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祭重生,锋芒初露永安侯府的佛堂冷得像冰窖,沈青梧跪在蒲团上,
胸口插着的银簪子还在渗血,视线模糊间,她看见庶妹沈玉柔捧着鎏金香炉,
笑得温婉又恶毒。“姐姐,你就安心去吧。你的婚约、你的侯府嫡女身份,
还有……你娘留下的那些秘方,以后都是我的了。”沈玉柔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对了,
忘了告诉你,你那战死沙场的大哥,其实是被父亲设计陷害的,谁让他挡了我娘的路呢?
”“毒妇……”沈青梧拼尽全力吐出两个字,鲜血涌出口腔。
她看见继母柳氏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走来,眼底满是嫌恶:“废物就是废物,
占着嫡女位置这么多年,终于能给柔儿腾地方了。”药汤泼在脸上,灼烧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沈青梧的意识沉入黑暗。她恨!恨自己识人不清,错信豺狼;恨自己空有祖传医术,
却没能护住家人;更恨自己懦弱半生,最终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小姐!小姐你醒醒!
”急切的呼唤声将沈青梧拉回现实。她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她眯了眯眼,
映入眼帘的是贴身丫鬟晚翠焦急的脸。“晚翠?你没死?”沈青梧抓住丫鬟的手,指尖颤抖。
她记得晚翠为了护她,被柳氏活活打死在柴房里。晚翠愣了愣,
眼眶泛红:“小姐您说什么胡话呢?我好好的呀!今日是您及笄宴,您怎么在假山上睡着了,
还摔了下来?”及笄宴?沈青梧猛地坐起身,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
又摸了摸胸口——没有伤口,没有疼痛。她环顾四周,熟悉的闺房陈设映入眼帘,
墙上的海棠花簪还是母亲生前给她插的。她重生了!回到了十五岁的及笄宴,
一切悲剧尚未发生的时候!“小姐,您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摔疼了?”晚翠担忧地问。
沈青梧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恨意,眼底燃起决绝的光芒:“我没事。备水,我要去前院。
”这一世,她不会再任人摆布。那些欠了她沈家的血债,她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前院的宴席已经开了,宾客满堂。柳氏正带着沈玉柔给各家夫人敬酒,
沈玉柔穿着一身水绿色罗裙,头上插着沈青梧的缠枝莲银钗,笑得楚楚动人。“哟,
这不是青梧吗?怎么才来?可是摔傻了?”柳氏见她进来,语气带着刻意的关切,
眼底却藏着讥讽。沈青梧没理她,目光径直落在沈玉柔头上的银钗上,声音清冽:“庶妹,
那支缠枝莲银钗,是我娘留给我的及笄礼,你戴着,不合适吧?”沈玉柔脸色一白,
下意识地想拔下来,却被柳氏按住。柳氏笑着打圆场:“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
柔儿喜欢,让她戴戴怎么了?”“自然不能让。”沈青梧走上前,不等柳氏反应,
抬手便将银钗拔了下来,动作快得让人猝不及防。银钗尖划过沈玉柔的头皮,
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啊!姐姐你干什么!”沈玉柔疼得叫出声,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委屈地看向众人,“我只是觉得好看,姐姐何必如此凶我……”宾客们窃窃私语,
看向沈青梧的目光带着不满。以往的沈青梧懦弱胆怯,从未敢这样对沈玉柔。柳氏正要发作,
沈青梧却先开了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第一,嫡庶有别,我的东西,
轮不到庶妹随意取用。第二,这银钗上刻着我的闺名,庶妹戴着,若是传出去,
别人还以为侯府没有规矩,嫡庶不分。第三,”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柳氏,“母亲教过我,
无功不受禄,庶妹既没为侯府立过功,又没得到我的允许,戴我的东西,便是偷窃。
”一番话有理有据,堵得柳氏哑口无言。宾客们也收了议论,看向柳氏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靖王殿下到——”众人纷纷起身相迎。沈青梧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面容俊美,气质冷冽,正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弟弟,
靖王萧玦。前世,正是这位靖王,在她被沈玉柔陷害入狱时,冷眼旁观,
甚至默认了沈玉柔用她的医术讨好太后。萧玦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沈青梧身上,
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在他印象里,永安侯府的嫡女懦弱无能,今日倒是有些不一样。
沈青梧迎着他的目光,没有像前世那样羞涩躲闪,反而微微颔首,神色平静。柳氏见状,
立刻换了副面孔,笑着上前:“殿下大驾光临,真是让侯府蓬荜生辉。快请坐,
这是小女玉柔,刚才还在念叨您呢。”沈玉柔立刻收了眼泪,娇羞地走上前,想给萧玦行礼,
却脚下一滑,朝着萧玦扑了过去。“小心!”柳氏惊呼出声。
所有人都以为萧玦会出手扶住沈玉柔,毕竟她是京中有名的才女,不少公子都对她倾心。
可萧玦却身形一侧,轻易地避开了。沈玉柔重重地摔在地上,裙摆散开,
露出了里面绣着海棠花的衬裙。“呀!
