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情感复现师,工作是扮演逝者,给予生者最后的告别。我的丈夫顾言,
视我的职业为禁忌,骂我与死人为伍,肮脏不堪。直到有一天,他匿名给了我一笔天价订单,
让我扮演他五年前死去的白月光。可他不知道,那个女人不仅活得好好的,
还是他每晚不归家的理由。一场精心策划的亡妻归来,即将上演。1沈小姐,
这是您从业以来金额最高的一笔订单。助理小陈将一份烫金的委托合同推到我面前,
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兴奋和艳羡,整整八位数。客户要求只有一个,
完美复现他的亡妻『晴晴』,为期一个月。我叫沈书,一名情感复现师。
我的工作是根据客户提供的资料,深度研究逝者的音容笑貌、行为举止、生活习惯,
然后在一个特定的场景里,将逝者复现出来,让那些被困在悲痛里的生者,
有机会完成一场迟来的告别。这是一个游走在情感与理智、记忆与现实边缘的职业。
圈外人称我们为灵魂复刻师,也有不懂的人骂我们是高级神棍。
我的丈夫顾言就属于后者。他不止一次在争吵中用最刻薄的语言攻击我的工作:沈书,
你真让我恶心!每天模仿死人,你身上都带着一股尸臭味!我曾试图解释这是在疗愈,
是在告慰。他却只是冷笑,摔门而去,宁愿在公司加班也不愿回家多看我一眼。三年的婚姻,
早已被他的冷漠和鄙夷,消磨得只剩下一个空壳。我垂下眼,翻开了合同。
客户信息那一栏是匿名的,只留了一个邮箱和代理律师的联系方式。
但当我看到委托复现的对象晴晴的资料时,我的指尖瞬间冰凉,血液仿佛凝固。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明媚灿烂,眉眼弯弯,是我刻在骨子里都忘不掉的模样。苏晴。
顾言藏在心底,念了五年,爱了五年的白月光。那个据说五年前因为一场意外车祸,
永远离开他的女孩。我曾在他书房的暗格里,见过一模一样的照片。照片背后,
是他龙飞凤舞的字迹:吾爱苏晴,此生不渝。而现在,他要我,他名义上的妻子,
去扮演他心心念念的亡妻?这算什么?羞辱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往下翻。资料很详尽,从苏晴的生平,
到她的喜好,甚至还有几段私密的家庭录像。我点开其中一段。视频里,
年轻的顾言和苏晴在海边追逐嬉戏。他将她高高举起,旋转,阳光洒在他们年轻的脸庞上,
幸福得刺眼。阿言,你以后会娶我吗?苏晴的声音娇俏甜美。当然,
你是我唯一的新娘。顾言的承诺,深情款款。我面无表情地关掉视频,视频里的男人,
和我那个永远冷着脸的丈夫,判若两人。原来,他不是天生冷漠,只是他的温柔从不属于我。
我嫁给他三年,不过是他用来填补空虚、掩人耳目的一个替代品。
一个……连替代品都不合格的替代品。因为我永远也成不了他心中的苏晴。
小陈见我脸色苍白,担忧地问:沈小姐,你没事吧?这个单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摇了摇头,拿起笔,在合同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没问题。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告诉客户,这个单,我接了。顾言,你不是一直觉得我的职业很恶心吗?
那我就用你最鄙夷的方式,为你献上一场最盛大的招魂仪式。只是,
被招来的究竟是你的白月光,还是你的催命符,就未可知了。签完合同的当晚,
顾言破天荒地回了家。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我从未闻过的一款女士香水味,
清甜的栀子花香,和苏晴资料里写着的最爱的香水完全一致。
他将一份离婚协议扔在我面前,语气一如既往地冰冷:沈书,签了它。房子车子都归你,
公司股份我也会分你一部分,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看着那份协议,
心脏的刺痛已经变得麻木。为什么?我问。没有为什么。他扯了扯领带,
眼神里带着一丝烦躁和不耐,我们之间,本就是一场错误。现在,是时候结束了。
是因为她吗?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随即变得更加冷硬:和你无关。是啊,和我无关。三年的婚姻,在他口中,
不过是一句轻飘飘的错误。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我可以签。
我拿起笔,目光却落在他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他皱起眉,
似乎没想到我会提条件。说。离婚可以,但不是现在。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一个月后,等我做完手头这个单子。这一个月里,你必须像一个正常的丈夫一样,
每天回家。并且……我顿了顿,看着他愈发不耐烦的脸,
缓缓说出那个足以让他暴怒的条件。并且,配合我完成这次『角色扮演』的练习。
2.你疯了?!顾言的脸色瞬间铁青,英俊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扭曲。
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笔,狠狠砸在桌上,沈书,你别得寸进尺!
