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色婚礼林薇安穿着耗费千万、由欧洲大师手工缝制的曳地婚纱,
站在宴会厅尽头那座用十万朵白玫瑰堆砌的拱门下。
蕾丝头纱轻柔地覆盖着她精心雕琢过的脸庞,唇角勾起的弧度完美得如同橱窗里的模特,
无懈可击。她微微侧着头,眼神像浸了蜜糖,带着全然的依赖和期待,
望向紧闭的、通往休息室的侧门,等待着她的新郎——傅承玺,这座权力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所有的镜头,所有的艳羡目光,所有的阿谀奉承,此刻都聚焦在她身上,如同众星捧月。
宾客们低语着,赞叹着这无与伦比的奢华,空气里浮动着虚假又甜腻的祝福。而我,苏晚,
就站在宴会厅那两扇沉重的、描着金边的雕花大门外。门内,是天堂般的假象。门外,
是我用三年地狱时光淬炼出的、足以焚毁一切的复仇之火。心脏在肋骨下沉重地撞击,
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全身未愈的伤痕,发出尖锐的痛楚。这痛楚非但没有让我退缩,
反而像滚烫的熔岩,将最后一丝犹豫焚烧殆尽。我深吸一口气,
那冰冷的、混杂着香水和金钱腐朽味道的空气灌入肺腑,激得我浑身一颤。然后,
我抬起了手。不是推开,是撞开!“砰——!”一声巨响,
如同惊雷炸裂在虚伪的华美乐章之上。沉重的雕花大门猛地向内弹开,撞在墙壁上,
发出沉闷的回响。刹那间,整个宴会厅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水晶吊灯的光芒似乎都凝固了一瞬。
所有嘈杂的交谈、虚伪的寒暄、酒杯清脆的碰撞声……全部戛然而止。上千道目光,
惊愕、疑惑、茫然、探究,如同密集的箭矢,齐刷刷地射向门口,射向我。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我站在那里,站在那道骤然劈开的、刺眼的光带里。我身上,
也穿着一件婚纱。只是,这件婚纱早已面目全非。
纯白的缎面被大片大片刺目的、已然干涸的暗红血污浸染、撕裂。裙摆被荆棘划破,
拖曳出一道道褴褛的痕迹。精心打理过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几缕粘在汗湿的额角。
我的脸上,没有新娘该有的红晕,只有失血过多的惨白,
以及那双深陷眼窝、此刻却燃烧着地狱业火般的眸子。嘴唇干裂,
唇角甚至残留着一丝凝固的血迹。我一步步走进去,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清晰的、带着回音的“嗒、嗒”声,像敲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每一步,
都牵扯着身体深处撕裂般的痛楚,但我挺直了背脊,
将这痛楚化作了支撑我走向深渊尽头的力量。血污的裙摆拖过冰凉的地面,
留下断续的暗红印记。“天……天啊……”人群中,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声音惊恐地发颤。
“她是谁?疯了吗?!”“那……那是血吗?”“保安!保安呢?!
”惊疑不定的低语如同潮水般涌起,又被更大的惊惧压了下去。
无数道目光在我身上和林薇安之间惊惶地来回扫视,像一群被惊扰的、找不到方向的蛾子。
拱门下,林薇安脸上的完美笑容彻底僵死。她那双精心描绘过的眼睛,在看清我的脸的瞬间,
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如同看见了从地狱最深处爬出的恶鬼。
血色瞬间从她精心打理的妆容下褪得一干二净,连嘴唇都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高跟鞋踩到了自己长长的洁白裙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被旁边同样脸色煞白的伴娘手忙脚乱地扶住。“苏……苏晚?!”她失声尖叫,
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瞬间刺破了凝滞的空气,“不可能!
