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完美夫妻的秘密小区搬来一对完美夫妻,男帅女靓,恩爱无比。
直到我在楼下垃圾桶发现撕碎的体检报告:女方HIV阳性。
当晚就听见他们吵架:“你明知道自己有病!” 可第二天,
女人却笑着送我自制蛋糕:“我老公说你总偷看我们。” 蛋糕盒里,埋着张纸条:救救我,
他被换脸了。---幸福苑三号楼,那对夫妻搬来的时候,太阳正好,晃得人眼晕。
男的叫林哲,女的叫苏晚,名字都跟言情小说里抠出来似的。他俩站在一起,
就是天生该被旁人嚼舌根的那种登对。林哲高大,眉眼深邃,看人时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疏离,
但对苏晚,那点疏离就化成了能拧出水的温柔。苏晚呢,纤细白净,
笑起来左边脸颊有个浅浅的梨涡,说话声音软软的,像含着一块糖。我们这栋老楼,
楼道里常年飘着油烟和旧家具的味道,他俩搬进来,连带着那股陈腐气都好像被冲淡了些。
碰见过几次,点头之交。真正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的,是上周三晚上。我下楼扔垃圾,
鬼使神差地,看见垃圾桶最上面有个撕得稀烂的纸团,看质地不像普通废纸。一阵风吹过,
纸团散开,露出打印的字体和鲜红的印章一角。“HIV阳性”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猛地烫了我一下。落款处,隐约是“苏晚”的名字。我像被钉在原地,
直到蚊子在腿上咬出几个包,才慌里慌张地把手里垃圾袋扔进去,盖住那团刺眼的纸,
逃也似的回了家。那一晚上都没睡踏实。更瘆人的是第二天凌晨。大概两三点钟,
楼上传来压抑的争吵声,墙壁隔音不好,断断续续的字句往耳朵里钻。是林哲的声音,
失了平日温文,带着一种气急败坏的狠厉:“……你明知道自己有病!
为什么还要……”后面的话听不清了,但“有病”两个字,像锤子一样砸在我心上。
然后是苏晚低低的、带着哭腔的辩解,听不真切,只有一种绝望的呜咽。争吵很快平息,
楼上一片死寂,我却对着天花板,直到天亮。这事成了我心里一根刺。再在楼道里遇见他们,
感觉就全变了。林哲揽着苏晚肩膀的手,苏晚那个梨涡浅笑,
在我眼里都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影。我尽量躲着,
心里那点窥破秘密的不安和一丝微妙的同情搅在一起,闷得难受。又过了两天,周六下午,
门铃响了。我从猫眼看出去,苏晚端着个精致的纸盒站在门外,脸上是无可挑剔的微笑。
我犹豫了一下,打开门。“打扰了,”她声音依旧软糯,“我做了些巧克力蛋糕,
送给邻居们尝尝,以后还请多关照。”她把纸盒递过来,眼神清澈,看不出丝毫异样。
我道着谢接过,手指碰到盒子边缘时,发现她的指尖冰凉。“林先生没在家?
”我下意识问了一句。苏晚的笑容顿了一下,极细微,快得几乎捕捉不到:“他啊,
公司临时有事,出去了。”她顿了顿,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
那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掠过,然后她轻轻补了一句,
嘴角弯起的弧度更大了一些:“对了,我老公还说呢,觉得你……好像总在看我们。
”这句话像根冰锥,猝不及防地扎进我心里。我头皮一麻,血液都凉了半截。
脸上勉强挤出的笑容肯定僵硬无比。又客套了两句,我几乎是抢着关上了门。
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心跳得像擂鼓。她把蛋糕送来了,还点破了我的“窥视”。
这是什么意思?警告?试探?我把那个扎着丝带的蛋糕盒放在客厅茶几上,
像放一个定时炸弹。纠结了很久,还是拆开了丝带。蛋糕做得确实漂亮,浓稠的巧克力酱,
点缀着坚果。可我半点食欲都没有。用叉子小心翼翼地拨开蛋糕体,在靠近盒子底部的位置,
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塑料质感的东西。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屏住呼吸,
用叉子尖慢慢把那东西撬出来。是一个对折起来、用透明小密封袋装着的纸条,
边缘沾了些许巧克力酱,但字迹清晰可辨。只有五个字,是用口红一类的东西仓促写下的,
笔画扭曲,带着一种惊惶的颤栗:救救我,他被换脸了。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我手一抖,叉子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换脸?这两个字比“HIV阳性”更荒诞,
更恐怖,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进我认知里的某个锁孔,却拧不动,
只带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HIV还能用常理解释,无非是隐瞒、争吵、不幸。可换脸?
