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的初鸣“五千万!”“八千万!”“一亿!”鎏金拍卖会的后台,
刺目的光线透过幕布缝隙,将我单薄的丝质白裙映得近乎透明。我赤着脚,
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台前那些男人为我喊出疯狂的数字。他们每一个嘶哑的吼叫,
都像是一把沾满油污的锤子,砸在我名为“尊严”的骨头上。经纪人掐着我的胳膊,
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她在我耳边兴奋地低吼:“听见了吗,沈璃!
你将是今晚最贵的艺术品!给我拿出你最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们为你疯狂!
”我顺从地点点头,抬起脸。镜子里,是一张苍白、破碎、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瞳孔里蓄满了恰到好处的恐惧,仿佛一只受惊的幼鹿。完美。我的内心,
却是一片冰冷的死寂。视网膜的角落,一个血红色的倒计时正在无情跳动。
06天21:10:34时间,不多了。“1号艺术品,准备登场!
”随着司仪高亢的声音,我被推上了那个万众瞩目的舞台。聚光灯像烧红的烙铁,
烫在我的皮肤上。我空洞地扫过台下,那些所谓的豪门宾客,
眼神里翻滚着贪婪、占有、以及毫不掩饰的欲望。在我的世界里,他们不是人。他们,
只是一串串等待被收集的数据。我的目光,在人群中飞速扫描,
评估着每一个潜在的“养料”。“沈璃小姐,请这边走。”拍卖会中场休息,
我以去洗手间为借口,暂时离开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展台。走廊的暗处,
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正举着酒杯,对身边的同伴炫耀着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刘董。
资料显示,此人贪婪成性,是“红房子”组织的低级会员。就是他了。
我计算着距离、角度、他转身的频率。三。二。一。我脚下一软,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去,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惊呼。“哎呀!”我的身体像一片羽毛,
精准地倒向刘董。在他伸出肥腻的手想要扶住我时,我的指尖,如同最锋利的刀片,
看似无意地划过他戴着名表的腕部皮肤。一触即焚。叮!视网膜中,
一行冰冷的系统提示一闪而过。情欲记忆:贪婪B级已收集。
代价结算中……“哎哟,小美人,没事吧?”刘董扶住我,
浑浊的眼睛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我惊慌地抬起头,
对他露出一个感激又羞怯的笑容:“谢谢您,刘董,我、我没事。”说完,我挣脱他的手,
快步走向卫生间的方向。身后,传来他和他同伴猥琐的笑声。我面无表情。一群蠢货。“砰!
”我反锁了奢华卫生间的门,世界瞬间安静下来。我靠在冰冷的大理石墙壁上,
撩起腰侧的白裙。那里,一道狰狞的、酷似野兽齿痕的伤口正在缓慢浮现,皮肉翻卷,
鲜血淋漓。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发抖,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这就是收集记忆的“代价”。
每一次触碰,每一次掠夺,都会在我的身体上留下一道无法磨灭的伤痕。我拧开水龙头,
用刺骨的冷水冲洗着伤口,仿佛那不是我自己的身体。麻木了。早就麻木了。
我看着镜中那个脸色惨白如鬼的自己,视网膜上的倒计时依旧在疯狂跳动。
06天20:45:12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再找不到机会触碰到他,我就死定了。
我伸出舌尖,轻轻舔掉因忍痛而咬破的唇角血珠,那铁锈般的味道让我感到一丝病态的兴奋。
“一群废物……”我低声呢喃,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真正的猎物,只有一个。
”我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越过喧嚣的人群,精准地锁定在宴会厅最中央的那个男人身上。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黑西装,端着一杯红酒,正与人从容交谈。他身姿挺拔,
气质优雅,俊美得如同神祇。可我知道,在那张完美的面具下,藏着的是一头最恐怖的恶魔。
周砚白。周氏集团的掌舵人,这座欲望都市的无冕之王。以及,
“伊甸园”系统的……最高造物主。就是他,亲手将我的姐姐沈月套上项圈,在那个雨夜,
像拖走一条狗一样,将她拖入了无边地狱!正当我死死盯着他,心中杀意翻滚时——警告!
检测到宿主对狩猎目标产生剧烈情感波动,惩罚程序启动!“滋——!
”大脑仿佛被瞬间插入了上万根烧红的钢针!剧痛!无法形容的剧痛!
