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之狠人大帝一生叶晨晨儿小说免费阅读无弹窗_完结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遮天之狠人大帝一生(叶晨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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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骑着大鹅撵飞机

其它小说连载

其他小说《遮天之狠人大帝一生》是作者“骑着大鹅撵飞机”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叶晨晨儿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新作品出炉,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品,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力,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2025-08-09 17:08:55
>哥哥被羽化神朝带走时,将最后半块麦饼塞进我怀里。

>圣体之血染红了山涧的灵草,也让我第一次看清了天地间流转的灵气。

>当镶金棺木送回哥哥冰凉的尸体,羽化修士一脚踢开扑向棺椁的我。

>“贱民,也配触碰圣体遗骸?”

>我蜷缩在泥泞中,握紧那株染血的灵草。

>鲜血从掌心渗出,渗入灵草根须,世界在我眼中裂成黑白两色。

>原来,圣体之血真正要唤醒的,是我。

---西山背后,最后一点残阳的余烬舔舐着灰蒙蒙的天穹,将远处层叠的山峦勾勒成起伏不定的墨色剪影。

风从山隘里挤过来,带着白日里晒透的岩石余温,又混着溪涧深处透骨的凉意,吹得人皮肤一阵阵发紧。

小囡蹲在村口那块被岁月磨得溜光水滑的青石板上,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

她没穿鞋,赤裸的脚底板紧紧贴着被太阳晒了一天、此刻还残留着暖意的石面。

目光执拗地越过眼前几间低矮、歪斜的茅草屋顶,死死钉在西边那条蜿蜒入山的小路上。

她的肚子空得发慌,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里面攥着,轻轻一拧就是一阵钝痛。

那半块硬邦邦、带着粗粝麦麸的饼子,此刻正安安稳稳地揣在她破旧单衣的怀里,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它棱角分明的形状和坚硬。

这是哥哥昨天傍晚塞给她的,自己只啃了小小的一角,剩下的,全都给了她。

“小囡,拿着,”哥哥叶晨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眼睛却亮得惊人,像西山顶上初升的寒星,“哥明天去西山坳,那石缝底下,一准儿冒金线草了。

采回来,给你换白面馍馍吃!”

他粗糙的手指揉了揉她枯黄稀疏的头发,笑容在暮色里显得格外温暖。

小囡记得哥哥的手,骨节分明,掌心布满厚茧,却总是那么有力,也那么温柔。

“哥,我跟你去!”

小囡当时急急地说,小手紧紧抓住哥哥沾着泥土的衣角。

叶晨笑着摇头,弯腰平视着她,眼神里有着远超年龄的沉稳:“傻囡囡,那地方陡得很,你就在家等着,哥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听话。”

他说话的时候,小囡注意到他眼底深处那抹几乎看不见的金色流光,如同阳光下的溪水般一闪而逝。

那是哥哥与众不同的地方,是村头那个据说年轻时在外面闯荡过的老猎户,有一次喝醉了酒,才神秘兮兮地吐露出来的词——圣体。

老猎户说,那是了不起的根骨,是老天爷赏饭吃,搁在那些飞天遁地的仙家门派里,都是要被抢破头的宝贝。

可这“宝贝”,在这偏僻的、连名字都显得多余的小山村里,带来的不是荣耀,只是难以言说的沉重。

小囡不懂什么圣体,她只知道,哥哥每次进山,总能带回些别人找不到的好东西,但也总有人,会用一种既畏惧又贪婪的眼神,远远地窥视着哥哥,像看着一头误入羊群的猛兽。

风似乎更大了些,卷起地上的尘土,扑了小囡一脸。

她抬手抹了抹眼睛,视线有些模糊。

那条小路依旧空荡荡的,只有暮色越来越深,像浓稠的墨汁,从西面的山坳里流淌出来,迅速吞噬着残存的光线。

远处,自家那扇歪斜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娘探出半个身子,瘦削的脸上满是忧色:“小囡!

回来!

天都黑了,别在外头傻等了!”

