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七七,上辈子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佛堂里,檀香袅袅,
却怎么也驱散不了我满心的绝望与悲凉。我跪在蒲团上,膝盖早已麻木,
可心里的痛却如潮水般汹涌,一波接着一波,让我几近窒息。
铜镜 “哐当” 一声坠落在地,碎成无数片,每一片都映出我那狼狈又愚蠢的模样。
我望着镜中自己苍白如纸的脸,鬓角还沾着昨夜被霍渊扯落的碎发,
像极了我那破碎不堪的自尊。指尖轻轻抚过腕间那青紫色的掐痕,丝丝刺痛传来,
仿佛在提醒我昨夜的屈辱。窗外,细雨如丝,朦胧了整个世界,
却唯独清晰了那些伤人的话语。婢子们的私语,像冰冷的箭,
直直地射进我的心窝:“世子爷今晨又往城西送了箱蜀锦……” 那城西的庄子,
是我的陪嫁,如今却成了他安置外室的温柔乡。原来,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我才如梦初醒,
知晓自己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笑话。那些我曾以为的深情,
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那些我拼命付出的真心,都被他随意践踏。我曾跪在这佛堂整整七日,
满心期许着能求他回头,可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我的双眼。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个天真愚蠢的自己,为了得到霍渊的一丝青睐,
不惜与家人决裂,放弃所有尊严,卑微到了尘埃里。可结果呢?换来的只有他的冷漠与厌恶,
还有这无尽的痛苦与折磨。指尖猛地一阵刺痛,我从恍惚中惊醒,
映入眼帘的竟是十四岁时的雕花拔步床。熟悉的雕花,精致的帷幔,一切都如梦似幻,
却又如此真实。案头的烛火明明灭灭,摇曳不定,映得帐前的玉坠泛着柔和的微光。
我定睛一看,那竟是三日前霍渊从马匪手中救下我时,亲手给我系上的平安扣。
我颤抖着双手,紧紧攥住那枚玉坠,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心中的震惊与恐惧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让我几乎喘不过气。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会回到十四岁?难道是老天可怜我,给了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窗外,
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我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紧接着,
一道熟悉的沉冷嗓音划破夜空:“看好沈姑娘,莫让她再独自出门。” 是霍渊!那声音,
即便隔着重重雨幕,我也绝不会听错。这一晚,我躺在雕花拔步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枕下藏着的那把剪窗花的银剪,冰凉刺骨,却给了我些许安全感。我听着更漏声声,
一下又一下,仿佛是命运的倒计时。一遍又一遍,我在心里确认,这不是梦,
我真的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那个曾以为是命运馈赠,实则是噩梦开端的时刻。三月三,
上巳节。春日的阳光如同细密的金纱,轻柔地洒落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给这座古老的城池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酒香,
混合着人们的欢声笑语,编织出一幅热闹非凡的市井图。绣球巷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我身着一袭鹅黄色的罗裙,外罩月白色的轻纱,裙摆与袖口处绣着精致的折枝桃花,
随着我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将整个春天都穿在了身上。腰间一条同色的丝绦,
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我纤细的腰肢,丝绦上系着的那块温润玉佩,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我攥着绣了半幅并蒂莲的帕子,静静地站在巷口。微风拂过,吹起我耳畔的一缕发丝,
痒痒的,却也撩动着我此刻复杂的心绪。前世的今日,我满心满眼都只有霍渊,
早早便梳妆打扮,坐在闺房之中,眼巴巴地盼着他的游春帖,
满心期许着能与他共度这美好的春日。可最终,等来的却是他陪着表妹在牡丹园赏花的消息。
那如刀般的话语,无情地将我所有的期待与幻想都击得粉碎,也将我那颗炽热的心,
狠狠摔落在地,摔得鲜血淋漓。想到这里,我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死死地攥着帕子,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一道道苍白的痕迹,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早已逝去的尊严与骄傲。
微风中,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声声敲在我的心上。我下意识地抬起头,
只见街角处,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如同一缕清风般疾驰而来。那少年,身姿挺拔,
如同一棵苍松,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身着月白色锦袍,衣摆随风飘动,
袖口与领口处绣着精致的金线云纹,腰间系着一条明黄色的丝绦,
上面挂着一块莹润的羊脂玉佩和一个小巧的银铃。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更衬得他气质高雅,仿若从画中走来的谪仙。他勒马停在我面前,动作潇洒利落,
那匹马似乎也通人性般,稳稳地站住,没有丝毫的躁动。“沈姑娘,可是要去慈恩寺?