我的意识被强行拖入一片黑暗的虚空,被迫以第一视角,重温那个我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雨夜。泥泞。姐姐沈月跪在地上,脖子上套着冰冷的金属项圈。她绝望地看着我,嘴唇翕动,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周砚白站在她身后,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姐妹,
嘴角噙着一抹恶魔般的微笑。“不……不要……”我跪倒在地,浑身被冷汗浸透,
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剧烈收缩。“啊——!”我抱着头,发不出声音,
只能在心里痛苦地尖叫。就在我即将被这股剧痛彻底淹没时,一个清冷、优雅,
如同大提琴般悦耳的声音,在我身后幽幽响起。“系统编号77号。”我的身体,瞬间僵住。
这个声音……我猛地回头。周砚白!他不知何时,竟无声无息地站在我的身后。
他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如同程序员观察BUG般的微笑,慢条斯理地说道:“看来,
你的情感模块,比前几个版本更不稳定。”“需要我……帮你调试一下吗?”我的大脑,
一片空白。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计划,在这一刻,化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以为我是猎人。
到头来,我从未跳出过他的棋盘。他端着一盘覆盆子蛋糕,用银质的叉子,优雅地挑起一块,
递到我的唇边。那鲜红欲滴的果浆,顺着蛋糕的边缘滑落,像极了我腰侧伤口流出的血。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崩塌。覆盆子之吻时间,仿佛静止了。周砚白就那么站着,
银叉上的蛋糕悬停在我的唇边,离我不到一公分。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
只有一种冰冷的、探究的、如同造物主审视自己作品的冷漠。我跪在地上,像一条狼狈的狗。
大脑在剧痛和震惊的双重打击下,几乎停止了运转。反抗?视网膜的角落里,系统面板上,
他的名字后面标注着一行血红色的文字——权限:SSS级不可触碰。反抗的下场,
就是被瞬间“格式化”。连同我的仇恨,我的记忆,我的一切,都将化为一串无意义的乱码。
顺从?顺从,意味着我将彻底沦为他的玩物,连最后一丝尊严,都将被碾碎成泥。
视网膜上的倒计时,在疯狂地闪烁,像是在催促我做出选择。我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
最终,现实的冰冷,击垮了我所有的骄傲。我颤抖着,像一个提线木偶,缓缓张开了嘴。
周砚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将那块蛋糕,轻轻地送入了我的口中。甜得发腻的奶油,
混合着覆盆子酸涩的果浆,还有我无法言说的屈辱,一同滑下我的喉咙,在胃里翻江倒海。
我吃下去了。我亲口,吃下了仇人喂给我的东西。从这一刻起,我复仇的火焰,
仿佛被这块冰冷的蛋糕,暂时浇熄了。“这才乖。”他收回银叉,
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然后,像拎起一只猫一样,掐着我的后颈,
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我被他带回了他的顶层公寓。那是一个极简到冷酷的地方。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璀璨的灯火,如同打翻的星河。而室内,只有黑白灰三色,
冰冷得像一个精心打造的牢笼。我被扔在沙发上,身体还在因为刚才的系统惩罚而微微颤抖。
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开始观察四周,观察每一个摄像头可能在的位置,
观察一切可以利用的地形。计划失败了,那就重新制定计划。只要我还活着,
只要倒计时还没归零,我就还有机会!周砚白没有再理我,他径直走进了书房。
我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爬起来,压下心中所有的恨意,
脸上重新堆起那种怯懦又顺从的表情。“周……周先生,我给您煮杯咖啡吧?
”我用一种讨好的、卑微的语气说道。他没有回头,只是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
淡淡地“嗯”了一声。机会!我走进厨房,煮好咖啡,端着它,
一步步走向书房里的那个男人。我的心跳在加速。只要我的指尖能触碰到他的皮肤,
哪怕只有0.01秒,我就能读取到他的情欲记忆!只要能读取到,我就能完成任务,
摆脱这个该死的系统!近了。更近了。他正专注地看着书,手就放在桌沿。
我假装笨拙地把咖啡杯放下,指尖以一个极其隐蔽的角度,朝着他的手背探去!
就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刹那——他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忽然伸出另一只手,
从旁边的书堆里拿起了另一本书。我的指尖,只碰到了冰冷的空气。我的心,
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知道我要做什么。“诱惑的技巧,太刻意了。
”周砚白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他翻了一页书,用一种点评商品的语气,
轻描淡写地说道:“恐惧的眼神,也不够纯粹。”“76号在这方面,比你更有天赋。
”76号!我的瞳孔猛地一缩。在我之前,还有别的“编号者”?“她们……她们都失败了?