这衬裙……不是前段时间宫里赏赐给侯府嫡女的云锦做的吗?”有夫人认出了布料,
惊讶地说道。柳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宫里赏赐的云锦只有一匹,
明明是给沈青梧做及笄礼服的,却被她偷偷拿给了沈玉柔。沈青梧看着这一幕,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出戏,和前世一模一样,只是前世她傻乎乎地替沈玉柔背了黑锅,
说自己主动让给庶妹的,落了个“失仪”的名声。“母亲,”沈青梧适时开口,
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宫里赏赐的云锦,您不是说给我做及笄礼服吗?
怎么会变成庶妹的衬裙?难道是下人拿错了?
”柳氏慌乱地解释:“是……是我让柔儿先穿的,青梧你要是喜欢,
娘再给你买……”“不必了。”沈青梧打断她,目光转向萧玦,“殿下,臣女虽愚钝,
却也知道宫赐之物不可随意转赠,更不可用做衬裙,这是对皇室的不敬。母亲和庶妹此举,
还望殿下恕罪。”萧玦的目光落在柳氏和沈玉柔身上,眼神冰冷:“永安侯府的规矩,
倒是越发松散了。”一句话,让柳氏和沈玉柔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地请罪。
沈青梧站在一旁,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心中没有半分快意,只有冰冷的决心。这只是开始,
她要让所有害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2 医术初显,
暗结盟约及笄宴上的闹剧以柳氏被罚禁足一月告终。沈青梧回到闺房,
晚翠激动得手脚发软:“小姐,您今天太厉害了!终于给夫人和小姐您出了口气!
”沈青梧笑了笑,拿起桌上的医术手稿,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上面记载着许多失传的秘方。
前世她直到临死前才发现,手稿的夹层里还有一张家族藏宝图和一封密信,
揭露了柳氏的真实身份和父亲的阴谋。“晚翠,你去把后院的那株老山参挖出来,记住,
要悄无声息的。”沈青梧吩咐道。那株山参是母亲生前种下的,已有百年火候,
是治疗顽疾的良药。晚翠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去了。沈青梧翻开手稿,
果然在夹层里找到了那张藏宝图和密信。密信上写着,柳氏是敌国安插在京城的奸细,
父亲为了权力,早已投靠敌国,大哥的死就是他们联手设计的。握着密信的手微微颤抖,
沈青梧深吸一口气,将密信和藏宝图藏好。她知道,仅凭这些还不足以扳倒柳氏和父亲,
她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而最合适的盟友,便是靖王萧玦。萧玦手握重兵,一心为国,
最痛恨叛国贼。若是能将父亲和柳氏的罪证交给她,定能一举将他们扳倒。但萧玦生性多疑,
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她必须想个办法让他信任自己。想到这里,沈青梧眼睛一亮。
她记得萧玦有个顽疾,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头痛欲裂,遍请名医都无法根治。而母亲的手稿里,
恰好有一个治疗这种头痛的秘方。机会来了。三日后,京中举办赏花宴,
沈青梧特意带着配好的药膏去了。果然,在花园的僻静处,她看到萧玦正扶着树干,
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冷汗。“殿下,您没事吧?”沈青梧走上前,语气关切。
萧玦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想干什么?”“臣女略通医术,
见殿下神色不对,想为殿下分忧。”沈青梧说着,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
“这是臣女秘制的药膏,对头痛顽疾有奇效,殿下不妨试试。”萧玦盯着她手中的瓷瓶,
没有说话。他的头痛是旧疾,试过无数药方都没用,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侯府小姐的话。
“殿下若是不信,臣女可以立下军令状,若是药膏无效,臣女甘愿受罚。”沈青梧语气坚定。
萧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瓷瓶。他的头痛实在难忍,死马当活马医吧。
“你为何要帮我?”萧玦看着她,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算计。沈青梧迎上他的目光,
坦然说道:“臣女只想和殿下做个交易。若是药膏有效,
殿下需答应臣女一件事——在适当的时候,听臣女说一件关于永安侯府的大事。
”萧玦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哦?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大事?”“时机未到。
”沈青梧微微一笑,“殿下只需记住今日的约定便好。”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萧玦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瓷瓶,若有所思。这个沈青梧,
