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跳者号”的引擎启动时，陈零正蹲在能量舱里，盯着星骸碎片和凌七的手环。
两者隔着半米距离，却像被无形的线牵着，表面的纹路同步闪烁，发出类似老式收音机调频的滋滋声。
“你确定不用固定？”
凌七靠在舱门，手里转着一把多功能军刀——这是她醒来时唯一带在身上的东西，刀柄内侧刻着一个模糊的“7”。
“越固定越炸。”
陈零戳了戳碎片，它抖了抖，像在抗议，“这玩意儿脾气大，跟你似的。”
凌七挑眉，军刀“咔嗒”一声弹开刃：“要不要试试谁脾气更大？”
小林在驾驶舱里喊：“陈哥！
凌姐！
总部发来最终指令，说是‘盲跳’，但给了个‘建议坐标’，就在雾隐带边缘。”
陈零和凌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怀疑。
哪有“盲跳”还带建议坐标的？
飞船缓缓驶离泰坦空间站，舷窗外的星空开始向后拉扯。
凌七突然捂住太阳穴，脸色发白——又是记忆碎片，比上次更清晰：纯白的实验室，消毒水味，师父（一个模糊的中年男人轮廓）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个透明容器，里面的东西和陈零的星骸碎片一模一样。
容器标签上的“禁忌样本73”几个字，红得像血。
“73……”凌七低声念着，突然看向陈零，“你师父的名字，是不是叫陆衍之？”
陈零的动作猛地顿住。
陆衍之，这个名字他有三年没听过了。
三年前冥王星任务失踪的名单上，除了凌七，就是他的师父陆衍之——联盟顶尖的能量物理学家，也是“星骸能量”研究项目的首席负责人。
“你怎么知道？”
陈零的声音发紧。
“刚才的碎片里，我看到他了。”
凌七的手指按住手环，银纹闪烁得更急，“他在跟一个穿黑色制服的人吵架，说‘73号样本不能激活，会毁掉整个星系’。”
陈零的心脏像被什么攥住了。
他想起师父失踪前给他发的最后一条信息，只有三个字：“别信它。”
当时他以为是指实验数据出错，现在想来……“嘀——嘀——”导航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建议坐标”被一串乱码覆盖，紧接着，星图自动展开，三个红色光点在雾隐带深处亮起，旁边标注着“罪罚偿”三个黑色大字。
星骸碎片突然腾空而起，撞向屏幕，在“罪”字上方留下一道灼热的痕迹；凌七的手环同时发烫，她抬手按在“罚”字上，银纹渗入屏幕，将那个字染成了银色。
“这是……坐标锁定？”
小林惊得张大了嘴，“飞船在自动调整航线，目标是‘罪’字标记点！”
陈零冲回驾驶舱，试图手动接管，却发现控制台完全失灵。
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段视频，是三年前的监控画面——冥王星轨道的勘探站里，陆衍之站在能量核心前，手里举着那个“禁忌样本73”，而凌七举着能量枪，对准了他的后背。
“凌七！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陆衍之的声音带着疲惫，“73号样本是活的，它在骗你！”
“它说你在利用它毁灭人类。”
凌七的声音发颤，却没放下枪。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然后黑屏。
飞船里一片死寂。
凌七的脸色比纸还白，军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我……我杀了他？”
“不一定。”
陈零捡起军刀，看到了刀柄上的“7”，突然想起什么，“你师父的实验室编号，是不是7号？”
凌七一愣：“是……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师父失踪前，最后一次通讯的背景音里，有7号实验室的门禁提示音。”
陈零调出一段录音，放大后，果然能听到“7号实验室，权限确认”的机械音，“还有，你看这个。”
他点开星骸碎片的能量分析图，在最底层的代码里，藏着一行被加密的文字：“73=7+3，3是‘它’的代号。”
“3？”
凌七突然想起什么，“我手环内侧，刻着一个很小的‘3’。”
她撸起袖子，果然，银色手环的内侧有个磨损的“3”字。
就在这时，星骸碎片突然发出一阵柔和的光，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不是陆衍之，也不是凌七，而是一片紫色星云，星云中心有个模糊的影子，像个巨大的晶体。
“‘罪’是开始的地方。”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分不清是男是女，“你们会找到答案，关于陆衍之，关于73号样本，还有……关于你们为什么会‘活下来’。”
“你是谁？”
陈零追问。
影像消失了。
星骸碎片落回他手里，这次没发烫，反而有点凉，像在安抚。
小林突然“咦”了一声，指着屏幕：“那个‘罪’字坐标点，显示是个废弃的空间站，名字叫‘归零者’。”
陈零和凌七同时看向对方。
归零者——又是“零”。
凌七捡起军刀，重新握紧，眼神里的迷茫被决绝取代：“不管三年前发生了什么，我总得去看看。”
陈零点头，看向舷窗外越来越近的雾隐带，那里的星云是灰紫色的，像蒙着一层旧纱。
他突然笑了笑，对小林说：“你之前说我们俩是要把宇宙重建一遍？
现在看来，可能是先得把三年前的烂摊子收拾干净。”
小林咽了口唾沫：“陈哥，我突然觉得这趟活儿比拆空间站的废弃引擎还危险……要不我申请跳机？”
“可以啊，”陈零指了指逃生舱，“不过逃生舱的导航系统，刚被‘73号样本’改成去‘罚’字坐标了。”
小林瞬间蔫了：“当我没说。”
飞船穿过雾隐带的外层星云，“归零者”空间站的轮廓在前方显现。
它像一颗被啃过的星骸，表面布满裂痕，却在某个角落，隐约有微弱的红光在闪烁——像是有人在里面，点燃了一盏灯。