”我的声音嘶哑干涩,像被砂纸磨过。周砚白终于抬起了头。他看着我,
露出了一个堪称温和的微笑,仿佛在和我讨论今天的天气。“不。”他摇了摇头,
说出了一句让我如坠冰窟的话。“她们没有失败。她们都成功地,
成为了‘伊甸园’更完美的养料。”“你要知道,77号。”“失败品,
是没有存在的价值的。”“你,也不例外。”我的四肢,一片冰冷。原来,从始至终,
就没有“完成任务然后离开”这个选项。所谓的任务,所谓的狩猎,
不过是这个系统喂养“伊甸园”的方式。我们这些被选中的女孩,从一开始的结局,
就只有被吞噬。那一夜,我彻底失眠了。周砚白命令我跪在他的床边,像一只被驯养的宠物。
然后,他就那么安然地睡去了。他没有碰我,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这种极致的无视,
是比任何侵犯,都更深刻的侮辱。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一点点熄灭,
又一点点亮起。精神的荒芜,比肉体的戒备更让人绝望。
我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在周砚白眼中,我甚至,连被他“使用”的资格都没有。
亡者的遗言接下来的两天,我像一个提线木偶,活在周砚白的监视之下。每一次我试图靠近,
每一次我精心设计的“意外”,都被他用各种云淡风轻的方式化解。他就那么好整以暇地,
欣赏着我徒劳的挣扎,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戏剧。视网膜上的倒计时,
已经变成了刺目的红色。02天12:30:05死亡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精神,
在倒计时和周砚白的双重压力下,已经濒临极限。我开始出现幻觉。有时候,
我会在墙角看到姐姐的影子,她背对着我,不停地哭泣。有时候,我会听到无数女人的尖叫,
仿佛来自地狱深处。我知道,我快要疯了。这天下午,周砚白外出,命令我在他回来之前,
把书房打扫干净。我拖着沉重的身体,像个幽魂一样在书房里擦拭着。精神的恍惚,
让我的动作变得迟钝。“哐当!”我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书桌上的一个纯银相框,
它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我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过来。我慌忙跪下身去捡。
周砚白有洁癖,而且极其讨厌别人弄乱他的东西。如果被他发现,
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可怕的惩罚在等着我。就在我捡起相框时,我愣住了。相框里,是空的。
没有照片。一个被如此珍视,摆放在书桌最显眼位置的相框,里面竟然是空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对劲。我小心翼翼地捡起玻璃碎片,手指被划破了也毫不在意。
就在这时,我发现在相框的木质背板上,有一道极其不明显的划痕。那道划痕,太规整了,
不像是意外造成的。我的心,猛地狂跳起来。我用指甲,顺着那道划痕,小心翼翼地抠挖着。
背板很紧。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指甲都翻了出来,鲜血直流。“咔哒。”一声轻响,
背板被我抠开了一个小角。里面,有东西!是一张被折叠成极小方块的纸条!我的呼吸,
瞬间停止了。我环顾四周,确认所有的监控都拍不到这个死角,然后用颤抖的手,
将那张纸条展开。纸条的材质很特殊,像是一种防水防火的纤维。上面,只有一行字。
字迹潦草而决绝,仿佛是用尽了生命中最后一点力气写下的。**“摧毁伊甸园,
他会听到所有人的哭声。——76”**轰!我的大脑,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76号!
是周砚白提到过的,那个“比我更有天赋”的76号!她没有被吞噬!
她在被“格式化”之前,用某种方法,在这里留下了最后的遗言!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在我之前,有无数个像我一样的女孩,她们也曾反抗过!76号的牺牲,
不是毫无价值的“数据噪点”,她为后来者,留下了一颗燎原的火种!
我紧紧地攥着那张纸条,躲在书架的阴影里,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泪,
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滚烫,灼人。这不是恐惧的泪水,也不是绝望的泪水。
这是在无尽的黑暗和孤独中,突然看到同类留下的光芒时,那种无法言说的、悲壮的共鸣!
