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我在车祸现场捡到贵公子沈叙白。他失忆了,只记得自己是钢琴家。我把他带回家,
假装是他温柔善良的未婚妻。每晚他都在琴房弹奏诡异旋律,直到那晚突然吻住我:“晚晚,
你口袋里的钥匙…能打开我脚踝的锁链吗?”我惊恐地发现,他根本记得一切。
更可怕的是——他哼着歌打开我抽屉:“你说…这张沈氏继承人的证件,
为什么写着我的真名?”而抽屉深处,藏着我上周就该撕票的遗照。雨下得像是天漏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发出沉闷的噼啪声,又被疯狂的雨刮器徒劳地扫开。
车灯在厚重到化不开的雨幕里,只能撕开前方不到十米惨白的光域,
道路两侧高大的行道树像是蛰伏的、扭曲的怪物剪影。我紧握着方向盘,指尖冰凉,
不是因为车里的空调,而是这片浓得令人窒息的漆黑。这种深夜,这种天气,
这条路……本就该空无一人。如果不是导航突然抽风,
硬把我引上这条据说能省十分钟的该死近道,我现在应该坐在市中心温暖的餐厅里,
而不是被困在这个雨声喧嚣、吞噬一切光亮的囚笼里。引擎声单调地响着,
几乎是压着心底那点莫名的焦躁前行。突然——刺眼!一点反射的光,
在前方左侧路肩那片被车灯勉强照亮的积水里,猛地扎进眼睛。不像是寻常路面的反光,
更锐利,更破碎。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我猛点刹车,
老旧的车轮在水湿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呻吟,滑行了一段才勉强停下。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我死死盯着那片反光,雨柱几乎在车前形成一道水帘,让视线模糊不清。
隐约看出那似乎是个……人?没时间犹豫。我抄起副驾座位上备着的黑色折叠伞,
“咔哒”一声弹开,几乎是撞开车门冲进如注的暴雨里。寒风裹着冰冷的雨点劈头盖脸砸来,
衣服瞬间湿透,黏在身上,沉重冰冷。没走几步,低洼处的积水就漫过了脚踝,冷意刺骨。
几步冲到路边,伞几乎被狂风掀翻。顺着刚才那刺眼光芒的方向,
借着我自己车灯投过去的微弱光线,倒抽了一口冷气。一辆轿车侧翻在路旁的排水沟里,
车身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滑腻,却依旧看得出其流畅昂贵的线条和独特的银灰色。
车头在路肩坚实的土壁上撞得扭曲变形,引擎盖高高翘起,像是怪物的巨口,
狰狞地呲着断裂的金属獠牙。水不断顺着严重变形的车身和碎裂的车窗往里灌,
形成一个微小的、正在扩张的漩涡。那点锐利的反光,
来自驾驶座上垂落的、一只修长、毫无血色的手。那只手腕上,
一只镶嵌着蓝色碎钻的表盘在雨水冲刷下反射着幽幽的、令人心悸的光泽。一个人!“喂!
醒醒!” 我用力拍打着唯一还算完好的后车窗玻璃,冰冷的触感透过掌心蔓延,
“能听见吗?喂!”车窗上全是疯狂流淌的雨水,里面一片模糊,
只能看到一个深色的身影歪倒在座椅上,毫无声息,像一尊被随意抛弃的昂贵人偶。
心沉得更深。锁死了!所有门都锁死了!