某恰好顺路。” 他开口说道,声音清越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在这喧嚣的市井之中,
却又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他微微仰头,玉冠上的流苏轻轻晃动,
映得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有春水漾开,波光粼粼,满是温柔与关切。我微微一怔,
目光落在他伸过来的手上。那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泛着健康的粉色。腕间的银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正是我去年冬日在琉璃阁随手挑的平安铃。彼时,只当是皇子体恤臣下,顺手赠礼,
并未多想。此刻,看着那熟悉的银铃,我才猛地想起,前世的他,
案头始终摆着半幅绣坏的并蒂莲帕子,那是我及笄时错送的贺礼。“沈七七!
” 就在我愣神之际,巷尾突然传来霍渊的呼唤。那声音,低沉而急切,仿佛带着几分慌乱,
直直地穿透人群,钻进我的耳中。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不想撞进了时宴清微凉的掌心。
他的手轻轻一收,稳稳地扶住我的手臂,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我的肌肤上,
让我微微一颤。我抬眼望去,只见霍渊正朝着这边匆匆赶来。他向来清贵端方,
平日里总是一副沉稳冷静的模样,此刻额角却沾着片落花,发丝也有些凌乱,脚步急促,
全然没了往日的从容。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我与皇子交握的手上,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有震惊,有愤怒,更多的却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慌乱与紧张,像被人掐了尾的琴弦般,
声音发哑:“你…… 今日竟穿了鹅黄色?”入夏的暴雨,来得总是这般急骤,
像是老天积攒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倾泄而出。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层层水花,
打湿了我的裙摆,也打乱了我原本平静的心绪。我抱着新抄的佛经,匆匆穿过角门,
想着能快些回到自己的小院。这佛经,是我近日每日晨起便开始抄写的,一笔一划,
都倾注着我对未来的期许,希望能借此求得内心的安宁。可这雨,却让本就有些慌乱的我,
更加不安起来。突然,头顶传来一阵轻微的瓦片响动,在这嘈杂的雨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墙头,速度极快,若不是我恰好抬头,
怕是根本察觉不到。这一惊,让我手中的琉璃灯 “砰” 地一声摔落在地,碎成了无数片,
昏黄的灯光瞬间熄灭,黑暗将我笼罩。“谁?” 我下意识地惊呼出声,声音却被雨声淹没。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单膝跪地,动作行云流水,
像是演练过无数次一般。我定睛一看,竟是霍渊!他的发丝被雨水打湿,几缕贴在脸颊上,
平日里总是束得整整齐齐的发髻,此刻也有些凌乱,发尾还滴着水。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滴在他月白色的长袍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水渍。他的眼眸深邃如渊,在这黑暗中,
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可曾伤着?” 他开口问道,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平日里的清冷此刻全然不见。他的指尖悬在我手腕上方半寸,似乎是想握住我的手,
却又有些犹豫。我能感觉到,他掌心还带着雨夜的凉意,可这凉意,却比不上我心底的寒意。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的那些夜晚。每一次,他也是这般深夜归来,
身上带着酒气和陌生的香气。我总是满心欢喜地迎上去,为他宽衣解带,却在不经意间,
闻到他衣摆上那若有若无的沉水香。那是他外室最爱用的香粉,每一次闻到,都像是一把刀,
狠狠地刺进我的心里。“世子爷多虑了。” 我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语气平淡,
听不出一丝波澜。我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前世的伤痛,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衣袖随着我的动作轻轻摆动,袖中的佛经滑落两页,飘落在地上。我俯身去捡,
却被霍渊抢先一步。他弯腰拾起佛经,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纸上时,却突然顿住,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我心中疑惑,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正是前世我抄了百遍的《妙法莲华经》,
上面还留着我故意留下的泪痕,那晕开的墨点,就像是我前世破碎的心。
霍渊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晕开的墨点,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
他的喉结滚动,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原来…… 你每回抄经,
都会在‘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后,画朵 tiny 的并蒂莲?”七月初七,乞巧节。
这一天,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弥漫着浓郁的节日氛围。
街头巷尾挂满了五彩的丝线和精美的香囊,微风拂过,它们轻轻摇曳,
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交织成一曲欢快的乐章。年轻的姑娘们身着华美的衣衫,
三五成群地穿梭在人群中,手中拿着刚刚买来的巧果,笑语嫣然,那如花般的笑靥,
比这夏日的阳光还要灿烂。皇宫内,更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后宫的嫔妃们早早地便开始梳妆打扮,精心挑选着最华美的服饰和最珍贵的首饰,
