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裁员的刀,悬在每个人头上。但他们没有直接砍我,而是先拔了我的网线,
然后搬走了我的电脑,直到最后,当我看着两个师傅拆掉我办公室门的时候,我才明白,
他们不是想让我走,是想把我变成一头供人供赏的、被逼疯的困兽。
一切都开始于三个星期前,那封名为《关于组织架构优化与资源整合的通知》的全员邮件。
这是互联网黑话里最经典的翻译:我们要裁员了,但不想给赔偿。我是李默,
公司的技术总监,工号007,从公司只有十几个人一直干到现在。我以为,
这把刀再怎么挥,也砍不到我这个元老头上。我错了。第一个信号是断网。那天下午,
我正在跟进一个已经持续了半年的重要项目“方舟”,屏幕右下角的网络图标,
突然变成了一个黄色的感叹号。我以为是路由器问题,喊了行政,
来的却是一脸假笑的HR总监,琳达。她穿着一身紧得像盔甲一样的职业套装,
踩着能把地板戳穿的高跟鞋,抱歉地告诉我:“默哥,不好意思啊,
最近公司在做网络安全升级,你的端口暂时关闭了。为了数据安全嘛,你理解的。”我理解?
我一个技术总监,我的项目正到关键时刻,你用“安全”的理由断我的网?
我看着她那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心里一阵恶心。整个下午,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坐在电脑前,
反复刷新着一个永远打不开的页面。同事们路过我办公室,
目光都带着一种复杂的、看戏般的怜悯。他们不敢跟我说话,仿佛我身上带了瘟疫。
这比直接骂我一顿还难受。一个星期后,当我已经习惯了用手机热点龟速工作时,
琳达又来了。这次她身后跟着两个行政。“默哥,”她的笑容更假了,
“公司最近在盘点固定资产,你的电脑型号比较旧了,需要入库统一处理。放心,
处理完就给你换台新的。”我盯着我的电脑,那是我三年前亲自配的,
全公司性能最好的机器。我看着他们拔掉所有的线,像对待一具尸体一样,
把我的主机和显示器搬走了。我桌上,只剩下了一个键盘和鼠标,像两块无人认领的墓碑。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一部分也被搬走了。我的代码,我的数据,我八年的心血,
都在那个黑色的机箱里。我试图争辩,但琳达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用一种油腻的语气说:“默哥,你是公司的元老,要体谅公司的难处嘛。这也是为了你好。
”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假装在忙,但耳朵都竖着。
我的工位,成了一个透明的笼子,而我,是那只供人观赏的猴子。我坐在空荡荡的桌前,
从下午一直坐到深夜。我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荒谬。我以为这就是极限了。
直到今天早上,两个维修师傅带着工具箱,站在了我的办公室门口。为首的师傅挠了挠头,
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请问,是……李默总监吗?”我点了点头。他递给我一张维修单,
上面龙飞凤舞地签着老板张总的名字,维修内容只有三个字:拆除门。“为啥?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老板说,”师傅一脸“我也搞不懂”的表情,
“公司要推行‘开放式办公’,拆掉所有总监的门,为了……为了增加沟通效率。”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环顾四周,其他总监的办公室门都关得好好的。
这所谓的“开放式办公”,原来是给我一个人定制的。**2. **门被拆掉的过程,
像一场公开的、缓慢的凌迟。电钻发出刺耳的尖叫,每一次转动,都像钻在我的神经上。
木屑和灰尘在空中飞扬,落在我空无一物的办公桌上,像一层屈辱的骨灰。我没有离开,
就坐在那里,笔直地坐着,像一尊雕像,任由所有人的目光将我千刀万剐。
我能感觉到那些视线,它们来自四面八方,带着好奇、怜悯、幸灾乐祸,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曾经和我称兄道弟的部门主管们,路过时都低着头,脚步匆匆,生怕和我对视一眼。
那个我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小王,甚至绕着道去了茶水间。人,怎么可以凉薄到这种地步?