我徒劳地尝试着把手伸进破碎的前车窗试图从里面开门,断裂的金属边缘锋利无比,
差点划破我的手掌。“有人吗?救命啊!” 我朝空旷绝望的雨夜嘶喊,
声音瞬间被狂风暴雨吞噬,连一丝回响都没有。这条偏僻的路,这个鬼天气,
怎么可能有其他人?目光扫到副驾驶车门,刚才冲得太急没细看。
副驾驶那一侧栽在积水和泥泞里,深陷得厉害。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到那侧,
不管不顾地伸手进那被砸裂开缝隙的车窗摸索。泥水浸透了袖子,
手臂在车内尖锐的残骸间摸索,指尖终于触到了一个冰凉的、突起的方形按钮。咔嗒。
微弱却清晰的开锁声,在嘈杂的雨声里像是一道惊雷。我几乎是撞开了沉重变形的车门,
车内冰冷浑浊的积水猛地涌出来,冲湿了我的半身。浑浊的水里,
弥漫开一股汽油和血液混合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驾驶座上的人因为侧翻的缘故,
歪斜地卡在安全带里,头无力地垂着,黑发被血水和雨水濡湿,紧紧贴在苍白的额角和脸颊。
他还活着!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被湿透了的深色西装布料艰难地勾勒出来。我颤抖着伸出手,
指尖小心翼翼地拂开他额前湿透的黑发,冰冷的皮肤下是残存的一点微弱温度。
一张年轻、轮廓分明的脸暴露在暗淡的光线下,俊美得惊人,即使在昏迷和血污中,
也透着一种不真实的、易碎的华贵感。
视线掠过他线条利落的下颌、紧抿的薄唇……最终停留在他额角靠近太阳穴的位置,
一个恐怖的创口,皮肉翻卷,深红色的血还在极其缓慢地往外渗,混着冰冷的雨水,
滴落在他昂贵的羊绒外套肩线那柔和的蓝灰色上,洇开一片触目惊心的暗色。是他。沈叙白。
我认得这张脸。资料照片里的笑容比眼前这张染血的面孔温和许多,
却也足够清晰地刻印在我的脑海深处。沈氏唯一的继承人,从云端坠落在污泥里的年轻权贵。
冰冷的雨水顺着额角滑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
计划里……他不该是以这种狼狈到极致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胸腔里翻涌着复杂的巨浪,
却迅速被更强大的理智强行压下。时机突兀,地点偏离,但他的出现,就是唯一的方向。
“撑着点……”我的声音被风吹得很低,带着连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微颤,像是对他的许诺,
又像是给自己的一针强心剂。我咬紧牙关,
解开他身前紧紧勒着、已经有些变形凹陷的安全带金属扣。冰冷的锁舌“咔”一声弹开。
他失去约束的身体猛地向前倾倒,沉重得超乎想象,
带着冰冷的血腥气和一种男人特有的、沉重的压感,像一座倾倒的雕像,
毫无保留地、冰冷地撞进我的怀里。冰冷,湿透,沉重。那瞬间的冲击让我几乎站立不稳,
后退一步,鞋跟深深陷入松软的泥泞中。我闷哼一声,
用尽全身力气才抱住他那滑腻冰冷的西装下宽阔却无力的肩背。透过湿透的衣料,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微弱的余温,以及一种骨骼的硬朗质感,
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和雨水腥气,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肩头心口。
他的头无意识地靠在我的颈窝,湿冷的气息拂过皮肤,激起一阵微小的、冰冷的战栗。
现在还不是时候。雨水疯狂地抽打着伞面,几乎要将这把廉价的折叠伞掀翻。
脚下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陷入泥潭。我几乎是半拖半扛着这个失去意识的、高大沉重的男人,
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淹没脚踝的冰冷积水里,雨水糊了满眼,
刺骨的寒意沿着脊椎一路窜升。终于把他塞进我那辆小车狭窄的后座,
他颀长的身体扭曲地蜷缩着,昏迷中发出模糊不清的痛苦呻吟。我顾不得喘息,
迅速启动车子,引擎发出一阵虚弱的嘶鸣,仿佛不堪重负。轮胎卷起浑浊的水花,
迅速倒离惨烈的车祸现场。后视镜里,那辆价格足以买下我几十辆二手车的银灰色豪车,
孤零零地侧翻在浓黑雨幕下,像被遗弃的昂贵玩具。几缕浑浊的油迹,混合着淡淡的血水,
在车灯最后扫过的泥泞里晕开,随即被狂暴的雨水迅速冲刷、覆盖,抹去一切痕迹。
城市边缘,一片被城市规划遗忘的老旧居民区。昏黄的路灯在雨幕中晕染开潮湿的光斑,
像一只只模糊的病眼。费力地把他弄进老旧的楼道,电梯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终于进了门,
是我租住的公寓,简单得有些寒酸。我把他安置在狭小的客卧那张唯一还算平整的床上。
灯光惨白,清晰地照着他额角那道狰狞的伤口。我找来药箱,拧开消毒水的瓶盖。
带着刺鼻气味的液体浸湿棉球,靠近他的额头。冰冷的刺激让他紧锁的眉头痛苦地皱起,
身体也下意识地想要蜷缩。“……疼……”喉咙里滚出模糊沙哑的音节,细碎得像羽毛落地。
我的手指顿了顿,随即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地落下,按实了染血的棉球。“忍一忍。
”声音平静无波,像在安抚一个耍脾气的孩子,又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处理完伤口,血总算慢慢止住。他脸色白得如同浸在水中的玉,带着一种脆弱的透明感。
窗外暴雨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持续冲刷着窗玻璃。他蜷在干燥但单薄的白色被褥里,
似乎陷入了更深沉的昏睡。我熄灭了灯,只留下客厅玄关一盏微弱的光源。
独自走到老旧的窗边,冰凉的玻璃隔绝不了外面世界疯狂的呼啸。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上。
暗红色的火光在指间明灭,映着脸上紧绷的线条。烟丝辛辣的味道刺入肺腑,
强行压下内心那片汹涌的、不为人知的惊涛骇浪。今晚发生的一切,快得超乎想象。
资料里那个精明、有艺术品位、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沈叙白,
与此刻躺在我这张小床上失去意识、脆弱如纸片的身影重叠、撕裂。计划从这一刻起,
正式失控?还是……仅仅被迫提前?烟丝燃尽,灼痛指尖。我掐灭烟蒂,
猩红一点在夜色中彻底湮灭。深吸一口冰凉的、混杂着硝烟消毒水和雨腥气的空气,
回到客厅的电脑桌前。屏幕的微光映亮侧脸。手指在键盘上迅速敲击,
打开了本地最大新闻网站的页面。滚动更新。财经、社会……车祸?没有。沈家公子的失踪,
该是能引起轩然大波的重磅新闻,此刻却静如死水。一丝极其细微的凉意,像冰冷的针,
沿着脊椎轻轻扎了一下。这反常的寂静,比窗外喧嚣的暴雨更令人心悸。
沈家不可能没发现他不翼而飞,这场车祸也绝非巧合……掩盖?搜查?