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她的尖叫如同一个信号。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一秒,
宴会厅中央,那个原本循环播放着林薇安唯美婚纱照和两人“甜蜜”过往的巨大环形屏幕,
画面猛地一闪,雪花跳动了一下。紧接着,一段清晰得令人心悸的监控录像,
冷酷地覆盖了所有的虚假浪漫。画面是山顶,风很大,吹得镜头微微晃动。
正是三年前那个改变了所有人命运的黄昏。屏幕里,年轻的我苏晚穿着简单的登山服,
背对着镜头,站在悬崖边的护栏旁,似乎在眺望远方。阳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轮廓。林薇安,
穿着精致昂贵的裙装,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怨毒和疯狂的狰狞笑容,一步步走近。
她说了句什么,监控没有收声,但从口型能清晰地辨认出那句淬毒的诅咒:“苏晚,去死吧!
你和你那个下贱的妈一样,只配烂在泥里!”下一秒,她猛地伸出手,用尽全力,
狠狠地将毫无防备的苏晚推下了悬崖!“啊——!”画面里,
苏晚惊恐绝望的尖叫划破山顶的风声,身影瞬间消失在悬崖边缘,
只有那只徒劳伸向虚空的手,在监控画面中留下了最后一抹绝望的残影。录像播放完毕,
最后定格在林薇安那张因得逞而扭曲、布满疯狂快意的脸上。她站在悬崖边,俯视着深渊,
嘴角咧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时间仿佛被冻结了。宴会厅里落针可闻。上千名宾客,
连同侍者,都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骇然。
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只有屏幕发出的冷光,
映照着无数张因惊骇而失色的脸。死寂持续了足足五秒。随即,“轰”的一声,
巨大的声浪爆炸开来!2 真相揭晓“天哪!谋杀?!”“是林薇安!她亲手推下去的!
”“我的上帝……这……这太可怕了!”“苏晚?是那个三年前失踪的苏家女儿?
不是说意外坠崖吗?”“意外?这分明是谋杀!林家一直在撒谎!
”惊叫、质问、恐惧的议论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空间,所有的目光瞬间从屏幕转向林薇安,
充满了鄙夷、愤怒、难以置信和深切的恐惧。
那些刚才还围绕着她、对她极尽赞美之能的宾客,
此刻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林薇安彻底崩溃了。“假的!都是假的!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精心盘起的头发散落下来,状若疯妇。她指着屏幕,又指向我,
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是合成的!是她陷害我!苏晚!你这个贱人!你没死!
你回来就是为了毁掉我!毁掉我的婚礼!毁掉我的一切!”她猛地挣脱开搀扶她的伴娘,
踉跄着想要朝我扑来,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保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形成一道人墙。
我看着她濒临崩溃的丑态,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复仇的快意。我缓缓抬起手,
指向拱门之下那个象征着纯洁与幸福的中心位置,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刃,
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林薇安,”我的声音在死寂中回荡,
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寒意,“那个位置,你用我母亲的血,用我的‘死’,
偷来的位置……坐了三年,也该物归原主了。
”我的目光扫过她身上那件价值千万、象征着无上荣光的婚纱,
再低头看看自己这身染血的、破碎的“嫁衣”,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你这身皮,
披得够久了。今天,我亲自来剥。”“你休想!”林薇安尖叫,
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形,“我是傅承玺的太太!是傅家未来的女主人!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早就该烂在悬崖底下的贱种!保安!把她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她疯狂地嘶吼着,试图用虚张声势来掩盖内心的崩塌。然而,她的话音刚落,
那扇紧闭的、通往休息室的侧门,无声地开了。全场瞬间再次死寂。所有的目光,
带着惊疑、猜测、恐惧,齐刷刷地投向那扇门。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裹挟着与生俱来的冷冽威压,缓步走了出来。是傅承玺。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价值不菲的纯黑色手工定制礼服,衬得他肩宽腿长,气势迫人。
英俊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古井,不起丝毫波澜。他没有看任何人,
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越过濒临崩溃的林薇安,笔直地、精准地落在我身上。他的出现,
像一块巨大的寒冰投入沸腾的油锅。林薇安像是瞬间抓住了救命稻草,
脸上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她朝着傅承玺的方向踉跄扑去,声音带着哭腔,
充满了委屈和急切的控诉:“承玺!承玺你终于出来了!你看这个疯女人!她毁了我的婚礼!