让我陪你玩那种装神弄鬼的恶心游戏?你做梦!我没有在玩游戏。
我平静地迎上他暴怒的目光,心中一片冰冷的荒芜,这是我的工作,
也是我答应离婚的唯一条件。顾言,你匿名下单的时候,
不就是看中了我『业界第一』的名声吗?想要最好的『复现』效果,
就需要最真实的模拟环境。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他眼中引爆了惊涛骇浪。
他震惊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
我竟然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你……你怎么会……这不重要。我打断他,
将离婚协议推回他面前,重要的是,你只有两个选择。一,答应我的条件,一个月后,
我们好聚好散,我还会附赠你一场最完美的『告别』。二,我们现在就撕破脸,闹上法庭,
我会让你所有的朋友、家人、生意伙伴,都看看顾大总裁是如何深情地『悼念』亡妻,
又是如何急不可耐地想甩掉现任的。我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顾言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被戳穿后的狼狈。
他从没见过我这个样子。结婚三年,我一直扮演着温顺贤良的角色。他发脾气,
我忍着;他夜不归宿,我等着;他嘲讽我的职业,我默默承受着。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好,
总有一天能捂热他那颗冰封的心。现在我才明白,不是冰山,而是那座山里,
早就住着别人了。许久的死寂后,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我答应你。
说完,他像是多待一秒都觉得窒息,转身摔门而去。我知道,他去找苏晴了。
去告诉那个活生生的女人,他正在为了悼念她,
而不得不忍受和我这个恶心妻子的角色扮演。多可笑。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助理小陈的电话。小陈,帮我个忙。把我们工作室最顶级的微型窃听和定位设备,
给我一套。啊?沈姐,你要这个干嘛?这可是违……就说是我要的。
我冷冷地打断她,费用从这次的订单里扣。既然是角色扮演,自然要做全套。
我要知道,我的丈夫,在和我扮演深情的间隙,是如何与另一个女人浓情蜜意的。
第二天,我收到了小陈送来的设备。针孔大小的窃听器,薄如蝉翼的定位贴片。
我趁着打扫书房的机会,将窃听器巧妙地藏在了顾言常用的那支钢笔里,
又将定位贴片粘在了他车钥匙的内侧。做完这一切,我开始了我的工作。
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地观看苏晴的录像,
模仿她的语调、她的小动作、她走路的姿态。我学着她喜欢的烹饪方式,
做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只是放糖的顺序要按照苏晴的习惯。我换掉满衣柜的素色衣裙,
穿上苏晴最爱的明黄色长裙。镜子里的我,渐渐失去了自己的影子,
越来越像那个叫做苏晴的女人。每模仿一分,我的心就冷一分。原来,
顾言不是不爱吃我做的菜,只是不爱我做的糖醋排骨没有按照苏晴的习惯。原来,
他不是讨厌我穿亮色,只是讨厌穿亮色的不是苏晴。晚上,顾言回来了。
他看到餐桌上的菜和我身上的裙子,瞳孔猛地一缩。你……阿言,你回来啦。
我学着苏晴的样子,歪着头对他笑,声音甜得发腻,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快来尝尝。顾言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煞白。沈书,你正常点!