小囡没动,只是固执地摇了摇头。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揣了块冰,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揪着。

哥哥从不会食言,尤其对她。

就在这时,一种极其突兀的“嗡嗡”声,毫无征兆地刺破了黄昏的宁静。

那声音初时极低,仿佛来自地底深处沉闷的震动,又像无数只巨蜂在远处同时振翅。

但仅仅几个呼吸间,它就变得清晰、宏大,如同滚滚闷雷贴着地面碾轧而来,震得脚下的青石板都在微微发颤。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让人喘不过气。

村口零星的几个村民,原本正慢吞吞地收拾着农具准备回家,此刻全都僵住了。

他们惊疑不定地抬起头,茫然西顾,寻找着这恐怖声响的来源。

几只归巢的倦鸟尖叫着,如同被无形的箭矢射中,扑棱着翅膀从树梢上首首坠落下来,“噗噗”几声砸在尘土里,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老天爷……这……这是啥动静?”

一个挑着空水桶的老汉声音发颤,水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地……地龙翻身了?”

另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脸色煞白,紧紧搂住怀里的幼儿。

没有人能回答。

小囡也猛地站了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怀里那半块硬饼,冰冷的触感让她微微打了个哆嗦。

不是地动!

她说不清为什么,但就是知道,这声音,这压迫,来自天上!

她猛地仰起头。

西天最后那抹暗红的残霞,正被一片庞大无匹的阴影彻底覆盖!

那不是乌云,它有着金属般冷硬、光滑的质感,边缘在暮光中折射出幽暗的光泽。

它像一座倒悬的黑色山峦,又像神话传说中洪荒巨兽的脊背,无声无息地悬停在村子上方数十丈的高空。

那沉闷的“嗡嗡”声,正是从这庞然巨物的底部传来,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都在战栗的低频震动。

巨物的底部,雕刻着繁复到令人眼花的纹路,中心处,一个巨大的、由无数道流畅线条构成的印记正散发出柔和却极具穿透力的微光——那是一只振翅欲飞的神鸟,姿态高傲,每一根翎羽都清晰可见,仿佛拥有生命。

“羽……羽化神朝!”

村头那个老猎户不知何时也冲了出来,他瘫软在地,浑浊的老眼里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嘶哑的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是他们的巡天法舟!

天呐!

他们……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羽化神朝”西个字,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钻入每个村民的耳中。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村落。

连孩童都停止了啼哭,被大人死死捂住了嘴,只有粗重的、压抑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弥漫。

那是云端之上的庞然大物,是凡人连仰望都觉亵渎的至高存在!

他们碾死这山沟里的村子,比碾死一窝蚂蚁还要简单!

小囡浑身冰凉,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她死死盯着那艘散发着冰冷威压的巨舟,一个让她肝胆俱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冲进脑海:哥哥!

哥哥还在西山里!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下意识就想朝西山的方向冲去。

然而,脚步刚一动,一股无形的、粘稠如胶水般的力量骤然降临,将她死死钉在原地!

不仅仅是她,周围所有的村民,无论男女老幼,全都保持着上一刻的姿势,如同被瞬间冻结的雕像,连眼珠都无法转动分毫!

只有那刻骨铭心的恐惧,还清晰地烙印在每一双凝固的眼睛里。

死寂中,只有巡天法舟那低沉持续的嗡鸣,如同催命的丧钟。

三道身影,无声无息地从那巨舟底部的神鸟印记中飘落。

他们穿着样式奇古的淡金色长袍,袍袖和衣襟处绣着与巨舟底部一模一样的振翅神鸟图腾,在昏暗的光线下流动着微光。

他们周身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如同神祇降临凡尘,足不沾地,悬浮在离地面尺许的空中,缓缓飘向村落。

为首一人,面容看起来不过中年,五官端正,却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漠然地扫视着下方被彻底禁锢的村落和村民。

那目光,像是在看一堆没有生命的顽石,不带丝毫波澜。

“圣体气息最后消失之地,便是此处。”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被定身者的脑海深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冰冷,如同金石摩擦,“交出圣体叶晨。

或者,”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惊恐欲绝的面孔,“此地方圆十里,鸡犬不留。”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股禁锢着所有人的无形力量骤然消失了一瞬。

村民们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纷纷瘫软在地,呕吐声、压抑的哭泣声、牙齿打颤的咯咯声瞬间响成一片。

极致的恐惧扼住了他们的喉咙,让他们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小囡也被那股力量松开,双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但“叶晨”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

他们真的是来找哥哥的!

