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主角是江屿林晚的现代言情《第二十九次许愿》,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代言情,作者“爱吃羊肉米饭的土拨鼠”所著,主要讲述的是: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江屿的现代言情,现代,豪门世家,暗恋,追妻,青梅竹马小说《第二十九次许愿》,由新锐作家“爱吃羊肉米饭的土拨鼠”所著,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充满了悬念和惊喜。本站阅读体验极佳,欢迎大家阅读!本书共计17197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8-08 20:12:56。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十九次许愿
除夕夜,五岁的林晚踮脚埋下玻璃瓶:“江屿哥哥,我许愿嫁给你。
”少年揉乱她刘海:“笨蛋,想当我新娘不如多写作业。
”十年暗恋在25岁生日破碎——他搂着未婚妻宣布:“这是我妹妹林晚。
”我笑着咽下蛋糕,当晚消失。五年后他闯进我办公室,
盯着我无名指钻戒声音发颤:“你结婚了?”同学会上我晃着酒杯轻笑:“假戒指罢了,
防骚扰。”他红着眼递来褪色的许愿瓶:“那…能再许愿一次吗?
”口袋里的录音笔突然震动——播放出那年他哄未婚妻的冷笑:“她?我养的小流浪猫而已。
”---除夕夜的雪,像是老天爷打翻了巨大的糖罐,细密的粉末簌簌落下,
把小小的院落堆砌得一片纯白。廊下悬着的红灯笼,在风里微微摇晃,
暖融融的光晕染在雪地上,也落在五岁林晚冻得通红的小脸蛋上。
她穿着鼓鼓囊囊的红色棉袄,蹲在院子角落那棵光秃秃的老梅树下,
小小的身影几乎要陷进雪堆里。她用戴着毛线手套、显得笨拙的小手,
费力地在冻得梆硬的积雪里挖着。“晚晚,做什么呢?多冷呀!
”少年清朗的声音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从身后传来。林晚没回头,
只是更卖力地挖着那个浅浅的小坑,声音被棉袄领子捂得有点闷,
却带着一股执拗的认真劲儿:“江屿哥哥,我在埋瓶子,许愿!”江屿走到她身边蹲下。
少年十三四岁的年纪,身形已见抽条,眉眼清俊,带着点这个年纪特有的懒洋洋的傲气。
他伸手,毫不客气地揉了揉林晚毛茸茸的脑袋顶,把她梳得整整齐齐的小辫子揉得一团糟。
“小笨蛋,许愿要对着流星,埋雪里有什么用?冻成冰坨坨了都。”林晚被他揉得晃了晃,
小脸皱起来,气鼓鼓地拍开他的手,护住自己的头发。
她小心翼翼地把一个洗得干干净净、剔透的玻璃小瓶子放进坑里。瓶子里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装。她仰起脸,看着江屿在灯笼暖光下格外好看的眼睛,一字一顿,
说得极其郑重:“才不是笨蛋!我许愿,长大要当江屿哥哥的新娘子!”雪还在下,
一片晶莹的雪花恰好落在她长长的、被冻得有些湿润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
那雪花便融化了,像一颗小小的泪。少年江屿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幼稚又荒谬的笑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肩膀都在抖。他伸出手指,
带着薄茧的指腹带着恶作剧般的力道,又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用力弹了一下。“哎哟!
”林晚捂住额头,委屈地看着他。“小傻瓜,”江屿笑得眼睛弯弯,像映着雪光的月牙儿,
声音里满是少年人特有的促狭,“想当我的新娘子?还不如多写几本寒假作业来得实在!
