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盛唐顶级门阀的嫡子李砚,精通六艺,满腹经纶。
一睁眼竟成了现代酒吧后巷的流浪汉,震耳的音乐、刺目的霓虹冲击着我千年的涵养。
直到我看见那个被醉汉纠缠的打工妹苏小舟——她正用微薄薪水供养着吸血的“高才生”男友。
我冷笑:“此等忘恩负义之徒,也配称读书人?” 且看本公子如何用《论语》教你做人,用《唐律》送你进局子!
当她蜕变成学霸新星,指尖却触到了归乡的玉佩。
千年相隔,我走,她璀璨;我留,盛世永诀。
血月当空,玉佩爆发刺目光芒。 苏小舟含泪举着录取通知书:“先生,我已能独自行走!”
最后时刻,我奋力向前伸出手——
刺鼻的酸腐气味,混杂着劣质香水、酒精挥发后的馊臭和垃圾腐败的恶浊,像一只无形而肮脏的手,猛地扼住了李砚的呼吸。每一次吸气,都像强行灌入滚烫的泥沙,灼烧着他的喉咙和肺腑。更可怕的,是那声音。沉重、野蛮、毫无韵律的鼓点,如同巨大的铁锤,一下,又一下,带着摧毁一切的蛮力,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上,砸得他颅骨嗡嗡作响。其间夹杂着女人歇斯底里的尖笑、男人模糊不清的嘶吼、还有某种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扭曲变调的电子噪音,汇成一股混乱狂暴的声浪,将他紧紧包裹、撕扯。
他猛地睁开眼。
冰冷、坚硬、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黏腻湿滑感——是某种光滑的石板?脸颊正紧紧贴在上面。视线艰难地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狭窄、肮脏、被两侧高墙挤压得喘不过气的通道。墙壁斑驳,覆盖着可疑的深色污迹和胡乱涂抹的怪异符号。头顶上方,巨大而扭曲的妖异光芒旋转闪烁,拼凑出几个狰狞的大字——“迷途BAR”。那光芒变幻不定,赤红、惨绿、幽蓝,交替投射在污秽的地面和墙壁上,仿佛妖魔吞吐的毒息。
李砚尝试撑起身体。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瞬间攫住了他的头颅,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脑髓。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虚弱感,这具陌生的躯壳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水,每一个关节都在呻吟,肌肉深处残留着宿醉的眩晕和一种更深沉的、仿佛来自骨髓深处的死气与枯竭。
他低头,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裹着的“衣物”上。那是怎样的一身打扮?破烂不堪,布满可疑的污渍和油光,散发着浓重的汗馊与垃圾混合的恶臭。布料粗糙而奇怪,样式更是前所未见,短窄、紧绷,毫无礼法规制可言。他强忍着翻涌的恶心,目光扫向不远处巷子更深的阴影里。一个女子,裙子短得几乎无法蔽体,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色彩妖异的脂粉,正和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男子纠缠在一起,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蛮夷!不知廉耻!”李砚瞳孔骤缩,心头如遭重锤猛击,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惊骇与滔天怒火轰然炸开,几乎冲破他残存的理智堤坝。他猛地别开脸,胸中气血翻腾,“此乃何地?修罗地狱乎?!”
就在这惊怒交迸的刹那,尘封的记忆如同被强行撬开的闸门,裹挟着冰冷刺骨的洪流,狂暴地冲入他的脑海!
玉堂金马,雕梁画栋,那是陇西李氏祖宅的威严气象。丝竹管弦,钟鸣鼎食,那是世家宴饮的雍容气度。清谈玄理,挥毫泼墨,那是属于顶级门阀嫡子的日常。寒光凛冽的刀剑,沉稳有力的弓弦震颤,那是他文武兼修的自傲。最后,是那无可抗拒的失重感,刺骨的寒风撕裂衣衫,万丈深渊在脚下张开巨口……
陇西李氏嫡子李砚,竟附身于这具污秽不堪、散发着恶臭的异世躯壳?!
巨大的文化冲击和生理上的剧烈不适,如同两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扼住他的咽喉,将他拖向窒息与晕厥的深渊。胃里翻江倒海,喉头腥甜上涌。他死死咬紧牙关,凭着世家子刻入骨髓的仪态本能,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一点点撑起这具沉重破败的身体。脊背,必须挺直!即便身处地狱泥淖,李阀子弟的风骨,不可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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