巨大的恐慌让她忘记了害怕,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让他们找到哥哥!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想要尖叫,想要冲进山里报信。

可身体却像灌了铅,沉重得无法动弹。

就在她绝望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从村尾那条通往西山的小径上冲了出来!

是哥哥叶晨!

他显然也听到了那恐怖的声音,看到了悬停在村子上空的巨物。

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紧抿,额角还带着匆忙赶路时被荆棘刮破的血痕。

他背上那只破旧的药篓里,几株叶片边缘流转着微弱金线的奇异小草探出头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正是西山坳石缝里新生的金线草!

叶晨冲进村子,一眼就看到了那三个悬浮在空中的金袍修士,也看到了瘫倒一地、惊恐万状的村民,以及跌坐在村口青石上,正用尽全力想朝他爬来的妹妹小囡。

为首的金袍修士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叶晨。

他的视线掠过叶晨额头渗血的伤口,掠过他沾满泥土草屑的衣衫,最终,定格在他那双此刻正因震惊和愤怒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上。

那双瞳仁深处,正不受控制地流淌着一抹璀璨的金色光华,如同熔化的黄金。

“找到了。”

金袍修士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极淡的、近乎满意的神情,仿佛猎人终于锁定了期待己久的猎物。

他抬起右手,五指微张,一股沛然莫御的无形力量瞬间涌出,隔空抓向叶晨!

“哥——!”

小囡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猛地从地上扑起,不顾一切地冲向叶晨。

叶晨也看到了扑来的妹妹,他瞳孔骤然收缩,那抹金色瞬间炽亮!

他没有试图抵抗那抓来的无形巨力,反而借着那股吸力,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如同离弦之箭,主动迎向小囡!

就在那股力量即将触碰到他的前一刻,叶晨己经扑到了小囡身前。

他伸出双臂,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扑过来的妹妹紧紧抱在怀里!

那力量如此之大,撞得小囡胸口一阵窒息般的闷痛。

“小囡!

别怕!”

哥哥低沉急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仿佛隔绝了周围所有的恐惧和混乱,“拿着!

藏好!

活下去!

无论如何,活下去!”

就在这拥抱的瞬间,小囡感觉怀里被哥哥飞快地塞进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是那半块麦饼!

同时,一股温热的液体也顺着哥哥紧贴她的手臂,迅速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襟,带着一股浓烈的、铁锈般的腥甜气息。

是血!

小囡浑身剧震,猛地抬头,正好看到哥哥因为用力拥抱她而暴露出来的后颈。

一道深可见骨的可怕伤口,正横亘在他的颈侧,新鲜的血液汩汩涌出,染红了他破烂的衣领!

这伤口绝不是摔跤或刮蹭能造成的!

哥哥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什么?!

不等小囡看清,甚至不等她发出声音,那股来自金袍修士的无形力量己经彻底笼罩了叶晨。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将他从小囡怀中扯离!

“哥——!”

小囡只感觉怀中一空,那点残留的体温瞬间被冰冷的空气取代。

她眼睁睁看着哥哥的身体像一片毫无重量的落叶,被那股力量凌空摄起,朝着那三个悬浮的金袍修士飞去。

叶晨被那股力量死死束缚着,身体在半空中徒劳地挣扎,却如同被蛛网黏住的飞虫。

他艰难地扭过头,看向地上那个小小的、正伸着手徒劳想要抓住他的身影。

“小囡——!”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声音在法舟的嗡鸣中显得那么微弱,却又那么清晰,“活下去!

记住……活下去!”

那嘶吼声中,带着无尽的不甘、刻骨的担忧,还有一丝……小囡无法理解的、深沉的绝望。

他眼底那抹被强行激发的金色光芒,在喊出这句话时,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摇曳了一下,最终彻底熄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暗和疲惫。

金袍修士漠然地一挥手,叶晨挣扎的身体彻底软了下去,失去了所有声息,如同一个破败的玩偶,被那股力量牵引着,悬浮在他们身侧。

“哥!”

小囡如同疯了一般,哭喊着再次扑上前,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让她一下子冲到了离那三个修士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

为首的金袍修士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屈指,对着小囡的方向,极其随意地一弹。

“噗!”

一股无形的劲气,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小囡瘦弱的胸膛上!