这是科幻片还是恐怖故事?苏晚是精神出了问题,还是……楼上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林哲,
真的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我盯着那张纸条,口红字迹像干涸的血。救救我。
她是在怎样的绝境下,才能把这样匪夷所思的求救信塞进蛋糕里?
那个每天进出、笑容得体的男人,那张英俊的面皮底下,究竟是谁?或者,是什么东西?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我的四肢。我该怎么办?报警?
拿着这张写着“换脸”的纸条去警察局,他们会不会以为我是疯子?直接上楼去问?
万一……万一刺激到了那个“林哲”,后果会怎样?我像个木偶一样在客厅里转了几圈,
最后鬼使神差地走到窗边。我家窗户斜上方,正好能瞥见他们家客厅的一角窗帘。
平时那窗帘总是拉开一半,透着光。但此刻,那窗帘严严实实地合拢着,密不透风。
就在我盯着那扇窗户的时候,窗帘的缝隙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好像后面有一双眼睛,
也正在向下窥视着我。我猛地缩回头,背贴着冰凉的墙壁,心脏快要跳出喉咙。不行,
不能就这么待着。苏晚冒险送出这张纸条,等于把命交到了我这个近乎陌生的人手上。
不管那句话多么荒诞,她的恐惧是真的。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首先要确认,
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决定冒个险。我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楼道的动静。
老楼的隔音时好时坏。一开始,只有一片死寂。过了大概十几分钟,
头顶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是那种刻意放轻的、缓慢的踱步声,来来回回,听得人焦躁。
然后,脚步声停了。紧接着,是一种非常轻微的、有规律的“笃、笃、笃”的声音。很轻,
但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是……指甲轻轻敲击硬物的声音。这声音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消失了。楼上再次归于沉寂。这种反常的安静比争吵更让人窒息。我忽然想起,
我们这栋楼的燃气表和电表都装在每层楼的公共楼道里。电表的数字跳动,
或许能反映出一些异常。我轻轻拧开门锁,把门拉开一条细缝,侧身闪了出去。
楼道里光线昏暗,只有安全出口的绿灯发出幽幽的光。我屏住呼吸,
踮着脚走到楼梯口他们家的电表箱前。林哲家的电表箱锁着,但观察窗是透明的。
我凑近去看,那个老式的机械电表,圆盘正在以一种缓慢但均匀的速度转动着。这个时间点,
既不是做饭也不是开空调的时段,这种耗电量有点不寻常。更让我心里发毛的是,
电表旁边那个代表关闭阀门状态的红色小标志,似乎……微微偏离了正常关闭的位置,
露出一条极细的缝隙。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难道燃气阀门没有完全关死?或者是坏了?
这个发现让我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不敢多待,正要退回屋,
眼角余光瞥见他们家门口的脚垫。那块深色的防滑脚垫边缘,
似乎沾着一点不起眼的暗红色痕迹,已经干涸了,像油漆,又或者……像血?
我逃回了自己家,锁好门,心乱如麻。电表的异常,阀门的疑点,脚垫上的痕迹,
还有那诡异的敲击声……这一切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性。苏晚的求救,
或许不是疯话。我必须再和她取得一次联系,至少要确定她此刻是否安全,
以及那个“林哲”到底在干什么。直接上门太危险。我拿出手机,
找到之前因为帮忙搬东西而存的苏晚的号码,犹豫了一下,
发了一条极其简短的信息:蛋糕收到了,谢谢。你还好吗?信息发送成功,
但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临近晚上十一点,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是苏晚的回信!
只有两个字,没头没脑:窗户。窗户?什么窗户?我冲到客厅窗边,抬头看向他们家。
那扇窗帘依旧紧闭,但下一秒,窗帘底部靠近窗台的地方,猛地亮起了一小团晃动的光斑!