还是在酝酿着什么更大的浪潮?时间。我现在唯一拥有的优势,恐怕只剩下这短暂的时间差。
目光扫过墙上廉价石英钟,秒针不紧不慢地跳动。凌晨三点半。离天亮,不远了。
清晨的光线是灰蒙蒙的,带着一夜雨后的清冽潮气,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
吝啬地渗进狭小的客卧,在地板上投下一道苍白的光条。我靠在门框上,
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温水,杯壁的温度熨帖着手心。床上的人影有了动静。极其缓慢的,
像是经过一个世纪的沉重睡眠,覆盖在眼睑上的、浓密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然后是一下更强烈的。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双眼皮才万分艰难地,缓缓抬起一道缝隙。
晨光落在他眼底的湖泊深处,那是一片被彻底搅浑后还未沉静下来的茫然水域。浓雾弥漫,
空无一物。没有对危险的警觉,没有对陌生环境的惊疑,只有一片澄澈而空洞的迷茫,
像初生婴儿第一次被迫直视刺眼的光源。他醒了。茫然的目光缓缓移动,越过惨白的天花板,
触及脱落的墙皮一小块黯黄色斑痕,最终,仿佛磁石般被无形的力牵引着,落在我身上。
那深棕色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我的影子——端着水杯,站在清晨惨淡的微光里,
嘴角噙着一抹足够温和、经过精心计算的弧度。“你……” 喉咙干涸撕裂,
他只吐出一个模糊破碎的音节,随即被剧烈的咳嗽截断,苍白的脸颊涌起一阵病态的潮红。
我立刻快步上前,将手中的温水送到他唇边。瓷杯的边缘轻轻碰触到他干裂的下唇,
他几乎是本能地微微张口,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温水滋润着他嘶哑的喉管,
咳嗽慢慢平复下去。“慢点喝。”我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柔软。
手指自然地拂开他再次被汗水浸湿黏在额上的几缕黑发,动作轻柔得像拂过一片飘落的花瓣。
他额角的纱布贴得妥帖,边缘渗出一点极淡的药色和干涸的血渍。杯底渐空。他抬起头,
那空茫无措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聚焦,带着孩童般纯然的困惑与依赖,牢牢锁在我脸上,
像迷失的航船终于在海雾中寻到了一座灯塔的微光。“……” 他嘴唇蠕动着,
仿佛喉咙里卡着千斤重的石头,怎么也发不出完整清晰的音节。
只有混乱的气流挤出的破碎音节,是溺水者最后的挣扎。那双深棕色的眼眸里,
渐渐蓄积起一种巨大的惊慌和无助,像正在面对一场无声无息的湮灭。
被世界剥离了身份的恐惧,清晰无误地刻在了他茫然微张的瞳孔深处。时机完美。
我放下水杯,用温热的掌心轻轻覆上他放在被面、微微痉挛的手指。他的指尖冰凉。
目光直直地凝视进他那双惊慌的眼睛里,用最缓慢、最清晰的语速,
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苏晚。”声音像初春融化的溪流,带着抚慰人心的清澈韵律,
“苏是苏醒的苏,晚是夜晚的晚。而你是沈叙白。”他眼中的惊慌短暂停滞,
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两个无比熟悉的字组合成自己名字时的陌生感。“沈、叙……白?
