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听证会我现在坐在医院的听证室里,冰冷的椅子贴着大腿,
空调吹出的冷风让我白大褂下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对面坐着五位医院管委会成员,
正中央是张主任——那个一直认为中医是“伪科学”的心内科权威。他面前摆着我的档案,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我的“罪状”。“林半夏医生,你能否解释一下,
为何在患者明确表示对中药过敏的情况下,仍擅自使用针灸和自制药膏为其治疗?
”张主任推了推金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刀。会议室墙上的钟指向下午三点十分,
秒针每走一格都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我的听诊器还挂在脖子上,金属部分贴着皮肤,
传来一丝不适的凉意。这熟悉的感觉忽然让我回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当时我也是这样,白大褂沾着消毒水的凉,听诊器在掌心微微发烫。“林医生?
”张主任提高了音量,将我从回忆中拉回。我深吸一口气,
迎上他的目光:“患者确实表示对‘中药’过敏,但我使用的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药膏,
不含任何已知过敏原。至于针灸...”“你所谓的‘特殊处理’是指什么?
”打断我的是副院长陈明,他向来以严格遵循医疗规范著称,“我们检查过你药膏的成分,
有近三分之一不在国家药典记载范围内。”我沉默了。
如何解释我家传古籍中记载的炼制方法?如何告诉他们,有些药材需要在特定月相下采摘,
有些需要配合内息调理才能激发药性?这些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江湖骗术。
“我认为我们需要讨论的是结果。”我缓缓开口,“患者李先生的心绞痛已经持续半年,
常规西医治疗只能暂时缓解症状。而我采用针灸配合药膏贴敷,一周内症状减轻百分之七十,
现在他已能正常爬两层楼梯而不发作。”“然后呢?”张主任向前倾身,
“然后你就用了那种‘推拿’手法,导致患者当场昏迷被送进ICU,不是吗?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其他委员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空调的风声突然变得很大,
填满了我的耳朵。他们不会明白,那不是普通的推拿。当我的指尖触到患者胸口的膻中穴时,
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流突然从丹田升起,顺着经络直达指尖。在那一瞬间,
我仿佛能“看见”他阻塞的血管,像是眼前展开了一幅活的人体经络图。
随后我本能地施展出家传推拿手法,那股热流随之进入患者体内。然后,李先生就昏倒了。
“那不是昏迷,是经脉疏通后的正常反应...”我试图解释,
但声音在张主任举起的手势中弱了下去。“林医生,医院决定暂停你所有临床工作,
直到调查结束。”他面无表情地宣布,“同时,
我们要求你上交所有未经药监局批准的药物配方,特别是你经常使用的那本‘家传古籍’。
”我猛地抬头,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交出家传古籍?那本残破的《半夏医典》,
记载着祖上十几代行医心得,甚至还有那些被现代医学视为传说的诊疗方法?“恕难从命。
”我一字一顿地说,“那是我私人物品,与本次事件无关。
”“如果这是医疗事故调查的必要部分,你无权拒绝。”张主任眼神锐利。我站起身,
听诊器从脖子上滑落,砸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五位委员都被我的动作惊得向后靠了靠。
“三个月前,李先生是被西医判定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的病人。”我的声音在颤抖,
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现在他的冠状动脉堵塞从85%降到30%,
你们不在乎他是怎么好转的,只在乎是否符合你们的规章。”我解开白大褂的扣子,
将它脱下来平整地放在椅背上。然后从口袋里取出医院门禁卡,轻轻放在桌上。“林医生,
你这是做什么?”副院长皱起眉头。“既然医院容不下不同的治疗方法,我自愿辞职。
”我说着,手指不经意间触到口袋里的那枚玉璋——祖传的信物,温润的触感让我镇定下来。
走出听证室时,我听到张主任最后的话:“你会为这个决定后悔的,
没有三甲医院会接纳一个被开除的医生。”我没有回头。走廊上的灯光异常刺眼,
同事们有意避开我的目光。我回到急诊科的休息室,开始收拾个人物品。
听诊器、白大褂、几本笔记,
还有那个藏在抽屉最深处的紫檀木盒——里面装着《半夏医典》的残页。“半夏,
你真的要走?”护士小雨站在门口,眼圈发红。她是少数几个见过我医术奇迹的人,
曾经有个腹痛难忍的孩子,我用银针在足三里扎了一针就止住了疼痛。