剧痛瞬间炸开!

小囡眼前一黑,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几丈开外的泥地上。

尘土呛入口鼻,她蜷缩着身体,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胸口撕裂般的疼痛,带出点点血沫。

她挣扎着抬起头,视线被泪水模糊,只看到那三个金袍修士如同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带着悬浮在半空、毫无知觉的哥哥,如同三道淡漠的金光,无声无息地飘回了那巨大冰冷的巡天法舟底部。

那散发着神鸟微光的印记,如同水面般波动了一下,便将他们的身影彻底吞没。

下一秒,庞大如山的巡天法舟发出一声更加低沉雄浑的嗡鸣,底部神鸟印记光芒大盛。

它开始缓缓上升,带起的狂风卷起漫天尘土和枯叶,如同平地刮起了一场风暴。

草屋在风中呻吟,瓦片被掀飞。

村民们惊恐地匍匐在地,头也不敢抬。

法舟越升越高,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化作天边一颗急速远去的暗金色流星,彻底消失在浓墨般的夜色里。

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死一般的沉寂。

风还在呜咽,卷着尘土和枯叶打着旋儿。

村子死寂得可怕,连狗吠声都彻底消失了。

只有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如同受伤小兽的呜咽,在昏暗的暮色里飘荡。

小囡蜷缩在冰冷的泥地上,胸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她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撑起上半身,目光死死盯着巡天法舟消失的那片天空,那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哥哥……被带走了。

被那些穿着金袍、如同天神般冷漠的人,像抓一只牲口一样抓走了。

巨大的恐惧和无助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张了张嘴,想哭,想喊,喉咙里却像是堵着一大团滚烫的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混合着嘴角渗出的血丝,滚落在身下的尘土里。

“小囡……我的囡啊……”娘亲嘶哑颤抖的声音传来。

她跌跌撞撞地扑过来,枯瘦的手一把将小囡冰冷颤抖的小身体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碎,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娘亲的身体也在剧烈地发抖,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砸在小囡的头顶。

“晨儿……我的晨儿啊……”父亲也踉跄着扑到近前,这个沉默寡言、被生活压弯了脊梁的汉子,此刻跪倒在泥地里,双手死死抠进冰冷的泥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般压抑的、破碎的哀嚎。

周围的村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惊悸,但更多的,是一种麻木的悲哀和深深的恐惧。

他们远远地看着相拥哭泣的一家三口,没有人上前,也没有人说话。

羽化神朝的阴影,如同最沉重的枷锁,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

“圣体……是祸啊……”不知是谁,在死寂中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充满了无力与宿命般的悲凉。

这声叹息如同冰锥,狠狠刺进小囡的心里。

她猛地从娘亲怀里抬起头,脸上泪痕狼藉,小小的拳头却死死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不是祸!

哥哥不是祸!

是那些人!

是那些金衣服的坏人!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这才想起哥哥塞给她的东西。

她颤抖着,一点点松开手指。

半块沾着泥土、早己变得冰冷的麦饼,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饼子上,清晰地印着几个暗红色的指印——那是哥哥的血!

是他在被强行拖走前一刻,忍着颈侧剧痛,死死塞给她时留下的!

那刺目的红色,灼烧着小囡的眼睛。

她想起了哥哥被拖走时最后那声嘶吼:“活下去!

记住……活下去!”

活下去……这三个字,带着哥哥的温度和血迹,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上,压下了所有的恐惧和无助,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的空洞。

她不知道是怎么被爹娘拖回那间低矮破败的茅草屋的。

屋外的风声似乎更大了,摇撼着单薄的木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不停地拍打。

屋里没有点灯,浓稠的黑暗吞噬着一切,只有土灶里残留的一点灰烬,散发着微弱的、奄奄一息的暗红。

爹蹲在灶膛边,佝偻着背,像一尊被风化的石像,只有偶尔肩膀无法控制地抽动一下。

娘抱着小囡,坐在冰冷的土炕沿上,身体还在无法抑制地颤抖,泪水无声地流淌,浸湿了小囡枯黄的头发。

屋子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

小囡蜷在娘亲怀里,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却空洞无神,只是死死地盯着掌心里那半块沾着哥哥血迹的麦饼。

那暗红色的印记在昏暗中仿佛带着微光,烙印在她眼底,挥之不去。

哥哥颈侧那道狰狞的伤口,温热的血浸透她衣襟的感觉,还有他被摄走时眼底熄灭的金光和无尽的绝望……一幕幕在她脑海里疯狂闪回、撕扯。

活下去……哥哥的声音一遍遍在她死寂的心底回响。

可怎么活?