”他站起身,拍了拍沾在膝盖上的雪屑,顺手把蹲着的林晚也拎了起来,“走了走了,
回屋吃饺子去,外面冻死人了。”他转身,大步流星地朝亮着温暖灯光的屋门走去,
背影挺拔又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潇洒。林晚站在原地,小手还捂着被弹得有点发红的额头。
她没动,只是低头看着雪地里那个刚被掩埋好的、小小的凸起。寒风卷着雪粒子刮过脸颊,
有点刺痛。她小小的、被冻得通红的脸上,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里,
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一种名为“失落”的情绪,沉甸甸的,
压过了对新娘子的憧憬和对饺子的向往。雪花无声地覆盖了她的小脚印,
也覆盖了那个刚刚埋下的、纯净又带着点傻气的愿望。时光如同老梅树无声抽长的枝桠,
悄然蔓延了十年。大学篮球馆里,喧嚣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汗水蒸腾的气息混合着年轻荷尔蒙的躁动,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场上,
穿着黑色球衣的江屿如同矫健的猎豹,一个利落的假动作晃过防守,跃起,
篮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精准地落入篮筐。“江屿!江屿!江屿!”场边的尖叫瞬间拔高,
几乎要刺破耳膜。女生们的目光热辣辣地追随着那个光芒四射的身影。
林晚安静地坐在沸腾人群的边缘,像一片被遗忘在汹涌潮水边的贝壳。
她怀里紧紧抱着两瓶水,一瓶是普通的矿泉水,另一瓶,
是江屿惯常喝的、带着淡淡薄荷香的运动饮料。冰凉的瓶身被她手心捂得微微发热。
她的视线穿过攒动的人头,牢牢锁在场上那个挥洒汗水的青年身上。哨声响起,中场休息。
江屿撩起球衣下摆随意擦了把脸上的汗,露出线条紧实的腹肌,又引来一阵压抑的尖叫。
他径直朝场边走来,目标明确。林晚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捏得塑料水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她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屏住呼吸,准备站起来迎上去,
把怀里那瓶特别准备的薄荷饮料递给他。然而,江屿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甚至眼神都没有在她这个方向聚焦一秒。他像一阵风,径直掠过她,
走向不远处几个同样穿着球衣、身材高挑火辣的女孩堆里。
其中一个穿着亮眼红色吊带背心、妆容精致的女孩——外语系的系花苏晴,
笑靥如花地将一瓶昂贵的进口功能饮料递到他手里。江屿自然地接过,
拧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
滴在光洁的地板上。他和苏晴低头说笑着,苏晴娇笑着伸手替他拂开额前汗湿的碎发,
姿态亲昵无比。那瓶带着薄荷香气的饮料,在林晚怀里,温度一点点散尽,
变得和她此刻的心一样冰凉。周围的喧嚣声浪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玻璃隔绝了。
林晚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沉闷而滞重。她低下头,
看着自己怀里那瓶显得如此廉价而多余的水。刚才鼓起的那一点点勇气,
如同被针尖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只剩下一点尴尬和难堪的碎片,扎在心上,
细细密密地疼。她默默地把那瓶薄荷饮料塞进自己的帆布包深处,像藏起一个不光彩的秘密。
然后,她拧开那瓶普通的矿泉水,小口小口地喝着。冰凉的水滑过喉咙,一路冷到胃里,
却怎么也浇不熄脸上那股火烧火燎的热度。她把自己缩得更小,
仿佛这样就能避开那些无形的目光,避开那个让她无所适从的世界中心。场上哨声再次响起,
下半场开始。江屿重新投入激烈的拼抢,那瓶矿泉水,
最终在喧嚣散尽、人群离去后的空旷球馆里,被孤零零地遗落在冰冷的塑料座椅上,
无人问津。二十五岁生日这天,阳光好得有些刺眼。林晚站在落地镜前,最后一次整理裙摆。
米白色的及膝连衣裙,剪裁简单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细的腰线,衬得她温婉而沉静。
她深吸一口气,镜中的人影嘴角努力弯起一个弧度。为了这个生日会,她筹备了很久,
地点选在了江屿平时常去、称赞过氛围很好的那家私密性极佳的餐厅包间。
包间里灯光是精心调过的暖黄,长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点缀着新鲜的花束和精致的烛台。
菜肴一道道上来,香气四溢。林晚的朋友们陆续到了,气氛逐渐热闹起来。大家笑着闹着,
送上礼物和祝福。林晚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门口。“晚晚,许个愿吧!寿星最大!