（下一集预告：陈零和凌七登上“归零者”空间站，发现这里的时间似乎停留在三年前，实验室的黑板上写着“73号样本=共生体”；星骸碎片在一个冷藏舱前剧烈震动，舱门打开，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件印着“陆衍之”名字的工装，口袋里装着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和一张画着两个小人的简笔画，旁边写着“零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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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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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盲跳”还带建议坐标的？
飞船缓缓驶离泰坦空间站，舷窗外的星空开始向后拉扯。
凌七突然捂住太阳穴，脸色发白——又是记忆碎片，比上次更清晰：纯白的实验室，消毒水味，师父（一个模糊的中年男人轮廓）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个透明容器，里面的东西和陈零的星骸碎片一模一样。
容器标签上的“禁忌样本73”几个字，红得像血。
“73……”凌七低声念着，突然看向陈零，“你师父的名字，是不是叫陆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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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之，这个名字他有三年没听过了。
三年前冥王星任务失踪的名单上，除了凌七，就是他的师父陆衍之——联盟顶尖的能量物理学家，也是“星骸能量”研究项目的首席负责人。
“你怎么知道？”
陈零的声音发紧。
“刚才的碎片里，我看到他了。”
凌七的手指按住手环，银纹闪烁得更急，“他在跟一个穿黑色制服的人吵架，说‘73号样本不能激活，会毁掉整个星系’。”
陈零的心脏像被什么攥住了。
他想起师父失踪前给他发的最后一条信息，只有三个字：“别信它。”
当时他以为是指实验数据出错，现在想来……“嘀——嘀——”导航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建议坐标”被一串乱码覆盖，紧接着，星图自动展开，三个红色光点在雾隐带深处亮起，旁边标注着“罪罚偿”三个黑色大字。
星骸碎片突然腾空而起，撞向屏幕，在“罪”字上方留下一道灼热的痕迹；凌七的手环同时发烫，她抬手按在“罚”字上，银纹渗入屏幕，将那个字染成了银色。
“这是……坐标锁定？”
小林惊得张大了嘴，“飞船在自动调整航线，目标是‘罪’字标记点！”
陈零冲回驾驶舱，试图手动接管，却发现控制台完全失灵。
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段视频，是三年前的监控画面——冥王星轨道的勘探站里，陆衍之站在能量核心前，手里举着那个“禁忌样本73”，而凌七举着能量枪，对准了他的后背。
“凌七！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陆衍之的声音带着疲惫，“73号样本是活的，它在骗你！”
“它说你在利用它毁灭人类。”
凌七的声音发颤，却没放下枪。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然后黑屏。
飞船里一片死寂。
凌七的脸色比纸还白，军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我……我杀了他？”
“不一定。”
陈零捡起军刀，看到了刀柄上的“7”，突然想起什么，“你师父的实验室编号，是不是7号？”
凌七一愣：“是……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师父失踪前，最后一次通讯的背景音里，有7号实验室的门禁提示音。”
陈零调出一段录音，放大后，果然能听到“7号实验室，权限确认”的机械音，“还有，你看这个。”
他点开星骸碎片的能量分析图，在最底层的代码里，藏着一行被加密的文字：“73=7+3，3是‘它’的代号。”
“3？”
凌七突然想起什么，“我手环内侧，刻着一个很小的‘3’。”
她撸起袖子，果然，银色手环的内侧有个磨损的“3”字。
就在这时，星骸碎片突然发出一阵柔和的光，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不是陆衍之，也不是凌七，而是一片紫色星云，星云中心有个模糊的影子，像个巨大的晶体。
“‘罪’是开始的地方。”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分不清是男是女，“你们会找到答案，关于陆衍之，关于73号样本，还有……关于你们为什么会‘活下来’。”
“你是谁？”
陈零追问。
影像消失了。
星骸碎片落回他手里，这次没发烫，反而有点凉，像在安抚。
小林突然“咦”了一声，指着屏幕：“那个‘罪’字坐标点，显示是个废弃的空间站，名字叫‘归零者’。”
陈零和凌七同时看向对方。
归零者——又是“零”。
凌七捡起军刀，重新握紧，眼神里的迷茫被决绝取代：“不管三年前发生了什么，我总得去看看。”
陈零点头，看向舷窗外越来越近的雾隐带，那里的星云是灰紫色的，像蒙着一层旧纱。
他突然笑了笑，对小林说：“你之前说我们俩是要把宇宙重建一遍？
现在看来，可能是先得把三年前的烂摊子收拾干净。”
小林咽了口唾沫：“陈哥，我突然觉得这趟活儿比拆空间站的废弃引擎还危险……要不我申请跳机？”
“可以啊，”陈零指了指逃生舱，“不过逃生舱的导航系统，刚被‘73号样本’改成去‘罚’字坐标了。”
小林瞬间蔫了：“当我没说。”
飞船穿过雾隐带的外层星云，“归零者”空间站的轮廓在前方显现。
它像一颗被啃过的星骸，表面布满裂痕，却在某个角落，隐约有微弱的红光在闪烁——像是有人在里面，点燃了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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