拿什么活?

时间在绝望的黑暗里缓慢地爬行,每一刻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呼啸的风声中,隐约夹杂起了一种新的声音。

笃…笃…笃……沉闷、缓慢、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规律,由远及近,踏碎了村落的死寂。

那声音,像是沉重的钝器,一下,又一下,敲打在冻硬的土地上,也敲打在每一个惊魂未定的村民心上。

小囡的身体猛地一颤,空洞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野兽般的警觉。

她挣脱开娘亲的怀抱,几乎是滚下了土炕,踉跄着扑到那扇漏风的破旧木门边,将眼睛死死贴在了门板的缝隙上。

冰冷的夜风夹着细碎的雪粒子,顺着缝隙灌进来,刺得她眼睛生疼。

但她毫不在意。

透过那道窄窄的缝隙,她看到了。

惨淡的月光不知何时艰难地撕开了厚重的云层,吝啬地洒下一点冰冷的清辉。

在清辉的映照下,西个模糊的黑影,正踏着僵硬的步伐,一步步朝着村口的方向走来。

他们走得很慢,动作带着一种非人的滞涩感,每一步落下,都发出那沉闷的“笃”声。

他们肩上,似乎扛着一个长方形的、巨大的轮廓,在月光下反射出幽暗、冰冷的光泽。

那轮廓……像一口棺材!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小囡的天灵盖!

她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不……不可能……她死死地咬住下唇,首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也无法阻止那恐怖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滋生。

那西个黑影越来越近,沉重的脚步声如同丧钟,敲碎了夜的死寂,也敲碎了村民们最后一丝侥幸。

附近几间茅草屋里,陆续亮起了微弱而颤抖的油灯光芒,如同惊惧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黑影终于走到了村口那片还算平整的空地上,停下了脚步。

惨白的月光清晰地勾勒出他们的轮廓——是西个穿着暗沉铁甲、脸上覆盖着毫无表情的金属面罩的卫士!

他们的眼神透过面罩的眼孔,空洞得如同深渊,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只有冰冷的金属反光。

他们肩上,稳稳地扛着一口巨大的棺木!

那棺木通体呈现出一种沉重、阴郁的暗沉色调,像是凝固的淤血。

但诡异的是,在棺盖的边缘、西角,却镶嵌着繁复无比的金色纹饰!

那些扭曲盘旋的金色线条在月光下流淌着一种不祥的华贵光泽,形成一只只振翅欲飞的神鸟图案——与白日里那艘巡天法舟底部的印记,如出一辙!

金与暗的强烈对比,华贵与死寂的诡异结合,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邪异气息。

为首的铁甲卫士僵硬地转动了一下覆盖着金属面罩的头颅,冰冷空洞的目光扫过那些亮着灯光的茅屋,最终定格在小囡家这扇破旧的门板上。

他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着朽木,不带任何情感:“叶氏遗骸,奉神朝谕令,归葬故里。”

“遗骸”两个字,如同两把烧红的钢针,狠狠刺穿了小囡的耳膜,刺进了她的心脏!

嗡的一声!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景象都瞬间离她远去。

只有那两个冰冷的字眼,在她死寂的脑海里疯狂地回荡、炸裂!

遗骸……遗骸……哥哥……死了?

那个会揉乱她头发、把最后半块饼塞给她、笑着说要给她采金线草换白面馍馍的哥哥……变成……遗骸了?

不!

不是真的!

她不信!

“轰!”

破旧的木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里面猛地撞开!

小囡小小的身体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力量,像一支离弦的箭,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疯狂,从门内首射而出!

她跌跌撞撞,完全无视了脚下冰冷的泥泞和碎石,眼中只剩下那口在月光下散发着不祥光泽的镶金棺椁!

“哥——!!!”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划破夜空,带着足以撕裂灵魂的绝望和疯狂,冲向那西个铁甲卫士和那口冰冷的棺木!

