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七年囚笼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我正盯着天花板上剥落的墙皮发呆。第十七次,
我数着那道蜿蜒的裂纹,像极了七年前那场大火在贺家别墅墙上烧出的痕迹。"温小姐,
该换药了。" 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金属托盘碰撞的声响惊得我指尖一颤。
纱布被揭开的瞬间,肩胛骨传来熟悉的刺痛 —— 那里有块狰狞的疤痕,
是当年火柱砸落时留下的勋章,也是系统给我打上的第一道烙印。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
屏幕亮起的瞬间映出沈彻的名字。我看着那两个字在黑暗里泛着冷光,
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攻略者就是这样攥着手机,在酒吧后门等了他三个小时,
只为递上一把伞。"醒了就滚过来。" 电话那头的嗓音裹着酒气,
背景音里有骰子碰撞的脆响,"爷在老地方等你,别让我再说第二遍。"我挂断电话,
将手机扔进抽屉。金属碰撞声里,系统的电子音准时响起:"宿主,
根据攻略手册第 37 条,您应立即前往目的地,为沈彻挡掉今晚的酒局。
""挡到胃出血吗?" 我摸着锁骨处若隐若现的针孔,
那里是去年为他挡酒时被碎玻璃划破的地方,"像上一任那样,
最后落得个 ' 没用就丢 ' 的下场?"系统沉默了片刻,
机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攻略者编号 734 的牺牲具有价值。""是啊,
价值就是让他在医院走廊对护士说 ' 不过是个送上门的女人 '。" 我掀开被子下床,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这次换个玩法吧,我的系统。"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
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我对着镜中的自己扯出一个笑,
忽然想起顾言从前总说,我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有颗小小的梨涡,像盛着星光。可现在,
那片星光早就被七年的黑暗吞噬了。第二章 错位的记忆苏蔓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等我,
指甲涂着张扬的酒红色,一如她七年前抢过我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时的模样。
"你居然敢约我?" 她把菜单推过来,银质咖啡勺在杯沿敲出轻响,
语气里的嘲讽像淬了冰,"沈彻知道你敢私会旧友吗?他要是知道了,
你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我搅动着杯里的拿铁,
奶泡在水面晕开一圈圈涟漪:"我想见顾言的东西。"她的动作猛地顿住,
咖啡勺在杯壁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温阮,你是不是疯了?
七年前你亲手把他的素描本扔进垃圾桶,当时怎么说的?' 死人的东西留着晦气 ',
现在又来跟我要?"记忆的碎片突然翻涌上来。那个雨天,攻略者穿着我的白裙子,
把顾言画了整整三年的素描本丢进小区的垃圾桶。雨水打湿纸页的声音,像极了他走的那天,
我趴在太平间外听着的心跳监护仪的长鸣。"我那时…… 不清醒。" 我攥紧了杯子,
掌心的温度却暖不了指尖的冰凉。苏蔓冷笑一声,
从包里掏出个褪色的牛皮本推过来:"幸好我捡回来了。不过你最好想清楚,
沈彻要是知道你还留着这些,有你好受的。"牛皮本的封面上有个小小的烫金字母 "Y",
是顾言名字的缩写。翻开第一页,是十岁那年他画的我,扎着两个羊角辫,
手里举着半块吃剩的饼干,嘴角还沾着奶油。画纸边缘已经泛黄,铅笔的线条却依旧清晰。
我指尖拂过画里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小女孩,忽然想起那天下午,
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他的画板上,他说:"阮阮,你要永远这么笑。"可现在,
我连怎么笑都快忘了。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是沈彻的助理发来的照片 —— 他在酒吧的卡座里,怀里搂着个穿吊带裙的女人,
指尖正划过她的锁骨。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字:"沈总让我问您,什么时候过来。
"我把手机屏幕扣在桌上,苏蔓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看见了?
这就是你守了七年的男人。左拥右抱还不忘使唤你,你图什么?""我知道。
" 我合上素描本,指尖在封面上的 "Y" 字上轻轻敲击,"但我要的不是他。
"第三章 系统的漏洞回到公寓时,沈彻的车正停在楼下。我站在树荫里看着他从车上下来,
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那道去年帮我挡刀时留下的疤痕。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抬头朝这边看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舍得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跟旧情人私奔了呢。""沈总说笑了。" 我走上前,
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西装外套,"我去给您熬醒酒汤,您先歇会儿。"他突然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温阮,你今天不对劲。"我忍着疼抬头看他,
眼底的情绪恰到好处地掺着委屈和不解:"我只是有点累了,可能是昨天没休息好。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忽然低笑出声,指腹摩挲着我的手腕:"累了?伺候男人累了?