她陷害我!那些录像都是假的!你快把她……”她的哭喊声戛然而止。因为傅承玺,
这位今天本应是她新郎的男人,这位掌控着庞大傅氏帝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
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他甚至没有停下脚步,没有看她一眼。他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如同拂过一缕微不足道的尘埃。他沉稳的步伐,踏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也踏在所有人疯狂跳动的心脏上。他穿过惊呆的人群,无视了所有惊愕的目光,最终,
停在了我的面前。距离很近。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气息,瞬间将我包裹。
那气息带着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和冰冷的安全感。然后,在全场死寂、上千双眼睛的注视下,
在闪光灯如同疯魔般闪烁的聚焦下,傅承玺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魂飞魄散的事情。他微微垂眸,
目光落在我沾着血污的手上。接着,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慢条斯理地,
从自己礼服的左胸内袋里,取出了一枚戒指。那枚戒指,璀璨夺目,
主钻是一颗切割完美的巨大蓝钻,周围镶嵌着细密的无色钻石,
在宴会厅的水晶灯下折射出令人心醉神迷的冷冽光芒。它本应出现在林薇安的手上,
作为这场世纪联姻的见证。傅承玺的指腹带着薄茧,
动作却异常轻柔地托起了我沾着血污和灰尘的左手。他垂着眼睑,
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可能翻涌的一切情绪。然后,
在所有人窒息般的注视中,在无数镜头疯狂的捕捉下,
他将那枚价值连城、象征着傅氏女主人权柄的蓝钻婚戒,稳稳地、不容置疑地,
套在了我左手的无名指上。冰凉的金属触感贴着皮肤,沉甸甸的,
像烙上了一个无法挣脱的印记。他做完这一切,才抬起眼,深邃的目光沉静地望进我的眼底,
声音低沉醇厚,清晰地响彻在落针可闻的宴会厅:“抱歉来迟,傅太太。”“轰——!
”整个宴会厅彻底炸了!如果说之前的录像和林薇安的崩溃是惊涛骇浪,
那么傅承玺这短短七个字和这个动作,就是一场毁灭性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所有人的理智!
“傅……傅太太?!”“他叫她傅太太?!那林薇安……”“我的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承玺和苏晚……他们早就……”“那今天的婚礼……天啊!这根本就是一个局!
”“林薇安完了!林家完了!”闪光灯如同疯狂的暴雨,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几乎要将整个空间淹没。记者们彻底疯了,不顾一切地往前挤,
试图捕捉这足以打败整个城市权贵格局的惊天一幕。
保镖们组成的防线瞬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林薇安脸上的狂喜和委屈,
在傅承玺那句“傅太太”出口的瞬间,彻底碎裂、崩塌,
然后化为一种极致的、无法形容的灰败和绝望。她像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
整个人猛地晃了一下,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地盯着傅承玺握着我的那只手,
盯着我无名指上那枚刺眼夺目的蓝钻戒指。“不……不……不可能……”她嘴唇哆嗦着,
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音节,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那身千万婚纱此刻成了最讽刺的裹尸布,她精心维持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土崩瓦解。
“啊——!!!”一声凄厉到非人的尖叫猛地从她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充满了被背叛的狂怒、彻底毁灭的绝望和无尽的疯狂。3 复仇之火“苏晚!你这个贱人!
你勾引他!你不得好死!”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失去所有理智的母兽,
猛地推开试图阻拦她的伴娘,双眼赤红,张牙舞爪地朝着我扑了过来!
她精心打理的长发凌乱飞舞,脸上精致的妆容被泪水、鼻涕和疯狂的表情彻底糊成一团,
狰狞可怖。她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双手,十指弯曲如钩,目标直直地抓向我的脸!
“我要杀了你!撕烂你这张脸!”她的动作又快又狠,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然而,
在她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我脸颊的瞬间——两道如同铁塔般的身影从傅承玺身后闪电般掠出!
