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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言情《我把女神当做宝,她却把我当成草》,由网络作家“渡岸轻舟”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微雨霍临川,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由知名作家“渡岸轻舟”创作,《我把女神当做宝,她却把我当成草》的主要角色为霍临川,沈微雨,顾泽,属于现代言情,豪门总裁,复仇,家庭,豪门世家小说,情节紧张刺激,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59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8-11 16:40:09。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把女神当做宝,她却把我当成草
霍临川娶了沈微雨,把她当眼珠子疼了一年。撞破她偷会前男友顾泽那天,
他胃痛到蜷缩在酒店走廊。第一章霍临川推开家门的时候,
手里拎着个扎了银色丝带的深蓝色绒面盒子。玄关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线落在他肩上。
客厅里没开主灯,只有沙发边那盏落地灯开着,昏黄的光晕圈出沈微雨蜷在沙发里的身影。
她穿着霍临川给她买的真丝睡袍,头发随意挽着,几缕发丝垂在颈边。
平板电脑的光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回来了?”沈微雨头也没抬,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
“嗯。”霍临川换了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见到她的暖意。
他把那个绒面盒子轻轻放在玄关柜上,脱下挺括的西装外套挂好,松了松领带,朝沙发走去。
他胃里有点隐隐的钝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硌着,
但这点不适在看见她的瞬间就被压了下去。他在她身边坐下,沙发微微下陷。
他自然地伸出手臂,想把她拢进怀里。沈微雨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
顺势靠着他,眼睛却还黏在平板上。霍临川低头,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
嗅到熟悉的洗发水香味。“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他声音低沉,带着点笑意。“没什么,
随便刷刷。”沈微雨语气有点淡,手指滑动得很快,似乎没什么耐心,“今天这么晚?
”“临时的应酬,推不掉。”霍临川解释,目光落在她光滑的侧脸上,“胃有点不舒服,
老毛病了。饿不饿?我去给你热点牛奶?”他说着就要起身。沈微雨按住他的手臂。“不用,
我不饿。”她的视线终于从平板上移开,扫过他的脸,落在他微微蹙着的眉头上,“又胃疼?
药吃了吗?”“吃了,没事。”霍临川不在意地笑笑,重新搂紧她,只想汲取她身上的暖意。
他拿起那个绒面盒子,“猜猜是什么?”沈微雨的目光落在盒子上,眼神闪烁了一下,
扯出一个笑:“什么呀?神神秘秘的。”霍临川没卖关子,直接打开盒子。丝绒衬里上,
静静躺着一枚钻戒。主钻是一颗剔透的粉钻,不大,但切割工艺极其精湛,
在昏黄的光线下折射出璀璨又温柔的火彩,周围镶嵌着一圈细小的白钻,如同众星捧月。
“结婚快一年了,”霍临川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珍而重之的郑重,他拿起戒指,
小心地托起沈微雨的左手,“一直欠你一个像样的戒指。”他记得她曾无意间提过,
觉得粉钻很特别。他找了好久,才寻到这颗大小、成色都合心意的。
冰凉的戒圈触碰到沈微雨的无名指根部。她的指尖几不可见地蜷缩了一下,手腕也有些僵硬。
霍临川感觉到了,动作顿住,抬眼询问地看她。沈微雨垂下眼帘,避开了他的目光,
声音有点飘忽:“很漂亮。谢谢。”她顿了顿,补充道,“就是……太贵重了,
平时戴着也不方便。”霍临川执着地将戒指稳稳地推到了底。
粉钻在她纤细的手指上熠熠生辉。他握紧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枚戒指,
也摩挲着她的指节。“戴着,我喜欢看你戴。”他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我的微雨,
值得最好的。”沈微雨的手指在他掌心微微动了动,最终安静下来。
她看着那枚过分耀眼的戒指,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身体重新靠回他怀里,
却似乎比刚才更沉了一点。霍临川只当她累了,收拢手臂,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舒了口气。胃部的隐痛还在持续,但怀里抱着她,
那点不适也变得可以忍受。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细微的送风声。
落地灯的光线将他们依偎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模糊成一个看似亲密的整体。
沈微雨的目光重新落回平板上,屏幕的光映着她的瞳孔,里面没什么温度。霍临川闭着眼,
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呼吸,心里被一种踏实的暖意填满。他脑子里甚至开始盘算,
下个月她生日,该带她去哪里度假。马尔代夫?还是她一直想去的北欧看极光?