我将脸埋在膝盖里,无声地痛哭起来。我在脑海中,
对着那个素未谋面的、名为76号的亡者,一遍遍地低语。
“伊甸园……”“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76号。”“但是,谢谢你。”“我发誓。
”“我发誓,他一定会听到我们的哭声!”“震耳欲聋!”哭过之后,我的心,
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坚定。我的复仇,不再仅仅是为了我死去的姐姐。
更是为了76号,为了所有被这个系统吞噬、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编号者”们!
我看着手里的纸条,做出了一个决定。我将它,缓缓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和着血与泪,
一起吞进了肚子。从这一刻起,我要把它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从这一刻起,我的目标,
彻底改变了。不再是愚蠢地去“触碰周砚白”,完成那个必死的任务。而是——寻找,
并摧毁“伊甸园”!我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但这一次,这把刀,藏得更深,
更冷。猎物与猎人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伊甸园之谜策略变了,
我的整个状态也随之改变。我不再焦躁,不再试图做任何小动作。
我开始扮演一个完美的“宠物”。一个对主人的一切都充满了无知的好奇,
并且渴望通过了解主人来取悦他的、卑微的玩物。周砚白的书房,成了我的新战场。
他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从神话学到人工智能,从生物科技到古典哲学。
我以“打发时间”为名,每天都泡在里面。我表现得像一个从未读过书的乡下女孩,
对所有深奥的知识都感到新奇。“周先生,《失乐园》是什么意思呀?”“周先生,
这个……仿生人,真的会和人一模一样吗?”我用最天真的语气,问着最愚蠢的问题,
暗中却将每一个可能与“伊甸园”相关的词汇,都牢牢记在心里。
周砚白似乎很享受我这种状态,偶尔会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对我进行“科普”。
但他从未提过“伊甸园”三个字。我必须逼他一下。这天,
我正在整理一本描绘各种神话场景的画册。其中一页,画的正是圣经故事里的“伊甸园”。
机会来了。我端起旁边的一杯水,假装要喝,手腕却“不经意”地一抖。
“哗啦——”整杯水,都泼在了那幅“伊甸园”的插图上。“啊!”我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立刻手忙脚乱地用餐巾纸去擦拭,脸上写满了闯下大祸的恐惧。“对不起!对不起周先生!
我不是故意的!”我跪在地上,抬头看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身体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
这是一场精准的表演。而我的内心,却在冷静地分析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周砚白放下手中的平板,淡淡地瞥了一眼那本湿透的画册。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生气。
“无妨。”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复制品而已。”他顿了顿,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属于创造者独有的自负。“真正的伊甸园,可比画上描绘的,
要完美得多。”我的心,猛地一凛。他上钩了!我确认了两件事:第一,
“伊甸园”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实体。第二,他对自己的这个“作品”,引以为傲。这还不够。
我需要更具体的线索。从那天起,我开始利用系统赋予我的能力,去做一件规则之外的事情。
我不再去触碰人。我开始触碰周砚白接触过的一切物品。他用过的钢笔,他喝过的酒杯,
他书房的门把手,他操作过的电脑键盘……我并非为了收集什么“情欲记忆”,
因为系统判定,物品上残留的精神印记,不足以构成“情欲”。但我在赌。
赌我能从那些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精神印记中,
捕捉到与“伊甸园”相关的、碎片化的信息。每一次触碰,
我腰侧的伤口都会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像是在警告我的违规操作。但我不在乎。终于,
在我触碰到书桌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数据终端接口时——我的脑中,
闪过了一个极其模糊的幻象!那是一片纯白色的、看不到边际的空间。无数蓝色的数据流,
像瀑布一样在空中流淌。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仿佛在吟唱着什么。
“进化……永恒……完美……”就是这里!这就是“伊甸园”!我因为兴奋和恐惧,
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我离真相,越来越近了!那天深夜,我累得精疲力尽,
蜷缩在书房的沙发上睡着了。睡梦中,我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我。是周砚白。
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只在迷宫里拼命寻找出口的小老鼠。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对着空气,或者说,对着房间里无处不在的监控设备,
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语道:“她的好奇心,已经超出了安全阈值。
”“准备开启‘参观’权限吧。”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兴奋的微笑。
“这么有趣的小老鼠,是时候……让她看看迷宫的全貌了。”与此同时,我又做梦了。梦里,
我又看到了姐姐沈月。但这一次,她的脸庞模糊不清,只是站在一片白光中,反复地,
对我摇着头,嘴里说着一句话。“放弃吧,妹妹。”“不要寻找伊甸园。”这个梦,是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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