“这里已经容不下我了。”我勉强笑了笑,将最后一件白大褂叠好放进包里。
“可是李先生今早还打电话来,说感觉好多了,想谢谢你呢!”小雨急切地说,
“你的治疗方法有效果啊,为什么不再争取一下?”我摇摇头。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数据证明,特别是当别人不愿相信时。收拾好东西,
我抱着纸箱走出医院大门。九月的阳光依旧炽烈,但与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不同,
空气中弥漫着城市特有的混合气息。我站在台阶上,忽然感到一阵茫然。八年学医,
三年规培,两年急诊科工作,就这样结束了。纸箱里,那本古籍的一角露了出来。
我轻轻抚摸着泛黄的纸页,想起祖父临终前的话:“半夏,我们林家的医道不同寻常,
既要治人的身,也要治人的心。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明白...”当时我不懂这句话的含义,
直到三个月前那个夜晚。——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个普通的急诊夜班,
我刚处理完一个食物中毒的患者,正准备喝口咖啡缓一缓。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随后平车推入一个面色惨白、满头大汗的中年男子。“男性,52岁,突发胸痛半小时,
血压90/60,心率120!”护士快速报告着生命体征。我立刻指挥护士建立静脉通路,
做心电图,同时询问病史。患者李先生,半年前开始出现活动后胸痛,
冠脉造影显示前降支堵塞85%,因为害怕手术,一直采用药物治疗,但效果不佳。
心电图显示前壁导联ST段压低,心肌酶谱升高——不稳定性心绞痛。
“给他舌下含服硝酸甘油,准备肝素静滴。”我一边下令,一边快速书写医嘱。
然而硝酸甘油效果有限,李先生仍然面色痛苦,双手紧紧抓着胸口。正常情况下,
下一步应该请心内科会诊,准备介入治疗。但那天晚上,不知为何,
我鬼使神差地想到了祖父传下的那套急救针法。“小雨,请帮我把诊室抽屉里的针盒拿来。
”我说。小雨惊讶地看着我:“林医生,你要...”“快去。”银针在手,
我消毒了李先生的内关穴和膻中穴。在医院使用针灸是违规的,特别是没有报备的情况下。
但看着李先生痛苦的表情,一种莫名的冲动让我决定冒险。下针的那一刻,
我感觉指尖微微发热,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顺着银针流入患者体内。
不过当时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是长时间工作后的疲劳反应。奇迹般的是,不过五分钟,
李先生的疼痛明显缓解,心率降到了90,血压回升到100/70。
“神奇...一点都不疼了...”李先生虚弱地说,眼中满是感激。
这件事后来被值班的住院医报告给了主任,成了我第一次“违规操作”的记录。但对我而言,
那晚的最大发现不是针灸的急救效果,而是下针时那种奇特的热流。随后的日子里,
我偷偷研究家传医书,发现其中记载着一种名为“气脉针灸”的古法,
需要医者具备“内气”。难道那些传说中玄乎其玄的“内力”真的存在?
我开始尝试按照书中的方法调息凝神,渐渐感觉到小腹处有一团温热的气息流动。随着练习,
我能越来越熟练地引导这股气息,并在为患者诊疗时,有意无意地将它通过指尖传递出去。
效果惊人。不仅是针灸,就连普通的推拿按摩,只要配合这股“气”,效果都远超常规治疗。
我开始悄悄在合适的患者身上尝试,每次都记录下详细的病案。
李先生的病情在我的“特殊治疗”下稳步好转,直到三天前那次推拿。
——回忆被一阵刺耳的喇叭声打断。我站在街边,纸箱沉重,前途茫然。“小伙子,
要打车吗?”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司机探出头问道。我摇摇头,继续向前走。不知不觉,
我走到了老城区,这里的街道狭窄,两旁是些有些年头的店铺。
空气中飘着各种气味——小吃店的油烟、水果摊的果香、垃圾堆的腐臭,
还有若有若无的中药味。中药味?我停下脚步,看向气味传来的方向。
那是一家极为破旧的医馆,门匾上“济世堂”三个字已经斑驳脱落,木质门窗积满了灰尘,
显然已经废弃多时。但门缝中飘出的药香却很新鲜,似乎有人刚刚煎过药。鬼使神差地,
我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去。医馆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破败,桌椅东倒西歪,
药柜的抽屉大多空着,地上散落着废纸和垃圾。但最里面的角落却出奇地干净,
一个小火炉上正坐着个青铜药壶,壶嘴微微冒着热气,那药香正是从这里传出的。
“谁让你进来的?”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身,
看见一位留着山羊胡的精瘦老人站在门口,逆光中,他花白的头发周围形成一圈光晕,
眼神锐利得不像老人。“抱歉,我闻到药香,就...”我有些尴尬地解释,
“这地方看起来废弃已久。”老人踱步进来,动作轻捷得惊人。他径直走到火炉旁,
蹲下查看药壶的情况:“桂枝9克,白芍9克,生姜3片,大枣4枚,
炙甘草6克...典型的桂枝汤,治太阳中风,脉浮缓,汗出恶风。小子,我说得对吗?
