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娥庸财《四合院聋老太太的自传》小说免费在线阅读_四合院聋老太太的自传(秀娥庸财)已完结小说

1 朝遗梦我是四九城南锣鼓巷95号的老祖宗，他们也叫我聋老太太，至于我叫什么，

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以至于过了太久，我也都快忘记了。我一生经历了三朝，见到过太后，

看见过皇上。经历过大清朝的衰落，看见了民国的失败，见证了新中国的绝世。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小心心翼翼的过了一辈子，最后在四合院里孤独终老。可是这一辈子，

我能自己决定的事又有哪些呢？一辈子都活在了命运安排之中。我出生于光绪六年，

满族正蓝旗，祖上曾经是朝中的大臣，本该是官府中的小姐。可是后来家族没落，

渐渐的成了包衣。父亲和大哥都是败家子，他们抽大烟把祖宅都卖了，

我们只能暂时住在南城的一个小院里。家产已经被父亲和哥哥败祸的所剩无几，

他们就把我送去宫里，当了宫女。光绪十九年，我被内务府选中，进了宫，

经过几天的礼仪教导，我和一些同来的宫女被安排在了储秀宫，我们在老佛爷寝宫碰完头后，

就随太监指引拜见“姑姑”上一代的宫女。宫女当上十几年，到二十五岁，就要打发走。

走之前要教会新来的宫女规矩，教我学规矩的姑姑权力很大，可以打，可以罚，

但是从来不打脸。姑姑若认为宫女没出息，调理不出来，就打发当杂役去。还好，

这些姑姑们都是当差时间快满的人，急着要找人替，自己好回家，也会尽心地教。

姑姑所有的事都由小宫女们伺候，洗脸、梳头、洗脚、洗身子，一天要用十几桶水，

还要全包日常的针线活。我们天刚不亮就起来，深夜里才能睡，日子很苦。

“这日子什么是个头啊？”“熬着吧！成了姑姑，就快熬出头了。”入宫后，宫里规矩很多，

我感到宫中规矩最难的有三件。第一是睡觉。宫女睡觉一律不许仰面朝天，

不然就是对神灵不敬，必须侧着身子、蜷着腿。一到夜晚，我便提心吊胆，

不知因为睡觉挨过姑姑多少次打，最终被打出了侧身睡觉的习惯。第二就是吃饭，

老佛爷爱干净、整洁、利落，身上不许带邪味，所以，鱼、虾、韭菜、葱、蒜，

都是不能入口的。第三是出虚恭放屁，不用说出虚恭不行，连打嗝也不行，

老佛爷最爱清香，平时屋内的空气都是鲜水果来熏香的。唯一的办法是严格控制饮食，

每顿饭只许吃七八分饱，姑姑用眼角一瞟，就要立马放下碗筷。

姑姑还说：“老佛爷就是咱们的老祖宗，她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交头接耳，你们千万记住！