他完全没注意到,怀中的妻子,盯着平板屏幕的某个聊天框,眼神空洞,
手指在冰冷的玻璃屏上悬停许久,最终,点了删除。第二章霍临川把车停进公司地库,
拔下钥匙,指尖习惯性地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车窗玻璃倒映出他有些紧绷的下颌线。
胃里那点熟悉的、磨人的钝痛感又来了,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下地刮着内壁。他皱了皱眉,
拉开副驾前面的储物格,里面整齐码着几盒胃药。他熟练地抠出两粒白色药片,
拧开扶手箱里的矿泉水瓶,仰头把药送了下去。冰凉的水滑过食道,
暂时压下了那点翻搅的灼热感。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
是沈微雨发来的消息。“晚上高中同学聚会,可能晚点回,不用等我。”言简意赅,
连个表情符号都没有。霍临川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几秒。他记得沈微雨提过一嘴同学聚会的事,
当时他还笑着说要开车送她。他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想问她要不要接,
或者问问在哪个饭店,但最后还是只回了一个字:“好。”他放下手机,靠在驾驶座椅背上,
闭了闭眼。胃药开始起效,那阵尖锐的疼痛慢慢转为一种深沉的、绵长的闷胀。
他抬手按了按胃部的位置。最近这胃闹腾得有点频繁。
大概是因为前阵子连续加班赶一个并购案,吃饭作息全乱了套。
他想起沈微雨曾皱着眉提醒他:“霍临川,你再这样下去胃要废了。
”那时她眼里的担忧是真切的。现在……霍临川甩甩头,把那点不合时宜的念头甩开。
他推开车门下车,挺直了背脊,那股商场上惯有的冷硬气势重新回到他身上。
电梯直达顶层总裁办。下午三点,特助林岩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需要紧急签字的文件。
霍临川刚结束一个冗长的跨国视频会议,正按着额角缓解头痛,胃部的沉坠感挥之不去。
“霍总,这份是研发部那边新送来的保密协议补充条款,对方公司催着要。
”林岩把文件放在宽大的实木办公桌上。霍临川“嗯”了一声,拿起钢笔,翻开文件。
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刚签下名字,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他下意识瞥了一眼。
是沈微雨发来的一张照片。背景像是一个挺高档的餐厅包间,灯光有些暗,人影晃动。
沈微雨在照片中央,笑得很明媚,眼睛亮亮的,脸颊微红,显然喝了点酒。
她身边围着几个模糊的同学身影。照片角落,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
那只手骨节分明,手腕上戴着一块霍临川眼熟的表——百达翡丽的鹦鹉螺,钢款。
霍临川自己有一块铂金的,他记得顾泽当年得意洋洋地炫耀过这块入门款,
说是家里给的奖励。顾泽。
沈微雨那个曾经爱得死去活来、后来家里破产又狼狈分手的前男友。
霍临川握着钢笔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出青白色。
笔尖在文件下方“霍临川”三个字的最后一笔上顿住,洇开一小团刺眼的墨迹。
胃里猛地一阵剧烈抽搐,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拧了一把,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霍总?”林岩察觉到老板气息不对,小心地唤了一声。霍临川猛地回过神,他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喉咙口涌上的酸涩和胃里翻江倒海的绞痛。
他面无表情地合上那份被墨迹污染的文件,声音低沉得吓人:“这份废了。
让研发部重新打一份干净的,立刻送过来。”他把文件推到一边,力道有些失控。
林岩不敢多问,拿起文件:“是,霍总。”迅速退了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霍临川一个人。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繁华的午后景象,阳光刺眼。他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
瞬间包裹了全身。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张照片,
沈微雨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带着醉意的笑容,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他眼底。
而照片边缘,那只戴着鹦鹉螺的手,清晰地昭示着顾泽的存在。同学聚会?