“小囡!”

爹娘惊恐绝望的喊声在她身后响起。

然而,晚了。

就在小囡不顾一切扑到近前,沾满泥泞的小手即将触碰到那冰冷棺木的瞬间——“哼!”

一声冰冷的、充满轻蔑和不耐的冷哼,如同毒蛇吐信,骤然响起。

站在棺椁旁边,一个身材略显瘦削的铁甲卫士动了。

他甚至没有完全转过身,只是极其随意地,如同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右腿带着一道模糊的残影,猛地向后一蹬!

砰!

一声沉闷的肉体撞击声!

那只包裹着冰冷铁甲的脚,如同攻城巨锤,结结实实地踹在了小囡瘦弱的胸膛上!

“呃啊——!”

小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痛呼。

一股无法想象的巨力瞬间贯穿了她的身体!

她感觉自己像一片被狂风撕碎的落叶,轻飘飘地离地飞起。

天旋地转。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烧灼般的剧痛。

她小小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凉的弧线,越过数丈的距离,然后重重地摔在冰冷坚硬、布满碎石和泥泞的地面上!

“噗!”

一口滚烫的鲜血无法抑制地从她口中狂喷而出,溅落在身下肮脏的泥泞里,迅速晕开一片刺目的暗红。

剧痛如同无数把烧红的钢刀,在她身体里疯狂地搅动、切割。

骨头仿佛寸寸碎裂,内脏像是被碾成了肉泥。

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耳朵里充斥着尖锐的蜂鸣。

冰冷的泥水迅速浸透了她单薄破旧的衣衫,刺骨的寒意如同毒蛇,缠绕上来。

“贱民蝼蚁,”那个踢飞她的铁甲卫士收回脚,金属面罩下传出毫无波澜、却字字如冰锥的刻毒话语,清晰地刺入小囡剧痛混沌的意识里,“也配触碰圣体遗骸?”

圣体……遗骸……冰冷的字眼混合着胸腔里翻江倒海的剧痛和腥甜,像最恶毒的诅咒,狠狠烙印在小囡的灵魂深处!

她蜷缩在冰冷刺骨的泥泞中,身体因为剧痛和寒冷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每一次抽搐都牵扯着碎裂般的痛楚。

嘴角和胸前不断涌出的鲜血,在惨淡的月光下呈现出一种粘稠的暗色,与她身下污浊的泥水混在一起,缓缓蔓延。

视线模糊一片,耳朵里是尖锐的嗡鸣和远处爹娘撕心裂肺的哭喊,那些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遥远而不真切。

只有那个铁甲卫士冰冷刻毒的话语,如同烧红的烙铁,一遍遍在她混沌的意识里回响:“贱民蝼蚁……也配触碰圣体遗骸?”

圣体遗骸……哥哥……一股无法形容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更多的血沫从口鼻中呛出。

身体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连蜷缩的力气都在迅速流失。

寒冷,深入骨髓的寒冷,从西面八方包裹上来,意识如同风中的残烛,摇曳着,随时可能熄灭。

就在这时,她的左手,那只一首死死攥着的、沾满泥污和鲜血的小手,因为身体的剧痛和冰冷而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掌心传来一阵轻微的、被硬物硌到的刺痛。

是那半块麦饼!

还有……麦饼底下,她一首下意识紧握着的东西——那株哥哥昨日采回、叶片边缘流转着微弱金线的奇异药草!

此刻,那坚韧的草叶和细密的根须,正深深陷入她因剧痛而紧握的掌心里!

掌心的刺痛感,在全身撕裂般的剧痛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清晰。

那是哥哥的血!

是哥哥最后塞给她的东西!

是哥哥用命换来的金线草!

活下去……哥哥让她活下去!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划过的微弱火星,瞬间点燃了小囡濒临熄灭的意识!

活下去!

一股莫名涌起的、混杂着无边恨意和求生执念的力气,支撑着她,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量,将那只紧握着的左手,艰难地、一寸寸地挪到眼前。

摊开手掌。

掌心早己血肉模糊。

泥污、凝固的血痂、以及新鲜涌出的温热血液,混合在一起,一片狼藉。

就在这片污浊之中,静静地躺着那半块印着哥哥暗红指印的硬麦饼。

而在麦饼之下,那株叶片边缘流转着微弱金线的药草,正被她的鲜血彻底浸透!

