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赝品界的“鬼手”,经我手的仿作,能让罗浮宫的专家都当场失态。三年前,
我为爱妻诈死脱身,从此世上再无“鬼手”,只有一个爱做饭的丈夫。直到那天,
她拿出家族传世名画的照片,双眼通红:“这幅画被仇家夺走,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拿回来!
”她辗转联系上黑市中间人,想雇佣传说中的“鬼手”出山,伪造一幅赝品帮她偷天换日。
她不知道,她要倾家荡产雇佣的,正是她早已“死去”的丈夫。
我登录了那个沉寂三年的加密邮箱,找到了她的委托。我点燃一支雪茄,烟雾缭绕。“可以。
但我的规矩是,事成之后,真品归我。”宝贝,别怕,老公亲自出马,
教你什么叫真正的偷天换日。《第 1 章》“鬼手先生,这是订金,五百万。
”“只要您肯出山,后续酬劳,我太太愿意再加两千万。”黑市中间人老K,
将一张不记名银行卡推到我面前,语气恭敬得像在朝圣。我隐在书房的阴影里,
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着客厅里那个熟悉又憔ें的身影。我的妻子,安然。她瘦了,
眼下的乌青藏不住满心的焦虑。三年来,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着她,
心口像被一只手死死攥住,疼得发闷。我压下喉咙里的涩意,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
冷漠又沙哑。“钱,不是问题。”“我要知道,目标是谁,东西在哪。”老K打开平板,
将一张照片展示给安然。屏幕上,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男人,他身后,
挂着一幅气势磅礴的山水画。《江山社稷图》。安然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画在萧云天手里。
”“他是我们家的仇人,这幅画是我爷爷的遗作,也是我们安家的根。”“三天后,
他会在自己举办的私人艺术展上,公开拍卖这幅画。”“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
彻底踩碎我们安家的尊严!”我看着照片上那个男人,萧云天。他搂着一个妖艳的女网红,
对着镜头笑得无比张狂,那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屏幕。我嘴角的雪茄,
被我无声地捏断。老K适时地传达我的“意思”。“鬼手先生问,萧云天是什么背景。
”安然咬着牙,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恨意。“一个靠着歪门邪道起家的暴发户!
”“他爷爷当年是我爷爷的书童,偷了我爷爷的画谱,才有了今天的萧家!”“现在,
他又用阴谋诡计夺走了我爷爷的真迹,简直欺人太甚!”我听着,心中却是一片冷然。书童?
偷画谱?安然还是太天真了。这背后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远比她想象的要黑暗。
我通过耳机,对老K下达了新的指令。老K清了清嗓子,换上一副为难的表情。“安小姐,
鬼手先生说,这单生意,风险太高。”“萧云天这个人,不简单。他背后的水,很深。
”安然“扑通”一声,朝着书房的方向跪了下来。“鬼手先生!”“求求您!只要能拿回画,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名下所有的资产,都可以给您!我只求拿回我爷爷的东西!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我的心上。宝贝,别哭。代价,
我们已经付过了。三年前,我用一场精心策划的“死亡”,替我们付清了所有。现在,
该轮到他们了。我对着麦克风,缓缓开口。“可以。”“但我的规矩,你懂。
”老K立刻翻译:“事成之后,真品归我。”安然愣住了,脸上血色尽褪。她不明白,
为什么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手”,会如此贪婪。但她没有选择。“……好。
”“我答应您。”她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
掐灭了雪茄。很好。鱼儿,上钩了。《第 2 章》“鬼手先生,这是您要的材料清单。
”第二天,老K就把一张密密麻麻的单子交给了安然。“千年以上的徽墨,
存放超过三百年的古宣纸,还有元代画圣用过的狼毫笔……”安然看着清单,
一张脸白得像纸。“这些……这些东西真的存在吗?”老K一脸“我也不懂,
但大佬就是这么牛”的表情。“安小姐,您要仿的可是《江山社稷图》,
是能以假乱真的神作。”“鬼手先生说了,差一丝一毫,都会被萧云天那种人看出来。
”“毕竟,他也是玩画的行家。”安然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我去找!