”这句话，我记了一辈子。经过一年多的调教，最后，我被分到了伺候老佛爷敬烟的工作。

这可不是一份简单的活，老佛爷每天烟不离手，

我就只能每天忙活着准备着烟草、烟斗、烟袋，还得在一旁伺候着。若是伺候的不好，

轻则挨顿鞭子，重了就是掉脑袋的事情。老佛爷对我还不错，称呼我为“兰儿”，

去哪儿都会带着我。带我的姑姑曾说：“敬烟比什么差事都难当，

敬烟是跟火神爷打交道的差事，你掉老佛爷身上一点火星儿，就得砍你的脑袋，

你洒在老佛爷屋里一点火星儿，你们祖宗三代都玩儿完，我也要跟你受连累挨板子。

你听清楚了没有！”我吓得一个劲儿点头。之前有个宫女，因为太困，给老佛爷点烟的时候，

不小心烫了老肥爷的手指，直接就被砍了头。当时我害怕极了，每天坚持训练，

功夫渐渐娴熟，可是苦了我的手指头，每天用手捏蒲绒，拇指都烧焦了。

因为我时刻谨记姑姑的教训“烫死也不能掉火星”。后来我前后九年多伺候老佛爷，

从来没出过错，内心十分感激那位带我的姑姑。2 赐婚惊魂光绪二十四年，

那一年我刚满十八岁，老佛爷不知道哪儿根筋搭错了，给我赐了婚。

可我没想到老佛爷竟然将我赏赐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监——廖祥。

当听闻老佛爷要把自己许配给老太监廖祥时，向来沉稳淡定的我，

还是忍不住微微皱了下眉头。但又迅速舒展开，利落地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即便心中满是不情愿，我也绝不敢表露分毫，只因稍有不慎便是对老佛爷的大不敬，

那就是杀头的罪过。我跪在冰凉的地面，额头紧贴地面，心里却比这地还要冷上十分。

老佛爷要把我赐给廖祥——一个六十多岁，满脸褶子还带着一身烟臭的老太监。我咬紧牙关，

努力不让身子发抖。"奴才谢老佛爷恩典。"我说得又脆又亮，仿佛得了天大的赏赐。

在宫里这几年，我早就学会了把真心话咽进肚子里，面上永远要笑得像朵花。

起身时我瞥见廖祥站在角落，他眯着那双三角眼对我笑，露出一口被大烟熏黑的烂牙。

我胃里一阵翻腾，赶紧又低下头。那晚回到住处，

同屋的小宫女春儿凑过来："姐姐真是好福气，廖公公可是老佛爷跟前得脸的人呢！

"我盯着她看了半晌，直把她看得低下头去。这宫里哪有什么真心话，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儿。

我没说话，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几件衣裳，一方手帕，

还有一枚玉坠子——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婚礼那天，廖祥喝得满脸通红，

一只手老是往我身上摸，我忍着恶心给他斟酒，心里却在滴血。那晚他醉醺醺地告诉我，

他花了半辈子积蓄才买通李总管，求来这门亲事。"你们旗人家的闺女，

如今不也落我手里了？"他喷着酒气说道，手指掐得我胳膊生疼。出了宫，

我才知道廖祥就是个大烟鬼，他整天躺在炕上抽大烟，抽完了就发疯似的打我。

"都是你们这些旗人害的！害得老子成了这不男不女的怪物！"他一边打一边骂，

烟杆子雨点般落在我身上。我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最难受的是晚上，他不能行房事，

就想出各种法子折磨我，让我落下了不能生育的毛病。每次挨打，我咬着被角不敢哭出声，

生怕招来更狠的毒打。这样过了大半年，我实在受不了了，那天趁他抽大烟抽得神志不清，

我偷偷跑回宫里，跪在储秀宫门前求老佛爷开恩。3 烟鬼之死还好老佛爷念旧情，

又让我回来当差。再进宫那日，我摸着红墙黄瓦，眼泪止不住地流。这里虽然规矩大，

可比起廖祥那儿，简直不值一提。这一待又是五多年。光绪三十一年，我二十五岁了，

已经不能再留在宫里。离宫那天，我带上了这些年偷偷攒下的钱，

还有老佛爷赏赐的几件首饰。再回到那个小院之前，我把东西都藏了起来，我不敢都拿回去，

廖祥见了我，满脸堆笑。"还以为你死外头了呢！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伺候老子！

"我为什么要回来？原来的“家”已经没有了，我本可以远走高飞，我也不知道，

我是怎么想的。这次他更加变本加厉，不仅打我，还逼着我伺候他抽大烟。我得给他烧烟泡，

递烟枪，稍不如意就是一顿毒打。有天夜里，他抽完大烟，又拿着烟签子要扎我。

我躲闪间碰翻了油灯，火苗蹿起来，差点烧着窗帘。廖祥吓得脸色发白，烟瘾都吓醒了一半。

那一刻，我忽然有了主意。第二天起，我"尽心尽力"地伺候他抽大烟。他要抽多久，

我就陪多久。他睡熟了，我就偷偷往大烟膏里加料——有时是罂粟壳磨的粉，

有时是其他乱七八糟的药末。这是我从前在宫里听老太监们说的，这样能让大烟劲更大，

人也更容易上瘾。果然，刘祥的烟瘾越来越大，整天迷迷糊糊的，打我的次数也少了。

光绪三十四年，宫里传来皇上和老佛爷相继驾崩的消息时，他正瘫在炕上抽大烟，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死了好！死了就安生了！”我心里五味杂陈，老佛爷毁了我一生，