”我愣住了。他不仅准确说出了方剂组成,连主治症和脉象都一并报出。更让我惊讶的是,
他根本没有打开药壶查看,仅仅是闻了闻气味。“您也是中医?”我好奇地问。老人不答,
反而眯起眼睛打量我:“你身上有医院的味道,但又不太一样...有意思,
你学过古法针灸?”我心中一震。仅仅一个照面,他就能看出我的底细?
“跟家祖父学过一些。”我谨慎地回答。老人突然起身,一步跨到我面前,
动作快得我只看到一道影子。他的手如铁钳般抓住我的手腕,
三指精准地搭在我的寸关尺部位。“脉象弦滑,气机郁结,最近受了不小的挫折啊。
”他淡淡地说,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咦?你这脉象...竟然自带冲和之气,
莫非已经通了小周天?”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想抽回手,
却发现老人的手如同焊在我的手腕上,动弹不得。“前辈,您这是...”话未说完,
医馆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
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老头,最后期限到了!签不签字?”光头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
灰尘四溅。老人缓缓放开我的手,转身面对那群人,神情自若:“我说过,
这医馆是我祖上传下的,不卖。”“敬酒不吃吃罚酒!”光头啐了一口,“兄弟们,
帮老先生收拾收拾!”两个壮汉立即上前,一人抓起一把椅子就要砸向药柜。
我下意识地想阻拦,却见老人身形一晃,已经挡在壮汉面前。他看似随意地伸手一推,
那至少一百八十斤的壮汉竟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练家子?”光头眼神一凛,
“一起上!”剩余三人同时扑向老人。我来不及多想,放下纸箱上前帮忙。混乱中,
有人一拳向我面门袭来,我本能地抬手格挡,
同时另一只手使出家传推拿手法中的一招“拨云见日”,指尖恰好点中对方肘部的曲池穴。
“啊!”那人惨叫一声,整条手臂顿时垂了下来,仿佛失去知觉。我愣住了。
这只是普通的推拿手法,怎么可能有如此效果?另一人见状,抄起一根木棍朝我当头劈下。
我躲闪不及,只能抬起手臂硬挡。就在这时,一股热流突然从丹田涌出,
顺手臂经络直达掌心。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根木棍在离我手臂几厘米处仿佛击中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啪的一声断为两截。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我自己。“内气外放?”老人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随即大笑起来,“有意思!今天真是遇到宝了!”光头扶着手臂无力下垂的同伴,
惊恐地看着我和老人,色厉内荏地扔下一句“你们等着”,便狼狈逃走了。医馆内重归安静,
只剩下地上的断棍和倒地的椅子证明刚才发生的冲突。老人抚须微笑,眼神中充满兴趣。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林半夏。”“林?”老人眼中闪过一道光,
“林正英是你什么人?”“是我祖父。”我惊讶地回答,“您认识他?
”老人仰头长笑:“何止认识!六十年前,我与你祖父同拜在药王门下学医!
没想到六十年后,能遇到他的后人,还天生具备行医之气!”我完全糊涂了。
祖父只是个普通乡村医生,从未提过什么“药王门”。老人似乎看穿我的疑惑,
正色道:“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也好,从今天起,你就留在这里,我教你真正的医术。
”我抱着纸箱站在原地,脑海中一片混乱。今天一早我还是三甲医院的医生,
现在却站在这个破旧医馆里,面对一个声称认识我祖父的古怪老人。药壶仍在咕嘟作响,
浓郁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不知为何,这种气味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仿佛我的人生本该如此。“前辈,还没请教您高姓大名?”我恭敬地问。
老人掀开药壶的盖子,舀起一勺药液仔细观察成色,头也不抬地回答:“我叫钟济世,
人们都叫我药王爷。”2 药王与秘传钟济世的话让我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药王爷?
这个称呼我似乎在祖父醉酒后的只言片语中听到过,但一直以为那只是老人讲述的传说故事。
我打量着眼前这位精瘦的老人——洗得发白的灰色中山装,脚上一双老式布鞋,
花白的头发随意梳理,唯有那双眼睛异常明亮,完全不像普通老人那般浑浊。“药王爷?