霍临川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他拿起手机,指尖冰冷,点开通讯录,
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喂,川哥?
”那边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背景有些嘈杂。“小飞,”霍临川的声音异常平静,
听不出任何波澜,“帮我查个地方。我太太今晚高中同学聚会,看看在哪家店。”“啊?
嫂子聚会啊?行,没问题川哥,给我两分钟。”那边叫小飞的男人应得爽快。
霍临川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他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里,
闭上眼,手指用力按压着剧痛难忍的胃部。下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
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只有他压抑的、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不到两分钟,手机屏幕再次亮起。霍临川睁开眼,
眼底一片沉郁的墨色。他划开屏幕,是小飞发来的信息,一个饭店名字和地址,
后面跟着一个具体的包间号——“云顶酒店,顶层‘揽月’厅。”霍临川盯着那个地址,
眼神一点点沉下去,最后变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和手机,
起身的动作牵扯到胃部,一阵剧痛让他踉跄了一下,扶住桌角才站稳。他咬着牙,
额角青筋微微跳动,抓起那盒胃药塞进口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办公室。
第三章云顶酒店顶层,水晶吊灯的光芒被刻意调暗,营造出暧昧朦胧的氛围。
空气里浮动着高级香薰、酒精和食物的混合气味。厚重的波斯地毯吸走了大部分脚步声,
但“揽月”厅紧闭的雕花木门内,传出的笑声和喧闹声依旧清晰可闻,
一阵阵冲击着霍临川的耳膜。他站在离那扇门不远处的走廊拐角阴影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无声无息。胃里的绞痛如同有生命的活物,
在疯狂地啃噬撕扯,一阵猛过一阵。冷汗已经浸透了他衬衫的后背,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他脸色苍白,嘴唇紧紧抿成一条没有血色的直线,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口袋里那盒胃药像是烙铁一样烫着他。他掏出来,看也没看,直接抠出两粒,干咽了下去。
坚硬的药片刮擦着干燥的喉咙,带来一阵刺痛和强烈的恶心感。他闭了闭眼,
强迫自己把那股翻涌压下去。门内的喧嚣像潮水一样涌出来,又退下去。
他捕捉到了沈微雨的声音,带着醉意的、拔高的、异常尖锐的笑声,刺得他耳膜生疼。然后,
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刻意的、令人作呕的亲昵。“微雨,你还是这么能喝!
”是顾泽。“少来!”沈微雨的声音带着娇嗔的醉意,模糊不清,
“顾泽你……嗝……你不行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霍临川的手指死死抠进掌心,
指甲陷进肉里,带来一丝尖锐的疼痛,勉强压过胃里翻江倒海的折磨。他像一尊冰冷的石像,
伫立在阴影里,只有胸膛在压抑地起伏。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终于,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咔哒”一声轻响,被拉开了一条缝。
暖黄的光线和更嘈杂的人声瞬间涌了出来。一个身影有些摇晃地走了出来,是沈微雨。
她脸颊酡红,眼神迷离,显然喝了不少。她没注意到阴影里的霍临川,
脚步虚浮地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门在她身后,并未完全合拢,留下了一道两指宽的门缝。
霍临川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钉在那道泄露着光线的缝隙上。
门内的喧闹似乎因为沈微雨的暂时离场而低了一些。然后,
顾泽那刻意压低、却因酒精和得意而依然清晰传出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
精准地刺穿了那道门缝,狠狠扎进霍临川的耳中。“喂,说真的,泽哥,
”一个有些谄媚的男声响起,“你跟沈大校花……真没点后续故事了?
