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猩红陨尘与草叶新生防空洞的铁皮在剧烈震颤,猩红陨石划破天际的光透过缝隙渗进来,
像一道道凝固的血痕。我死死攥着队友给的半瓶水,指节泛白——这是末世第七十三天,
代号“绿潮”的灾难已让城市沦为废墟,而我们这群幸存者,不过是苟延残喘的蝼蚁。突然,
漫天陨石碎裂成细密的绿色光点,像有生命般顺着防空洞的裂缝钻进来。
我眼睁睁看着光点落在身边人的手臂上,那人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
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膨胀,最终化作一滩黏腻的绿色液体。恐惧攫住了我的喉咙,
下一秒,一枚光点就落在了我的脖颈上。刺骨的痒意顺着血管蔓延全身,
骨头仿佛被无数根针同时扎入,又被强行碾碎重组。我想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逃跑,
四肢却像灌了铅般沉重。意识在剧痛中逐渐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队友惊恐的脸,
和防空洞外那片被绿色光点染透的天空。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世界是颠倒的。
泥土的腥气、腐烂有机物的酸臭味,还有混凝土碎屑的冰冷,一股脑地钻进我的“感知”。
我想抬手揉揉发胀的头,却只有一截纤细的淡绿色茎秆在微风中徒劳摇晃;我想开口说话,
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顶端那蓬毛茸茸的灰绿色穗子,掠过碎石发出沙沙的轻响。
我低头——如果草有“低头”这个动作的话——看到了自己的模样:扎根在废墟墙体裂缝里,
茎秆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叶片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顶端的狗尾草穗子蔫蔫的,
像极了末世里垂头丧气的幸存者。原来,那场“绿潮”不是毁灭,而是同化。而我,
成了同化失败却又意外存活的异类——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棵毫不起眼的狗尾草。
风掠过我的叶片,带来远处变异鬣狗的低嚎。我缩了缩穗子,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出的防御动作。正午的太阳很快变得毒辣,我的叶片开始发蔫卷曲,
根须在干燥的土壤里艰难地探寻着每一丝水汽。这一刻我才明白,重生在末世,
未必是刀枪不入的强者,也可能是连一阵风、一场暴晒都扛不住的草。
2 根须纪年与无声守护我开始学着做一棵合格的狗尾草。第一课是“倾听”。
风是最好的信使,它掠过我的叶片,带来废墟各处的消息。有时是幸存者小队沉重的脚步声,
伴随着金属武器碰撞的脆响;有时是变异蟑螂爬过断墙的窸窣声,
它们坚硬的外壳刮擦着混凝土,听得我茎秆发麻;还有时,是远处变异植物舒展枝叶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生命力,让我既恐惧又好奇。有一次,
一队穿着防护服的人从我的“头顶”走过。他们的靴子离我的草叶只有几厘米,
我能清晰地闻到他们身上消毒水和汗水混合的味道,还有藏在防护服夹层里,
半块压缩饼干的香气——那是我作为人类时,最普通的食物,此刻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我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翻找着废墟里的物资,心里泛起一阵酸涩,曾经,
我也是这样在废墟里挣扎求生的。第二课是“忍耐”。正午的太阳能把混凝土晒得发烫,
我的叶片常常被烤得卷曲发黄,根须在干裂的土壤里备受煎熬。下雨是狂欢,
但雨水往往带着铁锈般的颜色,砸在身上有些刺痛。最危险的一次,
一只变异的大甲虫爬过我的茎秆,它的足肢几乎要将我拦腰截断,
我只能死死把根须扎进更深的泥土,祈祷自己不会就此夭折。没有日历,
我便以叶片的生长周期计数。新叶长出是一月,叶片发黄是一季,我把这叫做“根须纪年”。
在这片死寂的废墟里,我成了最沉默的观察者。根须纪年的第三个月,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我的根须能隐约“感知”到地下其他植物的存在——几米外,
一棵变异蒲公英的根须在向我传递微弱的“信号”,那是一种类似“缺水”的波动。原来,
被孢子同化的植物,之间存在着一种无形的连接。我尝试着将自己根须里储存的一点点水汽,