”我坐在监控前,看着她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动用所有的人脉,
疯狂地寻找这些我随口编出来的东西。她卖掉了我们结婚时买的公寓。
她抵押了她母亲留给她的珠宝公司。她甚至开始变卖自己最心爱的那些首饰。每一笔钱,
都通过老K的手,最终汇入了我那个沉寂三年的账户。我看着账户里不断上涨的数字,
心里没有半分喜悦,只有刀割似的疼。我知道,她快撑不住了。这天晚上,
我做好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等她回家。门开了,她带着一身疲惫和酒气,
重重地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老公……”她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声音小得像猫。我走过去,
蹲在她身边,帮她脱掉高跟鞋。“怎么了?公司的事不顺利吗?”她摇摇头,
把脸埋在抱枕里,肩膀微微耸动。“没事,就是有点累。”我知道她在哭。她在我面前,
永远都是那个坚强乐观的安然,从不轻易示弱。可现在,为了一个“死去”的我,
她快被压垮了。我伸出手,想抱抱她,却又僵在半空。我现在的身份,是“陈默”,
一个只会做饭,连瓶盖都拧不开的无用丈夫。我不能暴露。“吃饭吧,我做了你爱吃的。
”我把她拉到餐桌前。她看着一桌子菜,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陈默,
我是不是很没用?”“我连爷爷留下的一幅画都保不住……”“如果……如果你还在,
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她说的“你”,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鬼手”。我心如刀绞,
却只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笨拙地给她夹菜。“别胡思乱想了,快吃吧,不然菜要凉了。
”她拿起筷子,扒拉了两口饭,又突然放下。“陈-默,”她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探究,“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家最近……好像被人监视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你想多了吧。”“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她摇摇头,
眼神很认真。“不,是真的。我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看着我。
”“就像……就像你还在我身边一样。”我的呼吸,漏了一拍。《第 3 章》安然的直觉,
准得可怕。我立刻让老K处理掉了所有的监控设备。距离画展只剩最后一天。
安然几乎倾家荡产,也没能找齐我清单上的东西。她找到了老K,声音里带着绝望。
“K先生,那些材料,我真的找不到了。”“求您跟鬼手先生说,用现有的东西可以吗?
钱不够,我可以写欠条,我用一辈子去还!”老K按照我的剧本,叹了口气。“安小姐,
鬼手先生的规矩,不能破。”“不过……先生也说了,看在您一片孝心的份上,
他愿意再给您一个机会。”安然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一丝光亮。“什么机会?
”“明晚的艺术展,您必须亲自到场。”“而且,要带上您的丈夫,陈默先生。
”安然愣住了。“带他去?为什么?”“他……他什么都不懂,会搞砸的。
”老K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这是鬼手先生的原话。”“他说,您的丈夫,
是这次计划的‘关键’。”“是‘阵眼’。”安然彻底懵了,但她别无选择,只能答应。
晚上,她把一套崭新的西装递给我。“陈默,明天晚上,你陪我参加一个艺术展。
”我故作惊讶。“我?那种高级场合,我不懂啊。”她勉强笑了笑,笑容比哭还难看。
“没关系,你只要跟在我身边就行。”“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千万,
千万不要。”我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点点头。“好。”画展当晚,我挽着安然,
走进了萧云天那座金碧辉煌的私人美术馆。馆内名流云集,衣香鬓影。而最中央的展台上,
那幅《江山社稷图》,在聚光灯下散发着夺目的光彩。萧云天端着酒杯,被一群人簇拥着,
像个不可一世的帝王。他看到我们,眼神一亮,径直走了过来。“哟,这不是安大小姐吗?
”他上下打量着我,目光轻佻又鄙夷。“这位就是你那个只会做饭的老公?啧啧,安然,
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周围传来一阵压抑的窃笑。安然的脸瞬间涨红,
身体气得发抖。我握紧她的手,示意她冷静。萧云天凑到安然耳边,
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恶意满满地说:“知道吗?我特意请了罗浮宫的鉴定专家,
现场鉴定这幅画的真伪。”“我要让所有人看看,你们安家的传家宝,是怎么到我手里的。
”“待会儿拍卖的时候,我还会把你父亲当年是怎么跪着求我爷爷收留他的丑事,
一并讲给大家听。”“你说,会不会很精彩?”他笑得像个魔鬼。安-然气得嘴唇都在发白。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抬头看向萧云天,露出了一个憨厚又无辜的笑容。“这位先生,
你好。”“我听安然说,你很会画画?”萧云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小子,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我挠了挠头,一脸“淳朴”。“我就是好奇,
你这画……是买的,还是自己画的呀?”“要是自己画的,那你可太厉害了!”我的话,
成功地让他把注意力从安然身上移开。他轻蔑地瞥了我一眼。“乡巴佬,这叫艺术品,懂吗?
