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离谱订单与星空之约**黎璱指尖捻着一滴珍贵的鸢尾精油,
凝神感受它在试香纸上缓慢绽放的幽冷气息。作为业内顶尖的调香师,
她的工作室是嗅觉的圣殿,堆叠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奇珍异香。然而,
这份静谧被一个极其离谱的订单骤然打破,而单主,
竟是占据了对楼整栋、她避之不及的死对头兼青梅竹马——池灺xiè。
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工作室染成一片温暖的金橘色。光影斜切,
勾勒出池灺挺拔如松的身影。他推门而入,一米八二的身高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裁剪精良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气质冷峻。那张脸,褪去了少年时的跳脱,
线条愈发深邃凌厉,下颌线绷得极紧,唯有那双形状漂亮的桃花眼,在看向她时,
眸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玩味的暖光。“......说吧,什么要求?
”黎璱放下精油瓶,环臂抱胸,微微扬起小巧的下巴。
她今日只穿了件简单的米白色亚麻长裙,乌黑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颈侧,
衬得肌肤胜雪。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杏眸此刻带着戒备,像只竖起尖刺的漂亮刺猬。
然而细看之下,那微微抿紧的唇线和略显急促的呼吸,还是泄露了她被眼前人搅乱的心绪。
“星空,”池灺垂眸,目光沉沉地锁住眼前这个只及他胸口的小人儿,
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工作室里格外清晰,“一共12款、3个系列。
分为‘虚无’、‘星临’、‘汜博’。我只需要你做3款代表作。但,”他刻意停顿,
加重语气,“一定要突出‘星空’的感觉,深邃、浩瀚、神秘,还有...一丝孤寂的冷。
”“???”黎璱瞳孔微震,饶是她浸淫调香艺术多年,见识过无数刁钻要求,
也从未想过会接到如此抽象又宏大的命题。“池灺,你是专门来找茬的吧?”她深吸一口气,
试图压下翻涌的恼意,“多年不见,一见面就给我来个王炸?真服了你了!不接!
这种单子我做不了!”“2倍价格。”他神色不变,仿佛在谈论天气。“不接!
”“4倍价格。”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不接!
”黎璱倔强地挺直脊背,绝不示弱。“8倍。”池灺的声音依旧平稳,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像锁定猎物的猛兽。“......行!
”黎璱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个字,死死盯着眼前这张过分英俊又过分可恶的脸。
胸腔里因愤怒而急促的心跳尚未平复,一丝狡黠却悄然划过眼底。她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不过,池大总裁既然出手如此‘慷慨’,
我也得给你点‘特别回馈’。这3款星空香,我可以做,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带着十足挑衅意味的弧度,“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池灺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似乎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反转颇感意外,
但转瞬便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冷峻模样。“说来听听。”他好整以暇。“很简单,
”黎璱向前一步,微微仰头,清澈的杏眸直视着他深邃的眼瞳,
清晰地看到那里面映出自己微红的双颊,“我要你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
每天亲自到我这里来试香,并且,必须给出最真实、最即时的反馈。怎么样,池大CEO,
敢接受这个‘贴身’挑战吗?”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眼中闪烁着“看你敢不敢”的光芒。池灺沉默了片刻,
目光在她染着薄晕的脸颊和倔强的眼眸间流转,似乎在衡量这“贴身”二字的深意与代价。
最终,他薄唇轻轻一勾,那笑意很浅,却瞬间冲淡了他周身的冷硬,
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缱绻。“成交。”他点头,声音低沉悦耳,“不过,黎璱,
我希望...”他微微倾身,距离骤然拉近,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拂过她的额发,
“你的香水,不会让我失望。”黎璱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面上却维持着镇定,
嘴角上扬的弧度扩大,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胜利光芒。“那就拭目以待了,池大总裁。”然而,
当池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染着瑰丽晚霞的门口,黎璱强撑的镇定瞬间瓦解。
她转身扑在摆满香料瓶的工作台上,将脸埋进臂弯,发出一声哀鸣。雪白的小脸皱成一团,
写满了崩溃——令人头秃的地狱模式,即将开启!