我看她刚才看你那眼神,啧啧……”短暂的沉默。接着是顾泽一声轻佻的嗤笑,
伴随着酒杯磕碰桌面的轻响。“后续?”顾泽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酒意和不加掩饰的炫耀,
“老同学,你这就不懂了。有些女人吧,结了婚,生了锈,才更知道野食儿香。”他顿了顿,
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令人作呕的叹息,“啧,你是不知道,
昨天在她家……霍临川那傻子的书房里……啧,刺激!那落地窗,
外面车水马龙……”“卧槽!真的假的?”另一个声音惊呼,带着下流的兴奋,“书房?
嫂子玩这么大?霍临川……就那个开公司的?他一点没察觉?”“察觉?
”顾泽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恶意的嘲讽,“那个废物?呵,
一个只会赚钱、连自己老婆都看不住的没用的男人!整天就知道忙他那破公司,
胃病都快把自己折腾死了吧?微雨亲口跟我说的,看见他那张死人脸就倒胃口!
要不是看他有几个臭钱……”后面的话,霍临川已经听不清了。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失声。
门缝里透出的光,顾泽那扭曲得意的脸,
包厢里爆发的猥琐哄笑……所有的画面和声音都变成了高速旋转的、模糊的色块和噪音漩涡。
一股腥甜猛地冲上喉咙口,又被霍临川死死咽了回去。胃部的剧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像是有一把烧红的铁钩在里面疯狂地搅动、穿刺,痛得他眼前发黑,
整个身体控制不住地蜷缩起来,脊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佝偻着身体,像一只被利箭洞穿要害的野兽,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嗬嗬声。
冷汗如瀑,瞬间湿透了他昂贵的衬衫,黏腻地贴在剧烈起伏的胸膛上。他死死咬着牙关,
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没用……的男人?倒胃口?书房……落地窗……车水马龙?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钢刀,反复捅进他的心脏,再狠狠剜绞。
他这一年来的珍视、呵护、掏心掏肺,他把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以为筑起的温暖巢穴……原来在她和那个男人眼里,只是一个笑话,
一个可以肆意嘲弄、随意践踏的垃圾场!剧烈的喘息牵动着痉挛的胃,
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霍临川猛地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让他整个身体都在抽搐。
他扶着墙,踉跄着冲向走廊尽头的公共洗手间,几乎是撞开了隔间的门。
“呕——”他趴在冰冷的陶瓷马桶边沿,身体剧烈地痉挛着。胃里翻江倒海,
灼热的胃液混合着苦涩的胆汁,还有那两粒刚咽下去不久的、尚未化开的白色药片,
一股脑地喷射出来。刺鼻的酸腐气味瞬间充斥了狭小的空间。他吐得昏天黑地,
眼前金星乱冒,每一次呕吐都牵扯着胃部撕裂般的剧痛,冷汗和生理性的泪水糊了满脸。
吐到最后,只剩下痛苦的干呕,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抽搐。他无力地滑坐在冰冷的地砖上,
背靠着隔间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一条濒死的鱼。镜子里映出一张脸。惨白如纸,
布满冷汗,眼眶深陷,
眼底是破碎的、死寂的、最后一点光芒彻底湮灭后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那黑暗浓稠得化不开,冰冷得刺骨,里面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戾和毁灭欲。
他抬起颤抖的手,抹掉嘴角残留的污渍。指尖冰冷。原来心死成灰,是这种感觉。
他扶着隔间门板,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双腿还在打颤,
胃部的剧痛依旧如同附骨之蛆,但身体深处,却有一股更冰冷、更坚硬的东西在凝聚,
取代了那灭顶的痛楚。他拧开水龙头,冰冷刺骨的自来水哗哗流下。他把头埋下去,
让冷水狠狠冲刷着自己的脸,冲掉那些污秽和狼狈。再抬起头时,镜子里的人,
眼神已经变了。所有的痛苦、脆弱、难以置信,
都被一种绝对的、令人胆寒的冰冷和死寂所覆盖。那是一种彻底的毁灭,
也是新生的开始——只为毁灭而生的开始。他整理好凌乱的衬衫,抚平褶皱,动作一丝不苟。
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滴落。他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
