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洪抢险,我把最后一个救生圈给了同村的孕妇王月。上岸后,她老公的直播间炸了,
王月哭着说我在水里摸她大腿,还说她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早就一头撞死了。
没有哪个孕妇会拿自己孩子的安危去污蔑一个农村小伙。
一句话让我从抗洪英雄变成猥琐流氓。我拿着媒体给我拍的救援照片,
想证明我当时连她身体都没碰到,却等来了我爸妈去她家理论,被她家人活活打死的消息。
再醒来,我回到了洪水滔天的村口,嘿,我就不上那艘冲锋舟了。咦,这雨下得真大,
水沟里的鱼都跑出来了~~~~~咦,那棵老槐树的叶子被冲得好干净啊~~~1.江澈!
就差你了!快上来!冲锋舟上,村长李大海顶着瓢泼大雨,声嘶力竭地朝我吼。
浑黄的洪水已经漫过了小腿,正一寸寸地向上吞噬着我们的村庄。我脚下,
是通往村外安全地带的最后一片高地。我身后,是哭喊着没能上船的村民,
其中就有王月和她那个只会举着手机直播的老公,李伟。上一世,就是在这里,
我听信了李伟兄弟,求你了,救救我老婆,她肚子里有我的根的鬼话,
把登船的机会让给了王月,自己跳下水,只抓住了一个救生圈。后来,水流湍急,
我拼了命把救生圈推给她,自己差点被卷进漩涡。结果呢?结果就是我和我爸妈,三条人命,
成了他们夫妻俩直播间里飞涨的打赏和流量的祭品。我爸妈的头七还没过,
他们就用骗来的打赏款,在城里全款买了房。我死后,灵魂飘在他们家,
亲耳听见王月一边往脸上敷着昂贵的面膜,一边笑着对李伟说:还是你聪明,
当初要不是你让我假怀孕,再随便攀咬一口江澈那个傻子,我们哪有今天的好日子。
恨意如同洪水,将我的魂魄撕扯得粉碎。再睁眼,就回到了这里。江澈!你发什么愣!
快啊!李大海又在催了。李伟也挤了过来,手机镜头几乎怼到我脸上,他挤出几滴眼泪,
开始了他熟悉的表演:家人们,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村的后生,叫江澈,
他肯定会发扬风格,把机会让给更需要的人!他转头看我,
话里带着道德绑架的压力:江澈,我老婆她……我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那眼神,
没有了上一世的憨厚热忱,只剩下死水般的冰冷。李伟被我看得一愣,
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我没理他,抬脚,稳稳地踏上了冲锋舟。然后,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我回头对李大海说:村长,人满了,开船吧。
冲锋舟的马达轰鸣起来,搅碎了李伟和王月震惊的表情。船身调转,乘风破浪而去。岸上,
李伟的咒骂和王月尖利的哭喊被风雨远远抛在身后。江澈!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你会遭报应的!我充耳不闻,甚至还有心情欣赏起这末日般的景象。嘿,这雨下得真大,
水沟里的鱼都跑出来了。嘿,那棵老槐树的叶子被冲得好干净啊。
2.冲锋舟把我们送到了镇上的临时安置点,一个中学体育馆。我和爸妈一汇合,
他们就焦急地拉着我问东问西。澈儿,你没事吧?村里其他人呢?我妈的眼圈红红的。
我没事,村长组织的,大部分人都出来了。我轻描淡写地回答。我爸叹了口气:唉,
这天杀的洪水。对了,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在骂你,说你见死不救?是王月她老公李伟吧?
上一世,也是在这个体育馆,四面八方都是对我指指点点的目光。那些眼神,有鄙夷,
有愤怒,有利刃一样扎在我身上。而这一世,那些目光的主人,
此刻正围着另一个刚从村里出来的村民,打听着村口发生的事情。很快,
一个穿着红马甲的志愿者走了过来,脸色不太好看。你是江澈吧?我点了点头。
他皱着眉,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指责:我看了直播,当时情况那么紧急,
船上明明还能再挤一个人,你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怎么能把一个孕妇丢下自己上船呢?
他身后,几个避难的群众也跟着窃窃私语。就是啊,现在的小年轻,太自私了。
那孕妇哭得好惨,万一出事了,他良心能安吗?我爸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想替我辩解,却被我按住了。我看着那个志愿者,平静地问:你看了直播?哪个直播?
