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铜灯影里的陌生人林砚最后记得的,是实验室里那盏突然爆鸣的氩弧灯。
刺眼的白光吞噬视野时,她正用镊子夹起一枚秦代的青铜灯座,指尖刚触到那冰凉的铜绿,
整个人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翻,撞在摆满文物的展柜上。玻璃碎裂的脆响里,
她听见同事惊惶的叫喊,随即陷入无边的黑暗。再次睁眼,鼻腔里灌满了呛人的烟火气。
头顶是粗糙的木梁,挂着一盏昏黄的青铜灯,灯芯爆出的火星落在地上,溅起细微的尘土。
林砚动了动手指,触到身下硌人的草席,布料是粗糙的麻布,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她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低矮的土坯墙,角落里堆着半捆干枯的柴禾,门是简陋的木板,
缝隙里透进灰蒙蒙的天光。这不是她工作的考古研究所,更不是任何一家医院。“你醒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林砚转头,看见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老者端着陶碗走近,
碗里飘着些野菜似的东西,“昨日在山涧边见你昏倒,就把你救回来了。姑娘,
你是哪家的人?怎么会在那荒僻地方?”老者的口音很古怪,咬字生硬,
却奇异地能让人听懂。林砚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疼:“这里是……哪里?”“栎阳啊。
”老者放下陶碗,脸上带着几分警惕,“看你的穿着,不像本地农户,
莫不是……从西边逃难来的?”栎阳?林砚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个地名她太熟悉了——战国时期秦国的旧都,秦献公曾在此定都,后来秦孝公迁都咸阳,
栎阳仍是重要的城邑。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还是穿越前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
在这古朴的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顶,
一个荒谬却又唯一的解释在她脑海中成型:她,一个研究秦汉史的学者,
竟然穿越到了战国时代。“姑娘?”老者见她发愣,又唤了一声。林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牛仔裤上的口袋,那里本该放着她的手机和工作证,此刻却空空如也。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我……我记不清了,好像从高处摔下来,
很多事都忘了。”装失忆是眼下最安全的选择。她需要时间,需要信息,
需要弄清楚现在具体是哪一年,是哪个君王在位。老者果然没再多问,
只是叹了口气:“罢了,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忘了也好。你且先在老汉这里养着吧,
等身子好些再说。”接下来的几天,林砚一边装作失忆养伤,一边不动声色地打探消息。
她得知现在是秦昭襄王五十年,距离秦始皇嬴政出生还有十三年,距离秦朝统一六国,
还有整整四十年。这个发现让她稍稍松了口气——至少,她来到的不是战火最炽烈的年代,
而那个注定要背负千古骂名的帝王,此刻还未降世。她借着帮老者做些缝补的活计,
用身上唯一值钱的手表幸好是机械表,还有些电量换了些布匹,
让老者的儿媳帮她改做了一身粗布襦裙,勉强融入了这个时代。她知道,想要活下去,
甚至找到回去的方法,她必须先在这里立足。半个月后,林砚告别了救命的老者,
谎称要去咸阳寻亲,离开了栎阳。她选择咸阳,不仅因为那里是秦国的都城,更因为她知道,
未来改变整个中国历史走向的关键人物,终将在那座城里登上舞台。一路往咸阳而去,
林砚才真正体会到“兵荒马乱”四个字的含义。官道上时常能看到逃难的流民,衣衫褴褛,
面黄肌瘦;偶尔有秦军的队伍经过,甲胄森严,杀气腾腾。土地大多荒芜,
只有零星的田地里,有农夫在挥汗劳作,看见她这样独行的女子,
眼神里总带着几分探究和警惕。她靠着自己历史学的知识,勉强辨认方向,
用老者给的几个秦半两铜钱换些干粮,夜晚就借宿在农户家的柴房,或是废弃的破庙里。
夜晚躺在冰冷的草堆上,听着远处隐约的狼嚎,林砚常常会想起现代的电灯、暖气和互联网,
想起自己堆满书房的古籍和文物,泪水忍不住浸湿眼眶。但她从未放弃过。她是林砚,
是那个能在故纸堆里复原出千年前生活细节的学者,她熟悉这个时代的典章制度、风土人情,
甚至比这个时代的人更了解他们的历史走向。这是她唯一的优势,也是她活下去的底气。
一个月后,咸阳城高大的城墙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青灰色的城砖在夕阳下泛着冷硬的光,
城门处守卫森严,盘查往来行人。林砚看着那巍峨的城门,深吸了一口气。咸阳,我来了。
这里有雄才大略的君王,有纵横捭阖的谋士,有浴血沙场的将军。这里是乱世的熔炉,