当最后一根门轴被卸下,整扇门被两个师傅抬走的时候,我的办公室,或者说,
我曾经的办公室,变成了一个三面有墙的壁龛,一个展览品。我与整个办公区之间,
再无任何阻隔。我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叹息,甚至每一次绝望的眼神,
都成了公司这场默剧的一部分。琳达又一次“恰到好处”地出现了。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站在我“办公室”的入口,那个曾经是门的地方,像一个战胜者一样审视着她的战利品。
“默哥,感觉怎么样?”她笑着问,那笑容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
“视野是不是开阔多了?以后大家沟通起来就方便了。”我没有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的沉默,似乎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让她感到不快。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
扭着腰走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是在为我的失败奏响的倒计时。没有了门,
我感觉自己像被剥掉了最后一层皮肤。嘈杂的人声、键盘的敲击声、电话铃声,
像潮水一样涌进来,将我淹没。我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私人空间。甚至当我因为坐得太久,
想站起来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时,都能感觉到几十道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N+1的赔偿,对我这种八年的老员工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公司为了省下这笔钱,用这种近乎变态的方式来逼我主动辞职?这逻辑说不通。
一家已经步入正轨的公司,为了这点钱,把事情做得这么难看,不合常理。老板张总,
我跟他从创业初期一路打拼过来。他虽然刻薄,但不是个蠢人。他知道这么对我,
会在公司内部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但他还是做了。这里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的项目,“方舟”。那是我耗费了近一年心血开发的,一个全新的用户行为分析系统,
它的算法能精准预测用户的下一步消费意图。这个项目,是公司未来的核心竞争力。
难道……是因为这个项目?一种更深的不安,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我的心脏。我决定不走了。
我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带着一身屈辱离开。我要留下来,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算要走,我也要站着,堂堂正正地走。那天晚上,我又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
当我站在曾经是门口的地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像兽笼一样的工位时,一个疯狂的念头,
在我脑中第一次萌生:或许,我不是猎物。或许,我只是被选中的,
那个负责揭开笼子底下秘密的人。3从那天起,我开始了我的“展览”。我每天准时上班,
甚至比以前更早。我没有电脑,没有网络,甚至没有门。我就坐在那个三面墙的“舞台”上,
看书。我把我大学时期的专业书,那些关于数据结构、算法理论的厚重砖头,
一本一本地搬了过来,堆在桌上。我用这种方式,进行一场无声的抗议。你们不给我活干,
那我就学习。你们把我当猴耍,那我就做一只思考的猴子。公司的气氛越来越诡异。
张总和琳达似乎对我的“平静”感到意外,甚至有些恼怒。他们可能预想的是我会崩溃,
会大吵大闹,或者会垂头丧气地递上辞职信。但我没有。我的平静,打乱了他们的剧本。
他们开始用更琐碎的方式来折磨我。比如,让保洁阿姨在我看书的时候,
用噪音巨大的吸尘器在我脚边反复吸上半个小时。再比如,行政会以“节约用电”为由,
在下午四点就关掉我头顶的灯,让我独自坐在昏暗里。同事们对我的躲避也变本加厉。
他们宁可绕一大圈,也不愿意从我敞开的“门口”经过。
我像是这片办公区里一个不祥的符号,一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又不敢触碰的禁忌。
只有一个人例外。陈姐,公司的行政主管,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
也是和我同期进公司的元老。她不像别人那样躲着我,每次路过,都会对我点点头,
虽然什么也不说,但那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复杂的、担忧的情绪。有一次,
她给我送来一杯热水,趁着放杯子的瞬间,
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小心点,他们不对劲。”说完,她就匆匆离开了。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在我死水般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圈涟漪。“他们不对劲。
”连陈姐都看出来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逼退了。这背后,
是一种有预谋的、系统性的精神虐待。我开始偷偷观察。没有了工作,
我有了大把的时间去观察这个我待了八年的、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我发现,
公司最近安装了很多新的摄像头,型号很小,藏在天花板的消防喷头和绿植的叶子后面,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我还发现,每到下午三点,
所有人的电脑屏幕都会不引人注意地闪一下,就像被远程刷新了一样。而小王,我那个徒弟,
最近总是频繁地去卫生间,一待就是很久,出来时眼圈都是红的。还有运营部的那个女孩,
上周因为一个数据错误,在办公室被总监骂得狗血淋头,当天下午就递了辞职信。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职场PUA,高压管理,
末位淘汰……这些词每天都挂在琳达嘴边。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不对。
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背后,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在牵引着。而我,这个被剥夺了一切,