志愿者愣了一下,举起手机:就这个『伟哥带你看世界』啊,几万人在线看呢,
他现在还在直播求救,骂你呢。我笑了。哦,那他有没有直播告诉大家,上船之前,
他想塞给我两千块钱,让我把位置让给他老婆?志愿者和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什么?
还有这事?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是啊,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救人是天经地义,
怎么还带讨价还价的?我怕他们是什么搞直播的骗子,想碰瓷救援队,所以不敢让他们上船,
谁知道是不是想搞什么危险的剧本。我这番话半真半假,
却精准地踩中了当下人们对于网红无下限炒作的厌恶心理。那个志愿者脸上的指责,
瞬间变成了怀疑。真的假的?他给你钱?我叹了口气,一脸为难:我就是个农村人,
哪见过这阵仗。他把钱往我手里塞,镜头还一直对着我,我吓都吓死了,哪还敢让他上船。
万一他回头说我勒索他,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我爸妈都是老实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但还是本能地配合我。我妈抹着眼泪说:是啊,我们家澈儿最老实了,肯定是被吓到了。
周围的风向立刻变了。我就说嘛,现在的网红为了流量什么都干得出来。
拿天灾开玩笑,真不是东西!那个叫李伟的,一看就油头滑脑的,不像好人。
那个志愿者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尴尬地收起手机,灰溜溜地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一片冰冷。看,颠倒黑白就是这么简单。上一世,我百口莫辩。这一世,我先发制人。
李伟,王月,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3.没过多久,
第二批救援队就把剩下的人都救了出来,李伟和王月也在其中。王月被几个女志愿者搀扶着,
脸色苍白,一副受了天大惊吓的模样。李伟则像个斗胜的公鸡,一进体育馆,
就扯着嗓子四处嚷嚷:江澈呢?那个见死不救的白眼狼在哪里?他还在直播,
手机镜头在人群里扫来扫去。很多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朝我这边看来。李伟立刻捕捉到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把镜头怼到我脸上。家人们!就是他!就是这个铁石心肠的家伙!
他自己抢着上船,把我怀孕的老婆丢在洪水里!大家评评理,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的直播间里,弹幕瞬间刷满了愤怒的言辞。揍他!这种人渣留着过年吗?报警!
必须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看着人模狗样的,心怎么这么黑!
我爸妈气得浑身发抖,我爸指着李伟的鼻子骂: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己要给钱,
我儿子才不敢让你们上船的!李伟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对着镜头,一脸夸张的悲愤:家人们,你们听听,你们听听!他们竟然反咬一口,
说我拿钱贿赂他!天啊,我老婆命都快没了,我哪有心思干这个?
这是何等的无耻才能编出这样的谎言!王月也适时地捂着肚子,
虚弱地哭泣起来:我们……我们就是普通的农民,
哪懂什么直播剧本……我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江澈,我们是一个村的,
你怎么能这么害我们……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孕妇的身份,
让她的话天然地带上了可信度。直播间的观众们彻底被点燃了。刚刚对我产生的一点怀疑,
瞬间烟消云散,转化成了加倍的愤怒。我就知道是假的!这家人都不是好东西!
太恶毒了!为了洗白自己,竟然还给受害者泼脏水!周围的群众也再次对我怒目而视,
那个红马甲志愿者又出现了,这次他身边还跟了两个维持秩序的警察。警察同志,就是他!
志愿者指着我,他不仅见死不救,还造谣污蔑受害者!李伟见警察来了,
演得更起劲了,就差给我跪下了。警察同志,你们要为我们做主啊!这种社会败类,
一定要严惩!两个警察走了过来,神情严肃地看着我。你叫江澈?有人举报你见死不救,
还敲诈勒索,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我爸妈急了,冲上去想拦着:警察同志,搞错了,
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我们会调查清楚。警察的语气不容置喙。
我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李伟和王月嘴角那抹一闪而过的得意。上一世,
我也是这样被带走的。然后在审讯室里,
面对着他们颠倒黑白的指控和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舆论,我孤立无援。但这次,不一样了。
我伸出手,任由冰冷的手铐铐住我的手腕。在路过李伟身边时,我停下脚步,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你猜,救援队冲锋舟上的行车记录仪,
会拍到些什么?4.李伟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了。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冷汗唰地一下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王月的哭声也戛然而止,惊恐地看着他。
冲锋舟……记录仪?他们怎么忘了这个!那种专业的救援设备,为了记录和取证,
通常都会配备摄像头!李伟的嘴唇哆嗦着,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的直播间还开着,几万名观众清晰地看到了他从嚣张到惊恐的全过程。
弹幕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怎么回事?主播的脸怎么白了?那个江澈跟他说了什么?