和传闻中那个懦弱无能的嫡女,简直判若两人。当晚,月圆之夜,萧玦的头痛果然发作了。
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沈青梧给的药膏涂在了太阳穴上。出乎意料的是,药膏刚涂上,
剧烈的疼痛便缓解了许多,没过多久,头痛竟然完全消失了!萧玦又惊又喜,
立刻让人去查沈青梧的底细。结果查到,沈青梧的母亲沈氏生前是有名的神医,
治愈过许多疑难杂症,只是沈氏去世后,沈青梧便再也没有显露过医术,不知是何原因。
萧玦心中了然,看来沈青梧是在藏拙。一个能藏拙多年,又有如此医术的女子,
绝非等闲之辈。他对她口中的“大事”,也多了几分好奇。几日后,
萧玦派人给沈青梧送了一封信,约她在城外的茶馆见面。沈青梧准时赴约。茶馆的雅间里,
萧玦正坐在窗边喝茶。“殿下找我来,是药膏起作用了?”沈青梧开门见山。萧玦点了点头,
递给她一个锦盒:“这是谢礼。说说吧,你想和我说什么大事?”沈青梧没有接锦盒,
而是从袖中拿出密信的副本,放在桌上:“殿下先看看这个。”萧玦拿起密信,
越看脸色越凝重。密信上的内容太过惊人,若是属实,永安侯府便是通敌叛国的重罪!
“你这密信是从哪里来的?”萧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
”沈青梧语气沉重,“我母亲当年察觉了柳氏和我父亲的阴谋,便写下了这封密信,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上报,就被柳氏下毒害死了,对外宣称是病逝。”萧玦沉默了。
他知道沈氏的死确实蹊跷,但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惊天秘密。“殿下,我知道您不信我。
”沈青梧看着他,“但我可以证明。柳氏每月十五都会去城外的破庙和敌国的人接头,
您可以派人去查。还有,我父亲书房的暗格里,藏着他和敌国往来的书信。
”萧玦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他站起身:“此事我会派人去查。
若是属实,我定会为你沈家讨回公道。”“多谢殿下。”沈青梧松了口气。有了萧玦的帮助,
扳倒柳氏和父亲,指日可待。萧玦看着她,突然问道:“你如此聪慧,又有医术傍身,
为何前世要藏拙?”沈青梧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前世我以为父亲是慈父,柳氏是良母,
沈玉柔是好妹妹,只想安稳度日,没想到最终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是死亡让我看清了一切。
”萧玦心中微动,看着她眼底的伤痛和决绝,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怜惜。“你放心,
”萧玦语气郑重,“从今往后,我会护着你。”沈青梧抬起头,对上他真诚的目光,
心中一暖。这一世,她不再是孤身一人。3 釜底抽薪,打脸渣男沈青梧和萧玦达成盟约后,
便开始暗中布局。她知道,柳氏和沈玉柔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和地位,她要先从这两方面下手,
断了她们的根基。首先是沈玉柔的“才女”名声。沈玉柔平日里的诗画都是请人代笔的,
沈青梧前世也是直到临死前才知道这个秘密。这日,京中举办诗会,
沈玉柔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炫耀的机会。她一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准备在诗会上大放异彩。
沈青梧也去了,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沈玉柔在众人面前故作姿态。“玉柔小姐,
听说你最近新作了一首《海棠诗》,可否念给我们听听?”有公子哥起哄道。
沈玉柔娇羞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沈青梧却突然说道:“庶妹,
你那首《海棠诗》,是不是‘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沈玉柔脸色一白,
下意识地说道:“是……是啊,姐姐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沈青梧站起身,
走到众人面前,声音清晰,“因为这首诗,是前朝李清照的作品,庶妹竟然当成自己的新作,
未免太可笑了吧?”众人哗然。李清照的诗家喻户晓,沈玉柔竟然敢公然抄袭,
还说是自己的新作!“你胡说!”沈玉柔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明明是我自己写的,
是你污蔑我!”“是不是污蔑,一查便知。”沈青梧拿出一本前朝诗集,
翻到那首《海棠诗》,“大家看,这诗集上明明白白写着李清照作,庶妹若是不信,
可以问问在场的各位大儒。”几位大儒凑上前看了看,纷纷点头:“确实是李易安的作品。
”沈玉柔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之前对她的好感荡然无存。柳氏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沈青梧这一招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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