我很正常啊。我眨了眨眼, cố gắng 模仿苏晴那种天真无辜的神态,
我只是在履行我的合同,为你提供最专业的服务。怎么,客户不满意吗?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最终还是愤愤地坐了下来。他拿起筷子,
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那一瞬间,我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眶红了。他咀嚼的动作很慢,
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又像是在吞咽穿肠的毒药。一顿饭,在诡异的沉默中结束。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吃完就进了书房。我戴上耳机,
窃听器里很快传来了他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晴晴……对不起……对不起……
他在对着一支钢笔,向另一个女人道歉。而我,这个正牌妻子,就坐在门外,像个小偷一样,
偷听着我丈夫对别人的忏悔。荒谬,真是荒谬到了极点。接下来的日子,我变本加厉。
我用苏晴的口吻给他发信息,提醒他天气变化。我哼着苏晴最喜欢的歌,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我甚至在他洗澡时,将浴室的香薰换成了苏晴同款的栀子花香。顾言从最初的暴怒,到震惊,
再到麻木,最后,他开始沉溺。他会对着穿着苏晴衣服的我,失神很久。
他会因为我一句无心的话,而红了眼眶。他开始,越来越多地留在家中,
甚至会主动和我说话,虽然谈论的,永远是苏晴。她以前也喜欢坐在这里看书。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像有星星。他把我当成了一个完美的容器,
一个可以随时随地倾诉他对苏晴思念的树洞。而我,则像一个最专业的演员,
冷静地吸收着他所有的情绪,同时,也在窃听器里,听着他和真正苏晴的每一次通话。
阿言,你什么时候才跟那个女人离婚啊?我等不及了。苏晴娇嗲的声音传来。快了,
宝贝,再忍一忍。顾言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
我们就马上结婚。那你今晚回来陪我嘛,人家一个人好怕。乖,我这边走不开。
那个女人……最近有点不对劲,我得看着她。哼,一个只会模仿死人的疯子,
有什么好看的!阿言,你不会是对她……胡说什么!顾言立刻打断她,
语气带着一丝慌乱,我怎么可能对她有感觉!我只是……只是通过她,
能感觉到你还在我身边而已。晴晴,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听着耳机里他信誓旦旦的表白,我关掉了设备,嘴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是吗?顾言,
希望一个月后,你还能说出同样的话。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3.第一次正式的复现服务,定在了一周后。地点是顾言选的,
城郊的一家私人心理诊疗室,保密性极好。我按照合同要求,提前到达。推开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所有光线,
只在中央点着几支散发着栀子花香气的香薰蜡烛。昏暗的光线,熟悉的香气,
都是为了营造一个让他可以卸下心防的环境。我穿着苏晴最爱的那条白色连衣裙,
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着我的客户。脚步声由远及近,顾言推门而入。他没有看到我,
只是径直走到房间中央,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疲惫地捏着眉心。开始吧。
他对着空气,声音沙哑。我按照事先演练过无数次的剧本,
用苏晴特有的、带着一点点鼻音的柔软嗓音,轻轻地唤了一声:阿言。
顾言的身体猛地一僵,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缓缓地抬起头,朝我的方向望过来。
在摇曳的烛光中,我的脸半明半暗,与他记忆中的那张脸几乎完全重合。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呼吸都停滞了。晴……晴晴?他试探着,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是我。我对他笑,
模仿着苏晴最经典的歪头杀,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不……不是……
他踉跄着站起来,一步步朝我走近,像是怕惊扰一场易碎的梦。
他的眼神里有狂喜、有悲伤、有愧疚、有思念,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将他牢牢困住。他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停下,伸出手似乎想触摸我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真的是你吗?他喃喃自语,眼眶瞬间就红了。阿言,我好想你。我垂下眼,
声音里带上了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哽咽。这一句话,彻底击溃了他所有的防线。
这个在我面前永远高高在上、冷硬如冰的男人,此刻,竟然像个孩子一样,
在我面前缓缓跪了下来。他握住我的手,将脸埋在我的掌心,滚烫的眼泪瞬间湿了我的手背。
晴晴……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他哽咽着,身体剧烈地颤抖,
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好想你……这五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我的手在他的泪水里,一片滚烫。可我的心,却冷得像一块冰。我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痛哭流涕,听着他诉说那些我从未听过的爱语。
我娶了她……我娶了一个和你有点像的女人……可她不是你,她永远都比不上你……
她很烦,很碍眼,她的工作让我恶心……我每天看到她,都觉得是一种折磨……晴晴,
你回来好不好?你带我走吧……我一天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字字句句,
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一个烦人的、碍眼的、恶心的存在。我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恨意,抽出手,
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阿言,人死不能复生。
我这次回来,只是想看看你,跟你做最后的告别。不!我不要告别!他猛地抬起头,
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乞求,晴晴,别走!别再离开我!可是,
你已经有新的生活了,不是吗?我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已经结婚了。我可以离婚!