只能枯坐在这里的“废人”,恰恰成了唯一一个有时间、有精力去观察这条线的人。机会,
在第三天深夜来了。那天我故意留到很晚,假装看书入了迷。当整栋大楼只剩下我一个人时,
我溜进了张总的办公室。他的电脑有密码,我进不去。但在他办公桌的废纸篓里,
我找到了一张被揉成一团的纸。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展开。那是一张打印出来的表格,
标题是——“‘蜂巢计划’一期压力测试报告”。表格里,罗列着十几个名字,
都是最近离职的员工。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连串我看不懂的数据,
比如“情绪阈值”、“崩溃系数”、“服从度指数”……而在表格的最后一行,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两个字:李默。我的名字后面,所有的数据栏,都是空白。状态栏里,
用红色的字体标注着:“最终测试中。”**4. **“蜂巢计划”。这四个字,
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打开了我心中所有疑惑的门。这不是裁员,这是一场实验。而我,
就是最后那只被放进迷宫里,等待被观察、被记录、被逼至崩溃的小白鼠。
那些新装的摄像头,那些莫名其妙的刁难,那些同事们惊恐的躲避……所有的一切,
都有了合乎逻辑的、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解释。我们,是公司的资产,也是公司的实验品。
我们创造的价值,不仅仅是代码和KPI,还有我们的情绪,我们的压力,我们的崩溃数据。
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恶心,从我胃里翻涌上来。张总,
那个和我一起吃过路边摊、一起喝过庆功酒的男人,那个我曾经无比信赖和尊敬的创业伙伴,
他到底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我把那张报告单,用手机拍了下来,然后恢复原样,
扔回了废纸篓。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从那天起,我的“展览”进入了第二阶段。表面上,
我依旧是那个在“笼子”里平静看书的李默。但暗地里,我变成了一个幽灵。
我开始利用我对公司环境的极致熟悉,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进行我的调查。
我用一部偷偷带进来的、最老款的诺基亚手机,它没有任何智能功能,
不会被公司的网络监控系统扫描到。我用它,联系了一个早已离开公司的、最好的兄弟,
一个顶级的白帽子黑客。我需要他帮我一个忙——帮我黑进公司的内部服务器。突破口,
是陈姐。我找了个机会,在茶水间截住了她。我没有说太多,
只是把那张报告单的照片给她看了。陈姐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也是公司的元老,
那张离职名单上,有很多她熟悉的名字。她捂住嘴,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他们……他们是魔鬼……”她喃喃自语。“姐,”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一个能绝对安全上网,又不会被监控到的地方。
只有你的办公室能做到。”行政主管的办公室,是公司里唯一一个拥有独立物理网络,
并且权限最高的地方。因为她需要处理所有最机密的员工信息和财务数据。陈姐的眼神里,
闪过剧烈的挣扎。她是个单亲妈妈,儿子还在上中学,这份工作对她来说,意味着全部。
帮我,就等于背叛公司,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我没有催她。我只是静静地等着。
过了足足一分钟,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晚上十二点,等所有人都走了,
你来我办公室。我给你二十分钟。”那一刻,我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人,
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愧疚。我知道,我把她拖下水了。在这座冰冷的、毫无人性的“蜂巢”里,
她是我唯一能抓住的,一丝人性的温暖。那天深夜,我像一个盗贼,溜进了陈姐的办公室。
她已经为我打开了电脑,并用自己的权限,暂时关闭了她办公室的所有监控。“快点,
”她紧张地催促着,一边帮我望着风。我插上U盘,
将我兄弟提前写好的一个微型程序植入了进去。这个程序,会像一个休眠的病毒,
潜伏在公司的服务器里,等待我用那部诺基亚手机,发送一个特殊的激活码。一旦激活,
它就会开始疯狂复制服务器里所有关于“蜂巢计划”的数据,并发送到我指定的匿名邮箱里。
就在我拔下U盘,准备离开的时候,陈姐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琳达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出现在门口,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两位……这么晚了,
还在为公司加班啊?真是辛苦了。”5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了。我和陈姐的脸色,
一定难看到了极点。琳达的出现,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她像一个幽灵,
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眼神像毒蛇一样,在我们两人和那台还亮着的电脑屏幕之间来回扫视。
“琳达总监,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走?”陈姐到底是经过大风浪的,她最先反应过来,
一边不动声色地挡在我身前,一边用尽量平稳的语气问道。“哦,忘了点东西。
”琳达慢悠悠地走进办公室,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死亡的节拍,“倒是你们,陈姐,
你一个行政主管,跟我们‘被优化’的李总监,在办公室里研究什么呢?还把监控都关了。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我插在裤子口袋里、还没来得及完全藏好的U盘上,
嘴角勾起一抹“果然如此”的冷笑。完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她什么都知道了。
这根本不是巧合,这是一个陷阱。她们早就怀疑我在调查,今晚,就是来抓现行的。“琳达,
你别胡说!”陈姐有些急了,“李默他……他就是找我聊聊天,叙叙旧!”“叙旧?