我怎么感觉……事情好像有反转?我没再理会他们,跟着警察向外走去。
我爸妈想跟上来,被我用眼神制止了。爸,妈,别担心,我没做过,警察会还我清白的。
到了派出所,接待我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的女警,叫林晚。她看了看我的笔录,
又抬头看了看我,眼神里带着审视。李伟和王月,一口咬定你索要两千块钱才肯让位,
还说你因为他们没给钱,就故意把他们留在后面。我平静地回答:我没有。
可他们是这么说的,而且王月是孕妇,情绪很激动,现在已经送到医院观察了。
她的丈夫李伟正在网上直播,控诉你的恶行,舆论对你很不利。林晚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舆论算证据吗?我反问。林晚的眉毛挑了一下,似乎对我冷静的态度有些意外。
当然不算,但会形成社会压力。我们办案,讲的是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清白吗?
有。我点了点头,救援队的冲锋舟上,应该有全程录像的设备。
只要调出村口那一段的录像,就能看清楚当时李伟是不是掏了钱,又是怎么往我手里塞的。
林晚的眼睛亮了。你确定?我确定。她立刻拿起电话,开始联系救援队方面。
等待的时间里,审讯室外传来一阵嘈杂。我听到了李伟那独特的公鸭嗓。警察同志!
你们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江澈心太黑了!他这是故意杀人!你们必须判他重刑!
他似乎是带着一群粉丝来派出所施压了。林晚皱了皱眉,起身走了出去。很快,
外面就安静了下来。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林晚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丝轻松。
她将一个平板电脑推到我面前。视频拿到了,你自己看吧。屏幕上,
正是冲锋舟记录仪拍下的高清画面。画面里,李伟挤到我面前,
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红色的钞票,鬼鬼祟祟地想往我手里塞,嘴里还念念有词。
虽然听不清声音,但他的口型和动作,再结合我的说辞,一切都真相大白。而我,
从始至终都皱着眉,连连后退,最后转身就上了船,根本没有碰他的钱。铁证如山。
林晚看着我,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你很冷静,也很聪明。知道用证据说话。我笑了笑,
没说话。这点聪明,是用三条人命换来的。现在,我们可以请李伟先生进来,
好好聊聊什么叫『诽谤』和『诬告陷害』了。林晚合上电脑,站起身来。
林晚推开审讯室的门,李伟正等在外面。看到林晚出来,
他立刻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一样凑了上来,手机镜头依旧亮着。警察同志,怎么样了?
那个丧尽天良的江澈招了吗?你们准备怎么处理他?他身后的几个热心市民
也跟着起哄,嚷嚷着要为王月讨个公道。林晚的表情很冷,她没有回答李伟的问题,
而是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李伟,你进来一下,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跟你核实。
李伟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以为是警察要他进去指认我。
他大摇大摆地就要往里走,还想把手机也带进去直播。手机关掉,放在外面。
另一名警察拦住了他。李伟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他走进审讯室,
看到安然无恙坐在里面的我,轻蔑地哼了一声。江澈,你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我告诉你,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林晚将平板电脑放在李伟面前的桌子上,按下了播放键。当冲锋舟上那段高清视频开始播放,
当他自己掏钱塞钱的猥琐动作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时,李伟脸上的血色,
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不……这不是真的……这是伪造的!这是P的!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异常尖利。
林晚冷冷地看着他:伪造?这是救援队设备上拷贝下来的原始视频,有时间戳,
有设备编码,你想质疑它的真实性,可以,我们会请专业机构来鉴定。不过,
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你涉嫌诬告陷害的罪名,是跑不掉了。诬告陷害?
李伟浑身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不……我没有……是江澈,
是他先勒索我的……是吗?林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那你倒是说说,
他是怎么勒索你的?你又是怎么在几万人的直播镜头前,面不改色地撒谎的?
李伟彻底慌了,他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丑态百出。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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