我有时候心里恨她。可如今她没了，我这心里又觉得空落落的，说不清是恨是悲。

又过了两年，廖祥终于把自己抽死了。发现他断气那天早上，我哭了，哭的很伤心，

我终于解脱了。简单的办了后事，我就把他葬在了乱坟岗。我终于自由了！

这个困了我这么多年的小院，我一刻也不想多待。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大门被敲响了。

开门一看，是我大哥何云财，他瘦得脱了相，眼窝深陷，活脱脱又一个廖祥。“二妹，

爹没了，三弟四弟也都被抓走了……”他哭丧着脸，“”你救救大哥吧？”我看着他那样，

心里一阵恶心，这模样，这做派，跟那死鬼廖祥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些钱给你，

你自谋生路去吧。”我掏出几两银子塞给他，“以后别再来了。”他接过钱，

嘀嘀咕咕地走了，我关上门，长长舒了口气。我用这些年偷偷攒下的钱，

赎回了我们家祖宅——南锣鼓巷95号院。4 血脉重生搬进去那天，我在院子里走了三圈，

摸着那棵老枣树，泪流满面。这院子比记忆中小了不少，可终究是回家了。

我雇了个老管家看着院子，原来的院子，还留着人照看，我平时就住在后院，日子过得清净。

有时我会想起宫里的事，想起老佛爷，想起那些提心吊胆又规规矩矩的岁月。

直到两年后的一个雨天，大门又被敲响了。老管家来叫我，说是有人来找我，我打着伞出去，

门外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脸上尽是雨水。“二姐……”他哽咽着叫了一声。

我仔细看了许久，只觉得眼熟，却没看出来是谁。“二姐，我是庸财！何庸财啊！！

”“庸财？”我离家进宫时，他才六岁，整天跟在我屁股后头叫“二姐”，

他虽然是小妈生的，却跟我最亲。“庸财？真是你？”我赶紧把他拉进屋里。他哭着告诉我，

八国联军打来时，他和三弟被洋人抓去当了苦力。一直被带到了大连，可船刚开出大连港，

他们就被洋人都赶下了船，老三不会水，淹死了。他被海水冲到岸边，让人救了起来，

后来在那边成了家，今年家乡遭了灾。又遇上土匪，村里人死的死跑的跑，

他带着媳妇儿子一路要饭逃到北平城，儿子也在途中病死了。这时我才注意到，

他身后还有个女子，挺着个大肚子，浑身都是泥水。“这是你媳妇？

”庸财点点头转过头：“她叫秀娥，还怀着六个月的身孕，快叫二姐！”家里来了亲人，

我打心里高兴，仿佛这府里又有家的感觉。我赶紧让丫鬟收拾房间，生火做饭，

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心里酸酸的。这是我们何家最后的血脉了。

我把他们安排在了中院的正房，那是原来爷爷住过的。秀娥很勤快，闲不住，总是抢着干活，

庸财也在城里找了份后厨的差事，日子渐渐安稳下来。几个月后，秀娥要生产了，

我让管家请了最好的接生婆，自己在院里焦急地等着。听着屋里秀娥的哭喊声，

我急得团团转。终于，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夜空。“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接生婆笑着出来报喜。我进屋看着那个红扑扑的小娃娃，眼泪止不住地流。