传递给那棵蒲公英。没过多久,蒲公英的叶片就重新变得翠绿,
它向我传递来一阵愉悦的“波动”,像在道谢。从那以后,我开始用根须和周围的植物交流。
我知道了超市废墟里长着一丛能净化污水的马齿苋,
银行柜台后藏着一片能发出微弱荧光的苔藓,废弃公交车顶上还有几株耐旱的狗尾草。
我们共享阳光、水分,也共享着废墟里的危险与平静。根须纪年的第四个月,
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大概七八岁,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外套,袖口和裤脚都磨破了,
头发枯黄打结,却有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像末世里难得一见的星星。
她跟着一个右腿受伤的中年男人,男人手里攥着一把生锈的消防斧,走路一瘸一拐。
他们在我所在的废墟停下来休息。女孩好奇地在碎石堆里翻找着什么,
当她的小手快要碰到我的穗子时,我下意识地晃动了一下叶片。女孩猛地蹲下来,
小脑袋凑得极近,眼睛瞪得圆圆的:“爸爸,你看!这棵草会动!”男人立刻警惕地回头,
将女孩拉到身后,眉头紧锁:“别碰它,末世里的东西都不安全。”他的声音沙哑,
带着久病的虚弱。女孩恋恋不舍地看着我,小声嘀咕:“可它好小啊,长在石头缝里,
好可怜。”那天下午,他们在我不远处生起了一堆火。火苗跳跃着,
映得女孩的脸颊红彤彤的。男人从背包里拿出一小块发黑的面包,小心翼翼地分成两半,
递给女孩一半。女孩咬了一小口,又把剩下的递回去:“爸爸,我不饿,你吃。
”男人没有接,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酸涩。夜深了,火渐渐熄灭。
女孩蜷缩在男人怀里,睡得很熟。我努力伸展叶片,想为她挡住一点夜风,
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渺小得可笑。那一刻,我突然很怀念自己作为人的时候,至少那时,
我还能为身边的人遮风挡雨。3 面包屑与雨水,生命的微光从那天起,
女孩和男人成了这片废墟的常客。他们总是在下午来,男人靠着断墙休息,
女孩则在附近翻找能用的废品——生锈的铁丝、破碎的塑料瓶,
还有偶尔能找到的、没过期的罐头。每次来,女孩都会蹲在我面前,
用小手指轻轻碰我的穗子。“小草小草,今天爸爸找到一根蜡烛,晚上就不怕黑了。
”她的声音甜甜的,像末世前的糖果。“小草小草,我看到一只蝴蝶,翅膀是蓝色的,
像妈妈以前的发卡。”她说着,眼神里泛起一丝怀念。“小草小草,爸爸今天咳得好厉害,
他说他没事,可我知道他在骗人。”渐渐地,她的话越来越少,
眼睛里的光也一点点黯淡下去。我能通过根须感知到男人身体的衰败,
那是一种生命力快速流失的“信号”。他受伤的腿开始化脓,
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咳嗽声也越来越频繁,
每次咳嗽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我心急如焚,却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每天努力地吸收阳光和水分,然后通过根须将这些能量传递给周围的植物,
希望它们能长得更茂盛些,或许能为这对父女提供一点庇护。有一次,
女孩带来了一点干净的雨水,小心地浇在我的根须周围。“妈妈说,植物喝了水就会长高,
你要快快长大呀。”她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撮面包屑,撒在我旁边的泥土上,
“这是我偷偷留的,你也尝尝。”面包屑对草来说毫无用处,但那一刻,
我的根须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刺痛。那是我作为人类时,从未有过的、名为“心疼”的情绪。
我晃动着穗子,想告诉她我很好,让她不用担心,可她只是笑着摸了摸我的叶片,
转身去照顾爸爸了。根须纪年的第五个月,男人的身体彻底垮了。那天下午,
女孩几乎是拖着男人来到废墟的。男人靠在断墙上,呼吸微弱,他看着女孩,
断断续续地说:“囡囡,爸爸……爸爸要去找妈妈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去东边的安全区……”女孩没有哭,只是紧紧抓着男人的手,
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我的叶片上,冰凉冰凉的。我能感受到她心里的绝望和恐惧,
那是一种比死亡更让人窒息的情绪。夕阳落下时,男人的手垂了下去,再也没有抬起。
女孩依旧抓着他的手,直到夜色完全笼罩废墟,才慢慢松开。