是手电筒!光斑忽明忽暗,闪烁了三下,停顿,又闪了两下,再停顿,接着又是三下。三短,
三长,三短。这是……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SOS!光斑只持续了不到十秒钟,
就彻底熄灭了。楼上重新陷入黑暗,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但我知道不是。
苏晚在用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处境,也确认我收到了她的信息。我浑身冰凉,
手心里却全是冷汗。报警,必须立刻报警!不管警察信不信“换脸”的鬼话,
但非法拘禁、危及人身安全,这些理由足够了!我颤抖着手指拨打了110。电话接通了,
接线员冷静的声音传来:“您好,110报警服务台。”“我……我要报警,”我压低声音,
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惊慌,“幸福苑小区三号楼,具体门牌是……我怀疑我的邻居,
一个叫苏晚的女人,被她丈夫林哲囚禁了,可能有生命危险!我收到了她的求救纸条,
刚才她还用手电筒发了SOS信号!”“您别急,慢慢说,具体是哪个房间?
”接线员的声音严肃起来。“是……”我刚要报出“602”,话到了嘴边,
却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因为就在这时,我家的门铃,突兀地、清晰地响了起来。
“叮咚——”。在寂静的深夜里,这声门铃尖锐得刺耳。我捂住话筒,大气不敢出。
心脏骤然缩紧。电话那头,接线员还在询问:“先生?请您提供具体地址?先生?”门外,
一片死寂。没有第二次门铃,也没有离开的脚步声。只有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迫感,
透过厚厚的防盗门,沉沉地压了过来。2 深夜的警告我僵在原地,
捂住话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电话那头,接线员的声音带着一丝催促:“先生?
您还在吗?请提供具体地址!”门外的寂静比任何声音都更令人恐惧。那个按响门铃的人,
像幽灵一样停留在门外,没有离开的迹象。我能感觉到一道视线穿透猫眼,
牢牢锁定在我身上。冷汗顺着我的脊梁滑下。“幸福苑小区……三号楼……”我几乎是气声,
语速极快,“602室!请快点!”说完这句,我立刻挂断了电话。
现在不是详细解释的时候,我必须先应对门外的危机。我蹑手蹑脚地靠近防盗门,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我不敢从猫眼往外看,生怕对上另一只眼睛。
我屏住呼吸,将耳朵紧紧贴在冰凉的门板上。一片死寂。楼道里的声控灯应该已经熄灭了。
那个人,是走了,还是依旧站在黑暗里,等待着?时间仿佛凝固了。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靠在门边,一动不敢动,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突然,
头顶的天花板传来一声轻微的“嘎吱”声。是楼上的动静!我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
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人极其小心地踩了一下地板。紧接着,又是一声,方向似乎在移动,
从客厅靠近了门口。楼上的苏晚?还是……林哲?门外的威胁和楼上的未知交织在一起,
让我几乎窒息。我该怎么办?冲出去查看?还是继续守在这里等待警察?就在这时,
我家的门铃,再次响了起来!“叮咚——叮咚——叮咚——!”这一次,不是一声,
而是连续不断、带着一种不耐烦的急促!声控灯透过猫眼周边的缝隙漏进一丝昏黄的光,
表明门外的人确实还在!恐慌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他是在试探,还是在警告?
他知道我报警了吗?我猛地后退几步,顺手抄起玄关柜上的一个沉重的金属摆件,
死死盯着那扇仿佛随时会被撞开的门。铃声还在持续,像催命符一样敲打着我的神经。突然,
铃声戛然而止。楼道上传来另一个声音——是沉重的、快速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不止一个人!“警察!刚才是谁报警?”一个洪亮而严肃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救兵到了!
我心中一阵狂喜,几乎要虚脱。“这里!是我!”我大声回应,赶紧冲到门边,
透过猫眼向外看。果然,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正站在我家门口,其中一人警惕地看着我家门,
另一人则抬头望向通往六楼的楼梯。而就在警察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影——林哲!
他穿着家居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疑惑,手里还拿着一个垃圾袋,
仿佛只是刚好下楼扔垃圾。他看到警察,微微一愣,
随即露出一个温和而无害的笑容:“警察同志?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表现天衣无缝,自然得让人心底发寒。刚才按门铃的,真的是他吗?
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又装作刚出现的?我急忙打开门,一股凉风灌了进来。“警察同志,
是我报的警!”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手指不由自主地指向楼上,“是602!