庸财问我：“大姐，给孩子取个名吧？”我想了想：“就叫大清吧！大清终究不亡，

是咱们旗人的大清。”抱着这个孩子，我心里百感交集，我们何家，总算又有后了。

这天开始，偌大的四合院，终于又有了孩子的哭笑声。5 乱世孤影从今往后，

我就守着这院子，守着我们老何家的根。那些宫里的恩怨，那些受过的苦难，

都让它随风去吧。可是没想到，只是短短两年的时间，大清朝就真的亡了，

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满人的天下没了。北平城的旗人不少都逃命去了，

还有不少死的不清不楚的，特别是从宫里出来的太监宫女。因为他们出来的之前，

都藏了不少东西，那年月，不藏些东西，出来根本活不下去，可是没想到，

有人就盯上了这些人。专门找这些宫女和太监，一时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害怕这些人会找上我，帮我照顾廖府宅院的管家死了，我也顺势托人卖掉了廖府的宅院。

从此，我就没了名字，整天深入浅出，不怎么出院子。庸财在谭家的后厨一干就是十年，

谭家也从一个官家的厨房，变成了对外营业的馆子。十年间，庸财从一个洗菜劈柴的学徒，

终于上了灶台，大清也从一个襁褓里的娃娃，长成了满院跑的混小子。

整天跑出去不是跟人打架，就是找人练摔跤，每天弄的鼻青脸肿的才回来。后来，

庸财逼着大清跟他学做菜，把自己学的本事都教给他，可这小子依旧总是偷偷跑出玩。

我每天看着大清长大，我却从来不让庸财两口子告诉他，我的身份，我怕那些人再找到我，

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民国十一年。院里跑来了两个骨瘦嶙峋的孩子，跟大清年纪差不多，

一个叫狗剩，一个叫愣子。老家都是河北的，那年河北遭了旱灾，军阀都在打仗，

部队征不到粮就抢。百姓饿死的饿死，被打死的打死，他们一家逃难出来，父母都饿死了，

就剩下他们两兄弟。看他们两兄弟可怜，我就收了他们做养子，也算我膝下有人了。

这个世界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全世界都在打仗，好在北平城还能正常生活。

军阀换了一批又一批，不管那个军阀来了，受苦的都是老百姓。院子里又多了两个孩子，

也热闹了起来，庸财在谭家的收入根本不够养活这一家子，廖宅变卖的钱也花的所剩无几。

我从宫里带回来的东西，都藏在了后院西厢房的地下，一点也不敢拿出来，

生怕被人知道我的身份。就这样，我把管家和丫鬟都赶走了，我们一家还勉强还过得去。

转眼来了民国十三年，那一年大清的皇帝被赶出了皇宫，又有大批的宫女太监被赶了出来。

北平城里再也没有了皇上的踪影，旗人也不再高人一等，

更多的旗人子弟都靠着变卖家产来维持生计。往前旗人的大院，现在都成了人们眼红的对象，

庸财作为一个落魄官宦家的厨子，住着这么大的四合院。难免惹人非议，

所以我们决定把前院租出去，这样一来，既能贴补些家用，还能少惹人非议。

就这样庸财带着大清他们依旧住在了中院，我带着狗剩和愣子住在后院。

他们两个孩子都是农村长大的，干活都是一把好手，倒也不用操心。

前院最先住进来的是个叫闫翰林的教书先生，斯斯文文的，话不起很多，但是很会算计，

平时吃个青菜都得把叶子留起来。他没有选前院的正房，而是住进了相对便宜的西香坊。

之后又有几家陆续的住了进来，两个月的时间前院便住满了人。

庸财跟我提议把中院也租出去，然后用这笔钱开个饭馆，以后就不用去谭家打工了。

因为我喜欢安静，所以后院还是由我一个人住。对外只说，后院住着个爱清静的老太太，

并没有说破我们关系，这也是我交代他的。就这样，中院除了庸财住的三间正房，

还有大清住的东厢房，别的都租了出去。就在当年的冬天，四合院里迎来了第一件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