他找到一个加密的通讯录,拨出一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低沉男声:“霍先生。”霍临川的声音异常平稳,
平稳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每一个字都淬着冰碴:“阿城。启动‘清扫’程序。
目标,顾泽。所有资料,立刻发我。要快,要干净。”“明白。”电话那头没有任何迟疑。
霍临川挂了电话。他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最后一丝属于“霍临川”的温度彻底消失,只剩下深渊般的寒芒。他推开洗手间的门,
重新走入酒店顶层的走廊。灯光依旧暧昧,远处的“揽月”厅里,喧闹声还未停歇。
他步履沉稳,一步步走过那道依旧留着缝隙的包间门,目不斜视,
仿佛里面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只有紧握的拳心里,指甲深深嵌入皮肉,渗出血丝,
被他死死攥住。他走向电梯,背影挺直,如同出鞘的利刃,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
第四章“啪!”一沓厚厚的、边缘有些磨损的照片被狠狠摔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
滑出去老远。照片散开,
搂着一个穿着清凉的年轻女人走进某高档公寓单元门的背影;顾泽在烟雾缭绕的私密牌桌上,
面前堆着高高的筹码;顾泽醉醺醺地站在酒吧门口,对着垃圾桶呕吐……顾泽的父亲顾长林,
一个头发花白、保养得宜但此刻脸色铁青的中年男人,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顾泽,手指都在哆嗦:“混账东西!你看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你……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顾泽烦躁地抓了抓精心打理的头发,
一脸的不耐烦和宿醉的颓废:“爸!你烦不烦?不就是几张照片吗?能说明什么?
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东西!肯定是霍临川那个孙子搞的鬼!他阴我!”“阴你?
”顾长林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人家怎么不阴别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你看看你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公司的事情不上心,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现在好了,
让人抓住把柄了!霍临川是什么人?那是条毒蛇!他不动则已,一动就要见血封喉!
你惹他老婆干什么!”“我惹他老婆?”顾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沈微雨她自己贴上来的!关我什么事?
霍临川自己没本事看住女人,找我撒什么气!”“你闭嘴!”顾长林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你……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智创科技’那个项目,我们前期投了多少钱?
多少心血?眼看就要签最终合同了!现在呢?对方突然态度暧昧,支支吾吾!还有银行那边,
本来谈好的贷款额度,突然卡住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顾泽!
这意味着我们顾家快完了!”顾泽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凝固,
被一丝真实的慌乱取代:“什……什么?怎么会?”“怎么会?
”顾长林颓然地跌坐回真皮座椅里,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声音透着绝望,“就在昨天,
‘智创’那边负责跟我们对接的张副总,被实名举报收受巨额贿赂!证据确凿,直接进去了!
紧接着,就有人把我们公司去年一份有问题的税务报表捅到了税务局!
还有……”他喘着粗气,眼神死死盯着顾泽,“你名下那家空壳公司,
做的那些倒买倒卖、转移资产的烂账,也被人查了个底掉!现在所有矛头都指向你!
”顾泽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不……不可能!
那些账做得天衣无缝……”“天衣无缝?”顾长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笑,“在霍临川眼里,
你那点伎俩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你以为他这一年多,真对你那些小动作一无所知?他是在等!
等一个能把你、把我们顾家彻底按死的时机!现在,时机到了!就因为你管不住下半身,
碰了他老婆!”顾泽彻底慌了神,刚才的嚣张跋扈荡然无存,只剩下恐惧:“爸!