调香本就极度依赖灵感的玄妙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更何况是“星空”这种虚无缥缈的主题。
业内顶尖水准的复杂定制香,最长记录是三个月,这次……悬之又悬!
“截止日期大约是今年秋季。”池灺临走时那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又浮现在脑海。
黎璱烦躁地抓过桌角的日历,指尖划过一页页纸。还有六个月……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指尖点着日期计算着。“嗯……理论上……应该……够吧?”这底气不足的自言自语,
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几天后,一份更详尽的邮件发到了黎璱的工作邮箱,
系列的核心灵感分别为:‘寂、歇、烬、灺’;‘钏、琈、孛、璱’;‘訸、愉、瑭、旿’。
希望黎大师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黎璱盯着屏幕,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失眠的黑眼圈已经爬上她白皙的眼下,但这远不是最折磨人的。最要命的是,
那位“尊贵”的单主,竟然真的信守承诺,每天准时“打卡”报到!他不是来试香的,
他是来全方位“骚扰”她的!更可气的是,他总以“灵感碰撞”为名,
试图插手她精心调配的香料组合!“我说了,
这种高浓度的依兰依兰在这款‘星临’系列里只会喧宾夺主,
把其他更细腻的星尘感彻底淹没!”黎璱指着香精瓶,强压着想把瓶子扔到他脸上的冲动。
“但它加入后能激发罗勒独特的绿意和辛辣感,就像流星划过夜空刹那的锐利光芒,
更能突出星空的动态和独特韵味!”池灺抱臂斜倚在工作台边,身形慵懒,语气却异常坚持,
那双桃花眼在工作室柔和的灯光下闪烁着固执的光。黎璱深深吸气,
空气中弥漫的复杂香气也无法平复她翻腾的情绪。“池灺,
星空需要的是深邃、神秘、带着宇宙尘埃般冷冽的距离感。这种香料太过张扬霸道,
会彻底打破整体的和谐与平衡,你明白吗?”她耐着性子解释,
指尖无意识地捻着垂落的一缕发丝,这是她烦躁时的小动作。池灺皱了皱眉,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台面上敲击着,似乎还在权衡。黎璱见状,
决定用“专业”碾压他:“而且,我已经用其他香料精准地构建了星空的感觉。你闻闻,
前调那抹极淡的苦橙与冷杉,是夜幕初降的寒意;中调清雅的薰衣草与银枞,
模拟着夜空中最温柔、最恒定的星光;尾调深沉的雪松和广藿香,
营造出遥远星系的木质深邃感,引人无限遐想。再加入依兰依兰这种‘热带阳光’,
只会让整幅‘星空图’变得杂乱无章,像个打翻了调色盘的劣质涂鸦!”池灺听了,
沉默了片刻,目光在她因认真而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眸上停留。终于,他点了点头,
就在黎璱以为说服成功,刚松一口气时,他却慢悠悠地开口:“你说得很有道理,
专业见解令人信服……”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无赖的笑,“不过,
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试试吧,黎璱,你一定不会后悔。
” 那语气里的笃定和一丝若有似无的纵容,简直让人抓狂。“......池灺!
你是调香师还是我是?真是服了你了!”黎璱气得磨牙,想也没想,
一拳就捶向池灺结实的肩膀。这家伙,几年不见,脸皮厚度倒是与日俱增!“当然是你啊,
我的大小姐~”池灺低笑出声,反应快得惊人。他大手一伸,
精准地包裹住她未来得及收回的粉拳。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带着薄茧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他顺势微微俯身,那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凑近,精致的桃花眼弯起,眼尾上挑,
荡漾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和一丝……黎璱不愿深究的宠溺,“别气坏了,嗯?”“你欠揍!
”黎璱脸颊飞红,又羞又恼,抬脚就想踹他小腿。池灺敏捷地侧身躲开,
手上却依旧牢牢握着她的拳头,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唉……多年不见,
果然还是生分了……”池灺忽然敛了笑容,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垂落,遮住了眼底的光,
低沉的嗓音里竟带上了一丝落寞的哭腔,肩膀还配合地微微耸动。黎璱一愣,
心尖莫名被那“哭腔”刺了一下。“哎等等!池灺你别想岔开话题!