他脱口而出,我马上就和她离婚!晴晴,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是吗?
我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可是阿言,我听说……你最近,和一个叫苏晴的女人,
走得很近。我故意将苏晴两个字,说得和他称呼晴晴时一模一样。
顾言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他大概以为,这是亡魂对他人间之事的洞悉。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心虚,但他很快就掩饰过去,急切地解释道:不!那不是真的!
那只是……只是商业上的应酬!晴……晴晴,你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是吗?
我轻笑一声,站起身,走到窗边,假装不经意地拨开一丝窗帘的缝隙。可是阿言,
你撒谎的样子,和五年前一模一样。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他猛地抬起头,惊疑不定地看着我。你……你什么意思?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窗外。
一辆红色的保时捷,正悄无声息地停在诊疗室外的街角。车里,真正的苏晴正拿着望远镜,
死死地盯着这间诊疗室的窗户。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小陈发来的信息:沈姐,
她果然跟来了。我嘴唇勾起一抹冷笑。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我转过身,重新看向顾言,
眼神里带着一丝悲悯和失望。阿言,五年前,你说你爱我。可你转身,
就接受了家里的安排,准备和别人订婚。这句话,是我从苏晴的日记里看到的。当年,
顾言的家族企业遭遇危机,家里逼他和一个富家千金联姻。也正是因为这件事,
才有了后来苏晴的意外身亡。顾言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这是他们之间最隐秘的往事,他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包括我这个妻子。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一步步逼近他,
声音里带着一丝鬼魅般的空灵,我还知道,你给她的那张卡,她刷去买了一个爱马仕的包,
而不是像她告诉你那样,去交了房租。我还知道,她所谓的『意外车祸』,
根本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码。因为她欠下了一大笔赌债,不得不假死脱身。顾言,
你爱着的,你悼念着的,不过是一个满口谎言、把你当成提款机的骗子而已。我每说一句,
顾言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他已经毫无血色,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瘫软地跌坐在地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混乱。
不……不可能……你在胡说……你到底是谁?!他嘶吼着,理智在崩溃的边缘。
我蹲下身,与他平视,在他耳边,用我自己的,沈书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谁?
顾言,我是你花了八位数,请来帮你『招魂』的妻子啊。4.那一瞬间,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顾言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而缩成了两个小点。他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要说什么,
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恐惧、羞耻、愤怒、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他脸上交替闪现,
最终汇成一片死寂的灰败。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最深情的忏悔,最不堪的秘密,
竟然是当着他最鄙夷的妻子的面,一字不漏地全部演了一遍。这比当众扒光他的衣服,
还要让他难堪百倍。你……你……他指着我,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不然呢?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地扮演我丈夫的白月光?顾言,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
太看不起我了。我走到桌边,拿起那份烫金的合同,在他面前晃了晃。八位数,
买你一场深情独白,买你一句『我恶心她』,值了。顾言的身体剧烈地一颤,
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地刺中了心脏。他痛苦地闭上眼,喉结上下滚动,
发出嗬嗬的、像是困兽般的悲鸣。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关于晴晴她……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艰难地开口。赌债,假死,骗局。
我冷酷地打断他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信不信由你。不过,我猜你很快就能亲眼验证了。
我瞥了一眼窗外那辆红色的保时捷。苏晴应该已经坐不住了吧。果然,没过几分钟,
我的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是顾言的号码。我没有接,只是将手机屏幕对着他。
来电显示上,宝贝晴晴四个字,在此刻显得无比讽刺。顾言看着那个备注,
脸色又白了几分。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似乎不打通就誓不罢休。我按下免提,
苏晴焦急又带着一丝怨怼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尖锐得刺耳。顾言!你死哪去了!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是不是跟那个神神叨叨的女人在一起?我告诉你,你别被她骗了!
什么狗屁情感复现,都是骗钱的把戏!你现在立刻给我出来!把话说清楚!