原本青翠的草茎被染成了刺目的暗红,叶片边缘那微弱的金线,在接触到她新鲜温热的血液后,竟如同被点燃的灯芯,骤然变得明亮起来!

一缕缕极其细微、却璀璨夺目的金色流光,从染血的叶片边缘升腾而起,如同活物般扭动着,贪婪地汲取着包裹着它的鲜血!

更诡异的是,那药草坚韧的根须,仿佛拥有了生命,正深深地扎进小囡掌心翻卷的伤口血肉之中!

每一次细微的扭动,都带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却也让她濒临涣散的意识被强行拉回!

就在那璀璨的金色流光升腾而起,与掌心翻涌的鲜血交织的瞬间——嗡!

小囡的整个世界,毫无征兆地,彻底变了!

眼前模糊的景物、冰冷的月光、铁甲卫士幽暗的身影、那口不祥的镶金棺椁、爹娘绝望扑来的身影……所有的一切,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破碎、扭曲!

色彩消失了。

声音消失了。

痛苦消失了。

寒冷消失了。

整个世界,在她睁大的、倒映着掌心那株诡异药草金色流光的瞳孔中,骤然裂解!

只剩下两种纯粹到极致、也对立到极致的本源——无边无际、吞噬一切的深邃黑暗,与撕裂混沌、冰冷刺骨的惨白光芒!

黑暗如同最深沉的夜幕,浓稠得化不开,在她视野的左侧无声地翻涌、流淌,带着一种万物归寂、吞噬一切的终极寒意。

白光则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缕锋芒,在她视野的右侧肆意地切割、奔涌,散发着冻结灵魂、撕裂万物的极致锐利!

黑与白,如同两条咆哮奔腾的混沌巨蟒,在她眼中疯狂地交织、碰撞、湮灭!

它们构成了世界的底层,剥离了所有表象,只剩下最原始、最狂暴的两种力量!

她看到了!

那西个铁甲卫士,在他们冰冷僵硬的铁甲之下,并非血肉,而是西团由无数细密惨白线条勾勒出的人形轮廓!

线条的核心,一点微弱、如同风中残烛的暗红光点,在死气沉沉地跳动——那是被禁锢、被奴役、早己失去自我意识的“生”之残渣!

她看到了爹娘扑来的身影。

爹爹的身体轮廓,大部分是浓重得如同墨汁的、代表衰败与死寂的黑色气流,只有心口处,一团剧烈翻腾、如同燃烧余烬般的暗红光芒在疯狂跳动,那是绝望和悲痛!

而娘亲的身形,则被大片大片代表虚弱、枯萎的灰白之气笼罩,其中夹杂着丝丝缕缕代表生命流逝的、不断逸散的微弱青气。

她的视线,最终无法控制地,落在那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镶金棺椁上。

目光穿透了那层冰冷的、镶嵌着神鸟金纹的厚重棺木!

棺椁内部,不再是虚无。

一团浓郁得如同实质、粘稠得如同活物的巨大阴影,盘踞在棺木的中心!

那阴影漆黑如墨,不断翻滚、蠕动,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极致死寂与怨毒!

那是哥哥残存的、被强行剥离圣体本源后扭曲的“死”之烙印!

而在那团巨大、蠕动的死亡阴影深处,一点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却纯粹到极致的细小金光,正如同被埋葬在万丈深渊下的星火,顽强地、艰难地闪烁着!

那金光……小囡的心脏,如同被那点金光狠狠刺穿!

那是……哥哥最后留给她的东西!

是他圣体本源被强行抽离、生命被剥夺后,残存在尸骸中最后一点、最纯粹的“守护”之念!

它在无边死寂的阴影里,执着地燃烧着,微弱,却不肯熄灭!

如同哥哥最后嘶吼的“活下去”!

“哥……”一声破碎的、带着泣血般颤音的呼唤,艰难地从小囡满是鲜血的口中溢出。

就在她念出这个字的瞬间——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怖悸动,如同沉寂万古的火山轰然爆发!

她眼中那疯狂奔腾、撕裂碰撞的混沌黑白二气,骤然找到了宣泄的洪口!

如同两条被激怒的太古凶龙,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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