这种香料……”她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语气却不自觉地软了几分。“咔嚓!
”一声突兀的快门声响起。“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我这就走……”一个慌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
那个举着手机的“肇事者”已经兔子般窜逃,
只留下一句兴奋到破音的尾音在走廊回荡:“哈哈~太甜了!磕死我了……”“哈?我和你?
甜?”黎璱一脸愕然,下意识地转头想质问池灺搞什么鬼——这一转头,
她的鼻尖几乎擦过池灺的下颌!两人四目相对,呼吸可闻,唇与唇之间的距离,
薄得只剩下一层暧昧的空气。黎璱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像被烫到般向后急仰,
纤细的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工作台上。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醉人的绯红,
一路蔓延到小巧的耳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池灺显然也愣住了,
维持着俯身的姿势,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但转瞬便被更浓烈的玩味和促狭取代。
“看来,”他低低开口,嗓音带着一丝微哑,
目光流连在她红透的脸颊和因紧张而微微翕动的唇瓣上,“我们的‘默契’,
还需要加强练习啊,黎大小姐。”他这才慢条斯理地松开她的手,
指腹却似有若无地在她细腻的手背上轻轻蹭过,留下一片灼热。黎璱触电般收回手,
狠狠瞪了他一眼,强装镇定地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试图压下心湖的惊涛骇浪:“池灺!
你再闹试试!说正事!这种香料……”池灺非但没退,反而又慢悠悠地凑近了几分,
带着檀木与雪松混合的清冽气息,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角,眼神幽深,
带着某种危险的、跃跃欲试的信号,仿佛真想干点什么“坏事”。“你!
”黎璱像只受惊的猫,猛地向后跳开一大步,背脊紧贴冰凉的墙壁,“你怎么还不退后点儿!
知不知道什么叫洁身自好!你这张脸……又不知道要伤多少女孩的心了……”她语无伦次,
面颊红得快要滴血,连小巧的鼻尖都泛着粉,心跳声大得自己都害怕,“行行行!怕了你了!
你想加那种香料就加吧!今天到此为止!我、我要下班了!”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抓起手包就冲向门口。门被砰地关上,隔绝了室内浓郁的香气和那个危险的男人。
黎璱靠在冰冷的走廊墙壁上,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懊恼地闭上眼。她总觉得,几年不见,
这个人不仅脸皮更厚,还……骚气了许多!那种若有似无的撩拨,简直让人招架不住。
**第二章:青梅竹马,旧时光影**黎璱的心绪被搅得一团乱麻,
那些被刻意尘封的、属于黎家和池家的久远记忆,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层层漾开。
黎家与池家,是几代相交的世族,情谊深厚。
早在黎璱和池灺还在穿着开裆裤、摇摇晃晃在两家相连的偌大庭院里追逐打闹时,
两家老爷子就曾捻着胡须,望着这对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笑呵呵地定下了这门“娃娃亲”。
那时的黎璱,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三岁能背《咏鹅》,
五岁已识《静夜思》,小小年纪便沉静得不像话,
能捧着本泛黄的线装《诗经》在紫藤花架下一坐就是整个下午。夕阳的金辉穿过花叶缝隙,
在她乌黑的发顶和专注的侧脸上跳跃,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她眉眼精致却总带着一股超越年龄的清冷疏离,像一株初绽的白玉兰,安静、美好,
却也透着生人勿近的距离感,让长辈们赞不绝口,
也让同龄的小伙伴们觉得她有些“高高在上”,甚至有点“A”。而池灺,
则完全是另一个极端。他仿佛天生就带着用不完的精力,安静的书房对他而言堪比牢笼。
先生教的《论语》《孟子》,在他听来远不如窗外聒噪的蝉鸣有趣。
他总是能逮住先生打盹的间隙,像只灵巧的狸猫般溜出去。有时爬上古意盎然的假山掏鸟窝,
弄得满身灰尘;有时蹲在精心打理的花园里,一看蚂蚁搬家就是大半天;更多的时候,
是随手捡起一根小树枝,在光滑的青石板上、在白粉墙上、甚至在先生珍贵的砚台侧面,
涂涂画画。他画天上振翅的鸟雀,画水中摆尾的锦鲤,画得最多的,
却是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小人儿和他们身上那些天马行空、色彩斑斓的衣裳。“池灺!