”“算了,跟你这种人也说不通。”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
我“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端着托盘的服务生。“哎呀!”一杯红酒,不偏不倚,
朝着那幅《江山社稷图》泼了过去。全场,瞬间死寂。《第 4 章》“我的画!
”萧云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扑了过去。但已经晚了。殷红的酒液,
在那幅古画上迅速晕开,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全场哗然!保安们蜂拥而上,
瞬间将我团团围住。安然吓得脸色惨白,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陈默!你……”我回头,
给了她一个“我不是故意的”的惊恐眼神。萧云天双眼赤红,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你他妈找死!”“你知道这幅画值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我吓得瑟瑟发抖,
话都说不清楚。“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赔……”“赔?你拿什么赔!
”萧云天怒吼着,扬起拳头就要砸下来。“住手!”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一位白发苍苍的外国老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是萧云天请来的罗浮宫鉴定专家,
皮埃尔先生。皮埃尔走到画前,扶了扶眼镜,仔仔细细地看着那片被红酒浸染的地方。
他脸上的表情,从惋惜,到疑惑,再到震惊。他突然伸出手,用指甲在那片污渍上,
轻轻一刮。一层薄薄的,如同纸屑一样的东西,被他刮了下来。而底下,
露出了另一层画纸的颜色。皮埃尔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不顾周围人的惊呼,小心翼翼地,将那片被浸湿的表层,一点一点地揭开。奇迹发生了。
红酒的污渍,连同最表面的画纸,被完整地揭了下来。而底下,竟然还藏着一幅画!
笔触、墨色、意境,与之前那幅一模一样,却又多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古朴神韵。
仿佛被洗去了尘埃的明珠,绽放出真正的光华。“画中画!”“天哪!
竟然是失传已久的‘揭画’装裱术!”人群中,有懂行的发出了惊呼。萧云天也看傻了,
愣在原地。皮埃尔激动得浑身发抖,他捧着那被揭下来的薄薄一层,又看了看底下那幅,
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Faux! C'est un faux!” (假的!这是假的!
)他猛地举起那层被揭下来的“画皮”,对着萧云天大吼。
“这层才是你花大价钱买来的东西!一个伪造得天衣无缝的赝品!
”“而底下这幅……这幅才是真正的《江山社稷图》!上帝啊!这是奇迹!”全场,
彻底炸了。萧云天的脸,瞬间从涨红变成了惨白,又从惨白变成了铁青。
他引以为傲的传家宝,他用来羞辱安家的武器,竟然是一张贴在真品上的“画皮”?
他被人当猴耍了!而我,这个毁了“赝品”的罪魁祸首,反而成了揭开真相的英雄。
安然呆呆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就在这时,
我脑中的耳机里,传来了老K惊慌失措的声音。“老板!不对劲!”“我们的计划被识破了!
萧云天在每个出口都安排了双倍的人手!”“这不是普通的保安!是雇佣兵!我们被包围了!