”他费力地模仿着,舌根僵硬麻木,“我是……沈叙白?”声音低哑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对。”我的声音温和而笃定,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建立信任的力量,“你是沈叙白。
昨晚下大雨,你开车出了意外……但万幸,不太严重。这里是……我们的家。
”我说出“家”这个字时,目光柔和地扫过狭小、斑驳的墙壁,像在欣赏温馨的证明,
“你暂时……需要休息一下。”“意外……”他喃喃地重复着关键词,
紧锁的眉间那道深痕因为困惑而显得更加明显,充满了对“沈叙白”这个名字的空洞和陌生,
仿佛在咀嚼一段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过往碎片。“嗯,意外。”我轻轻应着,
像是在抚慰一只受惊过度的漂亮流浪猫,指腹在他冰冷的手背上缓缓摩挲,
传递着虚假的暖意,“别担心。你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一点点时间,把它们……都想起来。
我会帮你的。”声音轻柔得像一个承诺,却又沉得足以压住任何未知的翻腾。
客厅狭小而安静。窗外昨夜残留的雨水顺着老旧的下水管嘀嗒作响,像计时器不规则的节拍。
我坐在电脑椅上,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无意识地捻着鼠标滚轮,
屏幕上是几张调过亮度的照片。照片里男人的眉眼清晰异常,
高挺的鼻梁和眼下那颗标志性的小痣——正是沈叙白无疑。手机静悄悄地躺在一旁,
黑色的屏幕像块冰冷的鹅卵石。我在等。等一个未知的号码,等一条预设之外的指令。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没有震动,没有蜂鸣。只有墙上石英钟的秒针,
发出细微而单调的嗒、嗒、嗒……仿佛整个世界都静默了,只有这间陋室与时间的流动。
这死寂像某种腐蚀剂,缓慢地侵蚀着神经末梢。沈家那边不该如此平静。
太安静了……静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被抽干了空气的真空地带。
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在心底滋生、蔓延。这种等待,令人窒息。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而我被困在这场静默风暴的中心,动弹不得。
吱呀——突兀的开门声划破死水般的寂静。我的心跳没来由地漏跳一拍,
手指下意识地猛地一滚鼠标,屏幕上的照片嗖地一下缩小消失,露出空洞的蓝色桌面壁纸。
我迅速吸了口气,压下脸上瞬间的凝滞,换上习惯性的温和笑容,转身迎向门口。
沈叙白站在光线暗淡的客厅门口。他比我高出许多,身形修长挺拔,穿着我找给他的,
我那件对于他来说太过宽大的灰色棉质旧衬衫,袖子卷到小臂,领口敞着两颗纽扣,
露出明显的锁骨。下身的睡裤也长了一截,松松地堆在脚踝上方。这幅模样本该是滑稽的,
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被打落凡尘,穿着不合身、洗到发旧的廉价衣服。可他只站在那里,
带着一种无法被磨灭的、仿佛与生俱来的矜贵感。那种气度不是衣物的质地能决定的,
而是从挺直的脊背、松弛而优雅的肩颈线条里无声渗透出来的。
简陋的客厅因为他突兀的出现,竟莫名显得有些“蓬荜生辉”的荒谬感。
晨光落在他刚洗过的脸上,水汽浸润了他的眉眼,干净得像雨后的青石。
深棕色的眼眸投向我时,带着一丝刚从长梦边缘挣扎出来的迷蒙与柔软。
额角的纱布已经换成一小块防水的创可贴,边缘贴合,隐隐透出一点点药渍,
竟奇异地不显突兀,反而添了几分……易碎感?像名贵瓷器上恰到好处的裂纹。
我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吵到你了?”他开口,嗓音似乎比清晨时清润了一些,
但还是带着大病初愈般的沙哑质感,语气试探又温驯,“我……有点饿了。
”那眼神清澈坦诚得近乎赤裸,带着一种全然依赖的信赖和一丝微小的不安,
像刚刚找到主人的小动物,用湿漉漉的眼睛传递着最原始的生存需求。
那份坦率和依赖像一束强光,瞬间照进了我精心构筑的阴暗角落。“怎么会吵到。
”我立刻站起身,将电脑椅无声地滑回桌下,彻底挡住发亮的屏幕,
脸上的笑容舒展得更自然熨帖,“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做的。你坐一会儿?”“不用。
”他拒绝了,脚步却跟了上来,带着一种黏人的迟疑。高大挺拔的身影落在我身侧,
竟没有想象中那种压迫的阴影,反而因为那份小心翼翼,像一道过于温顺的屏障。
跟着我走进了同样狭小的开放式厨房。厨房空间逼仄,仅容一两人转身。
我拿出不多的储备食材:番茄、鸡蛋、一把挂面。他静静地站在稍远一点的操作台旁,
并不干扰,目光却如影随形,
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探索这个对他来说全然陌生的“家”的好奇,以及……更深层的不安?
他的视线在我流畅打开冰箱门、挑选、清洗的动作间游弋,像是在无声地学习一项生存技能,
又像是在努力地抓住什么能让他与这个环境产生联结的东西。那专注的神情,
干净得没有任何杂质。指尖的凉意还未散去。我拿出两个番茄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冰凉的自来水冲刷着饱满的果实表皮,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苏……晚。”他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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