"他的指尖划过我的下巴,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也是,七年了,换谁都会腻。
不过你最好记住,就算你腻了,也别想离开我。我沈彻的人,想走?没那么容易。
"我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寒意。系统在这时突然提示:"检测到沈彻占有欲数值上升,
攻略进度 + 5%。建议宿主顺势示弱,巩固当前成果。""知道了。
" 我在心里回了一句,抬眼时眼眶已经红了,"我没有想离开您,沈总。您别多想。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松开手拍了拍我的脸,
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欲:"算你识相。"看着他转身走进电梯的背影,
我摸了摸手腕上被他捏出的红痕,忽然想起顾言从来不舍得这样对我。
小时候我不小心摔碎了他最爱的模型,他也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发,无奈地笑:"没关系,
我再拼一个就好,下次小心点就是了。"回到家,我把沈彻的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
口袋里的打火机掉了出来。银色的外壳上刻着个小小的 "C",是他名字的缩写。
我捡起打火机,忽然想起系统资料库的记载 —— 沈彻有严重的洁癖,
从不碰别人用过的东西,却唯独用了这个打火机三年。而这个打火机,
是七年前顾言走的那天,落在贺家别墅的。系统说这只是巧合,可我知道,不是。
就像它说顾言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配角,可沈彻手机的锁屏密码,
是顾言的忌日;就像它说沈彻对我只有占有欲,可他醉酒后喊的名字,从来都是 "阮阮"。
这个世界,不像系统说的那么简单。而沈彻,也不是它眼里那个只会被攻略的工具人。
第四章 迟来的真相沈彻的生日那天,他在私人会所办了场派对。我穿着他亲自挑选的礼服,
站在他身边扮演着温顺的女伴,听着周围的人说着 "郎才女貌" 的客套话。酒过三巡,
他被一群人拉着去玩牌,我借口去洗手间,溜到了会所的露台。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
我靠着栏杆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忽然觉得这七年像一场荒诞的梦。"一个人在这发呆?
" 沈彻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了我一跳。我转身看他,他手里拿着两杯香槟,
递了一杯给我,挑眉道:"怎么不玩了?不合胃口?""有点闷。" 我接过香槟,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他的手很烫,像极了那年大火的温度。他靠在我身边的栏杆上,
看着远处的霓虹,忽然开口:"温阮,你说如果七年前那场火,走的是你,会怎么样?
"我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颤,香槟洒了出来,溅在我的礼服裙摆上:"沈总说笑了,
这种事怎么能假设。""我没说笑。" 他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那天我冲进火场,本来想救的是你。"我的呼吸瞬间停滞。系统资料库显示,
七年前那场火,沈彻是为了救我才冲进火场的,可他从来没说过,
他本来想救的人…… 是我。"为什么?"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连带着手里的酒杯都在晃。他笑了笑,喝了口香槟,酒液顺着他的喉结滚动:"大概是觉得,
欠你的吧。"欠我的?他欠我什么?是欠我七岁那年,
眼睁睁看着我被继母锁在柴房却无动于衷?还是欠我十五岁那年,
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保送名额?可这些,他怎么会知道?"你……" 我刚想问什么,
他却突然凑近,指尖拂过我的唇角,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别想太多,好好待在我身边,
不好吗?"他的眼神很亮,像藏着星星,可我知道,那里面没有我。就像七年前,
他冲进火场救我,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愧疚;就像这七年,他留着我在身边,
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习惯。而我,却在这场自导自演的戏里,
差点忘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第五章 素描本里的秘密派对结束后,
我把自己关在画室里,翻看着顾言的素描本。越往后翻,心就越沉。
里面有他画的夕阳下的教学楼,有飘着雪的操场,有我们一起喂过的流浪猫,可最多的,
还是我。有十五岁那年,我趴在课桌上睡觉的样子,阳光洒在我的发梢,
他在旁边写着 "岁月静好";有十七岁那年,我穿着校服站在高考考场外,
紧张得攥紧了拳头,他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加油手势;还有十八岁那年,我们在民政局门口,
他穿着白衬衫,我穿着红裙子,他说:"阮阮,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最后一页,
是他走的前一天画的。画的是我们的婚房,阳台上摆着我最爱的向日葵,
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两个抱枕,上面分别绣着 "Y" 和 "R"。
画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明天就求婚,阮阮一定会答应的。"眼泪落在画纸上,
晕开了墨迹。我捂住嘴,压抑的哭声在空荡的画室里回荡。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原来我们离幸福那么近,可命运却跟我们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系统的电子音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起:"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过大,建议进行心理疏导。
""滚开。" 我低吼一声,把素描本紧紧抱在怀里,"这七年,
你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围着他转,看着我把他的东西一点点扔掉,你满意了?