我邻居苏晚,她可能有危险!她丈夫他……”我的目光对上林哲。他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丝关切:“这位邻居,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很不好。
晚晚她很好,刚刚已经睡下了。”他晃了晃手里的垃圾袋,“我下来丢个垃圾。
”“我们接到报警,称602室可能存在非法拘禁情况。”高个子警察语气平和但带着权威,
目光在我和林哲之间扫视,“方便我们上去看一下吗?确认一下您太太的安全。
”“当然方便。”林哲爽快地点点头,笑容依旧,“不过请小声一点,
晚晚她最近身体不太舒服,睡得比较早。可能是这位邻居误会了什么。”他说着,
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平静之下,仿佛藏着冰冷的刀锋。警察示意林哲带路。
林哲转身走向楼梯,步伐从容。两名警察跟在他身后。我犹豫了一下,也咬牙跟了上去。
我不能让苏晚独自面对这个诡异的“丈夫”。走到六楼,林哲掏出钥匙,
轻轻打开了602的房门。屋内一片漆黑,只有卧室方向透出一点微弱的光线。“晚晚?
”林哲轻声呼唤,打开了客厅的灯。客厅整洁得过分,甚至有一种冷清感,
和我之前想象的温馨夫妻之家完全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卧室门虚掩着。林哲走过去,推开一条缝,柔声说:“晚晚,警察同志来了,看看你。没事,
就是邻居有点误会。”我们站在客厅里,能听到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接着是一个带着浓重睡意的、软糯的女声:“……警察?怎么了?”是苏晚的声音!
听起来……很正常?一名警察走到卧室门口,隔着门缝询问:“苏晚女士是吗?您没事吧?
是否需要帮助?”“我没事啊……”苏晚的声音带着困惑,“就是有点头疼,早早睡了。
发生什么事了?”接着,她似乎小声问了林哲一句:“阿哲,怎么回事?
”林哲低声解释了几句,听不真切。警察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询问。
我的心沉了下去。苏晚的反应太正常了,正常得不像话。
和那个塞求救纸条、发SOS信号的人判若两人。“她……她可能被胁迫了!
”我急切地压低声音对警察说,“她之前给我塞过纸条求救!还说她丈夫被换脸了!
”“换脸?”旁边的警察皱起了眉头,显然觉得这个说法极其荒谬。这时,
卧室门被完全推开。苏晚穿着睡衣,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她脸色有些苍白,
但看到我们,露出了一个疲惫而略带歉意的笑容:“真不好意思,警察同志,还有这位邻居,
是不是吵到你们了?我最近睡眠不好,阿哲照顾我很辛苦,可能让邻居误会了。
”她的目光扫过我,平静无波,就像看一个普通的、甚至有些麻烦的邻居,
没有丝毫求救的暗示。林哲适时地揽住她的肩膀,体贴地说:“都怪我,
不该那么晚还和你争执,吓到邻居了。”他转头对警察解释,“就是一点家务事,
拌了几句嘴,没想到……”一切看起来都像一场因夫妻吵架引发的误会。
警察的表情明显缓和了。“邻居也是好心。”高个子警察打了个圆场,
然后严肃地对林哲和苏晚说,“夫妻之间要多沟通,注意影响。没事我们就走了。
”“谢谢警察同志,辛苦了。”林哲连连道谢,态度诚恳。警察又看向我:“先生,
以后确认清楚再报警,避免浪费警力资源。”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看着苏晚,
她依偎在林哲怀里,低眉顺眼,那个梨涡浅笑看起来无比自然。难道……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那张纸条是我压力太大产生的臆想?SOS信号是我看花了眼?警察离开了。
林哲送他们到门口,然后关上门。在门合拢的前一秒,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
不再是温和关切,也不再是冰冷的警告,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像是嘲弄,
又像是某种狩猎前的平静。门“咔哒”一声锁上了。楼道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站在冰冷的灯光下,浑身发冷。我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家,反锁了门,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巨大的挫败感和更深的恐惧攫住了我。苏晚刚才的表现,
要么是演技高超,要么就是……真的被完全控制了。那个“林哲”,他到底是谁?这一夜,
我几乎无眠。天快亮时,我才迷迷糊糊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咚!咚!咚!”不是门铃,是直接用拳头砸门的声音,粗暴而充满威胁。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透过猫眼,我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是林哲!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猫眼,仿佛能看见门后的我。他抬起手,
手里拿着的,赫然是那个我昨天装蛋糕的纸盒!他用纸盒一下下地敲打着我的房门,
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他停了下来,把嘴凑到门缝边,声音不高,