又在偷懒!” 一声清脆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娇斥,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黎璱抱着一本比她脸还大的《诗经》,站在爬满翠绿藤蔓的书房门口,
夕阳的余晖恰好落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她小小的眉头蹙着,
板着一张严肃的“小夫子”脸,眼神锐利地锁定了假山上的目标。
池灺正全神贯注地趴在一块光滑的石板上,用从厨房“顺”来的彩色粉笔,
小心翼翼地勾勒着一个唐代仕女飘逸的裙摆。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他手一抖,
粉笔“嗤啦”一声在石板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长痕。他懊恼地回头,
撞进黎璱那双清澈却写满“不赞同”的杏眸里,心头却像被羽毛轻轻搔过,
莫名地漏跳了一拍。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总忍不住想逗弄这个一本正经的小丫头,
为什么她板着脸教训人的样子,在他眼里比花园里最名贵的魏紫姚黄还要好看。他只知道,
自己很喜欢看她,喜欢听她说话,哪怕是被她训斥。他撇撇嘴,嘟囔着:“黎璱,
你就不能装没看见吗?那些‘之乎者也’的,听着就让人头疼欲裂!”“头疼也要学!
”黎璱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走到假山下,小小的身子站得笔直,仰着头,
努力摆出威严的姿态,“先生说了,你再这样荒废学业下去,将来如何继承家业,光耀门楣?
”“我才不要继承什么家业!”池灺从假山上跳下来,动作利落得像只小豹子,
举起手里脏兮兮的彩色粉笔,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黏在黎璱身上,
“我要当画家!不对,是设计师!我要设计世界上最好看的衣服!”——只给你一个人穿。
这句滚烫的心声在他喉咙里打了个转,最终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只是耳根悄悄染上了一层薄红。黎璱看着他画板上那个线条虽稚嫩却灵气四溢的仕女,
清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小嘴却依旧不饶人:“歪理!
先把《论语》‘学而时习之’这一章背熟了再说!”她踮起脚,
费力地把手里厚厚的书递过去,小脸绷得紧紧的,“今天的任务,背不完,
先生罚你的桂花糕,我一块也不给你留!”池灺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看看那本厚如砖头的书,又看看黎璱那张写满“没得商量”的严肃小脸,
心里那股隐秘的欢喜却又偷偷冒了出来。他凑过去,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压低声音,
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璱璱,好璱璱,你最聪明了,
你帮我背嘛~”他眨巴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努力释放“无辜光波”,“我保证,
我给你画个最可爱的小兔子,就画在你这本书的扉页上,好不好?独一无二的!
”他其实只是想找个理由,多在她身边待一会儿,闻闻她身上淡淡的墨香和阳光晒过的味道。
黎璱一开始是坚决拒绝的,小脸板得更紧,像块冰:“不行!自己的功课自己做!这是规矩!