”琳达夸张地笑了起来,笑声尖锐而刺耳,“叙旧需要关监控吗?
叙旧需要动用你的最高权限电脑吗?陈姐,你也是公司的老人了,怎么这么糊涂呢?
跟这种注定要被扫地出门的垃圾混在一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终于忍不住了,从陈姐身后站了出来,死死地盯着她。“哟,我们的李总监,
终于肯说话了?”琳达抱着胳膊,一脸轻蔑地看着我,“怎么,被拆了门,
还想学人家当商业间谍?我告诉你,李默,公司念在你是个元老的份上,
才给你留了最后的体面。你别给脸不要脸。现在,把你口袋里的东西交出来,
然后跟陈姐一起,滚出公司。不然,我们法务部见。”她这是在诈我。
她不知道U盘里是什么,但她笃定,这里面有对公司不利的东西。我该怎么办?交出去,
那么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陈姐也会被我彻底拖下水。不交,她立刻就会叫保安,
到时候人赃并获,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就在我脑中飞速运转,思考对策的时候,
陈姐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我震惊的举动。她猛地从我口袋里抢过那个U盘,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狠狠地掰成了两半。“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陈姐看着目瞪口呆的琳达,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琳达愣了两秒,
随即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你……你疯了!陈洁!你这是销毁证据!你这是同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证据。”陈姐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只有一种解脱般的坦然,“我只知道,你,还有张总,你们做的事情,
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公司该做的事情了。这个U盘,是我自己的,里面是我儿子的一些照片,
我不想让你们这种人看到,不行吗?”她竟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我知道,
她是为了保护我。因为那个程序,已经植入了。只要我人是自由的,计划就可以继续。而她,
用这种最决绝的方式,切断了所有的线索,为我争取到了最后的机会。“好,好得很!
”琳达气得浑身发抖,“陈洁,你等着!你给我等着!”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
转身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地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陈姐。我看着她,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别这么看着我,小子。”陈姐笑了笑,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姐老了,也累了。这个鬼地方,我早就不想待了。倒是你,
接下来的路,要一个人走了。”她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门禁卡,塞到我手里。
“这是公司服务器机房的备用卡。以后,别再来我这儿了,太危险。”她拍了拍我的手,
轻声说,“去做你该做的事吧。让那些畜生,付出代价。”6第二天,公司的公告栏上,
贴出了一份措辞严厉的开除通知。陈姐,因“严重违反公司保密条例,
并伙同他人窃取公司机密”,被即刻开除,公司将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这份公告,
像一纸判词,将陈姐的职业生涯,钉死在了耻辱柱上。公告旁边,还附上了一张她低着头,
被两个保安“请”出公司的照片。那张照片,拍得极其屈辱。我站在公告栏前,浑身的血液,
像是瞬间被冻结了。“伙同他人”,这个“他人”是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时间,
办公区里所有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了我身上。他们肯定在想,是我,
是我这个“扫把星”,连累了德高望重的陈姐。我没有去看那些目光,我的眼里,
只有陈姐那张屈辱的照片。她是为了我。她用自己的名誉和未来,
给我换来了继续战斗的资格。我手里那张冰冷的门禁卡,此刻,重如千斤。愤怒,
已经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混杂着愧疚和杀意的火焰。
它在我胸中燃烧,将我最后一点犹豫和软弱,都烧成了灰烬。从这一刻起,李默,已经死了。
活着的,是一个复仇的幽灵。我回到我那个没有门的“笼子”里,继续看我的书,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的平静,让那些等着看我崩溃的人,感到了失望,甚至是一丝恐惧。
他们看不透我。一个正常人,在遭遇了这种连环打击,还连累了唯一的朋友之后,
不可能如此平静。他们不知道,当一个人连心都死了之后,剩下的,
就只有绝对的、不受任何情绪干扰的冷静。琳דה和张总,也没有再来找我的麻烦。
或许在他们看来,陈姐的“献祭”,已经彻底斩断了我的左膀右臂。我现在,
就是一只被拔了牙、剪了爪子的老虎,除了能吓唬人,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他们很享受这种将我困在笼子里,慢慢欣赏我腐烂的过程。他们错了。
我开始执行我计划的第二步。我需要钱,需要资源,
去建立一个能与整个“蜂巢”对抗的联盟。我联系了我那个黑客兄弟,
让他帮我调查天穹集团,也就是“蜂巢计划”背后真正的资方。同时,
我开始利用陈姐留给我的那张门禁卡,在深夜,一次又一次地潜入服务器机房。机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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