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精准地钳住了林薇安疯狂抓挠的手腕,
另一只手臂则如同铁箍般猛地勒住她的腰腹,向后一带,同时脚下迅捷地一绊!“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林薇安整个人被狠狠掼倒在地!
巨大的冲力让她狼狈地滑出去一小段距离,不偏不倚,
正好摔在刚才被混乱人群撞倒、流淌了一地的香槟酒液和破碎的高脚杯碎片之中!
昂贵的、象征着纯洁无瑕的白色婚纱,瞬间被暗金色的昂贵酒液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狼狈不堪的曲线。酒液溅满了她的脸、脖子,精心盘起的头发彻底散开,
沾满了粘腻的酒水,狼狈地贴在脸颊和额头上。
几片尖锐的玻璃碎片甚至划破了她的手臂和小腿,渗出丝丝血迹。
她像一只被丢进泥潭、徒劳挣扎的白天鹅,再也没有半分刚才的高贵与优雅。
她趴在冰冷、湿滑、一片狼藉的地上,徒劳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粗重喘息和呜咽,充满了屈辱和绝望。她抬起头,
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将我焚烧殆尽。
傅承玺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混乱。他的目光始终沉静地落在我身上,
仿佛地上那个狼狈尖叫的女人,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我微微挣开他握着我的手。
高跟鞋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一步一步,
走向那个匍匐在香槟和玻璃碎片中的女人。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她破碎的骄傲和虚伪的人生上。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她挣扎着想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恨意。我微微弯下腰,靠近她沾满酒液和泪水的脸。
浓烈的香槟气味混杂着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此刻却只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如同毒蛇吐信,
清晰地钻进她因愤怒和屈辱而剧烈颤抖的耳朵里:“痛吗?”我轻声问,
看着她手臂上被玻璃划破的血痕,“这才刚开始呢,林薇安。
”我的目光扫过她因极度恐惧而收缩的瞳孔,一字一句,如同淬毒的冰凌,
精准地刺向她最深的恐惧根源:“当年你母亲,
是怎么一点点把我妈妈折磨至死的……我会十倍、百倍地,从你身上讨回来。
”林薇安的身体猛地一僵,
眼中那疯狂的恨意瞬间被一种更深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所取代。
她像是听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诅咒,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剩下喉咙里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呜咽。就在这时——“嗡——!嗡——!嗡——!
”巨大的轰鸣声如同狂暴的雷霆,毫无征兆地从宴会厅巨大的落地窗外碾压而至!
那声音是如此之近,如此之霸道,瞬间盖过了厅内所有的尖叫、议论和混乱!
巨大的声浪冲击着昂贵的双层隔音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嗡嗡震颤声。
水晶吊灯疯狂地摇晃起来,投射下令人眩晕的光影。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如同战争机器降临般的轰鸣惊得本能地缩了一下脖子,
惊恐地望向窗外。只见宴会厅外,酒店空旷的停机坪上空,
三架通体漆黑、线条冷硬流畅、如同钢铁巨鹰般的直升机,正以极具压迫感的姿态悬停着!