你取那笔钱到底是要干什么?!听着电话里中气十足的叫骂声,
再对比刚才那个需要他悼念的亡魂,顾言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
他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颓然地瘫坐在地,眼神空洞,
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回给他。
你的『亡妻』,在外面等你。不去见见吗?他没有动,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痛苦。沈书……我……别叫我的名字,我嫌脏。
我冷冷地打断他,顾总,我们的服务到此结束。希望你对这次的『复告别』感到满意。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间让我作呕的诊疗室。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才适应过来。街角,苏晴已经从车上下来,
正焦躁地来回踱步。看到我出来,她立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你就是那个神棍?你对阿言做了什么?!她指着我的鼻子,一副正室抓小三的架势。
我看着这张在视频和照片里看过无数次的脸,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美,
是那种极具攻击性的、明艳的美。只可惜,再美的皮囊,也掩盖不住内里的腐烂和贪婪。
苏小姐。我平静地开口,我想,你应该去问问顾言,他对我做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苏晴皱起眉,眼神里带着警惕。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
递到她面前。那是她五年前,在澳门一家地下**里的照片。照片上的她,化着浓妆,
眼神狂热,和现在这副清纯白月光的模样,判若两人。这张照片,是我花了大价钱,
从一个私家侦探手里买来的。苏晴看到照片的瞬间,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眼神里流露出极致的恐慌。你……你从哪里弄到的?!苏小姐,若要人不知,
除非己莫为。我收回照片,声音依旧平淡,五年前三百万的赌债,利滚利,
到现在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你说,如果我把这张照片,连同你的新身份信息,
一起卖给你的那些『老朋友』,他们会出多少钱来买呢?你敢!
苏晴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利,你敢这么做,阿言不会放过你的!是吗?
我挑了挑眉,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你确定,他现在还想见你吗?就在这时,
诊疗室的门开了。顾言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他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我面前的苏晴。那一刻,
他脸上的表情,精彩得难以形容。苏晴看到顾言,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扑了过去,
哭得梨花带雨:阿言!你快看她!她威胁我!她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我以前的照片,
她要毁了我!她以为,顾言还会像以前一样,无条件地相信她,保护她。然而,
顾言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胳膊,眼神却死死地盯着我,
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亲耳听到了我的指控,又亲眼见到了活生生的苏晴。真相和谎言,
现实和幻梦,在此刻形成了一个无比荒诞又残忍的闭环。他所有的深情都成了一个笑话。
阿言……苏晴见他没有反应,有些心慌地摇了摇他的手臂。顾言终于动了。他缓缓地,
一根一根地掰开了苏晴的手指。然后,他看着苏晴,那个他爱了五年、悼念了五年的女人,
一字一顿地问出了那个他最不敢面对的问题。那场车祸,还有赌债,是不是真的?
5.苏晴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顾言,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阿言,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是她!一定是她跟你胡说八道了什么,对不对?
她指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恐慌,阿言,你不要相信她,她是个疯子!我问你,
是不是真的!顾言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濒临崩溃的嘶吼。
他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晴,像是在审判,又像是在乞求。乞求她能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好让他从这场荒诞的噩梦中醒来。然而,苏晴的反应,却将他最后一点希望彻底碾碎。
她眼神闪躲,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那是……我当时也是有苦衷的……一句有苦衷,无异于全盘承认。
顾言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他看着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的女人,
眼神里最后一丝光亮,也彻底熄灭了。五年。整整五年的思念和愧疚,
整整五年的自我折磨和痛苦。他为了这个死去的女人,活成了一座孤岛,
拒绝了所有的温暖和靠近。他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自己,夜夜在悔恨中煎熬。到头来,
却发现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他不是痴情人,他是个傻子。一个被骗得团团转,
还心甘情愿为骗子掏心掏肺的,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呵……呵呵……
顾言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自嘲,苦衷?你的苦衷,就是骗我?
阿言,你听我解释!苏晴慌了,她想去抓顾言的手,却被他嫌恶地一把甩开。
别碰我!他后退一步,像是看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苏晴,我真觉得恶心。恶心
两个字,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了苏晴的伪装。她也终于不再扮演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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