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连绵，将城市浇得透湿。
林业站在“仁心医院”的锈铁门外，看着这栋被遗弃了十年的建筑，眉头微蹙。
雨丝打在他的风衣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水迹，他却像是毫无所觉，只是专注地盯着那扇破碎的玻璃门。
“林警官，确定要进去吗？
这地方邪乎得很，附近居民都说……晚上能听到哭声。”
随行的年轻警员小李搓了搓胳膊，语气里带着怯意。
林业收回目光，眼神平静：“报案人说在这里看到了失踪三个月的女孩，我们必须查。”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作为市警局特聘的顾问侦探，林业以其敏锐的观察力和近乎执拗的正义感闻名。
只要是他接手的案子，无论多棘手，都会追查到底。
这次的失踪案，女孩最后出现的监控画面，终点就在这家废弃医院附近。
“可是……”小李还想说什么，却被林业打断。
“走吧，注意警戒。”
林业推开门，铁锈摩擦的“吱呀”声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刺耳。
医院内部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灰尘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
光线昏暗，只有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摇曳，照亮剥落的墙皮、散落的杂物，以及地上厚厚的灰尘，上面隐约能看到几个新鲜的脚印。
“脚印是新的。”
林业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拂过灰尘，“尺码和失踪女孩的吻合。”
小李精神一振，紧张感消散了些：“那我们快找找！”
两人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这里曾经是急诊室，分诊台歪斜地立着，上面的玻璃碎片闪着寒光。
“等等。”
林业突然停住脚步，手电筒的光对准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门。
那扇门虚掩着，门把手上没有灰尘，显然最近被人碰过。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靠近那扇门。
门内传来微弱的呼吸声，还有一种极轻的、类似纸张翻动的声音。
林业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
手电筒的光柱首射过去，照亮了房间里的景象。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蜷缩在墙角，正是失踪的女孩！
她看到光束，惊恐地缩了缩身体。
“别怕，我们是警察，来救你了。”
林业放柔声音，慢慢走过去。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站在窗边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旗袍，长发披散，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却红得刺眼。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对着他们，雨水从窗外飘进来，打湿了她的衣角，她却浑然不觉。
“谁在那里？”
小李厉声喝道，手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
女人缓缓转过身。
那是一张极其美丽的脸，却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阴郁。
她的眼睛很大，瞳孔是纯粹的墨色，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任何情绪。
她的目光扫过小李，没有停留，最后落在了林业身上。
“警察？”
她开口了，声音又冷又脆，像冰珠落在玻璃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嘲讽，“又是来这地方装模作样的？”
林业皱眉。
这女人身上的气息很奇怪，冰冷、虚无，不像活生生的人。
而且，她的脚……似乎没有沾到地上的灰尘。
“你是谁？
在这里做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挡在女孩身前，警惕地看着她。
女人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们再晚来一步，这小丫头就要被‘东西’拖走了。”
她抬了抬下巴，指向房间角落的阴影处。
林业和小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空荡荡的，只有厚厚的灰尘。
“你什么意思？”
小李不解。
女人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林业，眼神里带着审视，像在看一件有趣的物品。
“你叫林业？”
她突然问道，声音轻飘飘的，“听说过你，正义感爆棚的大侦探，专门管别人的闲事。”
林业心里一凛，她认识自己？
“你到底是谁？”
女人往前走了一步。
她走得很慢，步伐轻盈得像没有重量，地上的灰尘依旧没有被触动。
“我叫桃瑶。”
她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一个死人。”
“死人？”
小李吓得后退一步，脸色发白，“你、你是鬼？”
桃瑶似乎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笑了起来：“不然呢？
你觉得活人能在这地方站一晚上，还不被雨淋成落汤鸡？”
林业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他不是迷信的人，但眼前的景象，由不得他不信，这个叫桃瑶的女人或者说女鬼，确实不是常人。
“是你在保护这个女孩？”
他注意到女孩虽然害怕，但看向桃瑶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反而带着一丝依赖。
桃瑶瞥了女孩一眼，语气淡漠：“顺手而己，看不得某些杂碎欺负弱小。”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刻骨的厌恶。
林业明白了，女孩能活到现在，恐怕多亏了她。
“谢谢你。”
他真诚地说。
“谢我？”
桃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看不惯那几个绑匪在这里脏了我的地方。”
她顿了顿，目光又落在林业身上，带着一种玩味的审视，“不过，你这人倒是比我想象中有趣点。
胆子挺大，看到鬼也不跑。”
“我为什么要跑？”
林业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你没有伤害我们，反而救了人。”
“呵，”桃瑶冷笑一声，“现在不伤害，不代表以后不伤害。
人心叵测，鬼心……更叵测。”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像淬了毒的刀子，“你就不怕我把你也留在这里？”
林业没有退缩，语气依旧平静：“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你不是恶鬼。”
桃瑶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她看着林业清澈而坚定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怀疑，只有纯粹的信任。
这种信任让她有些不适，甚至……烦躁。
她别过脸，语气恢复了冰冷：“随便你怎么想，人救到了，你们可以走了。”
林业点点头，扶起女孩：“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对小李说，“联系局里，派人过来处理后续，再查一下这附近的监控，找出绑匪的踪迹。”
“是！”
小李连忙拿出对讲机。
林业扶着女孩往外走，经过桃瑶身边时，他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桃瑶没有看他，声音轻飘飘的：“我死在这里，自然留在这里。”
林业心里一沉。
这所废弃医院，当年似乎发生过一场火灾，死伤惨重，难道她是……“走吧，林警官。”
桃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别打扰我清静。”