”我迟疑地重复道,“您是说...那个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药王?”钟济世哈哈大笑,
笑声在空旷的医馆内回荡:“起死回生是夸张了,但救人性命的本事,老夫确实有一些。
”他走到火炉旁,端起还在微微沸腾的药壶,熟练地将药液滤入一个陶碗中,“桂枝汤,
最基础的方剂,但配伍精准、火候到位,就能治大病。中医之道,在于平衡。
”我放下手中的纸箱,环顾这间破败的医馆:“前辈,这医馆是您的?
”“祖上三代行医之地,传到我这里,已经一百二十年了。”钟济世眼神略显黯淡,
“可惜如今西医盛行,相信中医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加上开发商看中了这块地,
想拆了建商业大厦,三天两头派人来骚扰。”我想到刚才那帮彪形大汉,
不禁皱眉:“他们这样强行逼迁是违法的,您可以报警。”“报警?”钟济世嗤笑一声,
“他们有的是办法绕开法律。更何况...”他忽然盯着我,眼神锐利如刀,
“你小子身上有事。医院待不下去了?”我一惊,他是怎么知道的?
钟济世指了指我放在地上的纸箱:“这个时间点,一个医院医生不在岗位上班,
却抱着个人物品满街走,不是辞职就是被开除了。看你眉宇间有郁结之气,想必是受了委屈。
”我苦笑着点头,简单讲述了听证会上的经历,
以及我因为使用家传医术治疗病人而遭到医院处分的事。
听到我描述那股治疗时出现的“热流”,钟济世眼中闪过异彩:“你把手伸出来。
”我依言伸手,他再次三指搭上我的手腕,闭目凝神。这一次,他的表情比之前更加专注,
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仿佛在我脉搏中读取着不为人知的信息。“奇哉!”良久,
他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你体内确实已通小周天,虽只是初成,但气机纯正,
是修炼我派医术的绝佳资质!难怪林正英那老家伙的《半夏医典》会选择你!
”“《半夏医典》选择我?”我越听越糊涂,“那只是祖父传下的一本医书而已。
”钟济世摇头笑道:“非也非也!《半夏医典》并非普通医书,而是我药王门至高秘典之一,
历代只传有缘人。你祖父林正英本是门中佼佼者,六十年前因一场变故离开师门,
带走半部《半夏医典》,发誓家族后人永不行医...没想到,
他的孙子竟阴差阳错又走上了这条路。”我感到一阵眩晕。祖父从未提过这些往事,
他只说自己是个普通乡村医生,那本医书也只是祖上行医的经验总结。现在回想起来,
书中确实有许多超乎常规的记载,那些关于“气”的运行和“经络”的实质化描述,
我原以为只是古人的比喻。“您是说,我治疗病人时感受到的热流,
就是中医理论中的‘气’?”我试探着问。“正是!”钟济世重重拍了下大腿,
“普通中医师只能通过药物和针灸调节患者的气血,而我药王门传承的医术,
要求医者自身修炼内气,以自身为媒介,引导患者体内的生机。这才是真正的‘治本’之法!
”他站起身,在医馆内踱步:“现代医学只治标不治本,一味压制症状,
却不知疾病根源在于人体阴阳失衡、气血不通。而我派医术,直指本源!”我心中震撼不已。
作为受过系统现代医学教育的医生,我本能地怀疑这种听起来近乎玄学的理论。
但回想这三个月来的经历,特别是李先生冠心病的显著好转,又让我无法完全否定。“小子,
不信?”钟济世似乎看穿我的疑虑,突然伸手按住我的肩膀。一瞬间,
我感到一股温和却强大的热流从肩井穴涌入,迅速流遍全身经络。
这种感觉比我自行摸索时微弱的气感强烈百倍,仿佛干涸的河床突然迎来洪水,
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欣雀跃。“这是...”我惊讶得说不出话。“这就是真正的‘气’。
”钟济世收回手,淡淡地说,“你天赋异禀,自行摸索已能引动微弱的內气,
但若无正确引导,终难成大器,甚至可能伤及自身。”他走到医馆最里侧,
推开一个看似墙壁的暗格,取出一本用油布包裹的古籍。书页已经泛黄脆化,
封面上的字迹却依然清晰——《药王心经》。“这是我药王门核心传承,”钟济世郑重地说,
“你既已踏上此路,又是我故人之后,我可传你基础心法,但需答应我三个条件。
”我心跳加速,直觉告诉我,这将是我人生的转折点。眼前的老人或许真是传说中的药王,
而他手中的古籍,可能蕴含着现代医学无法解释的奥秘。“什么条件?”我谨慎地问。
钟济世目光如炬:“第一,不得用此术牟取暴利;第二,遇到合适传人,
需将医术延续下去;第三...”他顿了顿,眼神复杂,
“有朝一日若遇到你祖父一脉的其他后人,需将《半夏医典》的真相告知。”我沉默片刻,
点了点头:“我答应。”并非轻率,而是这三个条件本就符合我学医的初心。更何况,
我对祖父的过去和那本神秘医典充满了好奇。“好!”钟济世满意地笑了,“从今天起,
你便是我钟济世的弟子。这济世堂,就是你的新起点。”就这样,
我意外地成为了“药王爷”的传人,开始了与传统医院截然不同的行医生涯。
钟济世当天就开始指导我修炼《药王心经》的基础心法,
那些曾经在《半夏医典》中看不懂的术语和行气路线,在他的讲解下豁然开朗。原来,
人体真的存在着现代解剖学无法观测的能量系统,而通过特定方法的修炼,