”好友小悠笑着把插着数字“25”蜡烛的蛋糕推到她面前。烛光摇曳,
映着林晚眼中细碎的期待。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愿望在心里盘旋了二十年,
早已熟稔得如同呼吸。她默默祈祷,祈求时间能给予她一点点勇气,
祈求今晚……能有一点点的不同。就在她准备吹灭蜡烛的前一秒,包间的门被推开了。
一股冷气随着来人涌入。江屿走了进来,挺拔的身姿裹在剪裁考究的深灰色大衣里。
餐厅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英俊得一如既往。林晚的心跳骤然加速,
几乎要撞出胸腔。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看着江屿一步步走近,
眼中无法抑制地涌上欣喜的光。然而,那光芒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便彻底冻结、碎裂。
江屿并非独自一人。他的臂弯里,亲密地挽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香槟色的丝质长裙,
妆容精致无瑕,眉眼间带着一种养尊处优的疏离感。她微微昂着头,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
淡淡地扫过包间里的人和布置。热烈的生日歌戛然而止,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凝滞。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这对璧人,然后又下意识地看向林晚。林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像一张被骤然冻结的面具,勉强维持着形状,内里却寸寸开裂。她看着江屿,
看着他臂弯里那个陌生的、光芒四射的女人,看着他自然地环视了一圈,
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不足半秒,
随即唇边勾起一个林晚熟悉又陌生的、带着点客套和宣告意味的笑容。“抱歉,来晚了。
”江屿的声音低沉悦耳,清晰地响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包间里。他的手臂紧了紧,
将身旁的女人更亲密地拥近一些,然后,目光坦然地落在林晚脸上,
带着一种介绍所有物的从容。“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沈薇,我的未婚妻。”他顿了顿,
视线转向林晚,那眼神平静得如同在介绍一件物品,“薇薇,这是林晚,我妹妹。
”“妹妹”两个字,轻飘飘地从他口中吐出,像两片淬了冰的薄刃,
精准无比地贯穿了林晚的心脏。未婚妻……沈薇……妹妹……林晚……二十年的时光,
二十年的仰望与追逐,二十年的小心翼翼和隐秘期待,就在这轻描淡写的两句话里,
被彻底定了性,碾成了齑粉。林晚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褪尽,手脚冰凉。耳边嗡嗡作响,
朋友们或惊愕或同情或尴尬的目光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在她裸露的皮肤上。
她看到沈薇朝她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抹极淡的、近乎怜悯的笑意,
那目光像是在看一只路边不起眼的、无害的小动物。
江屿已经拉着沈薇在主位旁边的空位坐下,姿态自然,仿佛他们才是这场聚会的主人。
他甚至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姿态优雅地给沈薇倒了一杯。“生日快乐,晚晚。
”沈薇端起酒杯,朝林晚示意了一下,声音温婉,眼神却带着居高临下的距离感,
“听阿屿提过你很多次了,果然很可爱。”可爱……像评价一只宠物。
林晚的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她看着眼前那个插着“25”蜡烛的蛋糕,跳跃的烛火在她空洞的瞳孔里明明灭灭。
她努力牵动嘴角,想要挤出一个得体的、属于“妹妹”的笑容,
却发现脸上的肌肉僵硬得不听使唤。“谢…谢谢。”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
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几乎听不出原本的音色。朋友们试图重新活跃气氛,
但刚才那轻松愉快的基调已经被彻底打破。话题围绕着江屿和沈薇展开,他们的相识,
他们的婚期,他们在国外的见闻……沈薇谈吐优雅,偶尔与江屿对视,
眼波流转间尽是默契与情意。江屿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不时为沈薇布菜,
低声回应她的问话。他偶尔也会和朋友们聊几句,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林晚,却没有任何停留,
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需要他稍加照顾的邻家妹妹。林晚安静地坐着,
像一个被遗忘在角落的背景板。她拿起小勺,机械地挖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
甜蜜的奶油和松软的蛋糕胚在舌尖化开,味道却变得极其怪异,又腻又苦,
一路沉甸甸地坠下去,堵在喉咙里,噎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每一次咀嚼,
都像是在吞咽玻璃渣,混合着心头不断涌上的腥甜。她低着头,
看着盘子里被自己戳得不成形的蛋糕,视线渐渐模糊。烛光在眼底晕开一片破碎的光斑。
二十五年的人生,所有的期盼和仰望,所有的卑微和欢喜,都在这一晚,
被这块甜得发苦的蛋糕,彻底埋葬了。生日宴最终在一种强撑的、表面和谐的气氛中散了场。
林晚回到那个她和江屿做了十几年邻居、后来江家搬走、她租住下来的小公寓。
房间里还残留着一点点生日蛋糕的甜腻气息,此刻闻起来却令人窒息。她没有开灯,
借着窗外城市零星的灯火,走到窗边的小书桌前。桌面上摊开着一本厚厚的素描本,
里面每一页,都是同一个人。少年时在篮球场上奔跑的侧影,
大学时在图书馆窗边低头看书的专注,
工作后穿着西装匆匆走过的挺拔……笔触从稚嫩到逐渐成熟,唯一不变的,
