几幅装裱在深色木框里的画像,
画中人物穿着旧式的长衫马褂,表情僵硬地盯着门口,无论从哪个角度看,
都像是在直视着自己。“别照了,怪吓人的。”苏晴拉了拉林笙的胳膊,“先把灯打开吧。
”林笙在墙上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拉线开关。头顶的白炽灯闪烁了几下,
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客厅的一角,
更多的阴影盘踞在墙角和家具背后,反而显得更加阴森。“你亲生父母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
”苏晴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住这么大的房子,怎么能让你去孤儿院?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们可能没死。”林笙踢开脚边的蜘蛛网,“信中什么也没说,
可能前几天才刚刚去世,遗产就落到我头上了。”谈论到亲人去世他很漠然,
毕竟活着的时候他们也没来找过自己。林笙走到一幅画像前,画中是个穿着旗袍的女人,
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眼神锐利得像鹰隼,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这是你亲生母亲么?她看起来……不太友善。”苏晴的目光在画像上停留了两秒就移开了,
忍不住说:“我们今晚真的要住这儿?找个镇上的旅馆不行吗?”“律师说要清点遗产,
而且这地方离镇上还有十几里地,天马上就黑了。”林笙叹了口气,“就住一晚,
趁着还没天黑多看看,明天我们就走。”他们把行李拖到二楼的卧室,
房间里摆着一张雕花大床,床上铺着浆洗得发硬的蓝布床单,墙角的梳妆台镜面蒙着灰,
隐约能映出两个模糊的影子。苏晴打开窗户想透透气,却发现窗户果然是朝内开的,
推开后正对着天井里那棵半死不活的石榴树。“这设计太反人类了吧。”她皱着眉,
“谁家房子朝内开啊,起床不小心就要磕个大包。而且朝内开窗怎么通风啊?”林笙没说话,
他的目光被对面厢房的窗户吸引了。那里的窗户也开着,窗后似乎站着一个人影,
但仔细看过去又什么都没有,只有摇曳的树影投射在墙壁上。
晚饭是在附近唯一的小卖部买的泡面,热水壶烧出来的水带着股铁锈味。天黑透后,
整座山陷入死寂,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只有老宅里偶尔传来木头收缩的“咔哒”声。
苏晴靠在床头刷手机,信号时断时续,只能勉强看些缓存的视频。
林笙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律师留下的文件,台灯的光晕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尘埃。
“你看这张照片。”林笙突然开口,把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递过去,
“据说这是祖母年轻时和宅子的合影。”苏晴凑过去,照片上的女人穿着学生装,
站在大门前微笑,身后的宅子看起来比现在新得多,
但最让她毛骨悚然的是——照片里的窗户,明明是朝外开的。“这...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林笙也觉得奇怪,他翻看着其他照片,
发现十年前的照片里窗户还是朝外的,五年前的照片就变成朝内了,像是有人在某个时间点,
把所有窗户都调换了方向。“可能是后来翻修过吧。”林笙试图解释,
但自己都觉得说服力不足。夜里十二点,苏晴迷迷糊糊地醒来,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她心里一紧,喊了两声林笙的名字,没人回应。卧室门虚掩着,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披上衣裳推开门,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楼梯口有微弱的光。脚步声是从楼下传来的。
苏晴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下走,每走一步,老旧的木板就发出一声呻吟。客厅里的灯亮着,
昏黄的光线中,林笙正背对着她站在通往地下室的门前。那扇门是用厚重的橡木做的,
外面缠着三道粗壮的铁链,挂着三把铜锁,白天他们查看时明明锁得死死的。但现在,
苏晴清楚地看到,铁链松散地垂在两边,林笙的手正放在门把手上,嘴里念念有词。“林笙?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林笙猛地转过身,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却缩成了一个小点,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个提线木偶。苏晴被他的样子吓得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
“你在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林笙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然后缓缓转过头,重新看向那扇门。就在这时,苏晴听到门后传来一阵抓挠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指甲刮擦木板,从门底的缝隙里,渗出几缕黑色的雾气。“别看!
”苏晴冲过去拉住林笙的胳膊,他的身体冰冷得像块石头。林笙这才像是突然回过神,
茫然地看着四周:“小晴?我怎么在这儿?”他低头看到自己的手放在门把上,
吓得猛地缩回手,“这门...不是锁着的吗?”苏晴回头看,三道铁链果然还牢牢地锁着,
铜锁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门底也没有任何雾气。她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你刚才……在梦游。”她的声音还在发颤,
“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该献祭了'……”林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几步,
撞在茶几上:“我没有……我从来不梦游的。”那一晚,两人挤在一张床上,
开着灯直到天亮。林笙说自己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困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
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壁,有无数只手从墙缝里伸出来抓他,耳边一直有人说“轮到你了”。
第二天早上,林笙在客厅的角落发现了一本落满灰尘的日记,封面是暗红色的皮革,
上面烫着一个模糊的“林”字。他翻开第一页,字迹娟秀,日期是五十年前。“六月初七,
今天阿弟又哭了,娘说他活不过七岁,这是林家的命。”“八月十五,阿弟没了,
被爹抱进了地下室。夜里听到地下室传来笑声,是'它'在笑。”“三月初三,
爹说我是女孩,不用献祭,但要守着宅子,等下一个祭品出生。”林笙的手开始发抖,
他翻到后面,日记的主人换成了他的母亲,字迹变得潦草而凌乱。“1991年,
阿笙出生了,是男孩,眼睛和先祖很像。”"1995年,必须让他忘记林家,
忘记这座宅子,否则'它'会提前找到他。”“2010年,我快撑不住了,
'它'越来越饿,窗户必须封死,不能让阳气进来。”“最后一页的日期是半年前,
只有一句话:他要来 了,锁链快锁不住了。”苏晴凑过来看,
看完后脸色比林笙还要白:“献祭...阿笙,她说的阿笙是不是你?
”林笙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确实经常做噩梦,
梦见黑漆漆的房间和抓挠的声音,孤儿院院长总是说他体弱,带他到处烧香拜佛,
噩梦才渐渐消失。他一直以为那只是普通的梦魇,现在看来,或许不是。“我们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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