也是未来帝国的摇篮。而她,一个来自千年后的灵魂,即将在这里,掀开命运的新篇章。
第二章 宫墙下的初遇进入咸阳城并不容易。林砚没有户籍文书,被守城的士兵拦在门外。
她急中生智,指着自己身上那件用现代针法缝制的襦裙,说自己是来自东方六国的织工,
因家乡战乱逃往秦国,愿将独特的织布技艺献给秦王。秦昭襄王晚年,
秦国正大力招揽各国人才,无论是谋士、工匠还是农夫,只要有一技之长,都能得到任用。
士兵将信将疑,把她带到了负责管理工匠的官吏面前。林砚硬着头皮,
凭着自己对战国纺织技术的了解,侃侃而谈。她知道战国时期的织机多为腰机,效率低下,
便谎称自己会一种“脚踏提综织机”,能织出更细密的花纹,速度也更快。
甚至在地上用树枝画出了简单的机械结构图——那是她在博物馆见过的汉代提花机的简化版,
在战国时期绝对算得上是“黑科技”。官吏被她画出的图纸吸引,又看她虽然衣着朴素,
但谈吐条理清晰,不像说谎的样子,便暂时将她收留在官营的织坊,
让她尝试制作这种新织机。织坊里嘈杂闷热,几十个女工坐在简陋的腰机前,
手脚不停地忙碌着。林砚被安排在角落,有专人看管。她知道,这是对她的考验,
如果做不出图纸上的织机,等待她的恐怕就是“欺君之罪”的下场。幸好,
她不仅是历史学者,还是个手工爱好者。大学时为了研究古代服饰,她专门学过纺织和缝纫,
对织机构造并不陌生。她利用织坊里现有的木料、绳索和金属零件,一点点打磨、组装,
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借着请教的名义,向老织工们打听战国时期的工艺细节。半个月后,
一架简陋但能正常运转的脚踏织机终于完成了。
当第一匹带着简单云纹的麻布从织机上取下时,织坊的官吏惊得说不出话来——这速度,
比传统腰机快了足足一倍,花纹也更规整。消息很快传到了宫里。秦昭襄王虽然年迈,
但对能增强国力的技术向来重视,当即下令,将这个“来自东方的奇女子”带到章台宫觐见。
接到命令时,林砚正在调整织机的零件。她擦了擦手上的油污,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章台宫,那是秦国的政治中心,是她只在史书中读到过的地方。而秦昭襄王嬴稷,
这位在位五十六年、奠定秦国霸业基础的君王,即将出现在她面前。被宫女带去沐浴更衣时,
林砚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她既紧张,又兴奋,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惶恐。
她知道这位老秦王的生平,知道他的功绩,也知道他晚年的多疑和残酷。在他面前,
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换上一身素雅的襦裙,略施粉黛,
林砚跟着内侍走进章台宫。宫殿是土木结构,没有后后世皇宫的金碧辉煌,
却透着一股雄浑厚重的气息。廊柱上雕刻着简单的云雷纹,地面铺着平整的青石,
角落里燃着驱虫的艾草,气味清雅。殿内光线有些昏暗,
正中的王座上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容瘦削,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
仿佛能洞穿人心。他就是秦昭襄王。林砚按照来时学到的礼仪,跪坐在地,
行稽首之礼:“草民林砚,拜见大王。”“抬起头来。”苍老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砚缓缓抬头,迎上秦王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平静坦然。
她知道,此刻的镇定,比任何言辞都更重要。秦昭襄王打量着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又移到她身上的襦裙上:“那织机,确是你所造?”“是。”林砚点头,“草民家传的手艺,
略作改良罢了。”她不敢说是“发明”,只说是“改良”,以免过于惊世骇俗。“嗯。
”秦昭襄王不置可否,又问,“你来自哪个国家?为何会流落秦国?”林砚定了定神,
编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草民本是齐国人,家乡遭战乱,亲人尽亡,一路西逃,
只想寻个安稳之地。听闻秦国招揽人才,便斗胆以薄技献上,求大王收留。”她选择齐国,
是因为齐国的纺织业在战国时期最为发达,由齐国人献上织机技术,显得更合理。
秦昭襄王沉默了片刻,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林砚的手心渗出冷汗,
她能感觉到那道锐利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盘旋,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你倒是坦诚。”许久,秦王才缓缓开口,“秦国确需能工巧匠。从今日起,你就留在织坊,
改良纺织技艺。若真能提高效率,寡人不会亏待你。”“谢大王恩典!”林砚松了口气,
再次行礼。就在她准备起身退下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内侍匆匆进来禀报:“大王,安国君世子妃诞下一子!