是画中人那双她描摹了千百遍的眼睛。她伸出手,指尖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轻轻拂过那些线条。冰凉的纸面触感,像在触摸一段早已冷却的时光。然后,
她猛地合上了素描本,发出沉闷的声响。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失声。
巨大的、灭顶般的绝望袭来时,反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她开始收拾行李,
动作快得惊人,也冷静得惊人。几件常穿的衣服,洗漱用品,笔记本电脑,
钱包证件……那个小小的行李箱很快就被塞满。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书桌抽屉深处。
那里放着一个有些旧的绒布小盒子。她打开它,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小巧的银戒指,
样式极其简单朴素,没有任何装饰。那是她大学时用第一笔奖学金买的,
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关于“江屿”的仪式感。她拿起戒指,
冰冷的金属触感贴着指尖。她看了它很久,久到窗外的灯火又熄灭了几盏。最终,
她没有戴上它,也没有扔掉它。只是将它紧紧地攥在手心,坚硬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然后,
她拉开行李箱最内侧的夹层,把它用力地塞了进去,仿佛塞进一个永远不见天日的坟墓。
做完这一切,她拖着行李箱,站在玄关。
最后环视了一眼这个承载了她太多卑微希望和隐秘心事的小空间。
咸;扫过窗台——他曾在那里探身接过她递过去的、他忘带的文件……回忆如同无声的潮水,
瞬间将她淹没,带着刺骨的寒意。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即将溺毙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然后决绝地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楼道里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
又在她身后一级一级地熄灭。门锁“咔哒”一声轻响落下,隔绝了身后那个熟悉的世界,
也隔绝了那个痴缠了二十五年、名为“林晚”的幻梦。
行李箱的滚轮在寂静的午夜街道上发出单调而清晰的滚动声,一路向前,碾碎一地月光,
也碾碎了所有回头的可能。五年光阴,足以让一座城市改换新颜,也足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
“林总监,这是‘云境’项目的最终版方案,请您过目。
”助理将一份装订精美的文件轻轻放在宽大的实木办公桌上,语气恭敬。“好,放这儿吧。
”林晚从电脑屏幕后抬起头,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干练。
她穿着剪裁利落的米白色西装套裙,长发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优美的颈项。
曾经总是带着点怯懦和躲闪的眼神,如今沉淀下来,沉静如水,
透着一股历经淬炼后的从容与力量。她拿起方案快速翻阅,指尖在纸张上划过,
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照亮她无名指上那枚设计简约却光芒璀璨的钻戒,折射出细碎而耀眼的光点。
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助理的声音传来:“林总监,前台说有一位江屿先生没有预约,
但坚持要立刻见您,说是您……哥哥?”“哥哥”两个字,像一根细微的刺,
轻轻扎了一下林晚早已结痂的心脏。她翻阅文件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
随即恢复如常,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告诉他,我在开会。没有预约,不见。”“好的,
林总监。”电话挂断。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空调出风口的低鸣。
林晚的目光重新落回方案上,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只是,那握着文件的手指,
指节微微泛着白。然而,这份刻意维持的平静并未持续多久。
办公室厚重的木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林晚蹙眉抬头,
目光撞进来人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眼睛。江屿站在门口,气息有些不稳,
像是匆匆赶来。他穿着深色的风衣,身形依旧挺拔,
但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沉郁和疲惫,下巴上甚至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与五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矜贵疏离的江家大少判若两人。他的视线如同两道炽热的探照灯,
第一时间就死死地钉在了林晚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几乎要将她穿透的审视。
他的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便如同被磁石吸引般,骤然下移,
死地、牢牢地锁定在她搭在文件上的左手——锁定在她无名指那枚闪烁着冰冷光芒的钻戒上!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江屿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像是被那钻石的光芒狠狠刺伤。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尽,薄唇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他向前踉跄了一步,