林业没有再问，扶着女孩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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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作为市警局特聘的顾问侦探，林业以其敏锐的观察力和近乎执拗的正义感闻名。
只要是他接手的案子，无论多棘手，都会追查到底。
这次的失踪案，女孩最后出现的监控画面，终点就在这家废弃医院附近。
“可是……”小李还想说什么，却被林业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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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业推开门，铁锈摩擦的“吱呀”声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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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昏暗，只有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摇曳，照亮剥落的墙皮、散落的杂物，以及地上厚厚的灰尘，上面隐约能看到几个新鲜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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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业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拂过灰尘，“尺码和失踪女孩的吻合。”
小李精神一振，紧张感消散了些：“那我们快找找！”
两人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这里曾经是急诊室，分诊台歪斜地立着，上面的玻璃碎片闪着寒光。
“等等。”
林业突然停住脚步，手电筒的光对准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门。
那扇门虚掩着，门把手上没有灰尘，显然最近被人碰过。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靠近那扇门。
门内传来微弱的呼吸声，还有一种极轻的、类似纸张翻动的声音。
林业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
手电筒的光柱首射过去，照亮了房间里的景象。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蜷缩在墙角，正是失踪的女孩！
她看到光束，惊恐地缩了缩身体。
“别怕，我们是警察，来救你了。”
林业放柔声音，慢慢走过去。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站在窗边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旗袍，长发披散，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却红得刺眼。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对着他们，雨水从窗外飘进来，打湿了她的衣角，她却浑然不觉。
“谁在那里？”
小李厉声喝道，手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
女人缓缓转过身。
那是一张极其美丽的脸，却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阴郁。
她的眼睛很大，瞳孔是纯粹的墨色，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任何情绪。
她的目光扫过小李，没有停留，最后落在了林业身上。
“警察？”
她开口了，声音又冷又脆，像冰珠落在玻璃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嘲讽，“又是来这地方装模作样的？”
林业皱眉。
这女人身上的气息很奇怪，冰冷、虚无，不像活生生的人。
而且，她的脚……似乎没有沾到地上的灰尘。
“你是谁？
在这里做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挡在女孩身前，警惕地看着她。
女人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们再晚来一步，这小丫头就要被‘东西’拖走了。”
她抬了抬下巴，指向房间角落的阴影处。
林业和小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空荡荡的，只有厚厚的灰尘。
“你什么意思？”
小李不解。
女人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林业，眼神里带着审视，像在看一件有趣的物品。
“你叫林业？”
她突然问道，声音轻飘飘的，“听说过你，正义感爆棚的大侦探，专门管别人的闲事。”
林业心里一凛，她认识自己？
“你到底是谁？”
女人往前走了一步。
她走得很慢，步伐轻盈得像没有重量，地上的灰尘依旧没有被触动。
“我叫桃瑶。”
她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一个死人。”
“死人？”
小李吓得后退一步，脸色发白，“你、你是鬼？”
桃瑶似乎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笑了起来：“不然呢？
你觉得活人能在这地方站一晚上，还不被雨淋成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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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瑶瞥了女孩一眼，语气淡漠：“顺手而己，看不得某些杂碎欺负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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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我？”
桃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看不惯那几个绑匪在这里脏了我的地方。”
她顿了顿，目光又落在林业身上，带着一种玩味的审视，“不过，你这人倒是比我想象中有趣点。
胆子挺大，看到鬼也不跑。”
“我为什么要跑？”
林业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你没有伤害我们，反而救了人。”
“呵，”桃瑶冷笑一声，“现在不伤害，不代表以后不伤害。
人心叵测，鬼心……更叵测。”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像淬了毒的刀子，“你就不怕我把你也留在这里？”
林业没有退缩，语气依旧平静：“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你不是恶鬼。”
桃瑶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她看着林业清澈而坚定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怀疑，只有纯粹的信任。
这种信任让她有些不适，甚至……烦躁。
她别过脸，语气恢复了冰冷：“随便你怎么想，人救到了，你们可以走了。”
林业点点头，扶起女孩：“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对小李说，“联系局里，派人过来处理后续，再查一下这附近的监控，找出绑匪的踪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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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瑶没有看他，声音轻飘飘的：“我死在这里，自然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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