医者可以感知并引导这种能量,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接下来的几周,
我白天在济世堂接诊病人,晚上随钟济世学习古法医术和心法修炼。老医馆的位置偏僻,
病人不多,但每个前来求医的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故事。有被医院宣告不治的晚期癌症患者,
有多年不孕的夫妇,有西医检查无异常却常年被病痛折磨的疑难杂症患者。
钟济世治病的方式极为特殊——望闻问切极其精准,用药精简却效果显著,更神奇的是,
他施针时仿佛能与患者的身体对话,每一针都恰到好处。我逐渐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医术,
更是一种艺术。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麻烦再次找上门。那是一个雨夜,
医馆即将关门时,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抱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冲了进来。
男孩面色青紫,呼吸急促,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医生!救救我儿子!他哮喘发作,
药没带在身边...”妇女语无伦次,满脸泪水。我立即让男孩平躺在诊床上,
检查他的生命体征。呼吸频率超过40次/分,心率极快,
双肺布满哮鸣音——这是严重的哮喘持续状态,随时可能呼吸衰竭。“需要立即送医院!
”我本能地说,同时寻找手机准备叫救护车。“来不及了。”钟济世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撑不到医院。”我转头,看见钟济世已经取出银针,在酒精灯上消毒:“半夏,
按住他的膻中穴,用我教你的方法导气。”我愣住了。这种情况下,针灸真的有用吗?
现代医学对严重哮喘发作的首选是支气管扩张剂和激素,
针灸最多只能作为辅助治疗...“快!”钟济世喝道,眼神不容置疑。我咬咬牙,
将手掌按在男孩胸口的膻中穴上,尝试调动体内那微弱的气流。与此同时,
钟济世的银针已精准刺入男孩的天突、肺俞等穴位。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当我的掌心感受到钟济世下针时传来的震动,一股强大的热流突然从我们接触点爆发,
通过我的手臂直达男孩体内。男孩剧烈咳嗽起来,面色由青紫逐渐转为潮红,
呼吸也稍微平稳了一些。“还不够。”钟济世眉头紧锁,“他体内有痰热壅肺,需开通气机。
半夏,还记得《半夏医典》中记载的‘通天气海’针法吗?”我心中一凛。
那是一种极为凶险的针法,书中明确警告非经验丰富者不可轻易尝试。
我只在祖父的笔记中见过相关记载,从未实际操作过。
“我...我只在书中看过...”我迟疑道。“就是现在!
”钟济世突然将一根银针塞入我手中,指引我定位男孩腹部的气海穴,“下针三分,
气沉丹田,意念引导!”我的手在颤抖。这一针下去,可能救人,也可能致命。
但看着男孩愈发困难的呼吸,我知道已没有犹豫的时间。集中精神,
我回想起《半夏医典》中的图示和口诀,感受着体内那股被钟济世引导的气流,
一针下去...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随后,男孩猛地吸了一口气,
接着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浓痰咳出后,他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面色也恢复了正常。
妇女喜极而泣,连声道谢。钟济世淡淡点头,开了一副清热化痰的药方,叮嘱她注意事项。
送走患者后,我虚脱般地坐在椅子上,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刚才那一刻,
我真正体会到了作为医者的重任——每一次治疗都是生死之间的抉择。“感受到了吗?
”钟济世看着我,眼中有一丝赞许,“医者之道,在于决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点点头,心中却有一丝后怕。如果那一针有丝毫偏差,结果会如何?雨停了,
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进医馆。我看着自己刚刚持针的手,忽然意识到,
我已经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这条路上有现代医学无法解释的奇迹,
也有科学无法验证的风险。而我不知道的是,更大的挑战即将来临。
那个被我治好的哮喘男孩,竟与一直试图强拆医馆的开发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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