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笑?""宿主,这是为了完成攻略任务。" 系统的声音依旧冰冷,
没有一丝波澜。"完成任务?"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为了完成任务,
就要牺牲顾言吗?就要我忘了他吗?我做不到!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宿主,您需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您是这个世界的女主,您的使命就是拯救沈彻。
""我不是谁的女主,我是温阮。"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月光,
声音带着一丝决绝,"我也不需要拯救谁,我只想找回我的顾言。"系统沉默了片刻,
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警告!宿主任务偏离度超过 70%,即将启动惩罚机制!
"一阵强烈的电流穿过身体,我疼得蜷缩在地上,眼前阵阵发黑。可我紧紧抱着素描本,
就算疼得快要失去意识,也不肯松开。顾言,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
第六章 沈彻的反常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沈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醒了?" 他递给我一杯水,声音有些沙哑,"昨天晚上你发烧了,
说胡话。"我接过水杯,指尖碰到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很烫。"你也生病了?
"他避开我的目光,站起身:"我没事,小感冒而已。"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忽然停住脚步,
背对着我,声音低沉:"你昨天晚上…… 喊了顾言的名字。"我的心猛地一沉,
握着水杯的手开始发抖。他转过头,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温阮,你是不是还想着他?"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系统在这时提示:"宿主,此时应否认,并重申对沈彻的爱意,否则攻略进度将大幅下降。
"可我不想再骗他了,也不想再骗自己了。"是。"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我忘不了他,永远都忘不了。"沈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过了好半晌,他忽然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从来没爱过我。七年了,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沈彻……""别说了。" 他打断我,转身就走,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你好好休息吧。"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的心忽然有点疼。这七年,他对我虽然算不上好,
可也不是全然的坏。他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守在床边,会在我被别人欺负的时候替我出头,
会在我喝醉的时候耐心地照顾我。或许,他对我,也不是全然的没有感情。可我们之间,
隔着的不仅仅是顾言,还有这七年的欺骗和利用。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第七章 系统的警告沈彻有好几天没回家,我乐得清静,每天除了去画室画画,
就是翻看顾言的素描本。这天,我正在画顾言画过的那片夕阳下的教学楼,
系统突然发出警报:"警告!检测到世界线波动,顾言的存在正在被抹杀!""什么意思?
" 我停下画笔,心开始慌了,"你说清楚!什么叫被抹杀?""由于宿主任务偏离度太大,
导致世界线不稳定,顾言作为无关紧要的配角,正在被世界规则清除。
"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如果宿主再不回到正轨,顾言将会彻底消失,
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我的手开始发抖,画笔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不,
不可能,你骗我!顾言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宿主,我没有骗你。如果你不信,
可以去看看顾言的墓碑,现在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我疯了一样冲出画室,开车往墓园赶。
一路上,我的手抖得握不住方向盘,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顾言,你不能有事。到了墓园,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顾言的墓碑前,果然看到他的名字正在一点点变得模糊,
照片上的笑容也开始淡化。"顾言,顾言!" 我趴在墓碑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你别走,求求你别走!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可墓碑上的字迹还在继续淡化,就像他正在一点点离开我的世界。
系统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宿主,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你回到沈彻身边,
继续完成攻略任务,我可以帮你保住顾言的痕迹。"我抬起头,
泪眼婆娑地看着墓碑上逐渐消失的名字,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
一边是我深爱了那么多年的顾言,一边是这七年的痛苦和欺骗。我该怎么办?
第八章 艰难的抉择我坐在墓园的长椅上,看着顾言的墓碑,直到天黑。
系统一直在我耳边催促:" 宿主,快做决定吧,顾言的痕迹已经快要看不见了!再拖下去,
就真的回天乏术了!"我望着墓碑上那个曾经清晰无比的名字,如今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像是被人用橡皮擦反复擦拭过一样。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如果我回去……" 我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确定,
"你真的能保住他的痕迹?""只要宿主配合完成攻略任务,系统有能力稳定世界线,
保住顾言的存在痕迹。"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笃定。我深吸一口气,
像是做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最后看了一眼顾言的墓碑,
轻声说:"顾言,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好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转身离开墓园时,
我的脚步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我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为了顾言,我只能这么做。
回到公寓,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五味杂陈。沈彻还没有回来,也好,
我可以先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想想该怎么面对他。我打开衣柜,
拿出一件沈彻最喜欢的那条裙子换上。化了一个淡妆,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从前那个温顺的女伴一样。做好这一切,我坐在沙发上,
静静地等待着沈彻的归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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