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邻居,你的蛋糕盒子……忘了还给你了。
”3 地下室的真相那声音贴着门缝钻进来,冰冷又黏腻。我屏住呼吸,
透过猫眼死死盯着他。林哲就站在那儿,手里捏着那个已经空瘪变形的蛋糕纸盒,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他没有再敲门,也没有再说话,
只是那么站着,像一尊被放置在门外的雕像。这种静止比任何暴烈的动作都更令人胆寒。
他在等什么?等我崩溃?等我开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楼道里寂静无声。
阳光从楼梯间的窗户斜射进来,在他脚边投下清晰的影子,表明这并非幻觉。终于,
他动了一下。不是离开,而是缓缓弯下腰,
将那个蛋糕纸盒端端正正地放在我家门口的地垫中央,像一个精心准备的礼物,
或者……一个警告。然后,他直起身,
最后看了一眼我的房门——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厚厚的钢板——转身,不紧不慢地走上了楼。
脚步声消失在六楼方向。我依旧僵在原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直到确认他短时间内不会返回,我才敢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双腿发软地滑坐在地上。
那个纸盒像一枚毒瘤,长在我家门口。我必须处理掉它。又等了十几分钟,我才鼓起勇气,
轻轻拧开门锁,把门拉开一条细缝。纸盒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用脚尖极其小心地将它拨进门内,迅速关上门反锁。纸盒里空空如也,
只有一股淡淡的、甜腻的巧克力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味混合在一起。
我把它里外翻了个遍,什么也没有。他特意送回来一个空盒子,是什么意思?
强调他知道一切?嘲弄我的徒劳?我把纸盒揉烂,塞进垃圾袋,决定立刻下楼扔掉。
待在这个房间里,感觉四面八方的墙壁都在向我挤压过来。清晨的小区带着一丝凉意,
偶尔有早起锻炼的老人和匆忙上班的住户。这种日常的景象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我把垃圾袋扔进集中的垃圾桶,刻意绕到三号楼侧面,抬头望向602的窗户。
窗帘依旧紧闭。但在那扇窗户下方,安装着一台老旧空调的外机。此刻,那台外机正在运行,
发出轻微的嗡鸣,压缩机有规律地起停。这本身没什么特别,
但让我心头一跳的是——外机下方的墙面上,凝结了一些不正常的水珠,
在清晨的阳光下微微反光。现在这个季节和气温,空调制冷会产生冷凝水,
但通常不会多到顺着外墙滴淌,除非……室内的温度设置得非常低。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联想到之前电表异常的读数,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林哲是不是在用低温折磨苏晚?或者,
那间屋子里有别的什么需要低温保存的东西?我不敢再多看,匆匆低头离开。
在小区门口的早餐摊买豆浆油条时,我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摊主大爷一边找零一边随口闲聊:“哎,听说你们那栋楼昨晚进警察了?啥事儿啊?
”我心里一紧,含糊地应道:“啊……好像是点误会,没什么大事。”“哦,没事就好。
”大爷点点头,又像是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说,“不过说起来,你们楼新搬来那对小夫妻,
男的倒是常见,女的好久没见着出门了,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啊?”这话像针一样扎了我一下。
“好久没见着?”我追问,“您上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大爷挠挠头:“搬来头几天还见过,挺漂亮一姑娘,笑眯眯的。
后来……得有个把礼拜了吧?没印象了。啧,现在年轻人,宅得很。
”一个多星期没被邻居见到出门?这绝对不正常!苏晚可能真的被限制了自由!我拿着早餐,
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刚到单元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小哥正拿着电话,
一脸为难地对602的呼叫器喊着:“……苏晚女士?有您的快递,需要签收!
麻烦开下门禁!”呼叫器里一片寂静,无人应答。快递小哥又喊了几遍,
最后无奈地对着电话说:“喂,老板,602没人应啊……怎么办?放门口?……好好,
我知道了。”他挂了电话,开始操作手机,似乎准备进行异常签收流程。机会!
我赶紧走上前,装作好奇地问:“小哥,602没人吗?我住他们楼下。
”快递小哥抬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是啊,打家里电话没人接,按门铃也没反应。
奇怪,这单写明了要本人签收的,是保价件。”保价件?需要本人签收?我心跳加速,
状似随意地瞥了一眼他手里的快递盒。盒子不大,寄件人信息模糊,
但收件人清清楚楚写着“苏晚”,联系号码也正是我之前存的那个。
一个被“丈夫”控制、甚至可能被伪装成一切正常的人,
怎么会网购一件需要本人签收的保价物品?除非……这不是她买的?或者,
这是她之前设法发出的求救信号的一部分?“可能还没起床吧,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要不你先放门卫那儿?或者……我帮你带上去?