”然而,池灺的“糖衣炮弹”和软磨硬泡的功力,实在非年幼的黎璱所能抵挡。
他总是能找到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黏在她身边。吃饭时,
快地把她不喜欢的青椒偷偷夹走塞进自己嘴里;当有别家不懂事的孩子嘲笑她“书呆子”时,
他会像只被激怒的小兽,第一个冲上去理论虽然经常因为年纪小打不过,
我就跟谁拼命”的气势从未输过;他会把奶奶偷偷塞给他、他舍不得吃的最香甜的桂花糕,
掰下最大最完整的一块,献宝似的捧到她面前……渐渐地,
那个恪守规矩、冷清如冰的小大人,心里那道名为“规矩”的坚冰,
被这个跳脱、温暖、永远围着她打转的小太阳,悄无声息地融化了。她只是懵懂地觉得,
池灺虽然皮得让人头疼,但心地像水晶一样纯净透亮,
作为“娃娃亲”对象和世交家的小弟弟,自己多照顾他、看着他点,是理所当然的责任。
于是,她开始会在池灺被先生罚站墙角时,趁先生不注意,偷偷挪过去,
飞快地往他手里塞一块用帕子包好的松子糖;会在他又一次把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
眼看戒尺就要落下时,勇敢地站出来,小大人般一本正经地替他打圆场,说他“偶感风寒,
精神不济”,请求先生宽宥;甚至会在他又忍不住拿出画笔时,不再板着脸催促,
而是抱着自己的书,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的石凳上,偶尔抬起眼皮瞥一眼他的画,
用稚嫩却精准的语调点评一句:“那个水袖画得太宽太软了,不像唐朝的襦裙,
倒像戏台上的水袖。” 夕阳的金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
池灺便会立刻丢下画笔,兴奋地凑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手臂紧贴着她的手臂,
汲取着那份让他安心的温度:“那璱璱你说,唐朝的袖子应该怎么画才对?
” 只要能靠近她,听她用清泠泠的声音说话,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墨香和阳光的味道,
他就觉得整个世界的花都开了。于是,清冷的小才女开始给他讲历代衣裳的变迁,
从古朴的深衣曲裾,到华丽的齐胸襦裙,从男子戴的幞头到女子簪的钗钿。
而那个坐不住的小皮猴,则听得津津有味,画笔下的仕女衣袂愈发飘逸生动。
尤其是当他偷偷画下黎璱专注讲解的侧影时——阳光描摹着她纤长的睫毛和挺翘的鼻尖,
神情认真得可爱。书房和花园的角落成了他们奇妙的“秘密基地”,
一半是黎璱清朗悦耳的读书声,一半是池灺画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他“哎呀,
袖子又画歪了”的懊恼和她“笨死了,这里要提腕”的轻笑声。
池灺的目光常常越过书页和画板的边缘,长久地落在黎璱身上,
带着他自己尚未完全理解的专注和纯粹的欢喜。黎璱对此浑然不觉,只当他是求知若渴,
或是又在琢磨什么偷懒的新花样。黎家父母看着自家原本沉静得近乎孤僻的女儿,
渐渐变得会笑、会闹,甚至会在池灺故意抢走她一块最爱的芙蓉糕时,
像只被惹毛的小猫般“张牙舞爪”地追着他满院子跑,
虽然嘴上总嗔怪着“都被池家那野小子带得没规矩了”,眼底却满是欣慰与宠溺。
池家父母更是乐见其成,觉得自家这个不爱读书、只爱涂鸦的混世小魔王,
也就黎璱能降得住、管得了,将来若能顺理成章地结为连理,倒真是桩天作之合的美事。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易逝。随着年龄渐长,课业压力日益沉重,
池灺骨子里对传统刻板教育的抗拒也愈发强烈。
在他又一次把数学试卷考了个惨不忍睹的分数,
并理直气壮地宣称“设计师的灵感不需要被小数点禁锢”后,池家父母痛定思痛,
终于下定决心,将他送往国外一所久负盛名的艺术设计学院,
希望截然不同的环境能激发他的天赋,让他能专注于热爱的领域,
同时接受更严格系统的管教。离别的那天,天空阴沉,飘着细密的雨丝。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广播声冰冷地回荡。黎璱去送他。她依旧穿着素净的衣裙,
努力维持着那副淡然的模样,只是眼圈周围有着不易察觉的微红。
她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塞进池灺手里,本子里是她工整娟秀的字迹,
整理着重点的笔记和一些她觉得有趣、值得品味的诗词典故。“到了那边,也要好好学习,
别总想着玩,更不许再气老师。”她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努力保持着平稳,
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骤然抽走了某种习惯的重量,
她把这归结于对“弟弟”远行的不舍和对那份“看管责任”的暂时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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