”几乎是同时,美术馆所有的大门,“哐”的一声,全部落下。刺耳的警报声,
响彻整个大厅。萧云天那张扭曲的脸,转向我们,露出了一个狰狞而诡异的笑容。
他根本不在乎画的真假。这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他真正的目标,不是羞辱安家。
而是……“鬼手”。他缓缓抬起手,指向我身边的安然。“鬼手,我知道你来了。
”“三年前,你让我背后的老板损失惨重,害他成了整个黑市的笑话。”“今天,
我就拿你的女人,来祭你那该死的亡魂!”“动手!抓住她!”话音未落,
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安然。安然的瞳孔,骤然紧缩。她终于明白了。
她辗转联系上的中间人,她倾家荡产雇佣的“鬼手”,
她费尽心机策划的偷天换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被精心设计的骗局。她不是猎人,
而是被送进陷阱的诱饵。她醒悟了,却是在枪口之下。《第 5 章》“小心!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我一把将安然拽到我身后。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几乎是同时,几颗子弹擦着我的肩膀飞过,打在身后的墙壁上,迸出几点火星。尖叫声四起,
宾客们抱头鼠窜,场面瞬间失控。萧云天显然没料到我这个“乡巴佬”丈夫会有这种反应,
微微一愣。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我抓起桌上一个沉重的青铜香炉,看也不看,
反手就朝他砸了过去。力道之大,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萧云天狼狈地向旁边一躲,
香炉“哐”地一声砸在他身后的展柜上,玻璃碎了一地。“废物!给我抓住他们!
”萧云天恼羞成怒地吼道。几个雇佣兵立刻朝我们包抄过来。
安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身体僵硬,动弹不得。“跟我走!”我低喝一声,
拉着她的手,朝着最近的一个消防通道冲去。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老K的团队被困住了,
我们只能靠自己。“站住!”身后传来爆喝,子弹像雨点一样追了过来。我拉着安然,
利用展柜和柱子做掩护,蛇皮走位,将所有攻击尽数躲开。我的身体,仿佛被唤醒的机器,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了极致。安然被我拖着,踉踉跄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茫然。
她认识的那个“陈默”,别说躲子弹了,跑个八百米都会喘不上气。眼前的这个男人,
冷静、果决、身手快得不像人类。他到底是谁?冲到消防通道门口,门是锁死的。
我一脚踹在门锁上。“砰!”精钢打造的门锁,连同门框,被我一脚踹得变了形。
我拉着她冲了进去。身后,萧云天带着人穷追不舍。“封锁整栋大楼!他们跑不掉的!
给我搜!”消防通道里一片漆黑。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手电,咬在嘴里,然后背起安然。
“抱紧我!”“陈默……你……”“别说话!”我打断她,沿着楼梯飞速向下。
安然趴在我的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我衬衫下贲张的肌肉,和稳定得可怕的心跳。
她心中的震撼,已经无以复加。这个和她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对她来说,
突然变得无比陌生。跑到一楼,出口同样被锁死。而且门外,人影绰绰,显然早有埋伏。
“我们被堵住了……”安然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别怕。”我把她放下,
走到旁边的消防栓前,一拳砸开玻璃。我没有去拿灭火器,而是从里面拽出了一卷高压水带。
我将水带的喷头对准了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你干什么?”安然不解地问。我没回答她,
只是冲她笑了笑。那笑容,自信又带了点痞气,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下一秒,
我拧开了水阀。强劲的水流冲天而起,精准地打在烟雾报警器上。
“滴——滴——滴——”刺耳的警报再次响起,但这一次,是火警。
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淋系统,瞬间被激活。哗啦啦——瓢泼般的大水从天而降,整个一楼大厅,
瞬间变成了一片泽国。混乱中,我拉着安然,藏进了一旁的杂物间。“他们会找到这里的。
”安然焦急地说。“不会。”我胸有成竹地走到杂物间的窗户前。这里是三楼,
窗外是几十米的高空。安然的脸,瞬间白了。“你……你不会是想……”我回头,
对她眨了眨眼。“抓紧了,宝贝。”我用消防水带的一头,在窗户的栏杆上打了个死结,
然后将另一头扔了下去。我抱起她,纵身一跃。风声,在耳边呼啸。安然吓得闭上了眼,
死死地抱住我的脖子。我们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从三楼,成功地降落到了地面。
不远处,老K开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早已等候多时。
《第 6 章》车子在夜色中疾驰。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安然坐在我身边,身体紧绷,
一言不发。她一直看着窗外,但眼神没有焦点,显然思绪万千。我也没有开口,
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消化今晚发生的一切。老K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一眼,
识趣地把车里的隔音板升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入了一处僻静的别墅区,
在一栋毫不起眼的房子前停下。这是我的安全屋之一。我拉着安然下车,走进屋子。
她像个木偶一样,任由我摆布。我给她倒了杯热水,她没有接。她就站在客厅中央,抬起头,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困惑,有愤怒,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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