只为在这乞巧宴上能艳压群芳。皇后娘娘端坐在凤椅之上,仪态万方,
她身着一袭明黄色的凤袍,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金碧辉煌。
凤冠上的珍珠和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将她的脸庞衬托得更加端庄秀丽。我跟着母亲,
小心翼翼地走进宫殿。殿内灯火辉煌,雕梁画栋,每一处装饰都尽显皇家的奢华与气派。
巨大的翡翠屏风立在殿中,将宫殿一分为二,屏风上雕刻着精美的花鸟图案,那翠绿的颜色,
仿佛是将整个春天都凝聚在了其中,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我和母亲走到皇后娘娘面前,
盈盈下拜,献上我们精心准备的巧物。就在这时,一阵穿堂风轻轻吹过,
翡翠屏风后传来了一阵低低的笑声。“听闻宣王府世子近日总往琉璃阁跑,
专挑鹅黄色的缎子 —— 倒像是哪家姑娘爱穿这个颜色呢。” 一个娇俏的声音传来,
带着几分调侃和好奇。我的手猛地一抖,银针 “噗” 地扎进了掌心,一阵剧痛传来,
我却浑然不觉。我望着手中那染血的合欢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七七,怎么了?
” 母亲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轻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没事,母亲,
只是不小心扎到了手。”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就在这时,
时宴清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边。他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到谁,
以至于我都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他微微弯腰,用手中的帕子轻轻裹住我受伤的手,
动作轻柔得仿佛我是一件易碎的珍宝。他垂眸看着我,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蝶翼般的阴影,让他的眼神显得更加深邃而温柔。“去年冬日,
你在琉璃阁挑了平安铃,却把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落在柜上。” 他的声音很轻,
轻得如同檐角的风铃,在这喧嚣的宫殿中,却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后来我才知道,
那是你第一次学女红,针脚歪歪扭扭的,却在帕角绣了行极小的字 ——‘愿世子千岁安’。
”我惊讶地抬起头,望向他,眼中满是震惊。这些事,我早已忘却,
没想到他却一直记在心里。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着我的回应。就在这时,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霍渊抱着一匹鹅黄色缠枝莲缎子,
大步闯入殿中。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匆忙赶来。
当他的目光落在我掌心染血的帕子上时,手中的缎子 “哗啦” 一声散落在地。
他似乎有些慌乱,脚步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他缓缓弯腰,去拾地上的缎子,
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帕角那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他的动作猛地顿住,
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他的指尖微微颤抖,轻轻地按在那行字上,
仿佛在触摸着什么无比珍贵的东西。“七七…… 你那时,原是这样想的?
”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楚,仿佛内心正在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撕扯着。
他的眼中满是懊悔和痛苦,直直地望着我,那眼神,仿佛想要把我看穿。我看着他,
心中五味杂陈。曾经,我是那么渴望他能看到我的心意,哪怕只是一点点。可如今,
当他终于知晓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天真愚蠢、只知道傻傻付出的沈七七了。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世子爷,不过是年少时的荒唐念头罢了,
不必放在心上。” 说罢,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霍渊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我的背影,眼中满是失落和迷茫 。重阳登高之后,
我不慎染了风寒,整个人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暖阁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那味道混合着炭火的气息,让本就昏昏沉沉的我,更加难受。我坐在榻上,
接过婢女递来的药碗,看着那黑漆漆的药汁,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刚喝了一口,
就瞥见窗外霍渊的小厮抱着一摞书匆匆走过,脚步急促,似乎生怕被谁瞧见。好奇心顿起,
我放下药碗,不顾婢女的阻拦,披上一件披风,悄悄地跟了上去。穿过长长的回廊,
绕过幽静的花园,小厮在一座古朴的楼阁前停了下来,正是宣王府的藏书阁。我躲在假山后,
看着他进去,片刻后,才轻手轻脚地跟了进去。藏书阁内,
弥漫着淡淡的檀木香和陈旧的书纸味。一排排高大的书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从经史子集到诗词歌赋,应有尽有。我沿着书架,慢慢地走着,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忽然,我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叹息声,从藏书阁的最深处传来。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在藏书阁的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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