反正我住楼下,等她醒了再拿给她。”这个提议很冒险,
但我必须抓住任何可能接触到与苏晚相关线索的机会。快递小哥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时间,
显然还有别的件要送。“那……也行吧,麻烦您了师傅。不过这东西挺重要的,
您一定得亲手交给她本人啊。”他再三叮嘱,把快递盒递给了我。盒子入手比想象中沉一点,
硬邦邦的,摇晃起来没有声音。“放心吧。”我接过盒子,看着快递小哥骑车离开,
手心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我没有立刻上楼,而是拿着盒子和早餐,先回了自己家。关上门,
我把早餐扔在一边,仔细端详这个意外的“收获”。盒子用胶带封得很严实,
找不到任何可以无损打开的缝隙。寄件人地址只写了隔壁市的一个区名,
没有具体街道和号码。这里面会是什么?求救用的工具?揭露真相的证据?
还是……另一个更诡异的陷阱?我正对着盒子犹豫不决,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新短信,来自一个未知号码。点开短信,
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别碰盒子我倒吸一口冷气,手机差点脱手!这个号码是谁?
他怎么知道盒子在我这里?是苏晚?还是……林哲?短信的警告意味明确而急迫。
我盯着那个看似无害的快递盒,仿佛它下一秒就会爆炸。我不敢再轻举妄动,
把它塞进了储物柜的最底层,用杂物盖住。整个白天,我都坐立不安。
楼上的602异常安静,听不到任何脚步声或说话声。那个未知号码也没有再发来任何信息。
恐惧和疑惑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傍晚时分,天色渐暗。我决定最后再试探一次。
我再次拿出手机,给苏晚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快递在我这,怎么给你?
这一次,回复来得很快,依旧是那个未知号码:今晚12点,楼梯间垃圾通道口。
一个人来。信息后面,跟着一个详细的、如何避开楼道监控死角走到垃圾通道口的路线图!
心脏狂跳起来。这会是苏晚吗?她终于要采取行动了?还是林哲设下的圈套?
那个垃圾通道口,在两层楼之间的昏暗拐角,平时几乎没人使用,
确实是秘密交接的理想地点。去,还是不去?我看着那条冰冷的指令,
知道这可能是唯一能触及真相的机会,也可能是通往深渊的陷阱。晚上十二点,楼梯间,
一个人。我没有选择。4 逃亡与对峙晚上十一点五十分。我站在自家门后,
手心里全是冰冷的汗。客厅的灯早已关闭,只有窗外零星的路灯光线透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影子。整个屋子死寂,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擂鼓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沉重而急促。手机屏幕亮着,
显示着那条未知号码发来的信息:今晚12点,楼梯间垃圾通道口。一个人来。
下面附带的路线图,我已经反复看了无数遍,每一个拐角,每一个需要避开的监控探头位置,
都刻进了脑子里。这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秘密接头,又像一个请君入瓮的死亡陷阱。去,
还是不去?苏晚那张苍白疲惫的脸,纸条上扭曲的“救救我,他被换脸了”,
还有林哲那双深不见底、时而温柔时而冰冷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交替闪现。警察的无功而返,
邻居大爷的无心之言,那个被送回来的空蛋糕盒,
以及手中这个沉甸甸、却被警告“别碰”的快递……所有这些碎片,
都指向602室那个紧闭的房门背后,隐藏着极端不正常的东西。我没有退路。
如果苏晚真的在求救,这是我唯一能帮她的机会。
如果是陷阱……我握紧了口袋里那个沉甸甸的金属摆件——这是我唯一能找到的“武器”。
十一点五十五分。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拧开反锁的房门。楼道里一片漆黑,
声控灯没有亮起——我提前断开了我家门口这盏灯的电闸,
这是我能想到的、在黑暗中行动的唯一准备。冰冷的空气混着老楼特有的霉味涌入鼻腔。
按照路线图的指示,我没有走向电梯,而是转向了安全通道的楼梯间。厚重的防火门虚掩着,
我侧身闪了进去,然后将门轻轻合上,隔绝了楼道里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彻底的黑暗。
楼梯间里只有应急指示灯散发着幽绿的、微不足道的光晕,勉强勾勒出楼梯的轮廓。
空气似乎更冷了,带着混凝土和灰尘的味道。我屏住呼吸,靠着墙壁,一点点向下挪动。
我的脚步放得极轻,像猫一样,生怕一点声响就会惊醒这栋沉睡大楼里的某种东西。
路线图显示,垃圾通道口在五楼到六楼之间的楼梯拐角平台。我需要先下到五楼,
再往上走半层。心脏跳得快要炸开。黑暗中,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我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嗡嗡声,能听到老旧楼板偶尔发出的细微“嘎吱”声,
甚至能听到灰尘从天花板飘落的声音。每一丝声响都让我头皮发麻,
总觉得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我,有一双耳朵正在捕捉我的动静。