她用一块破布盖住了男人的身体,然后跪在地上,对着男人的“遗体”磕了三个头,
动作笨拙却虔诚。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女孩走到我面前,最后一次碰了碰我的穗子。
她的手很凉,指尖带着薄茧。“小草,我要走了。”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我要去东边找安全区,妈妈说那里有吃的,有医生。”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铁皮盒,
放在我旁边的石头上。“这是爸爸找到的糖,我留了一颗,给你。
”盒子里躺着一颗用糖纸包着的水果糖,糖纸已经褪色了。女孩站起身,
最后看了一眼男人的方向,又看了看我,转身向废墟外走去。她的背影小小的,
背着一个和她身材极不相称的大背包,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却很坚定。风起来了,
吹得我的穗子不停摇晃。我拼尽全力,让根须向远处的蒲公英传递“信号”,
让它的种子跟着风,去给女孩引路。可风太小了,种子只飘出去几米,就落在了地上。
我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废墟的拐角,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她能平安到达安全区。
4 绿潮真相与植物网络女孩走后,废墟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但我知道,
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我不再仅仅是一棵沉默的狗尾草,我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有了活下去的目标——我要等着女孩回来,等着她告诉我安全区的消息。
根须纪年的第二个春天,废墟里的植物开始疯狂生长。变异的牵牛花爬满了断墙,
紫色的花朵在阳光下绽放;蒲公英的种子带着荧光,
在废墟上空形成了一片流动的星云;就连我自己,也从一株瘦弱的狗尾草,
长成了一丛茂密的草丛,根须延伸到了整个废墟的地下。
我和周围的植物建立了更紧密的连接,我们能共享阳光、水分,
甚至能通过根须传递复杂的“画面”。有一天,我从一棵生长在研究所废墟里的爬山虎那里,
得知了“绿潮”的真相。那些绿色光点,其实是外星文明投放的“生命修复程序”。
他们发现地球因人类的过度开发而濒临崩溃,生态系统已经到了无法自我修复的地步,
便用这种孢子来重构地球的生态。人类之所以会被同化,
是因为身体无法承受基因的快速改写,而植物,才是这场修复计划的真正载体。
爬山虎还“告诉”我,那些被同化成功的植物,都被植入了一种特殊的基因序列,
这种序列能让植物之间形成一个庞大的网络,就像人类的互联网一样。通过这个网络,
植物们能共享信息、协调行动,共同修复被破坏的环境。而我,因为是人类同化而来,
虽然形态变成了植物,却保留了人类的意识,
这让我成了植物网络中一个特殊的存在——我既能理解植物的“语言”,
又能感知人类的情绪。“在城市的另一边,已经形成了一个由植物构建的‘生态区’。
”爬山虎的根须轻轻触碰着我的根须,传递来一幅清晰的画面,
“那里的植物能净化空气、水源,甚至能产出可食用的果实。很多幸存者都聚集在那里,
和植物和平共处。”我心里一动,那个女孩说的安全区,会不会就是那里?如果是的话,
那她现在应该很安全吧。我开始每天通过植物网络,
向城市另一边的植物询问关于安全区的消息。但植物网络虽然庞大,传递信息的速度却很慢,
而且范围也有限,我只能断断续续地得到一些碎片化的信息——安全区里有很多人,有医生,
有食物,还有专门研究植物的科学家。根须纪年的第二个夏天,
我终于联系到了生态区里的一棵老槐树。老槐树告诉我,
生态区确实就是幸存者口中的安全区,而且就在城市的东边。更让我惊喜的是,
老槐树还“认识”那个女孩!“她是半年前来到生态区的,跟着一队幸存者。
”老槐树的根须传递来女孩的画面,画面里的女孩比我记忆中高了一些,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她很聪明,也很勇敢,现在在生态区的植物研究所帮忙,跟着科学家们研究植物网络。
”听到这个消息,我激动得穗子都在颤抖。我连忙向老槐树询问女孩的近况,
老槐树耐心地告诉我,女孩在研究所里学习得很快,已经能通过一些特殊的仪器,
和植物进行简单的交流了。她还经常向老槐树打听废墟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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