声音像是从撕裂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
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嘶哑:“你……结婚了?”三个字,重若千钧。
林晚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翻腾的震惊、痛苦、不甘,
还有那丝她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近乎卑微的祈求。五年前生日宴上那刺骨的冰冷和难堪,
如同深埋的冰川,在这一刻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猛烈地撞击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回响。
她没有立刻回答。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缓慢流淌。她缓缓收回搭在文件上的手,
指尖优雅地交叠放在桌面上,那枚钻戒的光芒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夺目刺眼。然后,
她微微扬起下巴,迎上他破碎的目光,唇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极淡的、近乎于无的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被岁月打磨过的、冰冷的平静。“江总,
”她的声音清晰、稳定,像冰泉滴落在石上,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这里是公司,谈私事,
恐怕不太合适。”“回答我!”江屿猛地向前一步,双手重重撑在光滑的桌面上,身体前倾,
带着一种迫人的侵略感。他死死盯着她,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声音压抑着巨大的风暴,
“你是不是结婚了?!”林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向后靠了靠,拉开一点距离,
脸上那点冰冷的平静没有丝毫动摇。她看着他失控的样子,
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出与己无关的闹剧。“这是我的私事。”她再次开口,语气平淡无波,
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与江总无关。”“无关?
”江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却干涩而苍凉,充满了自嘲和痛楚,
“林晚,你一声不响消失了五年!五年!音讯全无!你现在告诉我,你结婚了?这与我无关?
!”他几乎是在咆哮,声音震得办公室的空气都在嗡嗡作响。
五年积压的寻找、等待、不解、愤怒,
还有那深埋心底、连自己都未曾深究、却在得知她可能嫁人时瞬间爆发的巨大恐慌,
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和自制。林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失态,
看着他眼底汹涌的痛苦。那些痛苦,五年前,她也曾刻骨铭心地体会过。如今再看,
只觉得遥远而陌生。“助理,”她按下内线电话,声音依旧平稳,不带一丝涟漪,
“请安保人员上来一趟。”“林晚!”江屿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眼中最后一丝希望的光也熄灭了,只剩下无边的晦暗和一种被彻底遗弃的茫然。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两名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出现在门口,
神色严肃地看着里面剑拔弩张的场面。“江先生,请。”其中一人上前一步,
语气客气却不容拒绝。江屿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他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林晚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言喻,有痛,有悔,有恨,还有一丝茫然无措的哀求。最终,
他颓然地松开撑着桌面的手,挺直的脊背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没有再看任何人,
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壳,被安保人员无声地“请”离了办公室。
厚重的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他最后的身影。办公室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晚依旧维持着挺直的坐姿,目光落在紧闭的门上,久久没有移动。阳光透过百叶窗,
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尖冰凉,微微蜷缩了一下,
那枚钻戒的光芒,在无人注视的角落,似乎也黯淡了几分。城市华灯初上,
将高级会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映照得流光溢彩。包厢里水晶吊灯璀璨夺目,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毕业多年的同学会,总是带着点缅怀青春和暗中较劲的微妙氛围。
林晚端着一杯香槟,独自站在角落巨大的观景窗前。窗外是繁华都市不眠的璀璨星河,
车流如织,汇成一条条流动的光带。她身上是一条烟灰色的丝质长裙,衬得肤色愈发白皙,
气质沉静而疏离,像一株独自绽放的夜昙,与周围的喧嚣热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五年时间,足以改变许多。曾经熟悉的同学面孔,
如今大多都带着被社会浸润过的世故和圆滑。他们谈论着房产、股票、子女教育、人脉资源,
偶尔有人提到林晚如今在业内崭露头角的设计总监身份,投来或羡慕或探究的目光。“晚晚!