终于,我下到了五楼平台。向上望去,通往六楼的楼梯隐没在更深的黑暗中,
那里是林哲和苏晚的领域。垃圾通道那扇小小的、布满铁锈的金属门,就在左手边的墙壁上,
像一个张开的方形嘴巴。十一点五十九分。我蜷缩在五楼楼梯口的阴影里,
紧紧盯着那扇垃圾通道门,眼睛一眨不眨。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每一秒都伴随着一次剧烈的心跳。午夜十二点整。什么也没有发生。通道口寂静无声,
只有幽绿的应急灯冷漠地亮着。难道我被耍了?还是对方发现了什么,取消了行动?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头顶上方,极其轻微的,传来一声摩擦声。来自六楼方向!
我猛地抬头,心脏骤停。黑暗中,似乎有一个比夜色更深的影子,在楼梯栏杆边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很小的、黑色的东西,从六楼被抛了下来,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
精准地掉进了垃圾通道敞开的铁门里!“咚。”一声沉闷的、被层层阻碍削弱了的落地声,
从通道深处传来。东西扔下来了!几乎在同一时间,
我听到六楼传来防火门被极轻地拉开、又合上的声音!那个抛下东西的人,迅速离开了!
没有对话,没有照面,只有这短暂如鬼魅的一瞬。我僵在原地,等了几秒钟,
确认楼上再无动静后,才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到了垃圾通道口。
一股混杂着腐臭和灰尘的气味扑面而来。通道内部漆黑一片,深不见底。我掏出手机,
打开手电筒,颤抖着向通道里照去。光线向下延伸,照亮了布满污渍的内壁。
在下方大约两三米深的地方,一个用黑色塑料袋紧紧包裹的、巴掌大小的方块状物体,
卡在了通道中央的检修口边缘。看来刚才那声闷响,就是它撞在这里发出的。
这就是苏晚或者那个未知号码要交给我的东西!我顾不上肮脏,趴下身,伸长手臂,
努力去够那个包裹。指尖几次擦过塑料袋,终于,我勾住了系口的绳子,
小心翼翼地把它提了上来。包裹入手很轻,捏起来里面似乎是纸张或者照片一类的东西。
成功了吗?我拿到了下一步的线索?狂喜和紧张交织,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拆开它。
但理智告诉我,这里绝非久留之地。我紧紧攥着这个小小的黑色包裹,
转身就想沿着原路返回。然而,就在我转身的刹那——“啪嗒。”一声清脆的开关声响,
从楼下传来。紧接着,原本昏暗的楼梯间,瞬间被惨白的光芒笼罩!楼下的声控灯,
被人为地打开了!我的身影,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光线之下!一个人影,
正静静地站在四楼半的楼梯拐角,抬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是林哲。他穿着睡衣,
外面随意披了件外套,双手插在口袋里,仿佛只是半夜睡不着下来逛逛。但他的眼神,
像两把淬了冰的锥子,牢牢钉在我身上,钉在我手里那个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黑色包裹上。
他是什么时候下来的?他看到了多少?他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站着,
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完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5 黑暗中的追逐灯光惨白,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把我钉在楼梯中间,无所遁形。
林哲就站在下面几级台阶的拐角,仰头看着我,睡衣外松垮地披着外套,双手插在口袋里。
他没有愤怒,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丝惊讶,只是那样平静地看着我,
仿佛我的出现、我手里的黑包裹,都在他预料之中。但这平静比任何咆哮都更可怕。
空气凝固了,连灰尘都停止了飘落。我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轻微磕碰声。他微微偏了下头,
目光从我惊恐的脸上,滑到我紧紧攥着的那个黑色包裹上,然后,又缓缓移回我的眼睛。
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加深了些,像是在欣赏一只掉入陷阱、徒劳挣扎的猎物。他没有动,
也没有说话。这种沉默的对峙只持续了不到三秒,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求生的本能猛地压倒了僵直的身体,我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猛地转身,
不顾一切地朝着楼上——我家的方向——狂奔!脚步声在寂静的楼梯间里炸开,咚咚作响,
震耳欲聋。我不敢回头,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视线一直烙在我的背上。我冲上六楼平台,
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钥匙,胡乱地插进锁孔,拧开,撞进门内,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把门摔上!