”秦昭襄王浑浊的眼睛里骤然闪过一丝光亮:“哦?是男是女?”“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好!好!”老秦王难得地露出笑容,连声道,“赏!给世子府重重有赏!
”林砚的心猛地一跳。安国君,是秦昭襄王的次子嬴柱,后来的秦孝文王。而他的世子,
是嬴异人——不,现在应该还叫嬴子楚。他的夫人,正是赵姬。
他们刚出生的儿子……林砚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那个孩子,就是嬴政。
里分析过、在无数次讲座里谈论过、在深夜的博物馆里对着他的青铜剑默默叹息过的秦始皇。
他出生了。就在这一刻,在这座宫殿里,一个将深刻影响中国历史两千年的生命,降临了。
她抬起头,看向王座上的老秦王,又望向殿外那片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天空,
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原来历史的齿轮,真的在自己眼前转动。原来那些冰冷的文字记载,
那些遥远的人名和事件,都曾是鲜活的生命和真实的瞬间。而她,林砚,
将亲眼见证这一切的发生。第三章 质子归秦嬴政出生后的几年,
林砚在咸阳织坊站稳了脚跟。她改良的织机在秦国各地推广,极大地提高了布匹产量,
她也从一个普通的织工,变成了负责管理织坊技术的官吏,虽然职位不高,
却也有了自己的住处和俸禄。她刻意保持着低调,每日埋首于纺织技术的改良和推广,
很少参与朝堂之事。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于“预知”,但这种预知是柄双刃剑,一旦暴露,
后果不堪设想。她只是默默地积累着财富和人脉,等待着那个关键人物的出现。这期间,
秦国的局势也在悄然变化。秦昭襄王五十六年,老秦王驾崩,安国君嬴柱即位,
是为秦孝文王。但这位新王即位仅三天就突然去世,其子嬴子楚继位,即秦庄襄王。
嬴子楚能从一个在赵国当质子的落魄王子,逆袭成为秦王,离不开吕不韦的扶持。
林砚知道这段“奇货可居”的典故,却没想到会如此近距离地见证。秦庄襄王元年,
吕不韦被任命为丞相,封为文信侯,权倾朝野。而那个曾经在赵国邯郸受尽屈辱的孩子嬴政,
也随着父亲回到了秦国,成为了秦国的王子。林砚第一次见到嬴政,
是在一次王室的祭祀典礼上。那时他刚满十岁,穿着小小的王服,跟在母亲赵姬身后,
眉眼间已经有了几分日后的凌厉。他的眼神里没有同龄孩子的天真,
只有与年龄不符的警惕和疏离,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戒备。林砚站在官员的队伍里,
远远地看着他。夕阳的金光落在他稚嫩的脸上,却驱不散那双眼睛里的寒意。
她忽然想起史书中记载的,他在赵国为质时的艰辛——被人嘲笑,受人欺凌,
甚至险些死于战乱。那些痛苦的经历,在他心里刻下了怎样的伤痕?“那就是长安君?
”旁边的官员低声议论,“听说在赵国吃了不少苦,性子瞧着倒是冷硬。
”“毕竟是王室血脉,将来……”后面的话林砚没有听清。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嬴政身上,
看着他在祭祀仪式上一丝不苟地行礼,动作标准得像个小大人。她忽然觉得有些心疼。
这个孩子,未来将统一天下,建立不朽功勋,却也将背负“暴君”的骂名,孤独地走完一生。
他焚书坑儒,修筑长城,看似冷酷无情,可谁又知道,那坚硬的外壳下,
藏着一颗怎样疲惫和孤独的心?祭祀结束后,林砚在回宫的路上,意外地遇到了嬴政。
他似乎是跟赵姬走散了,一个人站在宫道旁的槐树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个内侍远远地跟着,不敢上前打扰。林砚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她从袖中取出一块自己做的麦芽糖——这是她用现代方法改良的配方,
比这个时代的糖块更甜更软,平时用来奖励织坊里听话的学徒。“殿下。”她轻声唤道。
嬴政猛地抬头,警惕地看着她,眼神像只被惊扰的小兽:“你是谁?”“臣林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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