爸你得救我!我们去找霍临川!我去给他道歉!我去求他!他要多少钱都行……”“道歉?
求他?”顾长林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晚了。一切都晚了。他布这个局,
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些举报材料,那些证据链……完美得可怕。
他现在是铁了心要把你送进去,把我们顾家连根拔起!谁也救不了你了……”顾泽双腿一软,
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面无人色。与此同时,霍临川的顶层公寓。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天光,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光线幽暗的落地灯。
霍临川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靠坐在宽大的沙发里,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面前的平板电脑屏幕上,
正显示着一份加密文件的传输进度条——100%。他面无表情地点开文件。
里面是几张高清单反照片,角度刁钻,清晰地拍到了顾泽那家空壳公司的核心账目往来,
其中几笔数额巨大的资金流向异常清晰,收款方赫然指向几个被通缉的境外诈骗团伙账户。
还有几段经过处理的音频文件,是顾泽在不同场合与人密谋,
商讨如何利用虚假合同套取银行资金、如何洗钱的片段。
音频里顾泽的声音带着酒后的狂妄和贪婪,清晰可辨。这些证据,
足以把顾泽钉死在“商业间谍”和“金融诈骗”的耻辱柱上,让他把牢底坐穿。
霍临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烧感。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眼神沉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只有映着屏幕冷光的眼底深处,
掠过一丝极快、极冷的、如同刀锋出鞘般的厉芒。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
刘局。嗯,是我,霍临川。”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关于之前跟您提过的,
顾氏集团顾泽涉嫌严重经济犯罪和泄露商业机密的线索……对,
我这边刚刚意外收到了一份匿名人士提供的补充材料。内容……相当详实。嗯,
我马上让人加密发送到您指定的内网邮箱。好,麻烦您了。”他挂了电话,
将平板电脑上那份致命的文件拖入一个加密邮箱,点击发送。进度条飞快地跑满。
“滴”的一声轻响,发送成功。霍临川放下手机,将杯中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冰凉的酒液混合着灼烧感滚入胃中,
那持续不断的、熟悉的钝痛似乎都被这更强烈的刺激短暂地麻痹了。他走到落地窗前,
唰地一下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午后刺目的阳光瞬间涌入,将他颀长冷硬的身影拉长,
投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窗外,是车水马龙、繁华依旧的城市。他站在那里,
像一尊冰冷的雕塑,俯瞰着脚下蝼蚁般奔忙的众生。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大仇将报的快意,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只有一片绝对的、死寂的漠然。
仿佛刚才按下发送键,即将把一个人、甚至一个家族彻底推入地狱深渊的,不是他。
阳光落在他眼底,却照不进那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寒冰。网,已经收紧。
第五章刺耳的警笛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由远及近,
最终在顾家那栋奢华的独栋别墅前戛然而止。红蓝警灯闪烁的光芒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
在客厅昂贵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诡异跳动的光影。顾泽被粗暴地从床上拖起来时,
还带着宿醉的迷茫和被打扰的暴怒。他穿着皱巴巴的丝绸睡衣,头发凌乱,
对着闯进来的警察破口大骂:“操!你们他妈谁啊?知道这是哪儿吗?敢闯老子家?
信不信我……”冰冷的、闪着金属幽光的手铐“咔嚓”一声,干脆利落地铐住了他的手腕,
也彻底铐灭了他所有的嚣张气焰。那金属的冰冷触感像一条毒蛇,瞬间钻入骨髓。“顾泽,
”为首的警察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得像机器,出示了一张盖着鲜红印章的纸,
“你涉嫌非法经营、巨额金融诈骗、洗钱以及泄露商业机密罪,证据确凿。
现在依法对你执行逮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顾泽的脸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两名警察架着,踉踉跄跄地拖下楼梯。客厅里,
顾长林面如死灰地瘫坐在沙发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头。顾泽的母亲哭天抢地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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