“砰!”厚重的防盗门合拢,发出沉闷的巨响。我立刻反锁,链条锁也哗啦一声扣上。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跟上来了吗?他就在门外吗?我屏住呼吸,
耳朵死死贴在门板上。门外一片死寂。没有脚步声,没有敲门声,什么都没有。
仿佛刚才楼梯间里的遭遇只是一场噩梦。
但手里那个沉甸甸、带着垃圾通道腐臭味的黑色包裹,又无比真实地提醒着我,那不是梦。
我瘫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衫。过了好几分钟,门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林哲没有追上来。
他为什么没有追上来?他就这样放过了我?这不合常理!这种“放过”本身,
就是一种更深的恐吓——他知道我逃不掉,他知道我就在这儿。
我的目光落在那个黑色包裹上。现在,这是我唯一的线索,也可能是唯一的希望。
我撕开沾满污渍的塑料袋,里面是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硬纸盒。打开纸盒,
映入眼帘的东西让我的呼吸再次停滞——首先是一叠照片。最上面一张,是苏晚。
照片里的她穿着病号服,躺在一张陌生的病床上,脸色惨白得吓人,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背景像是医院的病房,但看起来非常老旧,墙壁斑驳。
我颤抖着翻看下面的照片。有苏晚和另一个男人的合影,男人搂着她的腰,笑容灿烂,
但那个男人……不是林哲!虽然眉眼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更阳光,也更……真实。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个小小的日期,大约是半年前。还有几张照片,角度偷窥,
拍的是现在的“林哲”。他在小区的不同角落,有时在打电话,
侧脸线条冷硬;有时独自站在阴影里,眼神阴鸷。其中一张,
他正从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里下来,驾驶座上似乎还有另一个模糊的人影。除了照片,
盒子里还有几张折叠的纸。一张是撕碎后又勉强拼接起来的旧病历复印件,
患者姓名是“林哲”,诊断栏里写着几行难以辨认的医学术语,
但“创伤后应激障碍”和“身份认知混淆”几个字依稀可辨,日期则是一年多前。另一张纸,
则是一份打印的、极其简短的日记片段,没有署名,字迹潦草:……他越来越像了,
连小动作都一样。但我害怕……那不是他。眼睛里的东西不对……他们在找什么?
药快吃完了……最后,是一张小小的、看似随手写下的便签条,上面只有一串数字,
像是一个电话号码,区号不属于本市。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像一块块拼图,
在我混乱的脑海里疯狂碰撞。两个林哲?苏晚的自杀未遂?身份认知混淆?被监视?药物?
那个“换脸”的荒谬说法,似乎找到了一个更可怕、更接近现实的可能——替代?伪装?
某种针对苏晚的、极其险恶的阴谋?我必须弄清楚这个电话号码是谁的!
这可能是通往真相的唯一钥匙!我立刻拿出手机,深吸一口气,拨打了那个号码。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接通音……一声,两声……每一声都敲打在我的神经上。终于,
电话被接起了。但那边没有任何人说话。
只有一种奇怪的、极其轻微的、有规律的“沙沙”声,像是信号干扰,
又像是……某种缓慢的呼吸声。我压低声音,急切地问:“喂?你是谁?苏晚在你那里吗?
”没有回应。那“沙沙”声依旧持续着,过了几秒,电话被挂断了。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一股寒意从头顶灌到脚底。这个号码背后的人,是谁?是敌是友?他或她为什么不出声?
就在我对着手机发愣的时候,一条新的短信,猝不及防地闯了进来。还是那个未知号码!
他看到了。快走!离开房子!现在!短信的内容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我!他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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