巨大的旋翼卷起狂暴的气流,将下方的草坪吹得疯狂倒伏,烟尘弥漫。机身上,
一个简洁而极具力量的银色徽标——“傅”——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刺眼的光芒。
傅家的私人机队!它们悬停在那里,引擎发出低沉而持续的怒吼,
像一群沉默的、随时准备扑击的猛兽。那姿态,不是迎接,
而是赤裸裸的宣告——宣告着绝对的掌控,宣告着清场!它们是为谁而来?答案,不言而喻。
闪光灯在这一刻彻底疯了,连成一片刺目的白昼,
疯狂地捕捉着我站在狼藉之中、俯视着脚下败犬的身影,
捕捉着窗外那三架象征着傅家无上权力的钢铁巨兽。巨大的噪音如同实质的墙壁,
隔绝了林薇安绝望的哭嚎,隔绝了所有宾客惊恐的议论。
在这片由权力和复仇共同谱写的狂暴交响曲中,傅承玺重新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掌宽厚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度和掌控感。他微微侧首,
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被玻璃碎片划破、正缓缓渗出血珠的手腕上。
那血迹在无名指上璀璨的蓝钻映衬下,红得惊心动魄。他的指腹带着薄茧,
轻轻拂过那道新鲜的伤口边缘,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温柔,却又冰冷得毫无温度。
“疼吗?”他低声问,声音被直升机的轰鸣模糊,却清晰地撞进我的耳膜。我抬起头,
迎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在那双眼睛里,我看到了映在其中的自己——染血的婚纱,
苍白的脸,以及那双燃烧着复仇烈焰、再无半分温情的眼睛。窗外,
钢铁巨鹰的旋翼搅动着气流,卷起漫天尘沙,如同为这场盛大复仇拉开的序幕。
我缓缓勾起唇角,那笑容绽放在一片狼藉和轰鸣的背景里,冰冷而艳丽。“疼?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噪音的屏障,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比起这三年的地狱,这点疼,算什么?”手腕上的血珠,温热地滚落,滴在染血的婚纱上,
洇开一小片更深的暗红。那枚沉重的蓝钻戒指,冰冷地贴在我的指根,
像一道无法挣脱的枷锁,又像一把开启最终地狱之门的钥匙。
傅承玺的指尖停留在我的伤口边缘,那轻微的触碰,却像带着电流,
沿着手臂的神经一路窜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不是恐惧,
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危险的共鸣。他的眼神深不见底,像暴风雨前最平静的海面,
底下却涌动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很好。”他薄唇微启,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
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掌控全局的笃定,“记住这种感觉。记住你流的每一滴血。
”他微微用力,握紧了我的手。那力道很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仿佛要将他的力量、他的意志,透过皮肤和骨骼,直接烙印进我的灵魂深处。
无名指上的蓝钻戒指硌得指骨生疼。“因为接下来,”他微微俯身,靠近我的耳侧,
灼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与窗外直升机狂暴的噪音形成一种诡异的张力,
“我们要讨回的债,会让你流的这点血,显得微不足道。”4 权力更迭他的话语,
像冰冷的毒液注入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又瞬间被更猛烈的复仇之火点燃。
我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透过相贴的手掌传递过来,冰冷而规律,
如同一个精确的复仇时钟。我抬眼,越过他宽阔的肩膀,
看向匍匐在地、如同破败人偶般的林薇安。她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糊成一团,
昂贵的婚纱浸透了香槟,贴在身上,勾勒出狼狈不堪的曲线。
她那双曾盛满得意和算计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被彻底碾碎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看到了傅承玺对我的耳语,看到了他紧握我的手,
那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利箭射来。然而,那怨毒深处,
是更深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恐惧。她知道,她的靠山,她梦寐以求的权柄,
她精心构筑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并且,被我和傅承玺联手,踩在了脚下。
巨大的满足感如同烈酒,瞬间冲上我的头顶,带着灼烧般的眩晕。但随之而来的,
是更深的、冰冷的恨意。这还不够!远远不够!傅承玺直起身,不再看地上的林薇安一眼,
仿佛她只是一堆亟待清理的垃圾。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
那些刚才还沉浸在震惊和恐惧中的宾客,此刻接触到傅承玺的目光,如同被冰冷的毒蛇盯上,
纷纷惊恐地低下头,或移开视线,噤若寒蝉。闪光灯也诡异地稀疏了许多,
记者们拿着相机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不敢再肆无忌惮地对着我们猛拍。
傅承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比窗外悬停的钢铁巨鹰更具压迫感。
“清场。”傅承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
两个字,如同最终判决。守候在侧、早已准备就绪的保镖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训练有素,
动作迅捷而冷酷,开始无声而高效地“请”离那些非核心的宾客和记者。没有喧哗,
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有冰冷的眼神和不容置疑的手势。
整个宴会厅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的混乱。林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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