”大学时的室友小悠端着酒杯凑过来,亲昵地撞了撞她的肩膀,眼神带着促狭的笑意,
压低声音,“啧啧啧,你这‘已婚人士’的牌子一挂,
今晚不知道多少蠢蠢欲动的心碎成二维码了!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林晚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光芒夺目的钻戒。
林晚浅浅抿了一口杯中微凉的香槟,气泡在舌尖轻盈地炸开。
她顺着小悠的目光瞥了一眼自己的戒指,唇边浮现一丝极淡的、带着点自嘲的弧度,
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包厢入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江屿站在门口。他似乎刚从某个正式的场合赶来,一身昂贵的深色西装,
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英俊的轮廓在璀璨灯光下依旧夺目,
只是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沉郁和疲惫,比白天在办公室时更浓了几分。
他的目光像精准的雷达,瞬间便锁定了角落窗边的林晚。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窃窃私语声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般扩散开。谁都知道当年林晚对江屿那点心思,
更知道五年前她在他订婚消息传出后的突然消失。如今,一个是事业有成的设计新贵,
另一个是……似乎陷入某种困境的江氏继承人?这场时隔五年的重逢,本身就充满了戏剧性。
江屿无视了所有投来的目光,径直穿过人群,朝着林晚走来。他的脚步有些急,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迫切,最终停在她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灯光落在他深邃的眉眼间,
那双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此刻却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
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急切、探寻、痛苦,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近乎卑微的希冀。他的视线,
如同被磁石牢牢吸附,再次死死地落在她左手无名指那枚刺眼的钻戒上。
那光芒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得他心口一阵尖锐的抽痛。“林晚,”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和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白天……是我太冲动。对不起。
”他艰难地吐出道歉的字眼,目光却依旧胶着在那枚戒指上,带着最后的挣扎,
“我只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你真的……结婚了?”他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穿透了包厢里有些嘈杂的背景音,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
交谈声诡异地低了下去,一道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两人身上,
好奇、探究、等着看好戏。林晚端着酒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曾是她整个青春信仰的男人。
看着他眼底的痛苦和挣扎,看着他放下所有骄傲和身段,只为求一个答案。
五年前生日宴上那声冰冷的“妹妹”,此刻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夹杂着迟来的、冰冷的报复快意,如同细小的电流,
瞬间窜过她的四肢百骸。她忽然笑了。不是那种温婉的笑,也不是疏离的笑。那笑容很浅,
很淡,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玩味,像猫儿逗弄爪下的猎物。她微微歪了歪头,
在江屿几乎屏住呼吸的注视下,在周围无数道聚焦的目光中,优雅地抬起戴着钻戒的左手。
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晃动着那杯金色的香槟。剔透的液体在杯壁摇晃,折射着水晶灯的光芒,
也折射着无名指上那颗硕大钻石冰冷璀璨的火彩。然后,
在江屿几乎要溺毙在那片光芒里的绝望眼神中,林晚红唇轻启,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响彻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包厢里,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近乎残忍的轻快:“这个啊?
”她晃了晃手指,钻石的光芒划出刺目的光弧,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假的。
戴着玩儿,防骚扰用的。”“轰——!”江屿的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
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巨大的嗡鸣声。假的?防骚扰?玩……玩?!狂喜如同爆炸的星云,
瞬间席卷了他!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鼓噪、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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